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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容易比男人更执着,又未尝不比男人更凉薄?
至少,忘莫离多情,却绝不会是深情的人,在女人之前她首先是一个帝王。这一点从她对晏清的行为就可以看出来了,这种女人的真爱是什么样的?
谁也不知道白浅此刻多想和言情小说里面的主角一样,解散后宫吧!让他们去从良吧!可是就算头上没有皇太后,她现在也不能这样做,那无疑是自掘坟墓。
所以,她也只是笑笑,接受了众人的礼物,和他们虚与委蛇。
这一晚上,她喝了不少的酒。除了有借酒消愁的意味外,放心的喝是因为她酒品好,从来不会酒后失言,她只会睡觉。
所以,陌轻尘,你就算是听了什么风声,今天也别想打听什么出来!
待到宴会散席,白浅其实已经有些醉了,视线也浅浅模糊。子瑕过来搀扶她的时候,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他,摇摇晃晃的向御撵走去。
不过,这该怎么上去呢?白浅睁着朦胧的双眼,连踩在别人背上都差点滑下,还好不会有人让女皇摔在地上,所以她被一双手稳稳的接住了。
正自皱眉,忽然觉得身子腾空而起,下一秒就坐上了御撵。白浅茫然看去,于是又看到了陌轻尘微笑的脸,那眼眸里闪烁着莫名的神彩。
心中一咯噔,白浅转过脸去,今天没露馅吧?
好在,这场戏也终于落下帷幕,她像飘里的郝思嘉一样,告诉自己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喝了那么多的酒,今天一定要好好睡一觉,希望明天早上不会起来头痛。
此刻众人已经散了,回去的路上全没有来时的热闹。如果不是身边人还不少,白浅很怕走这样的夜路,她怕黑。
月亮很圆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辉,只是御花园中尽是参天树木,繁茂的枝桠倒是把光芒掩去了不少,划落的零零碎碎,落在地上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感和凌乱。
白浅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她是不会在路上睡着的。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白色飘逸的身影从树林中飞过,身轻如翼,行云流水。长长的黑发完全的披散,尾稍在空中划过。
转瞬间,连残影都消失不见。
☆、她现在才是女皇!(1)
那道身影的出现仅仅只有一瞬间而已,因为方向的原因,白浅却看到了他的脸。
那是不似凡人的美丽几乎让她窒息,只是惊鸿一现,想再见,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
茫然去看看身边的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连子瑕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和表示,好像那个人的出现只是她的幻觉。
难不成是她眼花了?还是因为太快的原因?
是了,应该是醉了吧。不醉怎么会做梦都看到美人?那惊鸿一瞥让她难以忘怀。这一瞬间她的眼前晃过了很多人的脸,真是感慨万千。
自从来这里后,最不缺的好像就是美人。
这座美丽囚笼一般的皇宫,如果不是积聚了这个世界最美丽高贵一群人的话,就只能说这个世界的人种素质比地球要高多了,几天时间已经见过了以往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人物。
理智的分析来说,白浅更认为是前者的原因,女皇的收集癖是很可怕的子瑕子画已经是难得的小美人了,晏清更是俊秀非常,陌轻尘也是出类拔萃。
李玉,云罗也都各有所长。不过,这些人不论是帅是美,都看得出是男人的哪怕是卸妆后的翠南归,虽然略显苍白柔弱,也绝不会让人认错,唯独刚刚那个美人,让人难辨男女,超脱性别。
白浅细细品着,回想起来,只让人觉得眼花缭乱,这才终于到了寝宫,乾元殿。
这一次,白浅倒头就睡。至于那惊鸿一见的美人也早被丢到了脑后,在这里,唯独不缺的就是美人了。而且就那般模样,白浅乐于远观,却不喜近看呢,只适合在脑子里YY。
古代的酒虽然没有现在的烈,但是味道醇美,不愧是宫廷御酿。白浅确实是有些喝多了,这一下子就宿醉到天亮。
待到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太阳已经都出来了。白浅看了窗外一眼,倒真是一个艳阳天,应该已经午时多了吧。以前在学校无事的时候,白浅也是最喜欢睡懒觉的,睡到下午也是常有的事。
照例在子瑕子画的服侍下将衣服穿好,白浅才(炫)恍(书)然(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想了半晌,才发觉是子瑕的脸色,好像总有一些凝重。
直到穿戴整齐,不等白浅开口询问,子瑕便道:“陛下,云罗公子已经在外面跪了三个时辰了。”
白浅大受惊吓,她可一点都不享受这种感觉,只觉得又有麻烦事上门了。道:“怎么回事呢?”
“云罗公子并没有说,只是一直要见陛下。奴婢说您还在休息,他就说要跪在外面等,天还未亮就已经来了。”子瑕沉吟片刻,道:“可能还是和楚家的事有关吧,他和楚长龄曾经也算忘年之交。今日午时就要行刑,现在恐怕已经开始了吧。”
子瑕说的轻描淡写,白浅只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她知道她不应该对楚家的事采取忽略态度,她不应该视而不见!她应该把它当作大事要事来办!要上纲上线!
☆、她现在才是女皇!(2)
可是……谁知道这么快就要行刑啊?他们之前求饶的时候怎么不说清楚呢?现在是不是都晚了?
白浅抱着渺小的希望问道:“行刑?到底怎么回事。”
子瑕低眉敛目,似乎有些不敢抬头看白浅,口中一鼓作气。“楚家一门四十八口于今日午时处斩,家主前礼部侍郎楚长龄凌迟处死,唯独其子楚青君尚压在天牢,等候陛下处置。”
白浅的手指浅浅有些发抖,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理智的去思考楚家到底是不是无辜的这个深奥的问题。
她只知道将近五十个人就要死了,死在这个身体的命令之下,第一次清楚的明白这是在一个一句话就可以要人性命的封建社会,而她是这个社会的至高者,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
这种感觉,让她一下子觉得难以呼吸,权力带来的同时是责任,无与伦比的责任,只要她在这里一天就无法逃避。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无法像个局外人一样置身事外白浅此刻甚至没有立马去救人的冲动,因为已经被震撼了,她不知所措。待到她想起要救人的时候,又发觉现在已经是午时了,未免太晚了。
就是,刚刚说话也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呢到最后,才发觉自己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到,直接浑浑噩噩的去见了云罗。
乾元殿的石阶上,这个男人即使跪在那里,背也是挺的笔直的,一动不动如同一座石像。白浅出现的瞬间,低头就对上了他的双眼,漆黑的眼眸甚是深沉。
没有叩拜,没有例行的万岁声,云罗原本清雅的面孔此时只有沉重。道:“陛下,楚长龄罪不至死,请陛下三思。”
缓缓扯开嘴角,白浅道:“不需要三思。”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恢复了一定的冷静。人肯定是要救的,来不及也要救,尽力而已。而你,未免太过于执着。如今想起来,从昨天起,他就是没有笑过的云罗误会了她的意思,脸是难以掩饰的失望,甚至带上了一丝寒意,让人心惊。
白浅觉得自己有些头痛,她知道这是宿醉的后果,但是现在她更头痛的是眼前的人眼前的事。是啊,救人说起来也不难,但是当她自己处于忘莫离的位置时,必须要去面临时,才觉得困难。
帝王九五之尊,一言九鼎。怎么说杀就杀说放就放呢?但是她不是帝王。她本也可以躲起来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但这是懦夫的行为,而云罗就这样跪在她的面前,跪了整整一个上午。
她不能不去。她必须去,不需要犹豫害怕。
一点也笑不出来,白浅一把抓住云罗的手臂,厉声道:“不起来和朕去救人,还要在这里跪到什么时候?”
“陛下?”云罗抬头,脸上满是惊讶。
白浅抿了抿唇,TMD!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顾忌?不就是救个人么?她现在才是女皇!她想做的事情没人能够阻挡!就是忘莫离回来也还等着这个身体呢,无敌保险啊。
☆、她现在才是女皇!(3)
“朕早就反悔了,现在当然是要去救人,不然就晚了,何必还要三思?”白浅道:“当然,你居功至伟,否则朕说不得早就忘了这件事了。”
云罗定定了看了白浅半晌,忽然重重了磕了一个头,道:“谢陛下!”这才起身,因为跪的时间过长的原因,脚下浅浅一晃。
白浅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他,道:“子瑕,准备马车。”
这一番动作可以说是极快的,不论是白浅还是云罗,都没有想过多的事情,心中只有救人的念头。刚才的一番过程,说起来也都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
可是,不可挽回的错误往往发生在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白浅如果早醒来一刻,也许结果就不一样了。可是偏偏,她睡的香甜,喝的太多。
等他们到来的时候,一地的人头,死不瞑目。正中央的一人,半边身子已然只剩下骨架,流下涔涔黄水,让人几欲作呕。
白浅站在地上,犹如立在血池炼狱中央,而云罗的手也禁不住的发抖,脸色煞白。
她有一瞬间,后悔了,后悔了来到这里。刚刚她什么都没有多想,如果她再多想一想,有很多的办法,都不必亲自来面对。
不必亲自面对这一切。
可是阴差阳错,不论是一开始的误会,还是现在,她终究还是来了。
刑场中央的男人,哪怕受了这样重的伤,仍是大大的睁着眼睛。看到白浅的刹那,那睚眦欲裂的双眼露出愤恨的眼神,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食其血肉。
这个时候,白浅已经不能将自己和忘莫离分开,因为他看的是她,不是忘莫离,不是别人。
豪爽的声音此刻居然还中气十足,带着十分鄙夷和不屑,就像酝酿了许久,就等待这一刻,知道她要来。“昏君,你终于是来了!可惜老夫看不到你死!先一步在地狱里等你!”
一句话石破天惊。
是什么支撑他到现在?
白浅手指冰凉,左右看了看,尽是茫茫人群。所有人噤若寒蝉,卑微的恐惧的眼神的充斥在这里,也有人鄙视有人嘲笑,世间百态,却没有一个人会同情她的处境。
因为她是导致了这一切的,高高在上,残酷暴虐的女皇。
扭过头去看身边的云罗,原本很温柔的一个人,此时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好像笼罩了一层什么很厚重的东西似的,让人不敢靠近。
白浅很害怕,这种寒意是从心底升起的,仿佛一瞬间看到自己的末日,看到了这个王朝的末日……想逃走,却发现,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都没有。
原来,她已经是忘莫离了,至少在这里一天,她便是。无可辩驳。
楚长龄瞪着眼睛,大张着嘴巴,神情狰狞,保持着最后的动作,跪在鲜血淋漓的尸体和人头之间。侩子手还在不疾不徐的动作着,但是他已经没有了生息。
白浅知道,他死了。
可是那个眼神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句昏君永远都会回响在她耳边,也许很多年后也会偶尔回忆。始终记得有一个人在地狱等她……有很多人在地狱等她原来,现实真的不如想象一般美好,总是弥漫着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