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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清音说要帮助姚冶去扰乱凤绝尘确实是带着自己的目的。
他和他是寄生关系,正因为有羽清音,凤绝尘才诞生为半魔半身之躯。
凤绝尘属阳,羽清音属阴,彼此影响,正邪不定。
羽清音若是做为凤绝尘的一部分诞生,凤绝尘本可生为真正的凤神,但正因为他和凤绝尘一同诞生,才造成如今的这种现状。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羽清音,凤绝尘便只是凤绝尘。他只是一位诞生于洪荒年间的至上凤神,他本该是凤凰族的陵光神君,本该同烛九阴一样成为天界的至上战神,本该做一个没有烦扰忧愁的普通天界上神。
但却因为有了双生的羽清音,他才变得半神半魔,变得阴晴不定,变得喜怒无常。
那么,只要羽清音堕落成魔,被凤绝尘再次生吞活剥,便可以恢复正常了啊。
凤跟凰,一阴一阳,一正一邪。而如今……凰鸟,亦阴亦阳;凤鸟,亦正亦邪。
所以羽清音做了选择,自己为邪,凤绝尘为正,将其扭转,决不让霊涯如意!
“你去哪儿了?”
羽清音目不斜视地经过凤绝尘身旁,无视他的质问走进书院,姚冶跟在后面,经过时还礼貌地朝凤绝尘行礼。
“凤师傅。”
羽清音视他不见,凤绝尘自然觉得恼怒,但他却又不能将他怎样,而姚冶这声问好却又像是一种炫耀,让他更加怄气。凤绝尘反手抓住姚冶的手臂,眼神寒气逼人,似利剑般,仿佛随时都会把姚冶碎尸万段。
“傍晚戌时,来我书房一趟。”
姚冶十分惊异地瞪圆了那双狐媚眼,未曾想到凤绝尘会主动找上自己。
“徒儿必定准时赶去。”
姚冶欠身,勾起嘴角,眼中多了得意。
凤绝尘,你终于乱了阵脚。
***
*月皎疑非夜,林疏似更秋。
箫声随着银辉流淌,靡靡之音信手拈来,乐声与月色相互辉映,清幽之中窥见一渊明净。
几声舒缓的掌声将箫曲打断。
“好一首《平湖秋月》,凤师傅不愧为风雅之士。”
姚冶迈过门槛,回身将房门带上。
“你为何要关门?”凤绝尘将玉箫放在书案,背着手朝姚冶走过去。
“我们接下来要谈的话,恐怕不方便被别人听到呢,凤师傅。”
这一声又一声的“师傅”,凤绝尘听着格外刺耳。
“你知道为什么找你?”
“也不是很清楚。”姚冶抬头眯眼笑,女身的她要比凤绝尘矮很多。
“今天你和……羽清音去哪儿了?”凤绝尘不露声色,眼神冷漠地问道。
“去了羽清音很喜欢去但你却不喜欢去的地方,并做了我想做但你绝对不希望我们的做的事情。”
姚冶笑语盈盈、喜逐颜开。
凤绝尘越是愤怒,她便越高兴。因为姚冶终于将凤绝尘认为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属于他自己的羽清音夺走了。
“你居然还敢恬不知耻地说出来。”
“我有什么不敢说?凤师傅,请你搞清楚我和清音都只是你的徒儿,你无权插手我们缠绵欢爱。”
居然说是缠绵欢爱。
“你们已经……”
“师傅不如猜猜我们已经做了多少次了?”
凤绝尘握紧拳头,青筋绷起:“孽障!”
“谢凤师傅夸奖!”
他越是生气,她便越是开心。
“我若现在便将你杀了,……”
“那你和羽清音也就彻底完了。”
姚冶自信满满,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凤绝尘的那句威胁。
“你哪儿来的自信?”
这只狐狸居然坚信羽清音会因为她和自己决裂?凤绝尘并不相信。
“是你给我的这种自信。”姚冶忽地凑近,由下向上仰视凤绝尘那双深邃凤眸。“就因为你迟迟看不清自己,看不透羽清音,所以才让我有机可乘,凤神大人!”
凤绝尘瞳孔收缩,愤怒地抬手掐住姚冶纤细的脖颈。
“我现在就可以轻松掐断你的脖子!”
“你若是这么做了……便会将在昆仑虚苦心营造起来的一切全部毁于一旦。”
虽然已有窒息之感,但姚冶仍然不卑不亢,未曾在凤绝尘面前示弱。论实力,她绝对敌不过凤绝尘,但论心理战术,凤绝尘绝不是姚冶的对手。因为他心不定,他矛盾,他纠结,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触及羽清音,便可以牵制凤绝尘整个人。
须臾瞬过,凤绝尘松了手。姚冶跌坐在地,干咳几声。
“你若是够聪明,最好立刻离开昆仑虚。”凤绝尘背过身,侧头留下一个凛冽如刃的眼神。“否则就算这次不杀你,也不保证我明天会不会留你一口气。”
姚冶双手捂着脖子被掐红的地方,讥笑两声,未答一语起身离开了凤绝尘的书房。
离开?开什么玩笑?
事已至此,他姚冶才不会半途而废
失去的东西就永远无法再次获得,无论是什么都一样。若是放弃这次机会,姚冶这一生可能都不会再遇到羽清音这样的人了!
这世界上没有能用永远来限定的东西,所以姚冶只争朝夕,他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从凤绝尘手中夺得羽清音,以此证明这位凤神的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出处:南朝梁 庚肩吾《奉和春夜应令》)
☆、 前尘卷 章六十七
褪下脚上的云头靴,踩着白色布袜,一步步走下台阶,站在院落中。
他却是不知自己要何去何从了。
要走的路已然很清楚,但自己心中为何如此茫然。
羽清音脱下被露水浸湿的袜子,赤脚走在院中草坪之上。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思绪纷飞,月色袭人,情不知所起,心已为所动。
“你怎了?”
姚冶走过月门,徐徐而来,恰似步步生莲。
“赏月而已。”
羽清音为转身,微微侧过头,笑眼望她。
“好兴致。”姚冶笑,语气却是反语讽刺。“和某位凤神一样。”
听她这话,羽清音讶异,继而转为唇边的柔和笑意。
“你见到他了?”
“是他点名要见我。”姚冶走到羽清音身边,挽住他的手臂。“你可想我了?”
“我们才分开半个时辰……”
“那你可有思念我?”
羽清音的笑僵住,终于有了演不下去的势头,他别过视线,仰望天上那轮皎月。
“真话假话?”
花谢谁解愁,叶落人添忧。
“真话是不想,假话是想。”
姚冶冷笑两声,心中满是对自己的讥讽与嘲笑。
姚冶啊姚冶,你这又是何苦呢?
羽清音回身,只手抚上她微红的脖颈。
“这是他做的?”
“你猜呢。”
“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了。”羽清音已经利用了姚冶,不能再让她因为自己而被凤绝尘夺取生命。“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会从凤绝尘手上护你周全。”
抬手将眼前娇小的女子抱在怀中。这是羽清音第一次为了他人而去反抗凤绝尘。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姚冶把头埋在羽清音胸口,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嗯?”
“没听到算了。”
姚冶也是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种情/话,羽清音居然没听清楚。
“哈哈哈,小师妹你果然可爱。”羽清音用力将姚冶抱起,原地转了个圈。“这么近我怎么可能听不到?”
“别叫我小师妹,说了我不是真正的女人。”
“姚君~”
羽清音趁姚冶不留神,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某人心中的惊喜难以言表,但熠熠生辉的双眼和神情却已出卖了自己。
然而这个宠爱的称呼,羽清音只唤过这一次。
从他们相识,到他们分离,羽清音这一辈子,只唤过他一次。
羽清音涅槃,姚冶复活,几百年后再次相见。
“小师妹?”
这个词在羽清音嘴边徘徊许久,终于没忍住,轻唤出声。
姚冶喟叹,悲哀之情盖过重逢的喜悦。
“‘师兄妹’的关系是装给别人看的,该如何唤我,你果真是忘了。”
羽清音,你当真是把前尘旧事忘了个干净。
翌日拂晓,羽清音被噩梦惊醒后,绕过睡在旁侧的姚冶,翻身下床。
他有不好的预感。
昨夜姚冶见了凤绝尘,二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为何姚冶选择闭口不谈?为何他会再次梦见在结界中被凤绝尘赤手掏出元丹的那一幕?
日上柳梢头,阳光透过窗子稀疏照进屋内。
羽清音平复自己忐忑的心跳,换好衣衫,而姚冶也已醒来,默默换上襦裙。
“你昨晚都和凤绝尘谈了什么?”
这不是羽清音第一次问,从昨晚开始,他已经问了三次。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姚冶坐在铜镜前,缓缓用桃木梳梳理长发。
羽清音欲言又止,心神不定。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个时刻,自己的种种出格举动终究会触怒凤绝尘。但只要不让他入魔,这么做都是值得的。
“你已经和霊涯联系过了?”
姚冶停下梳头的动作,从镜中看着身后的羽清音。
“清音,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但不相信你不会伤害凤绝尘。”
“呵。”苦笑。“就算不用我报告,霊涯也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知道应当在什么时候下手。清音,你我都不傻,但霊涯是老谋深算。”
羽清音眉头紧蹙,神情肃穆。
“你的意思是,我还是被霊涯利用了?”
“霊涯未曾故意去计划什么,他更喜欢在暗中悄无声息地推波助澜。”
“什……”
“就算对我,他也从没说过自己的种种设想,只是让我到昆仑虚接近凤绝尘。”姚冶放下手中的梳子,起身。“你又怎能确定霊涯的想法呢?”
若是这样,那羽清音说什么顺从霊涯的计划,见招拆招却都成了笑话。霊涯只是作壁上观,冷眼看着羽清音和凤绝尘决裂。那么,昨晚姚冶和凤绝尘见面,必然已经撩起了凤绝尘的怒火。
“凤绝尘是不是说过让你离开昆仑虚!?”
“是又怎……”
“和我走!”
羽清音抓住姚冶的手,跑出房间。
凤绝尘即已知道姚冶来历不明却还故意留下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考验羽清音?还是为了同霊涯较劲?
青青绿草上,白露顺着叶脉滑落,融入大地。
凤绝尘尚未束发,一身黑衣立于院内未开的的梨树下。他还未转身,羽清音却已经可以感受到肃杀之气。
事已至此,羽清音别无选择。
“清音,你要去那儿?”
“师傅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羽清音此刻真的很佩服自己临场做戏的能力,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和师妹去游山玩水。”
“她走,你留。”
凤绝尘转身,犀利的目光让人彻骨生寒。
“不要说笑了,凤绝尘。”
他已经做了选择,便不会再做凤绝尘笼子里的“凰女”。
每次被羽清音直呼其名,凤绝尘的心中都会有一瞬动摇。
“若是有自知之明,你就立刻离开,我便会留你一命。”
凤绝尘视线转向姚冶,和羽清音的问题可以稍后处理,首先要将这只狐狸解决。
姚冶笑,婉柔似水:“凤神大人还真是说到做到。”
他昨日那句话还停留在姚冶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