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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说,莲小弟不会死的,哥会想办法的!”他吸吸鼻子,颤声道。
杨昭知道虽然解了毒,可是化尸粉已经严重灼伤了他的内脏,他现在滴水都进不得,更何况是药石,虽然回来了,但现在的自己无异于是在等死。
他并不怕死,或许死了更好,东方玉不再跟他有关系,日月神教也不再跟他有关系,一了百了,再不用茫然忧虑,再不用无可奈何,但是他害怕等死,就像现在这样,害怕对他好的人因为他而伤心难过,他知道张允有个弟弟,以前因为饥荒死掉了,他也知道,自从他来了东阁,他就一直拿自己当弟弟看,他其实是很开心的,没有了父亲,没有了阿玉,却还是有人会在乎他,不管初衷是什么,都让他觉得很温暖,他不愿意看到,因为自己的死让这个向来很乐观的年轻人再经历一次痛苦的生死离别,再一次回想起以前那些所有人都无能为力的记忆······
东方玉面无表情地看着摊在面前的账本,他没想到他能办到,而且能办得如此漂亮,短时间内能够理清楚这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懂得利用这些关系达到自己的目的,贺渔死了,崔酉容不下他,所以不管怎样,罪名他背定了,崔酉发疯一样地找着这本原属于青龙堂的账目,自己如今什么都不用做,玄武堂便已在掌中,可是那个小子······在千里红加化尸粉同时发作的情况下撑上大半个时辰,他实在不敢想象。
“为什么······不阻止?”东方玉神色复杂道。
李严郁闷抚了抚额:“这不正是主子希望的吗?那小子机灵得很,事办得这么漂亮根本就不用我帮,他是为了找这本账册,才回来晚的,如果主子不想让他死的话,暗卫已经去请平一指了。”李严轻叹了一口气:“主子,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玄武堂内的那个暗格除了我那笨蛋徒弟,我们的人都打不开,主子原本就不打算让他回来不是吗,否则也不会同意王管事这种狠毒的做法。”
东方玉脸上有一瞬间的怔忪,却并未答话。
李严顿了顿道:“就算不是主子的意思,我也不会出手阻止,他只是想在一件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中为你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这本账册,我们的人已经找了数月,它的重要性,相信主子不会不知道,我想我是懂一些的,不管怎么样,这小子与王管事之间有仇是真的,主子现在的犹豫,也无非是考虑到将来或许可以利用他,对付王管事兄弟俩不是吗?”
东方玉眼神暗了暗:“李严,有时候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闻言洒脱一笑:“身为下属,该知道和不该知道固然重要,但是属下以为,更重要的是叫主子知道属下都知道什么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呃···如果我说后面会有很欢乐的部分有人信么?
☆、刚刚开始的游戏
诊过之后的平一指大叹这小子生命力顽强,这样还不死?
不过神医的名头倒不是吹的,忙活了一通,总算命是保住了,就是什么都不能吃,每天只能靠药汁吊着,一个多月下来,原本还算结实的少年,如今却瘦成了皮包骨。
张允一边给他喂药,一边道:“莲小弟乖乖吃药,等你好了,哥请你吃烧鸡,鸡腿全给你!”
杨昭吃着苦药,垮着脸道:“允哥······你故意的······”
他哈哈一笑,不管怎么说,这个弟弟总算是保住了,他心里有了些安慰,于是不由自主地又恢复成以前那副没心没肺时不时喜欢逗他玩儿的样子。
夜落下来,杨昭睡得很沉,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地梦到阿玉,梦到他就坐在自己身边,像小时候一样,他只要伸出手,就能抓到他,他会笑,像以前一样,眼睛弯弯地笑起来,很温柔,很漂亮,他原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却没有想到,在最脆弱的时候,想起的那个人还是他······
许是见这小子够坚韧,不叫苦,不叫疼,平一指也用心在治了,所以躺了两个月的杨昭日日见好。
他走到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却正见董查和一群少年经过,他很自觉地退到一边,不去挡他们的路,虽然东方玉当初挑选的少年有二十个,但是其中若说没有放水的情况,那也绝不可能,毕竟他选手下是神教公开的事情,也难免有些奉承巴结的,有些堂主香主自然也会想着法儿地把孩子送来培养培养感情,董查便是其中之一,这些人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知道杨昭没有靠山,以往便没少欺负他,一来他不受东方玉的喜欢,二来他也不想生事,所以能忍便忍,能避便避。
眼见杨昭要躲,几个少年却还是故意撞到了他的身上,内伤没好的他,被这一撞愣是撞退了好几步。他一言不发,打算转身就走,一脸不屑的少年们似乎并未打算放过他,笑骂道:“哎,窝囊废,你躲什么?撞了我,就想跑吗?”
看着一转脸又拦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杨昭无可奈何地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董查冷哼一声:“真是不知道主上是怎么想的,竟然还留着你,连那么简单的考验都完不成,硬是超时超了快一个时辰,竟然还没有把你赶出东阁,主上要你这没用的东西,简直就是在浪费粮食!”
“董哥,这你还不知道吗?是师父可怜他才求主上把他留下的!”有人附和道。
“哼,不要脸,定是每天想着法儿地搏同情,受了点轻伤就敢两个多月不参加训练,大少爷都没你娇贵!”
······
听着众人的奚落,杨昭没有把别的放在心上,倒是让他想起了这阵子因为养伤几乎已经忘记的另外一件事,他以为每个人的任务都差不多,可是听见他们的语气,又似乎并不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董公子,我能不能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
闻言,他顿时得意洋洋地道:“说出来吓死你,主上让我找出一样能让教主开怀大笑的礼物。”
杨昭笑着点点头,“那是,真是很厉害啊······那你们呢?”
“哼,告诉你也无妨,主上要我盗了县令大人的印信!”
“我杀了城东杜财主的独生儿子!”
······
杨昭一一听完,脸上有一瞬间的波动,却又渐渐回复了沉寂。
坐在园子里的花坛下,杨昭默默思考着自己的处境,他不是笨蛋,这次的事情,应该是在阿玉默许的情况下的一次试探,他渐渐明白,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陷阱,从沈家庄那一次起,他的对手针对他的算计就已经展开了,招亲不过是个开始,在沈家他暴露了太多自己身上本不应该有的东西。
东阁里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他不是什么堂主少爷,那么他怎么有机会去学什么下棋?怎么会懂什么音律?至于其他,只要是有心人,恐怕能够看出的端倪就更多,而这一次,情况更加不容乐观,这明显的一次试探,他却在完全被动的情况下展示出了自己更加可疑的一面,明明不应该做到的事情,他却完成得像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阿玉会怎么想?如今的他本就疑心深重,也许自己在他心里一早就被打上了奸细的牌子。
杨昭有些懊恼,阿玉叫他做的事情,他从来都没办法拒绝,只要对他有利的事情,他也会用尽全力做到最好,但却总是忘记,自己如今面对的已经是一个不会轻易给任何人信任的东方玉了,他现在没有办法去揣摩他的心思,他终于明白阿彪那句要阿玉亲手杀他是什么意思,他就是要利用他的疑心,一步一步迫使杨昭以一个奸细的面目走到阿玉面前,让他辩无可辩地死在自己的自作聪明上。
杨昭不禁沉下心来,这一个针对自己设下的局,他已经输了先机,实在是太被动了。
“阿彪,依你之见,那个小子应该如何处理?”东方玉抿了一口茶,皱眉问向坐在下首的王笑乾。
他沉吟一瞬,摇头道:“玉哥,我看不宜轻举妄动,虽说这小子确实表现出了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是也不敢保证,真就是个难得的人才,还是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定论。”
东方玉神色不变地放下手里的杯子,看似心情欠佳地道:“你呀,就是太过谨慎,我的为人你最清楚,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我没那么多耐心跟他耗,你看着办吧,这种小事,少来烦我。”
王笑乾站起身来弯腰赔笑道:“玉哥莫气,谨慎一些总是好的,毕竟那孩子年纪还小,也不能平白受了冤枉,属下会留心的,玉哥放宽心就好。”
“嗯,你去忙吧。”
王笑乾拱手一揖,退了出去,守在院中的一男一女忙跟在他的身后,侍卫有些疑惑道:“主子,为何不直接解决了那小子?”
他冷冷一笑:“急什么?游戏才刚刚开始,我倒要看看,那个傻小子,对东方玉是有多忠心呢,五岁就敢为他舍命,六岁肯为了他倾家荡产,七岁能为了保他在州府大牢里受尽酷刑,现在,他有多在意东方玉,我就要他死得有多惨。”
“主子高明!”心腹忙恭维道。
女子眉头微微皱起,低声道:“主子何苦?”
闻言,他不由冷声道:“红绡,什么意思?”
女子轻叹道:“主子这话,明明就是在妒忌,不然,对一个孩子,本不必如此。”
他冷冷一笑:“笑话!我有什么可妒忌的?”
女子秀眉蹙起,犹豫了一瞬道:“五岁尚是不知事的年纪就能为左使舍命,这番情意,连我等这些不相干的人,都不免心生震动,而这些年,主子人情世故看得太多,怕是反倒受不得这人间的真情了。”
听罢女子一番话,他却不怒反笑:“红绡,我竟不知你也这般天真,这世上有情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生不如死,你觉得很感动?不怕告诉你,且不说东方玉已经忘了,就算他没忘,是要手里的权势还是要他的小鲢子,我敢拿性命跟你保证,那个傻小子一定是被舍弃的那一方。”
女子愣了一瞬,一言不发,平静的表情却已经是默认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好崩溃···如果我说教主真的不渣,有人信么?
☆、侍寝
除了几个知情人,没人知道他那个惊天动地的任务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大家只是一致地认为,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完成,是主上可怜他,才没有赶他走,所以原本就疏远他的少年,更不愿意和他接触,倒是那几个知道实情的师父兼兄长对这个孩子非常上心,毕竟他身上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实力,既让人觉得极为难得又让人不得不心生警惕。
意识到危险的杨昭也不由谨小慎微起来,毕竟从一开始他就陷入了被动,如今翻盘的机会渺茫,他也只有一再提醒自己危机的存在。
有了沈家庄的财力支持,东方玉的事情进展得很快,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黑木崖上虽然风平浪静,但是各地分堂却已有不少有分量的人物神不知鬼不觉地投入了他的麾下。
脚下是浑浊的黄河水,杨昭尽职尽责地站在船头,河风吹起额前散落的发丝,少年薄唇紧抿,神情坚毅。
董查和几个少年在船舱里吐得一塌糊涂,东方玉皱着眉头走出来,若不是董查的父亲和黄龙寨的寨主是旧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