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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清音心一痛,但转而握住凤绝尘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继续道:“纵使如今我已没了胸口的那颗心,却也无法将你从这里抹去。”
凤绝尘看着羽清音的双眼,似在体会着他的真情流露,另一只手去触碰他手腕的镣铐,光芒倏地闪逝,锁链便已消失不见。
第一步目的已达到,双手刚得到自由,羽清音便抱住凤绝尘,两人距离骤然拉近,鼻尖抵着鼻尖,距离近得彼此呼吸清晰可闻。
“绝尘,你要用美色来留住我吗?”他轻笑,微微眯起双眼。
凤绝尘没有答话,双手放在羽清音的腰际,渐渐收紧。
羽清音欣然莞尔,歪头,唇瓣相互触碰,两人都似干渴已久,贪婪地吸允着彼此。
这也是他的目的。
忘情地亲吻之中,他微微睁开眼瞄着凤绝尘,对方未有多疑,那便好。他一手抵在凤绝尘胸口,一手向他衣襟伸去,解开衣服露出胸前的皮肤。凤绝尘察觉到自己衣服被解开后,视线向下看看羽清音仍在努力解自己衣服的手,随即制止。
羽清音挑眉,这家伙不会又要穿着衣服来吧?
这次可不行。
他正欲继续对凤绝尘那身玄色衣袍奋斗,却忽觉身体腾空,凤绝尘居然把他抱了起来!
不等羽清音挣扎,凤绝尘便将他扛在肩上,走到床边放下。
“喂!”羽清音单手撑着身体,瞪着凤绝尘。如果就这么做下去,那和往常不是一样了吗!他今天勾引凤绝尘可不单单是为了爽一次而已!“绝尘,不能总是这么死板。”
凤绝尘没有立刻欺身压下,似在等他把话说完。
如此机会,定要抓紧。
羽清音端坐在床上看着他,一脸正经地说起了不正经的话:
“你看,每次都是你咳咳……”可能是不知该怎么形容,羽清音一顿,被口水呛了喉咙。“都是你对我那个那个,这次是不是该换换了?”
凤绝尘饶有兴趣的样子,唇角微扬,弯腰凑近:“怎么换?你是想在上面?”
他笑了!凤绝尘居然笑了!
羽清音震惊地看着他的脸,一时失神,这块顽石有多少年未曾笑过了!?
而且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平时冷冰冰的凤绝尘忽然展露这种浅浅的笑容,那效果简直瞬间秒杀看的人。羽清音几乎能感受到自己微抖身体在渐渐流失力气,若是凤绝尘现在立刻压过来,他可能直接躺平任其宰割。
“我在上面的话,你不也很舒服吗?”羽清音努力找回心跳和魂魄,不让自己在凤绝尘的一腔温柔中沦陷。“除了让我在上面,这次所有主动权都交给我。”他昂首挺胸,提着气势对凤绝尘说道。
羽清音的意思就是,这次全靠他自己亲自来,凤绝尘只要躺下等着就可以了。
“那我做什么?”
“呃……”
羽清音面上一僵,总不能对凤绝尘说“你就假装成一具尸体,任我为所欲为”吧?虽然羽清音曾经不只一次想过把凤绝尘给那啥了……但过去失败记忆警示着他,做鸟(凤凰)得由自知之明。实力不够就别想着上凤绝尘了。
“主动求欢的人是我!所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只要躺下就好了!”
“哦?”
凤绝尘随意那么一答应,在床边坐下,将他放倒。羽清音挣扎着不妥协,抓住凤绝尘的衣服,挂在他身上。自己今晚是有目的的,不能就这么从了他。
“你要是不同意那个,我们坐着来也可以!”
羽清音脑子转了转,又提出了另一种方式。凤绝尘没说什么将他拉入怀里,仿佛不愿再多废话直接动手,顺着衣衫下摆摸进腿侧。凤绝尘手温偏冷,羽清音一颤,把头埋在他颈窝。
“一会儿若是疼……”
手指抵在凤绝尘唇上。
“无事,不劳你担忧。”
羽清音跨坐在凤绝尘身上,两人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
“做吧。”
帐摆流苏,满室旖旎。
正所谓“*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一场巫山云雨过后,羽清音身上半散半脱的衣衫被汗水浸湿,而凤绝尘亦同样,他们都没将衣服完全褪下。
结束后,凤绝尘仍将羽清音紧紧抱在怀中。
“嘿,松手。”羽清音拍拍凤绝尘环在自己身侧的手臂。“我弄下衣服。”
凤绝尘恋恋不舍地松开双手,羽清音则把自己的手搭在他肩上,手掌沿着他的胸膛缓缓向下,犹似一种挑/逗。凤绝尘微微愕然,抬眼看他,羽清音的手直接渗入他的衣内。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凤绝尘的玉箫平时是化为玉佩模样藏在他里衣内侧的。
故意给凤绝尘一种错觉,让他以为羽清音仍欲再来,趁机摸到那枚玉佩,抓出来后,羽清音出其不意地扯下凤绝尘的腰带,迅速将他的手绑了起来,随即从床上跳下,三下五除二地将身上衣衫整理好。
羽清音手中拿着那枚玉佩,看了一眼床上的凤绝尘。他自然知道一条腰带困不住凤绝尘,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凤绝尘,所以只能来阴的。
那枚玉佩在羽清音手中化为一支玉箫,随着一阵荧光,又转为一锋利的长剑。
这就是曾经贯穿过羽清音胸膛的那柄佩剑。
羽清音握剑直指凤绝尘,仍有不忍,眉头微蹙,狠了狠心。
“绝尘,若是不伤你,你必然不会放我离开,对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处:北宋 柳永《凤栖梧》)
☆、 逐凤卷 章七十二
“绝尘,若是不伤你,你必然不会放我离开,对不住了。”
不给凤绝尘挣脱束缚的时间,羽清音便一剑刺过去。
虽然心会痛,但为了做尽不义之事,他要心狠,要坏到底。
羽清音不想伤及凤绝尘性命,却要让他没有力气来抓住自己,那就只能——
第一剑刺在凤绝尘右胸口,飞速抽回后,长剑在手中转了个圈,第二剑将凤绝尘的衣物划得七零八落,最后一剑,目标定在凤绝尘的双脚。羽清音皱眉,忍着万般不愿,伤了他的脚筋。这样的话,凤绝尘暂时就无法追赶羽清音了。
凤绝尘活了几千年,甚至已近万年,这恐怕是他此生最狼狈的一次境遇。
身上衣衫不整,腿上血迹斑斑,右胸口还正血流潺潺。
羽清音再次整理了一下衣衫,起码保证看起来不像是刚经历过一场云雨的样子。他将那把剑变回玉佩收入囊中后,又抓起桌上的白色羽毛扇,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凤绝尘后便飞身离去。
从这一切发生开始,凤绝尘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脸上无悲无喜,无波无澜。
***
黎偞离家已经多月有余。
自从和司命星君一同帮助羽清音安排一个凡人转世后,他便借机跑出酆都城,再也没回去。
而这段日子里,黎偞都同霊涯在一起。
他们二人相识甚早,早在黎偞还处于少不更事的年纪时便与霊涯相遇。彼时的黎偞不喑世事,第一次见到霊涯这般清冷不染尘埃的男子,因感到新鲜和好奇而被吸引,后来长期接触下,却开始慢慢沦陷。
少年不知愁滋味,却陷深情,再想抽身,难、难、难。
黎偞对霊涯就是这么回事。
对方似无意,黎偞却有意。
如此一段情,深情注定反被无情扰。
黎偞无条件地协助霊涯,无条件地相信霊涯,如此奋不顾身,如此义无反顾,直到后来晓得真相,他方醒悟。
一旦喜欢上了,便也就容易盲目,何况黎偞还是第一次。他想得到霊涯的关注,想得到他的注意,想得到……他的心。所以黎偞那时才会对他眼中的“情场圣手”羽清音问出那话。
“……但之后你要教我怎么让一个男人爱上自己。”
要怎么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上自己呢?黎偞从未经历过情事,没有一丝经验,无从下手。更何况,他所衷情的人是三界众神祗间名不经传的霊涯魔君。
羽清音当时的看法却是准的不能再准,黎偞的感情路线着实步履维艰。
纵使黎偞为霊涯做的再多,在霊涯眼中,他也只不过是旧识酆都鬼帝之子,而已。
地位不重不轻,可有可无。
所以黎偞为了成为霊涯心中不可缺少的人,才会紧紧跟在霊涯身边,让他无法忽略自己的存在。
但当黎偞看到姚冶,看到霊涯对姚冶充满兴趣的表情,他却油然而生一种挫败感。
是不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勾起霊涯对自己的兴趣?
当初黎偞答应帮助霊涯照看姚冶的身体的时候,以为姚冶只是女妖狐,而霊涯一向对女人没兴趣(似乎对男人也没兴趣,但黎偞没有注意),所以他没太在意。可姚冶醒来之时,霊涯脸上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喜悦却让黎偞不禁心中忐忑。
莫非霊涯喜欢姚冶?
黎偞怀着这样的疑问,经常光顾姚冶被监/禁的山洞,观察对方,但却一直未曾将心中的问题问出口。
直至姚冶有事拜托黎偞,打开了话匣子。
“你和霊涯,是什么关系?”
姚冶轻笑,似乎对这问题不是很在意。
虽然黎偞、姚冶二人都和霊涯是熟识,但过去却未曾碰过面。黎偞不知道霊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姚冶却知道霊涯身边一直徘徊着鬼族的小储君。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
姚冶可不是情场新手,自然能看透黎偞的小心思。
“我和他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得到这个回答,黎偞稍稍放下心中的重负,转而提起羽清音。姚冶给自己的感觉,和羽清音太过于相像,所以他忍不住问出口。
没想到姚冶确实同羽清音有着一段关系,果然风流之人,身上绯闻轶事颇多。
由此,黎偞也忽然想起,自己同羽清音也有很久没联系了。上次见他,他却是同那位危险的上古凤神在一起……
对了,那位肆虐的凤神不是已经失踪了吗?为何会出现在羽清音身边?
黎偞当年和霊涯攻上昆仑虚,对此再清楚不过,最后那位凤神在战火中失踪了啊!
他又为什么会找上羽清音?这其中缘由黎偞居然都未曾仔细思考。
“我答应你,将那小狐狸埋葬在青丘。”
黎偞心中带着疑问,应下姚冶的请求,去过青丘之后,他必须去找凤麟州看看。但结果同司命去岐山时一样,别说羽清音了,连羽轩阁的影子都没看到。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万分不解,就像司命当时立刻想到跑去酆都城找黎偞一样,黎偞也第一时间决定去司命星君府找司命。他从不走正门去天界,拐了条小路,从司命星君府后门摸进去。这是他和羽清音多年摸索得出的不用经过那几位守门的镇天元帅的捷径。
黎偞是幽冥司的鬼族,在天界的神祗中不是很受待见,所以他几乎不愿光顾天界。但借由中间人羽清音的联系,黎偞和司命也成了好友,三人志趣相投,相见恨晚,所以司命星君府也就成了个例外。
登上天界,乍入天府,瑞气升腾,紫雾弥漫。
司命府内,碧沉沉,明幌幌,虽不及天帝府上琉璃造就,宝玉妆成,却也是金碧辉煌。
“所以,我最讨厌天界的张扬了。”
黎偞抬手遮住眼睛上面,迈着步子在司命府内走着。
幽冥司的酆都城内,建筑多为神色格调,朴素简朴,比起天界真是相差甚远,黎偞确实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