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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一次几乎丧命的重伤,又让曲言孚性格变了。项识鹤松开了笛子,一瞬间他觉得心里很痛,那种要让人窒息的疼让他看不清面前朝他走过来的人。
“是不是你师姐做的?”项识鹤拼命喘气,他觉得周围的空气稀薄的可怕,他根本无法呼吸过来。
“师姐说。。。。。。不让我来中原。她不希望我来,她说那个人还会杀了我。”
“。。。。。你是被?!怎么可能,当初你们已经离开了!!难道他还追过去了?!”项识鹤根本不信,拼命摇着头想要否认。
曲言孚不明白项识鹤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过对他而言项识鹤比他的命还要重要,他自是乖顺的回答,“师姐原本没想着离开的,是我被打成重伤她才带我走的。”
项识鹤突然笑了起来,那种笑发自内心的渗人。
“我不该心软的,我不该心软的。”项识鹤喃喃自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曲言孚抬起手抚过项识鹤流下来的泪水,温文而言,“不要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一直。”
项识鹤明白了那种违和感。曲言孚的感情正在缺失,也许是作为再重生的怪物,他对项识鹤的执拗古怪的可怕。他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低下头就要碰触到曲言孚的额头时,外面却传来大声的呼喊。
“敌军来袭!!!!!!!”
项识鹤浑身一震,来不及说什么就猛地跑出去,他心里有预感,急急忙忙往一个方向跑去。曲言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将掉在地上的笛子捡起来。
“。。。。。接下来,该你们出场了吧。”毫无起伏的声音之后是一阵急促的笛声。
刘梨枝站起来,慢吞吞走到了曲言孚的身后。
潼关易守难攻,可对于那些傀儡而言,哪怕他们手脚尽断,也不会有所畏惧依旧冲了进来。来的傀儡中间,站着一个姿态妖艳却满脸冰冷的女人。他们杀伐冷漠,一时之间竟没人敢前去阻拦。他们再往一个地方走,哪怕女人之前神色有多犹豫,此刻依旧是听从了那人,前来再次杀害她的师弟。只因为,他也制成了傀儡。
曲言孚远远就看到他的师姐,之前莫名的惧意只剩下冷冰冰的对视。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还是开口喊了句,“师弟。”
“师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想要帮他。”曲言孚身后是他刚刚制成的傀儡,不过一二十具,与女人身后浩浩荡荡的几百人根本不值一提。
“。。。。。你不会懂。”女人朗声,淡淡的笑了下,“我今日来,除了带走他,就是杀了你。”
“杀了我?”曲言孚平白的重复,紧接着笑的恶意,“我不是早就被你杀了吗。”
他说的不是那人,而是你。女人脸上顿时煞白,曲言孚还记得,当初那人要杀他时,她在一旁冷眼旁观。
“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女人扬手,身后的傀儡顿时蠢蠢欲动,纷纷朝曲言孚冲去。
只不过还没到身前,他们就纷纷倒了下去,胸口破了个大洞,躲在里面的蛊虫奄奄一息。曲言孚手腕上的两条蛇欢快的跑动跑西去吞了蛊虫,还不忘翘起尾巴表达欢乐。
隐在暗处的刘梨枝现了神行,手中的弩就仿佛是地狱的催命符,将那些傀儡斩的一干二净。
女人表情变了变,她吹动着笛子,身后的傀儡顿时将刘梨枝包围住。
“没用的,师姐。”曲言孚同样吹了个短暂的笛声,护在他周围的傀儡竟然将那些曲言孚师姐制作的傀儡给打散。 “你重在量,我却全选择了精锐。”
“不。。。。。!”眼看着她的傀儡都被打败,女人尖叫了一声,她想要趁混乱逃跑,却被刘梨枝眼明手快的一只雷震子砸昏了脑袋。
曲言孚慢腾腾走过去,他看着晕倒在地的女人,扯下了包裹在她脸上的面具。
“果然。。。。。师姐你从来都是奸诈狡猾,一点也不能放松。”
曲言孚并无意外,或者说如果这正是他师姐他才要感到诧异。他的师姐不会做这样明显的突袭的蠢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想写的一幕还没写到TUT
☆、生花(九)
黑暗中有人抬起头来,漫天的火光染红了一片天,他后知后觉的看了许久,才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着火啦!!”
项识鹤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火光蔓延的地方正是叶雪衣的营帐。他咬了咬牙,没有停下步伐。
这一路,好像分外的漫长一样,漫长到他忍不住想起过往种种。
想到了他的心软,终究造成了曲言孚的死亡。
一想到这,他就觉得心里疼得难受,好像有人死死捏着他那颗脆弱的心,在嘲弄着他的自以为是。
他确实是自私的,三年前的事情过了就过了,他不会站出来指认凶手,却也无法再和他共处一室,干脆回到了天策府。事实上他也以为,这件事从此就尘埃落定,哪怕那人再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情。
“啊。。。。。我还以为你们都去救火了呢。”翩翩而至的女人眨了眨眼,抿起嘴角笑了起来。
“我后悔了。”项识鹤平稳呼吸,将目光转移在另一个人身上,“你当初答应我不动他,结果却和他师姐一同骗我?”
在他面前的除了那女人和她所率领的傀儡们,就只有那个闭着眼睛始终保持着淡淡笑容的林今。
“人可不是我杀的。”林今微微抬起了头,似乎在嗅着什么,他在等,所以他现在不急着走,“你忘了,再见到曲言孚我和你一样都认为他还活着。”
项识鹤忍不住大吼,“你这个骗子!”
他一杆长枪却被眼前的傀儡所阻扰。项识鹤挥舞着长枪周旋在那些傀儡之间,女人不杀项识鹤是因为——林今还没下命令。
“我真的没骗你。识鹤你知道的,除了那件事我从来没骗过你。”
林今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眼里流露着奇异的光芒,他原本已经断掉的手竟然在缓慢的生长起来,直至他的手又重新握起了长枪,“阿芙,你说。”
那女人不甘不愿的撇了撇嘴,勾起了耳旁的碎发,才轻轻而又残酷的笑起来,“是我杀了他。”
项识鹤一个失神被其中一个欺身过来的傀儡一脚踢飞了出去,猛地咳嗽了几声,他不可置信的瞪向了那女人。
“师姐说。。。。。。不让我来中原。她不希望我来,她说那个人还会杀了我。”
曲言孚的话历历在目。可他不知道原来曲芙一直都在欺骗他。她不愿意让曲言孚再来中原只怕是害怕他知道当初的真相吧。
林今转动了下手腕,轻佻的笑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他可惊讶了,还以为是阿芙让他来洛阳帮我呢。”
可谁知道,曲言孚站在了项识鹤这边。可项识鹤,却不愿意伤害他的兄弟。
项识鹤缓慢的站起来,双眼再看向林今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他想,或者这是惩罚吧,因为他的心软如今曲言孚已经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林今阻止了曲芙又要吹奏起来的笛子,走了几步到项识鹤面前不远处。
“来打一场?”
项识鹤直接用枪尖回应了他的话。林今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的应对这疯魔一般的项识鹤。他们本来就习得同一功法,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弱点,一时打的根本难解难分。曲芙在旁边冷眼旁观,只是玩弄着手中的笛子。
“项大哥!”急匆匆赶过来的叶雪衣结果竟然看到他们两人相斗的场景,想要过去阻拦,却被曲芙一挡,“你。。。。。。。?”
“不要打扰他们。”曲芙眯着眼睛,一吹笛子原本呆立着的傀儡们顿时将叶雪衣围了起来。
“简直莫名其妙!”
叶雪衣才不管那些缠着他的傀儡,一柄轻剑狠狠的刺向他面前的傀儡。
曲芙悠悠然看着,“林今只让我不杀项识鹤,可没说饶你一命。今日我就让你也变成我的傀儡!”
叶雪衣神色一凛,灵巧的避过傀儡使出来的一拳,只是奈何他们实在太多,他根本防不胜防。将轻剑重新放回腰侧,他拔下身后的重剑,毫不吃力的一把重剑横扫,靠着腰力将那些傀儡打倒在地。只是那些傀儡根本不知疲倦与恐惧,在听到曲芙一声接着一声笛声之后又是纷纷站了起来。
“真是有完没完!”因为担忧那边两人的打斗,叶雪衣显得心浮气躁,虽然几次将那些傀儡打倒在地,但他们很快又爬起来。
而另一边,项识鹤长枪抵在前胸,因为林今的蛮力而被挥退了好几步,他也注意到在傀儡中苦苦支撑的叶雪衣。
“我不明白,林今你为什么要和那些叛军合作?”项识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之处,至于林今他也差不多,没有从项识鹤身上得到好处。
林今慵懒的笑起来,他漫不经心的瞥过一眼叶雪衣,缓缓开口,“如果我说。。。。。我是无聊了才这样做的你信吗?”
叶雪衣被傀儡一拳打在胸口,被迫单膝跪了下来,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林今,虽然他也曾怀疑过,甚至前去战场查看了一番。但亲耳听到对方这样可怕的话语还是让他久久不能缓过神。也就因为这样的破绽,拿着剑的傀儡看准了机会直接朝着他胸口刺过去。但不过剑尖刚碰及衣裳,他就猛地被林今一拳打倒在地。
“我说过了留着叶雪衣。”林今冷冷的瞪了曲芙一眼,将叶雪衣抓到了怀里。
曲芙恨恨的咬着牙,却仍旧乖顺的回答了句“是”。
“好了,我呆在这里也厌烦了,”林今耸耸肩,揽上了叶雪衣的腰,“识鹤,我们就此别过咯。”
“做梦!”
项识鹤狰狞着脸,长枪又是毫不留情的朝林今刺过去。
曲芙“啧”了声,忍耐已经告罄,她直接吹了个长长的曲调,那些傀儡顿时往项识鹤冲过去。
“我不是说了。。。。。。”
“林今,我受够了。”曲芙冷冷打断林今的话,她的目光落在一直没回过神的叶雪衣身上,“你的注意总是被这些人影响,我厌烦了,今天我就把项识鹤还有这叶雪衣给杀了。”
“你敢!”林今蹙眉,他一把将叶雪衣护在身后,枪尖指向了曲芙。
曲芙凄惨一笑,她越笑越是哽咽,最后狠狠的看着林今,“既然你不属于我,我干脆把你也制成傀儡如何。”
这女人简直是疯了。林今皱紧了眉头,当初就不应该选择和她合作,闹出这些事也不嫌麻烦。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曲言孚终于赶到了,他看到项识鹤被那些傀儡所围,马上指挥着身后的傀儡跑去解围。
“师姐。”看到项识鹤还平安着,曲言孚开口喊了曲芙。
“啊,是我可爱的小师弟啊。”曲芙咧咧嘴,笑的恶意,“我先把你杀了如何?”
不明所以的曲言孚看看曲芙又看看项识鹤,项识鹤从包围圈中跑出来,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曲言孚就站在他旁边。
“我之前干嘛要救你啊,死了就好了,活着这么痛苦,是吧?师弟。”曲芙已经神智癫狂,她将藏匿在自己脖子后面的蜘蛛拿出来,竟是短促的吹奏了一声就朝曲言孚跑来。
那蜘蛛在原地越变越大,同样跟着主人朝曲言孚爬行过来。
曲言孚神智终于恢复过来,他急急忙忙往拉着项识鹤往后面退了几步,然而项识鹤却是挡在他面前,目光冷冽。
“真有趣。。。。。。”曲芙低吟,笛子和项识鹤的长枪相抵,她被震的往后退了几步,她身后的蜘蛛却是直直朝项识鹤扑过去。
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