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莫非我们冲撞了什么山精木魈妖魔鬼怪?”
这时,他才发现四周的树木花草尽在清晨晨曦之中瑟瑟发抖,那本来流畅奔涌的河水就像下面架了干柴烈火的大锅,气泡直冒,河水翻腾,在他脚下有一批战马喷着鼻息和泡沫,好像一口气驰骋了三百里路,马腿剧烈的抽搐着。一双马眼中竟渗出了血丝,其状苦不堪言。
前方半里路外,扶摇子立在谷中一方青石之侧,老头儿瘦小,一身灰衣。天色又未全亮,竟无人看到他的身影。他的两只大袖翅膀似的张开左右,彷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到了空中。此时的他平素那副睡不醒的模样已全然不见,他双目如电,颈部一下子粗了近一倍,根根筋脉如小蛇般盘附,他正做出撮唇长啸的模样,可是他的口中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一种人耳难以听到的高频声波如涟漪般向前方荡漾开去,彷佛若有实质,激的河水如沸,花草树木瑟瑟颤抖。两侧壁如削的岩壁起到了拢音。扩音的作用,那种人耳听不见的高频声波就像高音喇叭放大了一倍,肆无忌惮地冲击着前方那千余匹能听到这种高频声波的战马。
冲过来的千余骑战马在半里路外便不肯再进半步,它们今不住那种高频声波的激荡折磨,无数战马发狂一般自相践踏,到处乱撞,掉头就逃,将马上骑士摔下,或者干脆从主人身上践踏过去,一支千骑铁军在扶摇子一啸之下土崩瓦解。
择刺站在那儿,仓惶地看着满地打滚的战马,和哀叫倒地的士卒,莫名的恐惧令得他面色如土,他完全不明白眼前这一切倒地时因为什么原因。他五岁便在马背上飞驰,十一岁杀狼,十三岁杀人,千军万马在前他也毫无惧色,可是对看不见摸不着的,他却怀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眼前的一切太诡异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带来的一十铁骑突然崩溃,却连敌人是什么样儿都没看到,心中的恐惧实在到了极点。择刺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弃了自己的队伍便发疯一般淌着岸边浅水向来路奔去,好像他的背后有无数只厉鬼在追着他,竟连头都不敢回……
逃难的队伍收拾行装继续上路了,两个警哨也赶了回来,没有人知道二十里山路外发生过什么。扶摇子老道也出现在人群里,还是一副总也睡不醒的模样,一路哈欠连天,而习惯了晚上活泼、白天睡觉的狗儿正趴在他的背上头上罩了一件衣服,昨天白天被太阳晒过的地方敷了他亲自炮制的草药泥,睡的正香。
太阳,喷薄而出,跃出了最后一丝云彩……
艳阳当空
弯刀小六和铁牛耐心的伏在草丛中,没有风,汗水顺着他们的脑门悄悄滑落,他们没有动。蚱蜢蹦到了他们的脖梗上,痒的叫人难受,他们还是一动不动。
山路上,有两匹战马慢慢走进了,马上的两名骑士明显是契丹人的装束,看来与宋军一战,他们受了不轻的伤,北返之时竟然落在了大队的后面。
眼看二人走到近前,弯刀小六和铁牛突然从草丛中狼一般蹿了出来,铁牛纵身跃起,钵大的拳头重重地打在那个契丹武士的脸上,契丹武士脸上传出骨裂的声音,他惨叫着摔下马去,喷出一口鲜血和几颗牙齿。
弯刀小六则像灵猿一样跃上了马背,手中小刀一挥,便割开了那个契丹武士的喉咙,伸手一推,将他的时候推下马去。铁牛紧跟着扑上一步,用膝盖压住那挨了一记重拳的契丹武士,抱住他的脑袋狠狠一扭,彻底结果了他。
“快一些,小心被人撞见。”小六招呼一声,两人便急急把尸首拖进了草丛深处,然后牵着两人的马匹绕进了一片密林。
二人坐在林中石上,狼吞虎咽地吃着契丹武士留在马背带囊中的奶酪、肉感和马奶酒,铁牛咽下一口肉干,说道:“小六儿,算上刚才这辆,咱们杀了九个了。什么时候去广原找大哥?”
弯刀小六绷起面孔道:“我说了,杀够一百个,再去向大哥请罪。你要是怕了就先走!
“谁说我怕了?”铁牛瞪起眼睛,嘀咕道:“这不是因为落单的契丹狗越来越少,下手的机会不多了么?”
弯刀小六道:“下回捉个活的,问问他们的情形。”
就在这时,忽听林外传出一阵叱喝之声,二人的倏跳了起来,顺手抄起两个契丹兵挂在马上的长兵刃向林外摸去,林外小径上,两个契丹人正跟一个汉服的男子厮打在一块,二人一见,立即快步赶了过去,趁那两个伤兵不备,结果了一个,用刀逼住了另一个。
地上那个男子气喘吁吁地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翻身坐了起来只见他鼻青脸肿,嘴唇肿的老高,可那模样还辨认的出来,正是他们的兄弟大头。
“啐!”弯刀小六不屑地朝大头脸上狠狠呸了一口唾沫,押着那契丹兵便走,似乎在这多站一会身上都是脏的。
铁牛对大头道:“记得把尸体拖走,免得招来一群契丹狗。”说完反身便走。
“铁牛,带上我吧。”大头哀求道:“多个人多把力,也好多杀几个契丹狗。”
“铁牛,还墨迹什么,走啦!”弯刀小六冷冷一喊,铁牛哼道:“就算我容得你,小六也容不得你,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保重吧。”
大头失望地爬起来,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高喊一声:“铁牛。”
铁牛转头看他,一言不发。大头涩然道:“我不知道&还能杀几个契丹人,如果我死了,看在咱们曾经兄弟一场的份上,替我。。。。。。向大哥说一声对不起。“说完他擦擦眼泪,扭头扯起那具尸体便拖向草丛。铁牛犹豫了一下,跺跺脚快步离开了。
弯刀小六把那契丹武士押到林中,用刀逼住他的喉咙,狠狠问道:“说,你们大队人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他本想这契丹武士轻易不会招供,说不得那时就要对她动刑,这才把他带进林中,不想那契丹兵却并不怕泄露消息,他见弯刀小六一副汉人百姓打扮,便满不在乎地笑道:“告诉你也不妨,老子倒不是怕你,我们的大军已分散到你们宋境各处城镇打草谷去了,想我契丹铁骑来去如风,你大宋官兵能奈我何?嘿嘿,你们想必是与逃进谷去的百姓失散的喊人吧?我告诉你们,南院大王已拍了一支精兵追进子午谷去,你们的亲人很快就要被杀光啦,哈哈哈哈哈。。。呃!”
他笑声未了,喉咙便被弯刀小六一刀切开。弯刀小六在他尸首踢了一脚,对铁牛说道:“契丹狗到各处城镇掠夺,咱们追她不上。还是现在这附近继续打埋伏,收拾些伤兵残卒,然后往/wwW 。t Xt x Z.cOm/子午谷里追,应该能拣些便宜。”
铁牛应了一声,回头看看林外,大头已经不见了,他不由暗暗叹息一声。原来三人要护着罗冬儿赴广原寻找杨浩,却因战事一起,各条道路皆设巡检官沿路盘查,须有官引才能通行,三人寻不到官凭路引,三个青壮少年伴着一个少年女子,在这父母在不远游的年代,更是特别的扎眼,循着正常的路径根本无法西行。好在弯刀小六这几年做泼皮。
成狐能鼠、三教九流都结交了些朋友。他向人多方打听,(看不清)到了一条秘密通道。这条通道就是杨浩等人走过的那条路。于是三人便准备了充足的水源和干粮之后带着罗东儿上了路。
那条路只不过是横穿一片不毛之地,倒不是一定要循着那条干涸多年的古河道走,但是大智路径相仿。他们从荒原上穿插过来,每日靠太阳认准方向,向子午谷爬摄。快到子午谷时,地面已经出些零星的湖泊、水草、水鸟和小兽也多起来。
他们这一路都是干粮清水,罗东儿能适应得了,他们这三个平素吃惯了酒肉的少年却觉得嘴里几乎淡出鸟来。于是便兴致勃勃要去猎些野味回来烤了吃,因为大头身手比较笨拙,弯刀小六便找个有树的阴凉地儿,让他护着大嫂在那歇息,自己与铁牛去猎野兽。
一有了水源和野草,各种野味便也多了起来,沙鸡、野鸡、野鸭、狍子……两个人猎了几只野鸡,又追着一只狍子下去,结果离大头和冬儿歇息之地越来越远,就在这时,契丹大军出现了。
突然看到大队契丹骑兵,罗东儿和大头吓得魂飞魄散,当下拔足便逃。罗冬儿一个弱女子,身着罗裙又嫌碍事,哪里跑得过契丹人的快马,奔跑之间一跤跌倒在地,大头急急返身来扶,就见数十骑胡人凶神恶煞地追了上来,远远张弓搭箭,几支利箭射在他的身周,把大头吓出了一身冷汗。
弯刀小六平日好勇斗狠,大头虽也常与他一块与人打架,却怎看过这样杀人不眨眼的阵势,一时骸得全没了主意,只想逃的越远越好。罗冬儿自知难以逃脱,仆在地上只是大叫:“快逃,快逃,莫要管我”
大头略一犹豫,便有一箭贴着他的头皮射了过去,大头惊出一身冷汗,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心中实是恐惧到了极点,又听到冬儿催促,便把牙根一咬,弃了她独自逃命去了。
堪堪逃进林中,大头回首一看,只见罗冬儿颤巍巍站起来,拔下头上一枝钗子,便向喉间刺去,大头心中又愧又恨,只恨自己怯懦无用,堂堂男儿救不下一个妇人,还不如就此死了的好,可是本能的恐惧,却使他双足发力,头也不会滴逃进了林中去。
待他从林中绕出老远,与辗转找来的弯刀小六和铁牛碰面时,才放声大哭,他把前因后果一说,弯刀小六登时勃然大怒,与铁牛两个把他痛殴一顿,声言就此划地绝交,再不认他这个兄弟,二人便撇下他独自离去。
大头远远跟在他们后面,只盼自己死了才能洗刷这样的额耻辱。逃命时他只本能地想要护得自己姓名周全,这时清醒过来,又受弯刀小六和铁牛一番责骂,他忽然觉得,死也未必便有那么可怕,如今不止良心受责,还被从小相依为命的兄弟鄙夷抛弃,这样活着行尸走肉一般真比死了还要难受。
可是,如今勘破生死,却已为时太晚。想起当时罗冬儿奉钗刺向自己咽喉的果决,那里还有可能活着。他们原来歇息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契丹人的一座座军阵,战马如云,无边无沿,想找回冬儿的尸首掩埋以慰自己的良心都办不到了。
罗冬儿当然没有真的死掉,当时刚刚赶到谷口的契丹人发现一棵大树下有人歇息,立刻喝呼而来,引起了契丹先锋大将律休哥的注意,他想抓个活口。问清这些人的来路,于是便飞马追了上来,遥遥见一女子欲待自尽,律休哥想也不想,反手一箭便射了出去。
以他神射之技,百步之内可以穿杨,这一箭正中罗冬儿的掌背,罗冬儿吃疼,被这一箭射的将钗儿失手落地。
律休哥策马如飞,超越了那些喽啰,冲到她的面前,一弯腰便把她捞上了马背。本来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战阵之上,谁掠夺来的奴隶,便都算是他的私有财产,要打要杀都由得他。但契丹上层人物,大多接受中原文化熏陶,尽管他们垂涎中原沃土,总想侵占中原,但是对中原文化,中土人物,其实心底还是钦慕。律休哥自幼饱读中原诗书。并不是一个牛嚼牡丹大赏风景的人物。
平素掠得奴仆,他大多赏赐帐下将校,这次他见罗冬儿容貌俏美。楚楚可怜,那柔弱模样与草原女子大不相同,心中大起怜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