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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王妃看见了眉头微皱,看了一眼上面,见没人注意到,也就当看不见了。
老王妃不在意的道:“我不介意和你上乾清宫去打官司,当年你写的保证书可还在,这平南王府只能是我儿子的,现在你是老王爷,可不是平南王爷。”
老王爷顿时涨红了脸,胸脯起伏不定,指着老王妃说不出话来。
老王妃冷笑一声,“我是不介意丢脸的,就看你还有没有脸来丢。”当年那件事闹得不小,老王妃甚至能逼着老王爷壮年时将爵位让给年轻的儿子,要知道,现在其他三王可都还稳稳的坐着呢,只有他,每一次宴会,明明是和其他三王同辈,却被叫做老王爷,看着他们天天去上朝会,老王爷眼里总是忍不住闪过羡慕和寂寞。没有哪个男人会不爱权利,更何况,还是一个曾经拥有过的人。
老王妃见了心里冷笑,这才是她想要的呢。曾经拥有,却一直以为是自身一部分的东西突然远离自己,甚至在一天天的远离,那种滋味她一定要他好好品尝品尝。
老王爷看了一圈没有一个为他说话的儿子们,有些心灰意冷,看着嘴角冷笑的老王妃,突然就更不愿认输。
老王爷最后还是拂袖而去,只是留下了话,他不会放弃的,平南王府一定要分家,不是分任武昀三兄弟的家,而是分平南王府和兴荣街的家。
任武昀拉着魏清莛回梧桐院,阿梨和凝碧等人远远的跟着。
魏清莛见他情绪低落,就晃了晃他的手道:“你不是想去赌石吗?我明天陪你去。”
任武昀摇头,“父亲要闹起来,我们这几天都不得空了,还是不去了。”
魏清莛怀疑道:“父亲不至于闹起来吧?”老王爷看着是个很好面子的人,怎么会想闹起来呢?
任武昀一针见血道:“父亲已经不是平南王了。母亲还是很在意我们兄弟几个的。”
魏清莛有些吃惊的看着任武昀,任武昀说的是“我们兄弟几个”。
任武昀笑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母亲虽然不喜欢我,但那也是和大哥他们相比,在外人面前,母亲自然是会维护我的,怎么说我也是他儿子。”
魏清莛默然。
“我小的时候也怪过母亲偏心,只是后来习惯了,加上在宫里有那么多人宠着我,我也就不在意了,后来有一次我在外面听到任琅说母亲的坏话,我二话没说就冲上去打了他一顿,只是那时候任琅比我大,最后倒是我的脸还肿些,其实是任琅他不会打架,只会往脸上招呼,我大人可专挑着疼的地方打,只是这样母亲也气坏了,让人堵了任琅打了一顿,末了还把任琅送回兴荣街,告诉那边是她打的……清莛,你不知道,那时我的心里暖暖的。”
任武昀最后笑道:“所以,为了我们,母亲一定会同意分家的。”
魏清莛郁闷无比,“那不是让外人占了便宜?”
“那倒不至于,”任武昀顿时神清气爽起来,冷哼道:“父亲多年不管王府的事,哪里知道这几年王府的花费?只怕兴荣街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哼,那人不是为了权势才嫁给父亲的吗?看她没了权也没了钱会怎样。”
魏清莛知道他说的是兴荣街的徐氏,好奇的问道:“这个徐氏真的是苗人?怎么和宫里的徐贵妃同姓?我原先还以为她们是一家呢。”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不过她原先的确不姓徐,她们苗人的姓比较特殊,就是母亲也是嫁给父亲后才取了一个相似的韦姓,她们在苗族的时候用的是本民族的语言文字,这些都是谐音。”
先帝争皇位的时候需要平南王牵制其他三王,那么南边就不能再驻守兵力了,那时岭南悍勇,而平南王恰巧就喜欢上了岭南土司的大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
先帝竭尽全力撮合了俩人,换得岭南土司出兵镇守南边,帮先帝和平南王巩固了后方。当年,平南王为了能顺利娶到王妃,就照着苗族人的规矩立下誓言,一生和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甚至在土司质疑的时候立下了字据。
当年,老太妃就是靠着那张字据逼着老王爷退位让爵,现在好像不太管用了。不过她也没想着管用。
第一百六十章 分家(中)
老王爷和王府这边闹得不愉快,也不想回去兴荣街。他独自一人跑出去溜达,夜色暗沉,东大街开始点起灯笼,叫卖的,说价的,儿女向父母撒娇,妻子嗔怒丈夫,种种声音声音汇聚在一起,老王爷就一个人站在街上愣愣的看着他们的生活,心中突然烦躁起来,转身走出东大街。
但是出了东大街就是前门大街,这里虽不及东大街热闹,但在坊市还没到关闭时间之前还是很热闹的,老王爷愈加烦躁,他只好就近找了一家酒馆要了一间雅间呆在里面。
他不想回兴荣街,徐氏虽然温柔,但爱哭,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算计,以前还好,他并不觉得十分厌倦,但现在他有些疲于应付,他讨厌那样的生活。任琅不求上进,他给他创造了那么多的机会,他们却只会抱怨他们没有得到平南王府的权势,他们哪里知道,他们也得到了老大他们所没有的。
那些交情,那些老友,他厚着脸皮拉任琅去见他们,不过是求他出息一些,至少要让老王妃知道,任琅不愧是他儿子,他会出息,他会让老王妃后悔将任琅赶出来,但,老王爷的表情有片刻的凝固。
他不得不承认,任琅的确比不上老大老二他们,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还能让他的老友对他起了厌恶之心,就是最咋咋呼呼的老四,几位老朋友说起他时也得到了一个善战的称赞,怎么任琅就不争气一些呢?
平南王府他是回不去了,老大还好说,老二和老四是直接无视他的,老四在宫里见到他都是扭头就走,老王爷更没有信心让老二认同他了,而老大,在老王妃的坚持下应该也不会站在他这边吧?
他年纪大了,想的也更多了些,那种意气风发的日子只存在回忆中了。
老王爷一口将杯子里的酒饮尽,起身下楼。
他要回去了,徐氏他们应该也等急了吧?
徐氏真的有些着急了,频频派人出去查看,看到老王爷背着手走进来,松了一口气,扬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迎上去,“老爷回来了,琅儿,还不快去给你爹倒杯茶。”
老王爷不喜欢别人说他老,徐氏倒是很想称呼他为王爷,但老王爷这点廉耻之心还是有的,就让人叫了他老爷,但是出了这个府,外头的人还是叫他老王爷。
老王爷,他从四十二岁开始就是老王爷,做了将近二十年的老王爷了。
“老爷,老王妃怎么说?”徐氏有些忐忑的问道。
老王爷并没有瞒她,道:“她不答应。”
徐氏见他就没了后话,着急道:“那老爷就同意了?老爷,不是我非要王府分家,只是琅儿只在襁褓中的时候住过王府,现在琅儿和琅儿媳妇出去应酬,别人问起是哪个任家,他们说是平南王府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外头的人可都看着笑话呢,如今咱们的孙子都十二了,再过几年就要说亲了,到时怎么说?当初说琅儿媳妇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对不起她了。”
老王爷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可委屈的?”
旁边的三太太脸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凝滞,徐氏却是修炼到家了,最重要的是她早就习惯了老王爷的说话方式,脸色不变的道:“那老爷现在怎么说?到底要不要分家?要是不分,以后琅儿和琅儿媳妇在外面少不得用王爷弟弟的名头行事,到时只怕老王妃更生气呢。”
老王爷不在意的道:“我已经和她说了,一定要分的,过几天再看吧,她要是还不同意,我就进宫去找皇上谈谈,让宗室帮忙分了。”
徐氏一呆,连忙摇手道:“老爷,不过是分家,哪里用惊动皇上和宗室,我们好好的和老王妃说一声就是了,老王妃最疼惜王爷,不定不忍心他夹在中间为难的。”
老王爷烦躁起来,起身道:“说分的是你,现在说不能找皇上的也是你,你到底要如何?指望老大去说服她?你做白日梦呢?老大虽然有些老实过头,但最听她的话,他就是再为难,念头一闪就过了,她有什么好顾忌的?总之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再派人去问一遍,不行我就进宫去找皇上。”
徐氏脸色有些苍白,她实在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在她看来,只要在外面放出平南王苛刻庶弟的流言就一切都搞定了,哪里用闹到皇上那里去?当然,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着,不敢说出来给老王爷知道。
皇上可是老王妃的女婿,当然也是老王爷的,因为有太子的事情在先,皇上极有可能两边都不偏,可偏偏皇上疼任武昀是疼出名的,要是由他主持,只怕他们这边就要倒霉了。
而且,琅儿在皇上面前有那样的印象,以后他还能出仕吗?会不会影响到孙子?
徐氏一时思绪万千。
可她实在是没办法,她的嫁妆是多,但这几十年都花的差不多了,王府那边倒是每年都拨过来一份钱,指明了是给老王爷的,那些钱供他们一家富富贵贵的生活一年也绰绰有余,但老王爷自从退位后就迷上了各种收藏,花出去的钱只有更多,没有最多。现在她好容易才走了一个人的路子给琅儿买了一个官职,要是下个月还弄不到钱,这么好的机会可要白费了。
徐氏一时拿不定主意。只是徐氏一向果决,一个晚上过后她就咬牙去劝老王爷不要分家了,他们不介意尴尬的生活着。与其被皇上厌弃,不如放弃眼前的机会,这样的机会虽然难得,但不是没有,但一旦被皇上厌恶,琅儿一辈子就难出头了。
老王爷看了低眉顺眼的徐氏一眼,手上停滞的动作继续流畅起来。老王爷细细地擦洗自己的兵器,淡淡的道:“那你就自己去告诉老王妃吧。”
徐氏震惊的看着老王爷,老王爷从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别人不知道,老王爷应该知道,当年为了皇后的事,老王妃发怒,挥着鞭子几乎打杀了她,她一直害怕见老王妃,老王爷怎么会对她说这样过分的话?
老王爷宝贝的将自己的兵器放好,盯着徐氏道:“我是你的丈夫,你的天,不是给你指使着做事情的。出尔反尔不是男人所为,我已经说了要分家,那就必须要分家。”
徐氏本来想求饶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要不是她一向理智,现在几乎要扬起眉毛嘲笑对方,出尔反尔?这个男人不是最擅长的这个吗?果然,阿嬷说得对,这天下最不能信的就是男人了。
徐氏静静地看着老王爷拂袖而去,打算等他先冷静一下再安慰对方,这世上,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这个男人了,就是老王妃也比不上,她知道如何做对方会改变行为的,什么出尔反尔不是男子所为的话,过了今天他就不记得了。
徐氏转身淡定的去处理府中的事情。
老王爷的确有可能明天就不记得今天说过的话了,但他今天一定会记得自己早上才说过的话。徐氏一定想不到,老王爷会走着走着就突然恼怒起来,然后怒气冲冲的冲进了皇宫见了皇上。
那时候任武昀正在皇上跟前缠着他将前朝一个书法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