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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陆贵人惊慌失措,忙抱住皇后的腿道:「娘娘,娘娘,奴婢不是有心,只是一时失言。」
皇后拉开她的手道:「失言?这是杀头的死罪,本宫担当不起。」
陆贵人哭道:「请娘娘饶恕奴婢这回吧,奴婢绝对不会再犯。」
钟大喝了一盏茶,见到陆贵人还在跟母后痛哭求情,心想,现在的妃嫔真是厚颜,莫非以为跪得久就可以被原谅吗?
皇后也没耐心了,便下令道:「杜释,把陆贵人关进长觉堂,为太后祷经。」
长觉堂是宫中的佛堂,位处偏僻,平日只有几名尼姑在里面打扫念经,有时皇后想把犯了宫规的妃嫔打发,也会送她们去长觉堂。进了长觉堂,就等於断了恩宠。
其他宫女动作熟练把陆贵人拖走,关雎宫又回复平静。
钟大见皇后处理完後宫之事,才规规矩矩地行礼:「孩儿参见母后。」
皇后脸露笑意说:「钟大,你都长这麽大了,成亲之後就是大人了。」
钟大平静地说:「孩儿长大了,也是母后的儿子。」
皇后叹息说:「太子和世勋不是由本宫带着长大,情份始终差了一点。」当年钟大先天体弱,她放心不下,便亲自抚养他,因此忽略了亦凡和世勋,如今想弥补母子亲情,也不知做起。太子已经娶妻,并学习政事,世勋天天和朴灿烈玩在一块,不做正事。
不论如何,现在皇宫只有三名皇子,她将来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钟大说:「太子和三弟心中有母后,只是较少见面,可能生疏一点,但一样有孝敬之心。」
皇后的声音冷了冷,「你说世勋,我还会相信几分,但太子?本宫可受不起。」
钟大知道太子一向不多理会母后,但这是他俩之间的事情,钟大不想理会。况且他们之间还隔着傅文月和沈恕的死,钟大觉得太子这辈子也不会原谅母后,同样太子也怨恨母后。
皇后又恨恨地说:「那个傅文月蛊惑了太子,才令太子失了心性,可怜恕儿因此而死……那袁曼颐到现在还未拢住太子的心,真没用。」
钟大挑了挑眉,其实母后说这些事情已经为时已晚。
若她真的这麽关心太子,又怎会不知道傅文月和太子互通款曲的事情?说句难听的,连躲在玉泉宫的他也知道傅文月的事情,就是因为母后和太子不亲近,太子也不乐意亲近她。
若是真心为了太子着想,她应该多点和太子相处,而不是硬把太子关在灵济宫,钟大惟一一次尽了手足之情就是当时去看太子,给他送了伤药,要不然大兴朝有了一个有肺病的太子,或是得换太子了。
母后在宫中经营多年,也是为了沈氏可以延续荣华富贵,父皇对母后千依百顺,但母后在背後又何尝真心爱过父皇呢?
钟大听着母后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往事,心中有点不耐烦,但他不来的话,恐怕别人也不愿意来。长乐每次来关雎宫,肯定会被母后斥责她过分铺张,长安素来安静内向,母后又不喜与她说话,太子和世勋更不消说了。
皇家亲情,真真凉薄至极。
☆、第五章
裴惠兰被送入新房时,还是浑浑噩噩。她一生最尊敬的法音大师,即将要成为她的丈夫,这个认知令她有点惧怕。
她和法音大师只能做十一年夫妇,十一年之後,她就要独守深闺。她很想改变这个事实,但是这是历史,她不敢逆天而行,如果一旦历史出了甚麽差错,可能会影响未来。
一时之间新房安静下来了,裴惠兰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她不禁紧张起来,应该是二皇子进来了。
「你就是裴惠兰?」一把温润低沉的男声在她身边响起来。
「嗯。」裴惠兰紧紧抓住手上的喜帕,
「你晓得我是谁吗?」
「我知道。」
「那你还嫁过来?」他笑了笑,声音中却听不出一点暖意。「不怕成了寡妇吗?」
裴惠兰张了张嘴,想起二皇子自小体弱,自然会有这般心思,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便忍着不说。
「我也是被人侍候惯的,不会服侍别人,你别指望我像戏文上的公子哥儿一般温柔体贴。」他又细细碎碎说了很多。
裴惠兰听着他的声音,听着他说的话,对他的长相有点好奇,後世的画作中法音大师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手执佛珠,可惜没有他年轻的画像流世。
他突然伸手掀起裴惠兰的盖头,裴惠兰措手不及,只能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一身朱红色的亲王礼服,白皙如玉的脸上,眉眼英挺俊秀,只是嘴唇紧紧抿着,没有半点笑意。
裴惠兰终於见到她仰慕多年的法音大师,一时情难自控,竟是眼泛泪光。
钟大见她神色凄凉,以为她受了刺激,便忍不住宽慰几句:「你也不必难过,我不会待薄你……」
裴惠兰听着他的话,恍恍惚惚流下泪来,忍不住抱着钟大,哽咽道:「我终於能见你一面了……我终於能亲眼见到你了。」打从她进大学开始,就一头栽在宗教史的研究上,写得最多的便是法音大师,直至硕士和博士也是研究和他有关的着作或建筑。同学都说她痴了,居然对一个死了八百年的僧人如此入迷。
钟大有点慌张,不知道这名刚进门的王妃是不是中邪了,竟然对他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不过这也好,起码他身边有一个人了。
「王妃,你别哭了,要不我们先睡吧……」
。
待裴惠兰悠悠起来,已经是隔天早上,便赶紧起来,钟大早就醒过来坐在桌边吃早点。
「夫人过来吃早点吧。」
裴惠兰见钟大已经起了,便连忙梳洗更衣。幸好她在家中并不依赖婢女;一切都是自己动手。
「我不习惯身边有人侍候,夫人若要找婢女的话,他们都在廊下候着。」钟大悠悠说着。他极之讨厌身边跟着人,总觉得那些人是父皇丶母后或太子的眼线,反正生活中一切起居的事情,他可以做得不错,也不劳一大群人跟在他身後跑来跑去。
裴惠兰赔笑道:「我在家中也习惯自己做事,王爷不需担心。」
难怪法音大师在慈恩寺住得如此舒适,原来他在宫中的生活便是这般简单,早点吃的就是青菜两碟丶豆腐一碟和清汤一碗,连一点油脂也没有。
钟大解释说:「我吃不了油腻的荤菜,对面的都是你的。」
裴惠兰见到桌子另一边的全是精致的饭菜,与钟大吃的完全不同,简直是天渊之别。
裴惠兰忍不住问:「王爷完全不吃肉吗?」
钟大想了想说:「偶尔吃一点,吃多了就会生病。」每逢喜庆时节,便是他最头疼的时候,父皇和母后赐的饭菜,都是油腻难消化。
裴惠兰看着钟大消瘦的手腕,忍不住说:「王爷得养好身子。」
钟大挑了挑眉道:「放心,我打小就这样过来。一会儿不用入宫请安,你可以在府中逛逛。」难得离开了皇宫,他也懒得再回去,乾脆向父皇母后说自己病了,要留在府中休息,就算他们派太医过来,太医也一定会说他体虚力弱,不能操劳。
☆、第六章
裴惠兰万万没想到第一位上门拜访的就是朴灿烈。
一代书圣,大兴朝的名相,一生传奇得连现代人也为之目眩神迷,以他为主角的电视剧或电影播个不停。
男人崇拜他的用兵如神,文能定国,武能安邦。
女人迷恋一生一世一代人的爱情故事,朴灿烈和长安公主夫妻情深,堪称美谈。
裴惠兰随着钟大到偏厅接见朴灿烈,心中有点兴奋,很期待可以和朴灿烈交谈,虽然现在的朴灿烈,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人。裴惠兰见到偏厅坐着一抹天水碧的修长身影,正在东张西望,钟大轻声说了一句:「这家伙属猴的吧,一刻也静不了。」
那人见到钟大和裴惠兰一起到来,便笑吟吟站起来施礼道:「见过端王,见过端王妃。」
钟大跟他也不拘礼,示意他坐下来,对着裴惠兰说:「他便是徽王世子,也许你们以前见过面了。」
裴惠兰这才看清朴灿烈的长相,真是眼前一亮,眉目俊美又不失少年英气,笑语盈盈,果然是历史上有名的美男子。
朴灿烈也不是客套的人,便说:「昨天我都没机会跟端王和王妃贺喜,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钟大笑了笑,「灿烈真客气,你怎麽没进宫?」
朴灿烈回答道:「世勋说休息一天,所以我才没进宫,顺道来看看王府。」
钟大摆了摆手说:「比不上徽王府漂亮,怕你见笑了。」徽王府的华丽远近驰名,他听世勋说,里面富丽堂皇,皇宫也比不上。
朴灿烈笑说:「王爷真客气。」
裴惠兰看着笑得开怀的朴灿烈,想像不到他日後是如何成为朝中重臣。钟大口中说的徽王府已是历史遗迹,凭着朴灿烈的名气,每年都吸引不少游客慕名前去,欣赏这座巧夺天工的王府,特别是朴灿烈居住过的听雨楼。
裴惠兰适时开口问:「听说徽王府不用蜡烛,是吗?」
朴灿烈反问:「那王妃觉得我用甚麽照明?」
裴惠兰笑着说:「我只是听说徽王府是用夜明珠照明,全无炭气。」
朴灿烈哈哈大笑,对钟大说:「看来王妃很厉害,连我家用甚麽照明也晓得。」
钟大倒有点愕然,这一点连他也不晓得。
裴惠兰的笑容凝在嘴角,原来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她还以为在这里不是秘密!
朴灿烈笑说:「王妃真厉害,难道你会未卜先知吗?还是能趋吉避凶?」
裴惠兰赶紧说:「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说中了。」
朴灿烈也不追问,转向钟大说:「其实我想问王爷借一件物事。」
钟大挑了挑眉,「借?难道你还缺东西吗?是观音的玉瓶还是东海龙王的定海针?」朴灿烈富贵双全,连太子也比不上他的用度。
朴灿烈笑说:「是借一字帖。」
钟大恍然大悟,应该是昨天父皇赏赐的东西,其实这些东西他也不甚着紧,便吩咐找出来借给朴灿烈。
朴灿烈想不到这麽快就能拿到字帖,便说:「还是王爷出手大方。」
钟大见到朴灿烈这般讨好的表情,不禁笑说:「我比不上你平日大方。」
朴灿烈眨了眨眼说:「我最喜欢的话可是有钱使得鬼推磨。」
☆、第七章
无论钟大怎样推托,裴惠兰还是要和钟大一起进宫面见皇上和皇后。
裴惠兰想起要进宫就浑身不自在。钟大倒是难得好言安慰她说:「要是你害怕,就一声不吭,我说就好了。」
裴惠兰低声问:「我可以不说话吗?」
钟大冷哼一声:「我倒不觉得母后会迫你说话。」
的确,皇后非常和善,拉着裴惠兰的手让她坐在身边,还直夸她长得好看,又有孝心,给她送了一双手镯。
今天在关雎宫的还有六宫一众妃嫔,满眼都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各有风采,裴惠兰听完皇后身边的宫女介绍已记得一塌糊涂,连忙说:「儿媳愚蠢,一时之间竟记不住这麽多位。」
只见一位身穿宝蓝衣衫的年轻少妇说:「哦,看来端王妃真是不长记性,得回去补一补。」
裴惠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赶紧向旁边喝茶的钟大打了眼色。
钟大不慌不忙放下茶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