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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茗将画拿出来和孔言措共赏,顺便评价了一下魏家,“我一向就看不起魏莱,当年他们龌蹉,设计娶了先生的女儿,先生一过世,更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我在一旁看着都恶心。”
陈茗其实是和王公一辈的,不过他入仕要比王公晚几年,在他考取进士的时候,王公得到先帝的赞赏了,因为尊敬,很多同辈的人也都愿意叫王公一声先生,他的女儿嫁给了王公的先生曾淼,就是王公做的媒。
魏家父子愤愤然,觉得受到了侮辱,却谁知,听说了这件事的人都觉得他们侮辱了岷山书院。
知道这件事情的三个男人都是端方之人,他们自然不会多舌去说什么,不过是陈茗回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对,夫人叫来随行的小厮一问,心内感概,在女儿来看她的时候,俩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王廷日,继而话题就扯到了魏家,陈夫人感叹了几句当时从小厮那听来的消息,谁知道女儿转身出去应酬的时候又和两个相好的姐妹感概了两句……
秦山长想起姑姑一向关心魏家姐弟,就派了小厮过去将今天的事告诉秦氏,好让她做一下准备,毕竟当初的名额也是秦氏向他要的。
小厮回话的时候,耿少红也在屏风后,还没有听小厮说完,耿少红就气得踹翻了桌子,秦氏也气得够呛,还未来得及去找魏家算账,耿世子就带着一二美姬从太原来了……
耿少红心更烦,直接带着人去找陈燕了,想拉了她去给魏清莛撑腰,陈燕的母亲自然要问一番……
于是,事情就是这么传开的。
听说的人都纷纷在心中可怜一下魏家姐弟,觉得魏家实在够无耻的,“当年王三娘名满京都,王公又将她捧在手心里养大,谁知竟糟了人算计。”
“要我说也是那些政治闹的,要不是上面那位插手,凭他有千般算计,王公一心疼女儿,他又能怎么办?”
当年王三娘在京城,那就是一个神的存在。
一个人优秀你一些,你可能会嫉妒,优秀你很多,你可能会羡慕,但如果那种优秀是所有人都及不上的,她就作为了一个榜样的存在,受所有人的敬仰。
这件事悄悄的在上层社会里传开,比起前面一次的沸沸扬扬,这次要低调很多,只是几个贵妇和大人们私下里说说罢了。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魏家的人都不知道,而等他们知道的时候,这个话题早已经过时。
但在所有的人心中,魏家父子不慈的印象是彻底种下了,只等着以后长大并且开花结果。
魏家父子虽然不能争取换名额,但他们也不甘心再放魏清莛回去念书,他们觉得这姐弟俩在书院里的时候正脱离他们的控制,不过他们也稍微放宽了一点魏清莛的活动范围,毕竟,人还是要拉拢的。
魏志扬派了几波人去接魏青桐回来,谁知都接不到,等到他一怒之下亲自去书院的时候,孔言措已经收拾东西,带着魏青桐去了外地采风——其实他是不堪其扰。
魏清莛虽然只是在魏家呆了四天,可几乎天天就能看到一场热闹的戏,看着吴氏和陌氏恼怒撒泼,但新带回来的三个妾室比她们更厉害时,魏清莛被关着的郁气总算是消散了一些。
看魏家乱成这样,魏清芍第三天就带着弟弟妹妹回了书院,几人都不知道,王廷日见魏家父子还有空闲对付魏清莛,觉得,魏家还不够乱,就给魏家老宅写了一封信,期盼着魏家更乱。
“阿杏,去把阿萝叫来。”
“是。”
阿杏不甘的看了一眼阿萝,现在院里的人好像每个都比她受重用,就连最无能的阿萝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姑娘看上,而她不过是给少爷扇了一下风就被姑娘厌弃了。
魏清莛拿了一个小盒子给阿萝,“这些银票你贴身藏好,明天是你回家的日子,你把它交给你爹,让他们搬到上次我给他说的发个地方,不要张扬,也不要说我是他们的主子,开一个杂货铺子,这件事情我和你爹说过了,他知道怎么办的。”
阿萝紧张的拿过盒子,“姑娘,那以后我也不能回去看我爹娘了吗?”
魏清莛看着她渐渐长开的面容,道:“你现在长得越来越像你娘了,回头我让人把你赎出去,你娘正好需要人照顾。”
“我,我舍不得姑娘。”
魏清莛笑道:“我又不是不去看你们,你们要好好看着杂货铺,那可是我和桐哥儿的退路呢。”
阿萝狠狠地点头,“姑娘放心,我爹和我哥哥很能干的。”
魏清莛点头。
这是一条退路,可她如果不离开魏家,那么就要走另一条路,最好里面有自己的靠山,这是表哥说的。
在她进来之前,王廷日曾经和魏清莛恳切的谈了一下,在得知魏清莛不愿意将魏家得罪太惨,留在魏家时,王廷日就说了,“现在魏家没有人能为你说话,就算我把魏家搞乱,你也就只是能在夹缝中生存,不会有人将利益推到你这边的,因为你对于他们来说,是外人,他们是宁愿将东西给对手,甚至是毁了,也不会给你的,所以,你需要同盟,还是有能力的同盟,在魏家可以为你和桐哥儿争取到利益的同盟。”
当时魏清莛就觉得不可能,魏家人几乎在王家出事的那一刻起就把他们当做了外人,要想争取到魏家里面的人几乎是不可能。
唯一和她合作的魏清芍,俩人也是相看两厌,而且,对方在魏家也没有话语权,小吴氏也就在他们这房说得上半句话。
王廷日就笑道:“我就说你不上心,也就因此,我总觉得你并不像留在魏家,其实魏家还是有站在你这边,你只要仔细想就能想出来。”
魏家的人在魏清莛脑海里过了一遍,良久,魏清莛才迟疑的问道:“是三老爷魏志立?”
“为什么要怀疑呢?他为你做的事并不少。”
魏清莛沉默了,她对魏家的事的确关注很少,王廷日这么一说,魏清莛也想起来了,“那些我倒掉的饭菜里,时常出现的肉菜是他的杰作?我还以为是闵婆子呢。”
“闵婆子生活困难,偶尔为之还好,但如此的固定很显然不可能,而且他做的不止这些。”
“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魏志立是庶子,当年还未出生他的庶母就被送到了田庄,一直在田庄里长到六岁才被吴氏接回魏家,之后一直被打压,直到他八岁的时候姑姑嫁进魏家,他的日子才好过些。我打听到,姑姑几乎是当他儿子般养大的,他也聪慧,十二岁考了童生,十六岁考了秀才,十九岁又做了举人,他的亲事也是姑姑给说的,只是可惜,他第二年参加春闱的时候却生病了,再等三年,姑姑却出事了,之后他再也没有再考试,而是在家里管理庶务,我得到的的消息是,他的聪慧并不亚于魏志扬。”
“用一个举人来管理庶务?吴氏也就罢了,魏老太爷竟然也愿意?”
“这就是我要说的了,我听说,当年他为了你和桐哥儿和魏家闹了一顿,之后不知出了什么事,反正他表面是顺从了。”
“表面?”
王廷日点头,“魏志立对姑姑的感情比对魏家的感情还要深,这也是魏老太爷默认吴氏做法的原因,莛姐儿,魏志立性子有些软弱,但好在此人心性坚定,只要培养得好,以后他就是你们在魏家的靠山。”
王廷日为了他们姐弟可以算是殚精竭虑了,王廷日拿出两册书,道:“这是我父亲早年的批注,你拿去给他,让他好好温习,要是我没猜错,今年冬天当今可能要加恩科。”
“是因为北地大捷吗?”
王廷日点头。
“会不会来不及?”
“你以为这几年他只是管理庶务吗?”
魏清莛叹了一口气,不明白他们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
魏清莛拿走了那几本书,一直想寻个机会送给三老爷,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表哥说过,魏志立的事最好是出其不意,不然只怕魏家的人会阻拦。
魏清莛终于在一次午后散步中“碰到”了魏志立。
魏清莛发现魏志立看到她时,眼里闪过极快的亮光,要不是她感觉灵敏,她几乎察觉不到他看她的那股柔意,以为他只是和所有魏家人一样的漠视。
魏清莛带的都是自己的人,她看了一眼魏志立身边的小厮,行礼道:“三叔。”
“莛姐儿这是散步吗?”
“是啊,来走走消食,我看这边的花长得很好看,就过来看看,三叔,这是牡丹吧?”魏清莛指着一簇簇的花问道。
三老爷一愣,笑着摇头道:“这不是牡丹,这是芍药,不过牡丹和芍药本来就长得像,你不认得也平常。”三老爷虽然这样说,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过,脑海中闪现一个青衣女子笑着给他细数花坛里的花。
莛姐儿本来应该和她的母亲一样高雅多才的……
“哦?我看着没有什么区别呀?我们书院有一个花坛,里面种的全是牡丹,我看它们长得一样,以为也是牡丹呢。”
三老爷强压下自己的情绪,走到她身边,指着那些花给她说它们的区别,这些以前都是大嫂教他的,现在他教她的女儿。
魏清莛一路问下来,两个人渐渐走到了一座假山后。
阿桔笑着上前和三老爷的小厮搭话,这在内院并不少见,内院的丫头们不能出去,就时常托了婆子和小厮帮忙买东西,所以大家见面搭话很正常。
魏志立笑着看她,温声问道:“莛姐儿有什么话要和叔父说吗?”
魏清莛点头,从怀里拿出两本册子递给他。
魏志立疑惑的接过,翻看一看,顿时脸色微变,诧异的看向魏清莛。
魏清莛低着头道:“母亲说过三叔的才华不下父亲,以后必定比父亲更有出息,您有抱负,不应该只是在家里打理庶务。”
魏志立眼睛微湿,“莛姐儿,还记得你母亲说过的话?”
魏清莛自然记不住了,她只能记住一些零星的片段,这些都是王廷日和她说的,但这不妨碍她说谎。
魏清莛很诚恳的点头,“三叔不应该忘记自己的理想。”
这句话真的是她杜撰的,可魏志立却一瞬间迸发出了强烈的情绪,重重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叔父不应该忘记那些理想,那些,也是你母亲的理想。”
魏志立没有怀疑,因为王氏就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说过他远胜他大哥的话,他的理想也是受王氏的影响的,对魏志立来说,王氏不仅是他的嫂子,还充当着母亲和父亲的角色。
魏清莛心满意足的回去。
魏志立怀揣着两本书,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躲进了书房,他这几年一直没有放下书本,所以他一看就知道了其中的价值,知道这是王氏大哥的批注,魏志立珍惜无比。
之后魏志立除了处理庶务,一直窝在书房里看书,区氏并没有察觉到异常,毕竟平时魏志立就是喜欢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的。
只是她不怀疑,别人却有些疑虑。
魏志立和魏清莛在花园里见面,不仅吴氏魏志扬知道了,就是魏老太爷也知道了,几人都还没忘记魏志立的当初的立场,连忙派人去打听,但是当时俩人站的地方附近本来就没人,那时别人也不太注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