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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触到我,却比已经凉透的水还要冰,我发现他只要说起云弄影,就会眸色迷离,我立刻站起来,朝他笑道,“皇上,水冷了!”他伸手揽上我的腰,将我抱出来,我紧紧捏着那个瓷瓶,生怕有任何的闪失。
“皇上,程寒衣真的真的愿意入仕了么?”我最怕他默不作声,然后神色温柔着诡异,如果说点正常的东西,他就会正常一点。
“程寒衣现在是四公子代表,慕容雪渊最近一直自称闭关不见客,慕容雪霏醉心琴棋书画心无旁骛,独孤傲行踪不定隐身江湖。所以只有程寒衣能来,他做谋士就可以,怎么?你想找他叙旧么?”他脚步轻缓,抱了我也不显吃力。
“皇上,您忘记了,我是若凡,我是不认识他们的,没有什么交情。”我看着他轻笑。他一呆,似乎恍然的样子,“朕记起来了,不过,朕可以给你介绍,皇后是太后的侄女,她们肯定会不满意你,朕不能让你孤身作战,若是弄影定能倾覆后宫,帮朕完成所愿,可是你不能,所以朕想四公子做你的谋士。过些日子,朕便正式册封你为妃,即使太后都不能反对。”他看着我笑,眼神波光流淌,如夜空幽然星光。
我却心下害怕,我知道他定然不会对我如此优待,他要封我为妃,那便是将我置身于后宫权谋之中,她们互相倾轧争斗,我哪里是对手?而且太后目前依然把守实权,看来皇帝也不过就是想拿我做个问路石,试探太后的底线。
原来我只能是别人的棋子。
我轻笑,“皇上何必如此着急呢,若是太后反对,事情自然会生出诸多不合理,自然要等她老人家点头了,有她的祝福,生活才能过得舒心不是么?”
我其实是巴不得她不点头,要是一辈子逃不出去,我要跟在这个皇帝身边,我想我是要疯掉的。
进了寝宫,他将我放在榻上,弯腰看着我,“若凡,朕不知道天舒身体竟然如此不好,可能是媚药服用太多,身体竟然越来越差,而且现在竟然精神恍惚,状若痴傻。朕心里难过,便更加愤恨那些伤害他的人,便将他们统统杀了,那些伺候他的舞姬,他竟然抱着她们伤心的哭,哎呀!朕真是不忍心呀。若凡,他似乎自暴自弃了呢,朕还有很多为他准备的还没有拿出来呢,还有很多呢!”
他的声音细柔如同春风拂面,他的眼睛深情地盯着我,从里面我看到自己似乎要崩溃的脸,我用力地抵住牙关,让自己的脸在他的黑眸里灿若花开。
他低头吻住我的唇,低声呢喃,我都听不见,一任心头冷,冷,冷到极点。我只有在他去吻我的脖颈的时候,才让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却在他抬眼看我的时候,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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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出去以后,宫女来收拾,顺便递给我一碗香米粥,我基本每日固定会喝一碗粥,都是她来送。喝完了便喜欢躺在床上,让她帮我捏背,她便会透露一点消息。
这日与往常一样,但是避开人处她却一边替我按摩一边说话,几句正常的声音夹了一句细声低语。
听下来我也明白了大概,她的意思是她们会找皇帝比较忙不在殿内的时候,躲在暗处的侍卫就会基本撤走,她有两张面具,一张是云弄影的脸,一张是她的脸,我们互换,她替我呆在这里,然后让我跟着宫女出去,出了此处便有人接应,就可以送我离开皇城。
我问她为什么不走秘道,她告诉我王府已经布满了人,玉天舒的很多手下都被剿杀精光,逃走的因为隶属不同部门所以联系不上。
我又问他玉天舒怎么办,她却说不知道,只吩咐送我离开。
怪不得没有青栾她们的消息,我又担心青栾那日被天残婆打伤有没有好。
玉天舒一心为皇帝效忠从来没有想过今日吗?难道他一点自己的势力都没有培养?竟然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为什么他不肯逃走?难到他真的像皇帝说的那样自暴自弃吗?我该如何把恢复功力的药给他?
难到我只能寄希望离恨天来救?他说救“你们!”他和玉天舒到底有怎样的纠缠?他真的会救我们吗?
我想让那个宫女送药给玉天舒,她却摇头,根本无法接近他。
所以的希望失望不过就是转念之间,让人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不已。
玉天恒几乎没有一次会超过两个时辰不看云弄影的脸,他有的时候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我对面,若我要动或者说话,他就会制止,我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任他看,看到后来我就觉得我是不是已经被他看成了塑像?
是不是因为云弄影消失了,所以他才会如此痴狂?
人只有在失去才会知道拥有的可贵?
“若凡,你是在可怜我吗?”玉天恒看着我,细眸清光,他若是故意要折磨我的时候,我说什么他都会似愠还含。
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可是我该死地偏偏记挂着玉天舒,玉天恒并不相信我所表明的与玉天舒毫无瓜葛,他总是时不时试探,我的心便在他有意无意的试探中抽抽刺刺,但是却练就了平静无波的脸。
当他又开始对我喋喋不休玉天舒如何如何的时候,我对他笑,“皇上,其实我最恨的人就是他了,玉天舒道貌岸然,滥情桃花,喜怒无常,卑鄙小人,草菅人命……”我一口气说了一堆坊间听来的消息,玉天恒笑眯眯地看着我,“所以,皇上,他还曾经用藤鞭打过我,我觉得现在我应该去找他报仇了,”我扭头看着他,满脸愤怒。
“既然你想,朕当然要成全,朕带你去看他,走吧!”他浅笑着,伸手揽住我的腰。
走到偏殿门口,没有听到从前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推开大门,阳光便飞扬跋扈地冲泻而入。
阴暗的角落里,白衣黑发,神情萎靡,玉天舒如同被折断羽翼的蝴蝶萎顿在地,他头阳靠在柱子上,露出玉白的胸膛,脸上青茬毕现,黑发披泻遮住大半的脸覆盖在胸口处。
他睁开眼,朝我们笑,“若凡,好久不见。”
余光可以扫见玉天恒转头似笑非笑看我,我用力吸住下唇不看他,却扭头对玉天恒笑。
他朝我点头,我便转身朝玉天舒走去,背对着玉天恒,我盯着玉天舒,朝他轻轻眨眼,然后我张开嘴巴,抬起手,指缝里夹了一颗黑色的药丸,我希望他能看见,若是看不见我另一只手里还夹了一颗随时可以扔进他的衣服里。
“王爷,您还记得打我的那几鞭么?若凡可是记仇的!”我朝他眨眼,他盯着我,眼眸在暗影里如同水面的星光,明亮晶灿,却没有任何的神采。
他抬眸看我,目光飒然,似乎并不在乎我指缝中的药丸。
我心中着急却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好死死盯着他,我相信他看见了,可是他却不作出回应,为什么。
一着急,脚步虚浮了一下,眉头紧皱,却听他轻声道,
“你若是愿意,自然可以打回去,我不是小气之人!”他朝我笑,清瘦的脸颊遮出偏偏暗影,显得眉毛更加修长隽秀,颀长秀挺的身体在薄绡丝衣的披覆下更加的清癯。
背对着玉天恒,我的脸是悲伤的吧,紧咬着唇,眉头皱的额头发紧晕痛,“若凡,别忘了你来做什么的呀!”玉天恒隐含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想对于高贵骄傲的襄王,女人的耳光是最大的羞辱吧!”我看着他,一步步朝他走进,待到近了,跪在他的身边,挺直身体挡住他,抬手朝他扇去。
在现代我也打架,而且我也知道如何打,声音响亮,指印明显,声势劲头做足,可是却不疼。
所以我一巴掌打在他的脸颊上的时候,那粒药丸便进了他的嘴里,同时我却感到他的温润湿濡的舌尖舔过我的手心,用力的攒紧拳头,压住自己那几欲爆裂而出的紧张。
起身便走。
却被笑盈盈地走过来的玉天恒挽住腰肢,“伤害了弄影,怎么可以就一个耳光呢!”他轻笑着,然后又拉起我的手,“若凡,朕给你个机会,做一次刽子手,如何!这是弄影最开心的事情。”他的声音温柔细腻,落在心头,却是比锥子还要尖利,我的心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差点弯下腰去。
他笑着拉着我的手,然后走到玉天舒身边蹲下来。
他强迫地拉住我的手慢慢伸进他的袖笼里,温柔淡笑地看着我,我的手指触到一件冰冷的硬物,如遭火灼,立刻回抽,却被他按住,逼迫着我将那把匕首模样的东西摸出来。
我的手一抖,便看到玉天恒笑意更深,我竭力稳住自己,却不能咬牙,不能皱眉,不能心痛,因为任何一丝的表情,都会让他更加开心,变本加厉。
我抓住匕首古木柄,他便伸出修长的手指夹住刀鞘,铮的一声,薄刃锋利,寒光如水,映出头顶深色的房梁,影影绰绰,狰狞诡异。
我笑得心痛,却不敢流露半分。
“若凡,与其让他被凌迟处死,不如你来执刀。”玉天恒的声音竟然是魅惑到极致的残忍。
我盯着玉天舒的脸,他的脸透白,眼波流动,笑意莹然。
没有人哭,没有人恐惧,甚至――没有人发抖。
每个人都在笑,笑得我浑身都痛。
玉天舒拉下自己的衣襟,露出白皙精致,光泽耀眼的肌肤,心口处,一道细短的粉色伤痕明晰可见。
玉天恒看着我,柔情蜜意,他紧握我的手,我相信,我定然是坚持不住,因为我从未杀过人。
我的手没有抖,刀尖抵在他的心口上,可是我却宁愿刺进自己的心口,这样便可以解脱。
玉天恒轻笑,“若凡,如果是弄影,这一刀定然是风情万种,不过若是你,却是让人心痛。”
浑身没有一处可以绷紧来支撑自己,最后发现只有抵住他心口的刀尖,是柔软的坚强,他的唇边开了花,眸色漾水,宛若青莲灼灼。
我看着泓若秋水的刀尖渗出细密血丝,殷红一线顺着刀刃流在我的手上,如果我回抽反手刺进玉天恒的颈上,会如何?
我的手抖了一下,血便如注,未动,却被玉天舒握住手,他朝我笑,“皇兄,若凡未曾杀过人,想必这一刀下去,今生怕是都要记住我了,哈哈!”他笑,顿时神采飞扬,风神越发俊秀。
我只觉得他握住我的手猛力刺入,便见血流激涌。
我的心猛痛不止,一下子袭来将我击倒,没有任何犹豫我叫出声。
“不要!”
两声惊呼异口同声,
我――终是忍不住
泪水滚落下来,
所有的伪装那一刻全然溃退。
玉天恒却握住刀身,将刀夺了出来。
一刀下去,谁胜谁负?
我在玉天恒面前筑起的坚强与冷漠如同海沙堆成的堡垒,一溃而全盘散沙。
玉天恒收刀回鞘,笑得心神舒畅,“若凡,你终归还是承认了,朕,还是喜欢说实话的你。”他抱起我,血濡湿我的衣衫,我泪眼看着玉天舒,他脸色苍白,嘴角含笑,胸口却开了凄艳的红花。
我在想,是否,他一直都是想死的?
他的父母早逝,亲密的兄长变了温情的模样,于他,是否没有可以留恋的?所以,他是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