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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家去吃饭吧,啊?”好像刚才掐住人家脖子的不是她。
周围围观的人无语的望了一下天,纷纷散去,毕竟这位可是敢把人往死里掐的。
方永摸了摸生疼的脖子,沙哑的应了一声,带着人走了。这种事他们只能私底下解决,放到朝堂上,方家说不定就没了,毕竟御史不是吃素的,王公底下还有那么多的学生呢。
魏清莛也正是想到了这点,才敢下狠手的,她刚才在那边听到这人在侮辱王公,就知道这人背后的人和王公的利益相冲。
谢氏上前一把拉住魏清莛,低声道:“走。”扯着魏清莛就朝巷子里去。
魏清莛看着握住自己的白皙手掌,眉头一皱,只是对方是长辈,想着,今晚反正她也是一个人,晚些回去也行。
王家在巷子尽头,一座二进的房子,刚打开门,院里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就迎上来,看到三人进来,小女孩急忙去检查王廷日身上,“哥哥,你有没有受伤?那些人呢?福伯去找送信的人了,他们给我们宽限时间了吗?”
“雅儿,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客厅去,你去倒一杯茶来给客人。”
王素雅这才发现还有外人在,好奇的看了一眼魏清莛,见魏清莛眼睛清亮的看着她,小脸一红,诺诺的应了一声,就朝后头去了。
老婆婆却看着魏清莛的脸一时回不过神来。
一进客厅,谢氏就眼睛凌厉的看着魏清莛,“莛姐儿?”虽是问话,却语气肯定。
王廷日睁大了眼睛看她。
魏清莛眼神复杂的看着谢氏,她以为王家的人都走了,没想到她外祖父的直系却留了下来,她以为,在她成年之前她不会遇见王家人的。
魏清莛收起思绪,郑重的行礼道:“舅母。”这是这个身体的长辈,是她应得的尊敬。
老婆婆红了眼睛,看着魏清莛的男装打扮哽咽道:“表,表小姐。”
谢氏皱紧了眉头,“你不在魏家呆着,怎么这副样子出来?”谢氏看着魏清莛背后的背篓及里面的弓箭,心里一紧,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魏清莛知道,要在遇到王家人之后继续隐瞒她的所作所为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决定说个七分,剩下的三分就留给他们脑补吧。
谢氏沉吟道:“所以,这两年你们都是靠着打猎为生?”
“是。”
“胡闹!”谢氏狠狠地拍着桌子道:“你是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去做那样的事?既然是魏家无礼,你就该拿住了为你和桐哥儿争取,怎能因为害怕就偏安一隅?甚至,甚至还出入市井,做这些下九流的事。”
魏清莛心里有些不舒服,吴氏是她的祖母,不管她多占理,跑出来理论,即使最后她赢了,也是不孝。她倒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也要见到吴氏啊,难道她还能从递饭的洞口爬出去?
过年的时候她倒是见到吴氏了,可他们将魏青桐和她分开,对方姿势做的很足,你听话,皆大欢喜,不听话,最后倒霉的就是你弟弟桐哥儿,魏家是一言堂,就是闹起来也未必传的出去,就是传出去,谁又会为她做主,在内院,让一个人死有很多种方法。
“舅母,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下九流的事,至少我和弟弟是靠着自己而活的。”
“你,这样传出去,对你是最不利的,哪有女孩子从洞里私自爬出去的,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魏清莛闻言脸色稍缓,道:“舅母放心吧,大不了以后我不嫁就是了,难道桐哥儿还能短我吃穿不成。”
谢氏讥笑,“桐哥儿自然没有意见,可魏家一定不会答应,你可是嫡女,说不定魏家都已经为你安排好了路子……”谢氏觉得不应该和外甥女说这些,转开话题道:“行了,这件事我会去和魏家谈的,你回去后就呆在家里,不要再往外面跑了,你们要是不能平安长大,魏家会付出代价的,外面王家虽然遭难,但几百年的底蕴岂是这样的小门小户能比的?”
说到王家,谢氏骨子里透着骄傲。
除了曲阜孔氏,这个天下还有哪个家族可以比得上琅琊王氏?
魏清莛眉头微皱,起身道:“那还是等舅母能进魏家再说吧?”
谢氏皱着眉头看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清莛嘴角微挑,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太原耿家大奶奶秦氏多次派人来看我,除了第一次秦嬷嬷请来镇国公世子夫人温氏帮忙之外,都被吴氏以我不便见客推掉了,舅母以为要是从大门进,你能见到我吗?”
王廷日一直神色淡淡的听着,此时闻言眼中寒光一闪,手下意识的握紧轮椅。
谢氏垂眸不语,再抬头却“啪”的一声打了王廷日一巴掌。
“夫人!”老婆婆失声叫道。
魏清莛往后跳了一大步,脸色怪异的看着王廷日,她和王廷日离得也不远啊,应该不是打错了吧?
谢氏却已经厉声道:“廷哥儿,你看看你弟弟妹妹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有什么资格悲伤?你是长子,自幼承继你祖父的志向,这就是你的所作所为吗?你妹妹一个女儿家都知道要有尊严的活着,你呢,你做了什么?你怨朝廷,怨徐氏,怨天下,你是男子,你的路那样广阔尚且如此,那你妹妹们呢?她们怎么办?桐哥儿怎么办?”
魏清莛很想说她上山打猎不是为了尊严的活着,而只是为了活着,想想,还是咽下了。
王素雅正好端着茶进来,看见母亲打了哥哥,惊在门口,听到母亲的问话,想到这两年来的迷茫,压抑不住的哭出声来。
王廷日听到妹妹压抑的抽泣,回过头来看她,转眼间又看到魏清莛粗糙的手,心中一痛。
是啊,他的腿虽然废了,可他还有手,还有脑子,可这两年他做了什么?愤懑,满心的愤懑!
祖父明明是为了他的江山鞠躬尽瘁,他偏偏急功近利的提前动手,被人钻了空子不说,还留下一大堆的乱摊子给祖父收拾。
要不是为了他……
王廷日将头埋在手臂里,喃喃:“祖父……”
老婆婆摸着眼泪,强笑道:“表姑娘还没吃晚饭吧,奴婢去做晚饭,表姑娘晚上就在这里用饭吧。”
王家的日子过得还不如魏清莛姐弟,至少姐弟俩每顿都有肉吃(虽然是自给自足),可红婆端上来的两碟菜都是素菜,应该是前院自家菜地产的。
当初王家从京城撤离前照着谢氏的意思在这里给她置下这二进的房子,又在附近给她买了四十亩的田,本来还想给他们弄一个铺子的,只是当时谢氏怕牵连到家族,没有要,就连那四十亩的田还是放在别人名下的。
只是当年发生雪灾,京都物价飞涨,谢氏卖了有二十亩才勉强够家里活下来,之后有家族时不时偷偷送来的救济,倒还过的一般般。
只是这大半年来,家族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这日子才开始过的艰难些。
二十亩,在魏清莛看来是很大的一份田地了,只要经营得好,吃喝应该不愁了。
只是王家,王廷日是残疾人,王素雅还是个孩子,平时除了绣花还是绣花,谢氏也不懂稼轩,只能接一些缝补的活,红婆更不用说了,家里的家务大部分都是她做的,福伯年纪也大了,能做的也就是跑跑腿,于是,老的老,弱的弱,小的小,这日子反而越过越艰难。
“那欠的那二百两银子怎么办?”三天时间去哪里找这么多钱。魏清莛看着王廷日开口问道。
半天下来,她也看明白了,这个表哥虽然不说话,却很有主意。
“房子不能卖,”谢氏首先道:“明天我去找找几个老友,看看能不能借点,总要把钱还了才安心。”
魏清莛觉得很悬,王家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家了,人家愿不愿意见还是另一回事呢,只是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魏清莛没有开口反对。
“娘,还是等等吧,我们家里再凑凑。”
谢氏皱紧了眉头,“我这里还有二十三两银子,却是远远不够的,能当的东西都当光了,还能从哪里凑?”
福伯正好从外面回来,“夫人,信已经送出去了……”一转眼却看见魏清莛,一时愣住,“这是……”
“这是表姑娘,”谢氏给他介绍,“莛姐儿,这是福伯,是你外祖父身边的老人了,你也叫他一声福伯吧。”
魏清莛给他行礼,“福伯。”
福伯赶紧让开,激动道:“不敢,小的怎敢,没想到竟是您和老太爷长得最像。”
魏清莛摸摸脸,难道她长的真的很想男孩子吗?
谢氏看出她的想法,道:“当年先帝夸你外祖父丰神秀异,朗朗如日月之入怀,你现在有六七分像你外祖父,莛姐儿以后长大也是一个美女子呢。”
说来王家的男人都长得很好看,在山东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盛产家族。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破
谢氏看着俩人的背影消失,脸上的笑意消失,恢复了以往的肃穆。
老婆婆见了就叹息一声,“夫人不如好好和少爷说,何苦这样激他,天长日久自然就想通了,现在……唉——”
“不破不立,王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悲伤。”谢氏低头看着白皙的手掌,平静的道:“老族长走了,从今以后,所有的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了。”
谢氏幽黑的眼睛看着外面的黑夜,廷哥儿是王家唯一的子嗣,为了王家,他必须振作起来,为此,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王廷日停下轮椅,看着表妹沉静的侧脸,王廷日知道,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只会越来越像祖父,他也一样。
“你那里有多少银子?”
魏清莛板着手指数了数,道:“我只能拿出五十三两。”这是她这两年积存下来的。
王廷日点头,沉思了一下道:“我想到岷山书院门前去卖字画,你明天能帮我吗?福伯年纪大了,而且他只听母亲的。”
“卖字画能赚多少钱?”魏清莛不太赞同,这两年因为接送魏青桐,她对书院路早就逛熟了,虽不能说对里头的事摸得一清二楚,但规矩还是懂的,像王廷日这种没有名气的临时摊位,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幅画,就是按最大效益计算,就算是她另拿钱出来置办笔墨纸砚,王廷日再能干也不可能三天卖出一百二十四幅画。
王廷日嘴角微挑,眼里闪过寒光,“我的画,只卖给岷山书院里的学生,只有把尊严踩在脚底下碾碎了才能感觉到彻骨的疼痛,也只有这样,才会一辈子都不忘记,才可以一路向前!”
魏清莛看着身旁的这个少年,心里冒出一股寒气,明明对方是坐在轮椅上,她却感觉她要仰视他。
魏清莛将他列为第一不能得罪之人,来到这个世界后魏清莛第一次这样忌惮一个人。
可以对自己这么狠的人,对待自己的敌人会更狠!
魏清莛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是来这儿以后第一次失眠。
她没有告诉他们桐哥儿拜了个师傅,只是说在书院上学,看来明天得找时间去找一下孔言措,让桐哥儿在他那里多呆几天。
魏清莛听到魏家仆妇起床劳作的声音,也掀开被子起床。
她得先上山看昨天布置下的陷阱,然后去找桐哥儿,再回来接王廷日去岷山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