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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出了营帐,包括金在中在内,后来对外只说李副将死于毒杀,因此,知道致死剧毒具体为酸樟毒的除了他们三人不会再有第四个人,所以金在中对酸樟木没印象,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到了这会儿,反而成了能救他一命的关键。
“这、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构不成充分的证据!”
朴有天不满金俊秀钻空子腾给了金在中一个活命的空间。
“朴将军想要证据是吗?那请问,那张与敌军立下的契约上,署的是谁的名?”
朴有天恍然大悟,确实,这整件事的过程中都没有留下金在中犯罪的证据,更何况现在又被金俊秀挖出了一个纰漏,看来金在中自己是无可奈何了。
“皇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李副将军乃臣弟所杀,运粮契约乃臣弟所签,臣弟认供,请皇上降罪!”
金俊秀一个响头重重的磕到地上,看得景晟帝心揪作了一团。十五弟啊十五弟,你这又是何苦呢?保住了金在中的性命,而你,也将永远失去皇亲的身份了。以后的以后,朕想见你一面,又该有多难?你让朕,让皇额娘,如何接受这种分离?如何承受这种心痛?
看景晟帝泪眼模糊犹豫不决,朴有天率领众大臣一齐下跪恳求重责束郡王。
“请皇上将束郡王废爵!”
“请皇上将束郡王废爵!”“请皇上将束郡王废爵!”“请皇上将束郡王废爵!”
大臣们一遍又一遍的请求着,景晟帝的心痛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身为帝王,君臣与手足之间的两难,是一定会面临的,而弃个人以保江山的决定,也是一定要做的。
“来人……传朕旨意……束郡王因通敌叛国以致我军伤亡惨重……特废其爵位……撤其府邸……贬为庶民……若无圣谕……永世……不得入宫……”
“……谢皇上……”
金俊秀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最后,两行清泪在金砖上化为了一滩绝望。
“来人……将已废束郡王……即刻……带出宫去……”
景晟帝哽咽着发号施令,心里却千疮百孔。俊秀啊,七哥对不起你,上一次你为了七哥被先皇削去爵位,没想到这次竟然是朕亲手削掉你的爵位,让你两次被贬为庶民,朕这心里就好似有千把刀在刮,感觉随时都能要了朕的命。皇额娘,儿臣对不起您,没能让您在十五弟出宫前和他见上最后一面,答应了先皇和您一定要保护好十五弟,是儿臣不好,是儿臣无能,没能做到,没能做到啊……景晟帝第一次感受到,即使江山在手却无力守住亲人的,帝王的悲哀。
看着侍卫们上前来将遍体鳞伤的金俊秀拖走,金在中红肿的双眼已经麻木,只是拉着金俊秀的衣袖死活不肯松开,嘴里细细碎碎念的,是对于这场变故的无法接受和不可理解。
“为什么……为什么……”
在被侍卫们拖起来的那一刻,金俊秀用尽全力转过头,再用尽全力挤出一个微笑,轻轻淡淡的,给了金在中他想要的回答。
“……你要……活下来……”
因为,这个人间,需要光,需要温暖。
待金俊秀被带下去之后,朝堂上的视线又集中在了金在中身上。
“敢问皇上,金在中又该如何发落?”
朴有天仍不甘心金在中就此逃过一劫。
“既然束郡王才是整件事情的主谋,并且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金在中只不过是被利用了,无可奈何才不得不触犯国法的,念在其原本无意害人又是初犯,便从轻惩处吧。”
朴有天攥紧了拳头,却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否则如此想置他二人于死地的野心暴露了的话,就会惹祸上身自身难保了。
“来人,传朕旨意,御前带刀侍卫金在中,即日起降职为宫门侍卫,若无圣谕,不得靠近内宫一步。”
“……谢皇上……”
经历了方才朝堂上那一场腥风血雨,景晟帝此刻独坐在养心殿里,担忧着金俊秀的去处。想来想去,最后差人去翰林院召来了宋徽。
“微臣参见皇上!”
“宋爱卿快请起。今日在朝堂之上的事想必宋爱卿你也看见了,俊秀现在受着伤被赶出了宫,如今刚建好的王府也被拆了,朕担心他无处可去……”
“皇上不必担心!微臣已经安排好了下人去宫门口接迎王爷。这段时间就让王爷呆在状元府养伤吧,微臣定会把王爷照顾妥当的,请皇上放心!”
“那就有劳宋爱卿了。俊秀能有你这样的不离不弃的挚友真是他的福气。”
“皇上您言重了。其实微臣非常惭愧。今日微臣也在朝堂之上,明知王爷是清白的,却不能站出来替他澄清,微臣真的愧疚不已!这次派人接王爷去府上休养,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吧。”
“宋爱卿你不必自责,今日身为天子的朕都救不了俊秀,更何况你一个院士呢。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咱们谁都挽回不了。只是希望俊秀先把身子养好,就算心里的伤难痊愈,好歹身子要好好的吧。宋爱卿你和俊秀是总角之交,也只有把他交给你,朕才能安心一点。”
“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照顾好王爷。”
这厢。
从四品大员突然降职到宫门看守,金在中被总领吆喝来吆喝去,干这干那,忙活了好半天终于能在夜幕时分做本职工作守在神武门了。
亥时,乾清宫的设宴结束,将士们按编制回到了军营,带着一大车队赏赐品的朴有天正春风得意的朝宫门处走来。
金在中攥紧拳头,不满朴有天在金俊秀出事之后还能如此泰然自若的眉开眼笑,到底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玩弄了我最珍视的人的感情,现在又公然要置他于死地,薛大哥曾经说过你对他比我对他好,该死,我当时竟然相信了。可是现在,我不会再傻傻把他让给你了,你位高权重也好,只手遮天也好,我是蚂蚁,也有我蚂蚁的力量。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绝对不会。
朴有天不是没感觉到那一道犀利的眼光,但心情大好不太想搭理他,便打算装作没看到径直走过去。
“朴有天。”
没想到金在中冷冷的叫住自己,朴有天只好做手势让车队先行出宫,自己留下来跟这个虎落平阳的小侍卫说上几句。
“哟,金侍卫,现在不在皇上跟前当差了,礼数也生疏了不少啊。”
“对你这种人我用不着客气。”
“对你,我也犯不着置气,随便你怎么说吧。”
“你以为我斗不过你吗?别太小看人了,风水轮流转,你不可能得意一世的。走着瞧。”
“呵。你真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就你?妄想。”
朴有天一挥袖示意奴才们打开了宫门,宫门外早已备好大轿准备迎接大将军回府,三木从轿旁走来,恭敬的向朴有天鞠了一躬。
“恭迎将军凯旋。”
“嗯,回府吧。”
大轿和车队渐行渐远,消失在暮色中。
但有些片段却在金在中的脑海里,渐渐拼凑了起来……
虽然夜色朦胧,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刚刚自己是看的真真切切的,那个人,就是朴府的管家,是当初自己向他买来十五阿哥画像的那个,叫三木的管家。不仅如此,他还是,当日自己在宁古塔伊扎河码头,碰到的那个粮商队的大哥……
怪不得当时感觉如此熟悉,原来……
看来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初露眉目了。
要快,要快,要快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金在中急匆匆的穿行在夜色中,但在内宫的每一道门前都被人拦了下来。今早才被下令不得出入内宫,金在中乱了阵脚,胡思乱想中突然想到了还有另一个人一直是站在自己和俊秀这边的。
偷偷溜到太医院,金在中如愿见到了熬夜挑灯研究医书的薛晋邈。
“薛大哥!”
“在中兄弟?你怎么跑来太医院了?”
“薛大哥!你一定要帮我一个忙!这件事事关重大,一定要亲自禀报皇上!”
“出什么事了?”
“今日束郡王被废爵一事你听说了吧,我也被贬到宫门做看守了,皇上抵不过朝臣的压力最终还是没能给我们平反,不过我刚刚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需要你帮忙,如果成功了的话,王爷就能恢复名号了!”
“是吗?好,只要能帮到王爷,我一定尽力!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现在需要你带我去见皇上!”
“嗯,跟我来。”
养心殿。
“皇上,太医院薛太医求见。”
“嗯?都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宣吧。”
“宣薛太医觐见——”
“微臣参见皇上!”
“薛太医快请起。薛太医这么晚来见朕所为何事?”
“回皇上的话,微臣带了一个人来见皇上,因为他有非常重要的事要禀报。”
“谁?”
“进来吧。”
“卑职金在中,参见皇上!”
“金在中?怎么会是你?朕不是下令你不能出入内宫了吗?”
“启禀皇上,卑职也是有要事在身,否则不可能抗旨不尊的!”
“既然你都惊动了薛太医来为你保驾护航,朕想肯定也不是小事。再加上你们二人一起来,一定是为了俊秀吧。朕正也因为这件事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呢,朕始终觉得事有蹊跷,正准备暗地里重新彻查一番,现在与你们商议商议也好。齐盟,去,把门关好,若还有人求见,就说朕已歇息了,叫他明日再来。”
“喳。”
“说吧,你这么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其实皇上您心里也清楚,这件事不可能乃束郡王和卑职所为,我们确实是遭人陷害的。只不过现在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我们,我们抓不到任何奸人留下的把柄,只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但是仔细回想一下当时整个过程,卑职发现,疑点其实有很多。”
“当时是什么情况,仔细说来听听。”
“回禀皇上,一切都是从李副将离奇死亡开始的。说实话当时李副将的尸身被抬回军营的时候,束郡王和卑职都感到很讶异,薛太医当时也在,可以作证。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李副将是被鄂多尔下三日散所害,可是后来薛太医又说,李副将所中之毒并非三日散。后来我们被支了出去,不知道结论是什么,但是从现在倒回去看,当时李副将中的是酸樟毒,而毒气是从他的令牌里散发出来的。老实讲,那之前卑职根本没有动过李副将的令牌,之所以令牌会在卑职身上被搜出来,那是因为当时束郡王被鄂多尔俘获,卑职很想去救王爷却没有得到任何援助,后来不经意间发现某个小兵身上有李副将的令牌,于是盗走那块令牌去拨兵北上营救王爷,现在想想,卑职就是那时中了奸人的计,那两个小兵的谈话一定是故意安排给卑职听见引卑职上钩的。”
“等等,朕问你,当日说到李副将并非中三日散之后将你们支走的人是谁?”
“……朴将军。”
“俊秀被俘虏以后不让你带兵去营救的又是谁?”
“……朴将军。”
“那两个故意吸引你注意的小兵隶属于谁的麾下?”
“……朴将军。”
听到这个答案,景晟帝深深倒吸了一口气。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后来在我北上的途中,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卑职进宫之前曾在市井与朴将军府上的管家打过交道,可没想到,这次在宁古塔又一次见到了他。而他竟然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