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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在中虽一门心思放在束郡王身上,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对付他,还是要格外小心。现下的形势是,薛太医已经追究到,有人用酸樟毒害死了李庚申,并且用他的令牌将一百石粮资转移到了敌营,我们要接着他们的结论往下走,将他们引向另外一个方向。”
“将军打算怎么做?”
“接下来,束郡王一定会彻底搜查军营里每一号人,目的是要揪出那个细作,但是十万大军,等他一个个调查完,大伙儿早就饿死了。所以,心肠好的束郡王一定不愿见到将士们士气全无痛不欲生的苦状,届时就会主动提出带兵攻打敌营将粮食抢回。那么留下来继续调查细作的事,就自然而然会交到我的手上,到时候就随便做做样子,等重头戏来了,会有一个让我们满意的结果的。”
“那束郡王北伐后,还是通知鄂多尔转移粮资,让他攻陷一个空仓库做垂死挣扎吗?”
“粮资是要转移的,但是这次不会再有人陪他牺牲了。让他一个人落入鄂多尔的手里,有时候一个活的俘虏,比一群死的将领更有用。”
“将军的意思是,用束郡王做诱饵,引出金在中?”
“嗯。到时候我以粮资匮乏为由,不赞成出兵直捣敌营救出束郡王,你说,心急如焚的金在中,会做出什么事来?”
“自己带兵去救人。”
“兵从何来?”
“这……”
“你忘了,李庚申的令牌还在我们手上呢。到时候,设计让金在中拿到那个令牌,他就会狗急跳墙铤而走险了。”
“这样,就证明他便是当晚盗走令牌之人。要当场揭穿他吗?”
“不,他自己也知道那块令牌不是他的,所以他会尽快将束郡王救回来然后把令牌放回去的。等他拿着令牌发挥作用了,人证物证确凿了,再揭穿他也不迟。”
“那这样一来也只是让束郡王在鄂多尔那里吃了些皮肉之苦而已,金在中最终犯的还是偷盗之罪,就算还有运走一百石粮资的通敌之罪,但没什么人员伤亡,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这离我们预想的结果还差得远呐。”
“既然将一百石粮食拱手相让给了敌军,这就是通敌叛国的开始,也是这个罪名成立的关键。接下来,就要由你出面给他戴上更大的罪名了。”
“将军尽管吩咐!”
“听着,你去码头接应鄂多尔转移出来的粮资,然后化身从京城运粮北上的市井商人,记得将麻袋通通换掉,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来是军粮。届时金在中带兵经过码头去北村时,你就要假装和他不期而遇。当下军营里闹饥荒,金在中一定会留住你,希望你立即将粮食全数当场卖给他,让你再叫人从京城重新调运一批过来,损失全部由他承担。那时你就要跟他讨价还价,要他当场清算。但他赶着去救人,身无长物,无奈之下只能给你打个欠条,立字据保证战事一完如数奉还。我们要的就是这张字据,所以你要稳住他。但他的话分量不够,你便质疑他,何以相信他所说的话。除非他证明他身份显贵,日后也能登门讨回债款,否则就做不成这笔交易。他区区一个侍卫,是给不了你保证的。唯一能担得起这份承诺的靠山,便只有束郡王。所以,束郡王亲自立下的字据,便得手了。”
“原来如此。”
“为了以防后患,你最好还是不要露面。日后让人瞧见了你在我朴府做管事的,也许会翻旧账也不一定。总之一定不能让人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知道吗?”
“小的知道。小的这就去办。”
“等等。束郡王应该立刻就会有动静了,我们要把之前的事都做个了断,斩草除根,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记住,当日在粮仓见过你的,以及和这件事有关联的人,一个不留活口。”
“小的明白了。”
“嗯,下去吧。”
“是。”
翌日。
众位将领正聚集在朴有天的营帐里商量着昨日的事,薛太医说有了新思绪,要从当日看守粮仓的士兵处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细作留下的蛛丝马迹。金俊秀便命人把那些士兵带过来。
不一会儿,被派去找人的士兵回来报,当日看守粮仓的人,全都遇害了……
“什么?!岂有此理!我们竟然晚了一步!不行!本王一定要彻查此事!”
金俊秀说着便将任务安排了下去,势必要从这十万个人里面揪出那个祸害。
查案的事情一天天进行下去,整个军营里人心惶惶,再加上没有粮食的补给,走到哪里都是一派民不聊生的景象,战壕里充斥着战士们的哀嚎,练兵时也倒了一大片,再这样下去整个军营都会饿殍遍野。
不出朴有天所料,金俊秀查案的事风风火火的进行了十日,终于敌不过低迷的士气,主动请缨北伐了。
将查案之事交给了朴有天负责,金俊秀便拖着不太灵便的伤脚骑马上阵了。
金在中原本要以贴身侍卫之名跟着金俊秀一路北上,却被金俊秀回绝,要他留下来协助朴有天查案,因为,找到那个作恶多端的混账比什么都要紧急。金在中只好担忧的远眺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祈祷着他平安归来。
同样看着金俊秀走远的朴有天,嘴角却浮上一丝笑意。
我已经告诉鄂多尔,不用顾忌你的身份,反正你这次回来就会是戴罪之身,回京城以后也不再是什么王爷了,因此,给他一个名目,他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你就等着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吧。
果然,三日之后,侦查兵来报,束郡王被俘。
金在中着急的上蹿下跳,要不是自己势单力薄,毫无胜算,不然早就飞奔过去独闯敌营了。所以,现下最稳妥的方法,还是要靠朴有天拨兵。
“将军!鄂多尔明显是要用王爷作人质来要挟我们!我们一定不能让他得寸进尺啊!将军!请您尽快派兵杀进敌营将王爷救回来吧!”
朴有天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无视金在中满脸的焦急与不安,泰然的吐出不痛不痒的劝慰。
“你不必如此慌张,这是他们的计策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我们要是这么快就作出反应,岂不是中了他们的圈套?”
“可是……可是人命关天!况且被俘的是王爷啊!千金之躯怎么能如此受辱呢!还望将军站在朝廷的立场上想想,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连将军您都担待不起啊!”
朴有天继续事不关己的吹着杯中的茶叶。
“你放心,他们不敢要了王爷的命,现在从兵力上来看,我们势均力敌,他们还不敢惹怒我们,自然就不会动王爷。他们要的是我们中埋伏,然后损失大部分兵力而已,我们可没那么傻。他们要耗,我们就跟他们耗。谁耗不起似的。”
“可王爷耗不起啊!将军您也知道,他们是叛军啊!叛的什么?叛的就是朝廷啊!那些叛军一定会把不满发泄到王爷身上的!如今王爷落在他们手里,虽说不至于丢了性命,但是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啊!”
朴有天又抿了一口茶,细细品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这是在为朝廷而战,就算是牺牲了也不带有半句怨言的,咱们十万弟兄都在这里抛头颅扫热血,王爷也不例外。况且王爷那么心怀天下,想必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一个人而让数千人丧命吧。你说呢?”
“可是……可是……”
“行了,咱们就静观其变吧。本将还要去练兵,这件事就说到这里吧。”
朴有天刚要起身离开,金在中突然在背后奋力的一吼。
——“你就忍心看着俊秀受折磨吗!”
俊秀……
上次叫这个名字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是叫他在驿站等我回去……
而我却失约了。
那是多久没有叫过的名字了,而金在中你,现在竟然可以直呼他的名讳,看来你们两个真是‘亲密无间’啊……
明明得知这一点就可以确认将他们两个串在一起的计划万无一失,应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朴有天的心,揪了起来。
“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朴有天,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了。”
他告诉你的么?呵呵,可以啊金俊秀,你连我们之间的事都告诉他了,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他了是不是?那好,那我就让你们两个一起下地狱。
“本将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本将提醒你,家有家规军有军法,本将这一仗怎么打,还不需要你来指挥!”
“如果——”
朴有天怒气冲冲的甩袖欲掀开门帘离开,却又被背后金在中的一席话拦了下来。
“如果你非要把这一次逞英雄的机会让给我,那么,把俊秀救回来之后,我就会让他彻底忘了你。我说到做到。你可别后悔。”
金在中说完便走上前撞开愣住的朴有天的肩膀,掀起布帘径自离开了。
当晚,朴有天突然召了三木过来,吩咐了一下事宜,便交给三木去办了。
隔天深夜,三木找好的人埋伏在金在中的营帐外,待他回营便开始窃窃私语,内容是兵甲前晚睡觉前看到兵乙在往怀里藏一个神秘的东西,猜测应该就是失窃的令牌,所以兵甲怀疑兵乙就是那个内奸,但是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禀告给将军。
金在中听到此番对话,顿时心生一计。趁夜深潜伏到兵乙的营帐外,偷偷溜进去在他衣缝里摸出了令牌,然后到兵营里凭令牌调走了千人部队跟随他前去营救金俊秀。
探子回来报,金在中有动作了。
朴有天掀开帘子看向月亮。
让他忘了我?不要紧,我不在乎。因为我早就已经忘了他。
可是害他名誉扫地尊位不保的人,你认为他还会相信你吗?
笑话。
经过连夜跋涉,金在中终于在日暮前赶到了码头,向船夫要了几艘船,等随行的弟兄们都上船后,金在中也正要打算进舱。
突然发现山路那边有一支商队,他们运送的好像是——粮食!
“等一下!”
让船夫停下船,金在中带了几个兵一路跑过去拦下了那支商队。
“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三木出声质问轿夫。
金在中盘算着这位爷应该就是掌柜的,便走到轿前,隔着轿门打了声招呼。
“这位大哥,拦住您的路实在是对不住。只不过小弟这边有事想请您帮帮忙。”
“有话快说。我这赶着送货呢。”
“敢问大哥您打哪儿来的?”
“京城。”
“那您这运的……是粮食吧?”
“是又怎么样?”
“运了多少呢?”
“一百石。嘿,我说你打听这些个做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是朝廷派来讨伐叛军的兵队,就在南村安营扎寨呢,可惜我们的粮食被营里的细作偷偷运到叛军那边去了,现在营里正闹饥荒呢,将士们都饿得站不起来了,您说这仗还怎么打呀?”
“那是你们军队的事,跟我这个做买卖的没关系。”
“哎哎哎,大哥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说实在话,大哥您这边境生意能做得红火呀,全靠我们替你们镇边防!要是连我们都倒下了,没人替你们保证这商路畅通了,您以后还指望什么呀。所以呢,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唇亡齿寒呐。这回您要是帮了我们,就相当于帮了朝廷,那到时候我们打了胜仗凯旋,一定不会忘记在圣上面前提到大哥您的雪中送炭慷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