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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23
护士又给卡卡西补了一针吗啡。
吗啡是强效镇痛剂,晚期癌症患者或受重大外伤时才会使用,而对卡卡西来说,它的作用是缓解戒断反应。本质上来说,吗啡与□□是一母同胞,因为□□的学名二乙酰吗啡,归根结底也是吗啡。
卡卡西的伤势还没完全复原,阿斯玛怕他身体承受不住,所以一直吩咐护士给他注射吗啡。看着药剂一点点进入身体,卡卡西烦躁极了。
伤口如今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再也不想被这种玩意儿蚕食自己。卡卡西要求阿斯玛尽快帮他安排戒毒。
戒毒所。
戒毒医生详细检查了卡卡西的身体,见他还有伤在身,试探性地提议他药物戒断。卡卡西断然拒绝了。
药物戒断,就是通过阿片类替代药物的递减,来慢慢摆脱毒瘾。卡卡西知道,这也有可能造成对替代药物的依赖。卡卡西坚持要求自然戒断,只有清晰地感受毒品给他带来的伤害,让痛苦带走大蛇丸给他带来的印记,他才能更有意志地摆脱心瘾,他才能重新面对鼬。
医生不知道卡卡西的念头这会儿已经九转十八弯了几个来回,只是见到有病人伤病没好,就坚持自然戒断,对他的毅力很是佩服。自然戒断,确实是最好的方式,医生也很认同。只是希望他真的能熬过去,医生在心里默默为他打气。
正式戒断的日期定在入戒毒所的第二天,卡卡西说他想独自面对,所有的艰难,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丑陋,一个人承担。
不过,阿斯玛还是来了,悄悄地,向卡卡西的戒毒医生报了个到。
医生把卡卡西安排在特定的房间里,房间的地面和四壁都是白色的软垫,一个棱角都看不见。所有的器械全都被包在墙壁的软垫里,对吊的墙角上方安装着两个摄像头。
医生把卡卡西腰间的伤口重新检查了一下,再次包扎好,用宽宽的布条紧紧地捆住腰部,捆得厚厚的:“我得保证你别把自己的伤口折腾裂了。”然后,在他关节的部位套上保护套。
卡卡西躺在地上,见医生把拮抗剂打入体内。。。。。。
阿斯玛一直在房门口站着,只听到医生一声大呼,紧跟着几个保安冲进屋里。阿斯玛向里看,见卡卡西腰上的伤口渗出血迹,几个保安死死把他按在地上。
卡卡西手脚被固定,扭头就往自己的肩膀上咬,顿时血就洇红了病号服。他的头被保安大力地扭开,固定住。卡卡西两排牙齿咬死,发出咯咯的声音。整个人都在抽搐,大力收缩的肌肉极力在挣脱保安的束缚。
医生赶忙让保安捏开卡卡西的嘴,唾液混合血液从卡卡西的嘴里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医生用棉花把液体擦干,给卡卡西带上护齿套。
又用特制的尼龙绳锁环套住卡卡西的四肢和关节,绳索的另一端被固定在四面墙壁里的卡扣里,卡卡西就以一个被“五马分尸”的可怜样子,被拴在房间的中央。
医生向惊呆在门口的阿斯玛解释:“我得保证他不会再用手扯自己的伤口,也不能让他再咬自己。真抱歉,我没有考虑到他会自残。”
尼龙绳在拉直。。。。。。绷紧。。。。。。颤动。。。。。。卡卡西四肢收缩,嘴里发出呜呜的听不清的声响,头大力向后仰,一下一下磕在地面的软垫上,发出闷闷的声音。面上的肌肉也开始痉挛,不受控制地眼泪哗哗往下流。
监视器前,阿斯玛默默看着,眼前是没有声音的电影,看卡卡西抽搐,扭动,挣扎。不知不觉,脸上满是潮湿。
突然就明白了卡卡西的意思——不要通知鼬。
如果是鼬站在这里,可能会发疯的。
☆、24
24
没有所谓的白天与黑夜,因为戒断症状无时无刻几乎不间断着发作。
没有所谓的醒着与昏迷,因为醒着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意识。
每分每秒,平素眨眼即过的时间,在此刻,倍加漫长。
而医生、朋友,在此时,什么忙都帮不了。果然,这是一条必须独自面对的路。
最难熬的就是前三天,这是□□戒断的关键时期,震颤呕吐,流泪流汗,抽搐痉挛,无休无止。医生也在时刻关注着卡卡西的心率,避免一切潜在的风险。
由于内源性阿片肽的缺乏,十几个小时后,卡卡西开始神经痛,内源性阿片肽是重要的调节因子,这种疼痛就好像全身的骨骼和肌肉同时被敲碎,碾压,深深源于身体内部。
卡卡西并不习惯喊叫,总在身体一次次突破极限时才发出细碎的呜咽。身体里肌肉与神经在绞死,卡卡西恨不得勒断它们,让它们噼啪成灰。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巨大的疼痛淹没他。他像一个来自远古的战士,在尸山血海独自战斗,独自疼痛,刀枪穿过他的躯体,肉屑在飞舞,他不能倒下,他继续战斗。前面有一束光,一束光在看着他,一双黑色的眼睛如同黑曜石,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卡卡西终于再次疼晕过去。
阿斯玛后来实在承受不住精神折磨,向凯求救。最后变成了大家轮流来陪伴卡卡西,戒断最初的七十多个小时,被大家有序的平分。
卡卡西第一次清醒,看到的人是鸣人。
鸣人拍着卡卡西的脸:“老师,你真的醒了吗?我去叫医生。”
医生的脚步匆匆传来。
卡卡西有气无力:“能不能松开我的手脚。”
医生笑了:“意识恢复的不错,我可以松开你的绳子,让你自由活动一会儿,不过等会儿还是要套住。你的内源性阿片肽还没有恢复,不过照我估计,应该快了。最难熬的时期快要过去了,已经看到曙光了,你再坚持一下。〃
卡卡西把手放在腰间,腰间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好。他一把就要掐住伤口,鸣人眼尖,一下子扣住卡卡西:“卡卡西老师,你如果还要自残,我就让医生把你绑起来。”
“对不起,鸣人,滋味太难受了,不如让伤口撕开的感觉好一些。”
鸣人故作神秘地笑了:“卡卡西老师,佐助让我带了两样东西给你。维也纳的机票和音乐会门票,一个月以后的。”
卡卡西愣住。
说话间卡卡西又是一阵颤栗,双目开始涣散。
“又开始了。”医生把卡卡西的手脚再次套住。
卡卡西老师,请你坚持住。鸣人默默攥紧拳头。
十个小时后,医生带来了好消息。内源性阿片肽开始逐步恢复,这意味着,卡卡西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清醒的时间变长,发作的时间变短,连症状也明显减轻了。卡卡西躺在病床上,发作的时候大多依靠意志力,把自己像虾米一样蜷成一团。医生看他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用被子把他裹起来,用专用皮带固定在床上。一段日子以后,卡卡西甚至可以懒懒地躺在病床上看《亲热天堂贺岁篇》,这是自来也的新书。
经过短暂的休整,卡卡西完璧回归,医院上下莫不欢腾。
卡卡西看着日历,计算着时间,嗯,一个月的时间真快,卡卡西心里一种甜蜜的滋味泛开。。。。。。
☆、25
25
维也纳。
这是个艺术气息浓厚的城市,铺满鹅卵石的道路上安静悠幽。两侧巴洛克和罗马式建筑交叠延展,处处都能听到优美的音乐声,怪不得这里被称为“音乐之都”,卡卡西不由得赞叹。
这个城市地处多瑙河畔,是个夏天凉爽,冬天有雪的地方,一年四季都浪漫得不行,卡卡西发现自己爱上这个地方了。这是他第一次来,却有点舍不得走了。
在路上晃荡到晚上才回酒店,鼬的演出在第二天,这次是鼬受邀与维也纳爱乐合作演绎肖邦和拉赫玛尼诺夫的钢琴协奏曲。卡卡西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是送给鼬的礼物。他答应过鼬的,这是他大阪演出成功的礼物,只是一直没有送出去。可是卡卡西没想到,就连这次,这份礼物也没有亲自送到鼬的手上。
维也纳□□。
鼬站在化妆间的穿衣镜前,怔怔看着自己。镜子里的人忐忑焦急的心情,全部,挂在脸上。
七情上面,不是平时的自己。
“鼬,你身体还好吗?”鬼鲛走过来。
鼬不答,只是充满渴望地看着他。
鬼鲛被鼬眼底的期待惊到了,实在太满太多,让鬼鲛有些无措:“座位是空的,没有人来。”鬼鲛见鼬的眼角一下子垮下去。
“鼬,别想太多。你快要上场了,不要让观众。。。。。。和我失望。”鬼鲛说完,不由苦笑,可能观众和我的失望对鼬来说也并不算回事。
鼬理了理衣襟,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也许他迟到了,他在心里说。
鼬走上台,向观众致意,又向乐队指挥和首席致意,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好在,面对钢琴的时候,鼬才能短暂的获得排空卡卡西的宁静。
今天演奏的其中一首是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协,大跨度的琶音,密集的和弦,还有各种华彩和多声部,让人目不暇接。而在鼬不知道的角落里,卡卡西静静看着他。
卡卡西没有坐到前排的位置上,因为那个座位离鼬太近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只好在不起眼的角落站着,他需要些时间平复心情。卡卡西决定等到演出落幕后,再去后台找鼬。
鞠躬谢礼的时候,鼬眼前看到的,还是那个空空的座位。
鼬全身都在脱力,也许是大象般的作品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协实在太过消耗体力,一种可怕的无力感竟从心里泛出来。
想哭,眼睛却干得发疼,想笑,连牙齿都在打颤。鼬坐在后台的沙发上,目光呆滞,神游天外。
鬼鲛跪在他身边,叫他,却没反应。
轻轻揽住鼬的身体,鬼鲛恳求他:“鼬,既然他没来,不如忘了他吧。”鬼鲛咀嚼着自己的心意,艰难地开声,“第一次听迪达拉提起你,我就喜欢你。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鼬,你给我一个机会吧。我能对你好,不让你伤心,你的每一场音乐会我都在你身边,我不用你去寻找,我不用你来担心,我一直都在。”鬼鲛张开双臂,把鼬整个抱在怀里,头搁在鼬的肩膀上。
鼬没有动。
这一幕却全数落在卡卡西眼里。。。。。。
巨大的窒息感,让卡卡西弯下腰去。他不敢停留,仓皇跑开,一直跑道走廊尽头的转角处,却再挪不动半步。后背贴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捏着礼物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本以为一扭头,鼬会一直在那里,原来并不是。原来,自己给鼬的,一直都是痛苦。
房间里,鬼鲛紧紧拥抱他,鼬的安然不动似乎鼓励了鬼鲛,鬼鲛把一个吻印在鼬的面颊上。
这个举动让鼬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力气大得直把鬼鲛推坐在地上。
“鼬?!”鬼鲛迷惑。
鼬用手背狠狠擦着脸颊,一字一顿:“滚远一点,不要碰我!”
鬼鲛神情萧索,只好狼狈地爬起来,出了化妆间。正好有个工作人员径直朝他走过来,递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鬼鲛先生,有个人把这个拿给宇智波先生。”
“那是什么人?”鬼鲛追问。
“不认识,一个男人,高高瘦瘦的,银白色的头发。”
☆、26
26
回到东京,回到医院,卡卡西投入正常的工作。鸣人追问维也纳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