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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水域生活,大家都有些疲乏,不可一世的懿王这两日看似心情不错,每日午饭后都要进内舱睡一个时辰,几个随从没了管教,抱了钱袋子窝在外舱玩起划拳。
百无聊赖的霍香药捡了本医术坐在外边看书,给皇帝治病不是简单的事,临时抱佛脚也得抱点。或许是以前的霍香药尚有记忆留在身体里,现在的她看起这些医术丝毫不费力,只看几遍便都懂了。
看书看得昏昏欲睡之际,身后忽响起一个声音。
“你不想进宫?”
“醒了呀叔叔。”来人正是懿王,霍香药笑着打了个招呼。
随从搬来两把竹椅并茶具,懿王挨着茶炉坐了下来,漫不经心道:“治好了父皇,本王可保你与霍家一生荣华富贵。”
“治不好呢?”霍香药不以为然道。
懿王面色一沉,眼中闪过绝然,冷冷道:“谁也保不住霍家与李家。”
霍香药摇摇头,淡淡道:“横竖我不给皇帝治病,皇帝是死是活就与我与霍家没了关系,李家与霍家早无什联系了,说到底不过你和李家惦记着荣华富贵罢了。”
被霍香药一语戳穿的懿王面上极不自在,不过,王家的修养让他忍住了暴怒,转为几声冷笑:“可惜霍家生死,现在还由本王掌控。”
动不动就狗仗人势,看他是历史里的人物,霍香药也就不跟他计较了,淡淡道:“听说太子势力蛮大,你可小心我倒向太子,马上治死老皇帝,你就玩完了。”
霍香药两手一摊,本以为那懿王得恼怒,谁知那小子竟哈哈大笑起来。
“疯了,疯了。”霍香药摇摇头,然而,懿王接下来的话让她脸色大变,险些摔倒。
臭小子说的是:“本王留在扬州的人也不多,在太子来之前踏平霍家应该没什么问题。”
“无耻之徒。”霍香药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飘过。
“开饭了,开饭了,伙计抓到两只王八,放了胡椒茴香,炖的汤可香了。”船夫高亢的声音响彻江面,晚霞洒在水面,如画眉鸟的羽毛,一闪一闪。
这顿饭吃得极不愉快,霍香药看到懿王那张脸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匆匆扒了几口饭,一个人坐在船板看风景。
将入夜,风极大,霍香药坐了片刻觉冷得很,欲回舱休息,起身之际隐约听见身后有东西落水声,好奇心促使她往水面看去,定睛一看,一条黑影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已经挥了过来,妈呀,霍香药本能地随手捞起船板上的竹椅挡住刀。
然而只听得咔擦一声,崭新的竹椅被劈成两半,霍香药手一抖,大叫起来,那些黑衣人似乎怕被人知道,一听霍香药出声也着了急,忽地,几把刀杀了过来。完了,要挂了,还是水鬼,然而,杀过来的两个黑衣人忽然就不动了,再一眨眼,两个黑衣人噗通倒地,刀在船板上划出几条痕迹。
“是你!你怎么来了!”下一瞬间,霍香药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苏七踢踢船板上的两个黑衣人,冲霍香药笑笑:“好久不见,二姑娘好。”
“纪若缺呢?”霍香药喜道。
苏七手伸进两个黑衣人怀里摸了几把,也没摸出有用的物件,拍拍手道:“公子他去京都办事去了。”
“你咋在船上呢?”纪若缺没来,霍香药有些失落。
苏七狡黠一笑,眨巴着眼道:“你猜。”
船舱里的人闻声都走了出来,苏七嘘了一声,轻声道:“二姑娘,晚上的王八汤好喝不?”
霍香药点点头。
苏七指了指自己,笑眯眯道:“我做的。公子派我来保护二姑娘。”
“怎么回事?”李统领的声音传来,苏七一闪,人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了。不知道有没有读者坚持下来,感谢。
☆、遇刺船沉
霍香药指了指两个黑衣人,道:“刚才忽然从水里爬出两个黑衣人。”
“我是指谁打死的?”李统领厉声问。
霍香药不悦道:“没死,我打晕的。”
“你?”懿王怀疑的声音轻飘飘传来。
霍香药翻了个白眼,冷冷道:“不可以吗?”
。。。。。。
一干人哑然无言。
霍香药气冲冲地捡起黑衣人的刀,紧紧握在手里,见懿王等人站得跟木头一样,忍不住骂了句:“一个个愣得像冬瓜,等着此刻捉了你们炖汤喝么?”
懿王转而怒向李统领:“李统领,刺客的事,你最好即刻解决。”说完,转身回了船舱。
“臣的疏忽,王爷放心。”
李统领指着一干随从吩咐道:“你们三个贴身保护王爷,你们五个把船上上下下全检查一遍,把船上的人全部抓到这来,你们四个把船上的羊皮筏子全给我找来,别让船夫逃了,你们两个在船头船尾巡视。”
“是。”
一干随从如鸟雀刚散开,李统领抽空将两名黑衣人绑了个结实。
忽然听得船下室传来尖叫声:“不好,起火了。”
霍香药内心一颤,李统领也看向楼梯口。
再接着是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下室打起来了,懿王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还愣着干嘛,还不去灭火。”
“臣不能离开王爷半步。”李统领板着脸跪了下来。
“再不救火,我们都得死掉。”焦味越来越浓,霍香药急得大叫。
站在船板上的懿王明显感觉到脚底有热气冒出,不由得脸色大变,一脚踹向李统领脑袋,抽出佩剑怒骂道:“本王命令你现在即刻马上下去救火,保不了船,本王取你项上人头。”
李统领迟疑了下,飞身下了楼梯,不一会儿,楼梯处有半人高的火苗蹿上来。
“来人,救命。”眼看火要烧上来,懿王慌得大叫。
霍香药瞅了瞅四周,也没啥东西能救命,只得拿刀劈了三块木板,扔了块给懿王,急道:“待会如果火烧过来,你抱着木板往水里跳。”
一听木板能救命,懿王紧紧抱住木板,一步步退向船头。
霍香药抱着木板,死死盯着楼梯口,小七呢?小七去哪了呢?
火越来越大,浓浓的血腥味传来,借着火光,见到有尸体沉入江底,霍香药终于忍不住大声叫起来:“小七!小七。。。。。。”
黑暗中,一只小船从江面飘荡而过,船头传来渺渺琴音,时而欢快时而忧伤,船桨划过水面,水花哗啦啦地响,女娃娃的声音逆风飘来:“师父,那边有大船起火了,要不要看下。”
“嘘!莫管闲事,绕着点。”男子收起琴,取出酒壶,躺在船板上一口口喝起来,“一叶孤舟一壶酒,山河共眠星作伴;一柄长剑一张琴,淮河水寒只独饮。”
“又犯痴了,师父这诗越做越凄凉。”女娃娃拿了床毯子替师父盖上。
吟诗之人亦梦亦醒,呢喃自语:“昨夜星辰回剑履,前年风月满江湖。”
前方火光越来越大,亦有惊呼尖叫声,女娃娃瞧了几眼,微微叹息,调转船的方向,往左边驶去,不去想那声音。
“小七,小七,你在哪,小七。。。。。。”
四周越来越热,烧得霍香药满脸通红,声音喊得嘶哑,依旧未见苏七的声音。
霍香药想下去看看情况,看到火光又十分害怕,好在不久后,终于见到一个少年拖着两张羊皮筏子破船而出,正是苏七。
“二姑娘,小七来也。”苏七轻飘飘地落在船头,懿王见到苏七手中的羊皮筏子,两眼冒光,苏七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懿王缩了缩身子,没敢出声。
“二姑娘,刚才可凶险了,里面的黑衣人和船夫都是杀手,不过,不用怕,我都解决光了。我们一人一张羊皮筏子,明天中午就能到盱眙县了。”苏七指了指手中的羊皮筏子,又从身上解下一个大包袱,递给霍香药,“干粮和水,我都准备好了,一人一袋,在江上飘个两三天一点问题都没有。”
苏七张罗好皮筏子,就要往水里跳,霍香药见懿王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想到爷爷说的李家的事,到底是同脉相连,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把苏七给她的那张羊皮筏子给了懿王,又把身上的干粮袋也甩给了懿王。
还未下水的苏七看呆了,这两张羊皮筏子和粮食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抢来的,咋能说送人就送人呢?
“我的人呢?”有了羊皮筏子,懿王明显镇定了许多。
苏七摸摸脑袋,嬉皮笑脸道:“不好意思哈,都给我绑在下面呢。谁叫他们跟我抢筏子咧!不过,那个王爷,您放心,我打的活结,他们都是大活人,肯定会往水里跳,至于跳下去会不会被淹死,我就不管了哈。再说整艘船就两张皮筏子,二姑娘都给你一张了,我们已经比观音菩萨还善良了。二姑娘,走,下水去。”
苏七抓着霍香药的衣襟就要往下跳,然而,此时霍香药脑袋嗡的一下,想起一个重要的伙伴还落在船舱内,见船内的火势还不是很厉害,一把挣脱开苏七的手。
“你先下水,我取了东西,马上就来。”霍香药说完扒了件黑衣人身上的湿衣服,披在身上,湿帕子捂住嘴巴,迅速跑向船舱。
留下苏七纳闷的声音:“二姑娘,往火里跑!!!你疯了?”
医药箱呢?伙计,在哪呢?霍香药左翻翻右掀掀,手忙脚乱之下,背起医药箱,随手又拿了包袱,起身时才惊觉通往船头的路已是一片火海,而船篷大有坍塌的迹象。怎么办?怎么办?哎呀,怎么这边也起火了,不管了,趁这边火小点,先去船尾避避吧。
霍香药一口气跑到船尾,在地上来回滚了几圈,才把衣服上的火扑灭,火中的粉尘呛得她嗓子火辣辣地疼。
刚直起腰,就见苏七在船头向他挥手,火光照得他脸蛋红扑扑:“二姑娘,你等着,我这就下水,你等我到划到船尾再跳。”
接着,听得噗通一声,苏七已经拖着羊皮筏子下了水。
又听噗通一声,懿王也下了水。
火越烧越旺,船头已成汪洋火海,船尾也快烧到脚底下了。
霍香药紧紧盯着水面,这个苏七怎么还没到,船头到船尾才几米远啊,怎么还没到呢?得做两手准备啊,霍香药随手抱了根木头,焦急地等待着苏七的到来。聚精会神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一张阴冷的脸,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悄悄地伸向她的后背,她还来不及回头看清那人的脸,“啊”的一声,身子已落在半空。
从一丈高的船板落进水面,只需眨眼功夫,水流从耳朵鼻子眼睛各个地方涌进,霍香药脑袋嗡嗡作响,手脚乏力,救命的木头都脱了手。
“二姑娘,二姑娘。”完了,二姑娘没了,公子还不杀了他,苏七想也不想,一头扎进淮水,李统领这才从船尾跳入羊皮筏子上,脸上丝毫看不出表情。接着,五六条黑影从水里冒出来,分别抓住了两张羊皮筏子。
“统领,其他人呢?”年轻的王爷暴怒的声音在火光中显得极为焦躁不安。
“死了。”李统领冰冷的声音漂浮在江面。
懿王颓然倒下,嘭的一声,船头崩塌了,火光冲天,懿王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江面上漂浮着数十具尸体,有船夫,有水手,有黑衣人,还有他的随从,这些尸体从哪来,他不知道,就短短片刻钟,他们就全死了。
“二姑娘,我来了。”苏七伸出双手就要抓住霍香药时,一声巨响传入耳内,整艘船炸开了,苏七一个跟头扎进水中,躲过了带火的木头。北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