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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接引仗队的首领又是……?”
“是、是始毕可汗的弟弟,阿史那俟利弗设。”
“……”
“听说这位突厥达于很是精通汉人文化,大可汗有心,派他前来倒是可以省去许多突厥的礼节。”
“我知道了……”
次日,李家出使的队伍顺利的与突厥接引的仗队会和,五月末时,是大草原最美丽的季节,到处是鸟语花香、且空气清新怡人,三五相连的蒙古包上有缕缕的青烟升起,微风吹来,牧草飘动,蓝天白云之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突厥人挥动马鞍、策马驰骋的英姿可以尽收眼底。
土默川部落是阿史那部族中仅次于大可汗氏族的大部落,他们虽然没有在草原上建造像利城那样的牙庭,可土默川部族牙帐的布置却是一点也不次于始毕大可汗的牙帐,甚至华丽的程度还有超过……!
郑夫人一行队伍在被引入土默川汗部牙帐的管制范围后,就被逐队分散安置,而郑夫人在两名突厥侍女的陪同下,被安置在了达于侧室的寝帐休息,刘文静则是被安排在外客帐歇息,名为礼待,实则众人的帐外皆有突厥士兵把守,无召唤不得擅自出入!就这样直至夜幕降临,他们都是被冷落在一旁的,不要说见始毕可汗的弟弟阿史那俟利弗设了,一天下来,就是连一个突厥管事的头目都不曾见着过。
一直安奈着心情的郑夫人,在达于侧室的寝帐中终是有些坐不住了,“我要去找与我同来的刘文静,刘大人……!”她步于帐口,厉声的说道。
“夫人稍安,俟利达于狩猎还未回来,请您再等一等……”
“他回不回来于我何干?我现在要找的是与我同来的刘大人!”
“夫人既是送给大可汗的女人,就不能在与汉臣同帐,请夫人见谅,这是突厥的规矩。”
“笑话!我只是代表李家前来议和的使者,何谈送给谁不送给谁?”
“……”
“我要出去!”
“夫人请自重……”
“……”
人在矮檐下,又怎能不低头?郑夫人面无颜色,双拳紧握的没有再说话,她大步走回,坐到帐内的梳妆桌前,映着铜镜,若有所思。
深沉的黑夜已经降临,而中庭牙帐之内却是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华丽的大帐内,一片笙歌作乐,有突厥身段玲珑的歌姬在尽情摇曳着姣美的胴体,还有数个美艳的女子娇声缠绕着附庸一众男人们饮酒嬉戏,真是好不快乐!而俟利弗设此时也是慵懒着身子卧坐在大帐中央的软榻上,一手持着金玉酒杯,一手揽着一个近乎半裸的美妾,闭目聆听帐前所传来的靡靡之音。
酒过三巡,鼓乐依旧,只听笑声中有个身形粗犷的男人,一边大碗喝着马奶酒一边碎碎念叨,“尊贵的俟利达于,如今天色已晚,您打算如何处置那些汉人哈?”
“如何处置?呵呵,难得李家也有低头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那些汉人竟敢得罪达于大人,我看就算杀了他们,也不能解了大家的心头之恨……!”
“……”
“这样好吗?”俟利弗设半掩笑容,眉目轻佻,一副颇有如此甚好的意思。
那头领模样的男人又是一碗马奶酒下肚,“在我土默川的盘上,杀几个汉人,就跟碾死几只蚂蚁一样,达于根本不用顾虑什么?”他手舞足蹈的粗声说话,很是猖獗。
“默川可汗好大的口气,竟连我大哥始毕大可汗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了?”
“达于误会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哈……是也没关系,我喜欢……”
“……”
默川可汗赔笑的端起大碗又喝了两口酒,只是笑容牵强着额头冷汗直冒出来,他也不敢再多嘴说话,光是点头哈腰的傻笑,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今日这种无心的调侃,是不是就会成为它日阿史那部族吞并土默川部落的借口?
“我听说李家这次派来的是个女使者?”俟利弗设摇晃着手中的杯子,眉目半合的看向默川可汗,而嘴角处勾起的弧线也有说不出的意味情趣。
“听说是李家大公子府上的姬妾!”
“呵呵,李建成何时也开始用上这下作的美人计策了?”
“哈哈,怕是李家的男人都太没用了,所以只得靠上女人了……”
“……”
“不过您可别说,这位夫人算是个标志的可人儿了,和刘武周等人送的那些庸脂俗粉不同,这回这位美人不仅有江南女子的清丽相貌和婀娜身姿,就那眉骨间的英气,倒更是有几分我们北方女子的倔强气质呢……!”
“哦……?”
俟利弗设听到默川这话,不由得直起了身子,饶有兴致的闪烁着目光,唇角斜翘,让他本就邪魅的脸上更是显现出一副垂涎若可的淫亵样子。
默川能在阿史那部族众多的部落长中脱颖而出的成为仅次于阿史那部落的土默川部落可汗,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而对于察言观色这种基础本领当然更是不在话下的,“在下已经将这位夫人安排在达于侧室的寝帐了,大人尽可以亲在验证一下……”他俯身向前,很是狡诈的敷言一笑,好是一副阿奉的小人之相。
“默川可汗还真是有心,也难怪你能在短短几年就坐稳土默川可汗的位子了呢!”
“阿呵呵……俟利达于太抬举默川了……”
黑夜,牙帐内的火光摇曳、乐舞其鸣的声响夜色,男人的欢笑与女人的撒娇声声交织着不绝入耳,任谁身在其中都会销魂难耐;而就在离中庭牙帐不远处的达于侧室寝帐内,郑夫人依旧坐在铜镜前,耳边却是不时的听到这由牙帐传来的男女交欢的□声,她紧握双拳,面色苍白如水。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感觉这周过的好快呀:(~我的字写的好慢呀。~
暗香浮动月黄昏(下)
人在忙碌中总是最容易忘记时间的;仿佛昨日还是满城的国槐迎着徐徐清风竞相绽放;一转眼便又成了梅子青了的季节。
同样的黑夜里;李建成独自坐在别院回廊尽头的水榭亭中,自斟自饮。
玲珑很懂事的站在他一旁,也不说话,只是用心的留意着李建成的一举一动,见他皱眉;自己的心便揪了起来,见他叹气;她也就跟着摇头……;她对他有着无限的心意;但这所有的一切又仅限于主仆关系、进退有礼而已!
“夫人走了有多久了?”李建成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这却是没有逃过玲珑的细听。
“大概有二十多天了……”
“那她应该已经到突厥汗国的境内了吧?”
“……”
“也不知道她适不适应草原多变的环境?”
“夫人比玲珑更坚强;既然玲珑能适应中原,那我想夫人也一定能适应草原的……”
“时间真快,你到中原也有十年了吧?”
“十年零九个月了……”
又是几杯浊酒下肚,李建成没有再说话,这世上的东西许是大抵如此,在你没有经历过或拥有过之前,可能不会觉得生命中有欠缺些什么,一旦当经历或拥有过之后,再失去,那心绪也就再难回到从前的平静了。
土默川部落达于侧室寝帐
夜已进了二更,郑夫人隐约间听到帐外有骚动的脚步声,她忙整理了神色,小心的注释着帐口处的动静,不一会,刚才的两名侍女便引着另外两名突厥士兵手抬着一个特大的木桶进得帐来,侍女适宜兵士将桶放在床榻左侧的帐帘内,兵士离去,又是数名侍女手持一桶桶还在缭绕青烟的热水不停的往大木桶中浇注,红黄的花瓣、青白的牛奶也是同时撒入,让人看了又是有心动、又是觉得浪费……!
“你们在做什么?”郑夫人正色质问道。
“请夫人沐浴更衣……”
“什么意思?”
“请夫人沐浴!”
“……”
还不由她再来分说,几名突厥侍女便上得她的身前,前后齐动的给她脱去繁复的锦缎罗衣,不过一会,罗纹暗线的刺绣披衫就被退去,郑夫人颈臂白嫩光滑的肌肤顿时显露,曼妙的胴体由胸线处被贴身的薄纱衣裙包裹,也是凹凸有致,惹人遐思。“够了,我自己来!”她声音虽然生冷而锐利,却包含了一个女人极脆弱的无奈。
随着微风的拂动,大帐内层层撩人的沙曼伴着郑夫人入水莲花的清香气息,飘散于的大草原的每个角落。
疲劳的身体在热水中浸泡,这对于已经连续赶了二十多天路的郑夫人来说,该是件很美妙的事情,只是在如此情况下,她又是万万放不下心情来享受这一切的!“我倒要看看,这位夫人是不是有默川可汗说的那般好?”只听一个已经酒醉七八分的男人粗声说话,而声音由帐外传来时,是还不等郑夫人反应、穿衣,他便一撩帐帘的歪扭进来,身边还有一个半露香肩的娇艳美姬搀扶陪同,时不时的说道:“特勤王子,您慢点呀……!一个残花败柳,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这个笨女人,给我滚开……”
“王子……!
“请特勤王子见谅,这里是俟利达于侧室的寝帐,您不能进去。”他刚进入帐内,还不等往里走,就是被守在帐口的侍女给拦了下来,轻纱幔帐,郑夫人正赤着身体浸在水中,幸好有红黄的花瓣能掩住她娇嫩的身体,不敢多出声响,她只盼着,那个男人能被顺利的打发走就好。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难道真不把我这个大可汗的儿子放在眼里了吗?”特勤王子口齿很不伶俐的昏晕说话。
“请特勤王子不要为难奴婢们……”
“我到要看看,今天谁敢阻拦我?”
“……”
只见他话刚说完,便从腰间一把拔出了半月的弯刀横在面前,毫不客气的就往帐榻处走去,众人皆是惊慌失措的不敢再行阻拦,特勤便嗅着香气到了幔帐前,他隐约看到郑夫人散落的青丝下可见白嫩诱人的肌肤,虽是背对着自己,可他已经能感觉得到这是个十足的妙人儿,“美人,我来了……”特勤迫不及待的就要冲进幔帐内,对她一亲香泽。
郑夫人紧握着双拳,一千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却是无计可施!
“特勤,你好大的胆子呀!”还没等他靠近郑夫人,俟利弗设便从后面拽住了他的衣领,一个后勒,竟是将他拽的倒退了一丈多,蹲坐在地上。
要说这特勤年纪虽然不大,但身形在突厥人中也算得上魁梧了,谁又想到,能让一个身材看似远不如他健壮的俟利弗设只那么轻轻一拽的力道,就将其给勒制住了呢?世事难料,人真的是一种很容易被一些表面事物给蒙骗动物!特勤毫无颜面可言的从地上爬起来,涨红着脸看着俟利弗设。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俟利弗设不经意的轻佻话语,却是让轻纱幔帐内的郑夫人一下怔住了心思!难道他已经知道是她了?心中波澜不经间起伏缭绕。
“俟利弗设,你、你以为我父汗器重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我不可以,难道你可以?”
“……”
“我奉劝一下你这个‘王子殿下’,最好还是能看形势,清楚自己的身份才好。”
“你……!”
都说酒醉三分醒,更何况特勤并不是一个不胜酒力的人,他当然清楚自己在阿史那部族的尴尬地位,虽然身为始毕可汗的儿子,但由于他的母亲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