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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可能听错了。』
老韩有些激动,说,『又他妈听错?你没听见?那开门声你没听见??』
其实我听见了,但是看老韩这样也不敢说。我打着手电筒往树林里照了照,还是一样没什么动静。
我说,『你看,可能就是听错了。』
话音刚落,紧接着又是一阵怪声,像是金属摩擦布料的声音,那种缓慢而时有时无的节奏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老韩瞪着眼睛,惊恐的指着靠近公路的那一片,压着嗓子对我喊,『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我说,『听见了,我过去看看。』
老韩说,『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去!』
我说,『那你跟我一块去。』
老韩说,『不行!我不能和你去!』
我无奈,拿着手电筒往刚才出声音的方向照了过去,结果老韩顺着手电筒的灯光看过去的时候又是一声大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夫我不认识他啊
第六章大夫我不认识他啊
我顺着老韩的目光看过去。
树林附近的荒草堆里,一只手就那么竖在那里,手掌和小臂上都沾满了血。由于这些杂草长得比较茂盛,所以也看不出究竟是只有一只手立在那,还是下面还有什么。
我想起来郑忠说那些老头大妈什么的为了偷东西,有时也会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所以我也没有太害怕,毕竟一只手也不能干嘛,真要打起来我还有另一只手呢,再不济我还有两只脚,总比那一只手要多。
老韩有些哆哆嗦嗦,说,『那他妈什么玩意儿?!』
我说,『是只手。』
老韩说,『我他妈知道那是手,怎么会有只手杵在那啊?』
我说,『我哪知道。』
说着我又用手电朝那只手晃了晃,感觉那只手好像动了动。以为我自己没看清,就又朝那边晃手电,那只手再次动了动。
老韩这回更毛了,说,『卧槽你他妈别再照了!』
我说,『行了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你也有手我也有手,怕个屁啊,那可能就是那些老头大妈搞的事。』
老韩说,『不行,回去叫大白他们。』
我说,『我先过去看看,十分钟我要是没回来你再去喊他们。』
老韩说,『你个傻B去看个毛啊?』
我说,『没事,我过去看看到底是个啥东西。』
说完我就朝那边走了过去,留下老韩一个人站在那里龇牙咧嘴。
鞋子踩在杂草上,发出一些轻微的声响。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和我爸一起去上坟送灯的情形,一样是漆黑的夜晚,一样是风里透着干冷。
我记得是每年正月十五的时候都要送灯,金灯银灯,其实都是用面捏的,白面玉米面什么的,然后这些灯要送到太爷太奶他们的坟头上点着。那时我不太大,七八岁,本来送灯这事我们小孩是不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去送灯的人只有我爸一个。原本说好几个叔叔大爷都要去,最后却都没去,结果我爸也错过了时间。
因为都没人去,我爸就带着我,我们俩去送灯。他骑着自行车带着我,从我家到那片坟地差不多要骑一个多小时才能到。但我们出门的时候天就已经黑透了,所以到了那片坟地以后就不能骑车了,根本就没有大路,小路根本看不清。
于是我们俩就下来一前一后的走。
本来家家户户都要来坟地送灯的,但是我们来的太迟了,其他送灯的人早就回去了,整个坟地里就我们两个人。
那个坟地很大,很阔,是一块很有年头的坟地,有数不清的人都埋在那里,走在里面的时候身边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坟头。我记得有一个坟后面的坟包已经平了,棺材也露出来,没有放灯没有祭品,没人祭拜。我路过的时候看到墓碑已经倒了,歪在地上,上面写的是苗家XX女还是XX英的很长一串,具体写的什么忘了,可能因为当时觉得苗家是比较神秘的,所以有印象。
其实那时候心里很害怕,也不是怕什么具体的东西,就是怕黑。因为太黑了,我爸要是走快点我都能找不见他。幸好那天我爸一直在和我说话,说的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自从那次之后我就不再怕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爸是一个不太多话的人,喝醉除外。但是那天他并没有喝酒,就是一路上都在和我说话,甚至比他后来几个月和我说的话都要多。
我们到了地方以后,灯是怎么点的我忘了,我只记得我爸在太爷太奶的坟前点了很大的火,是用木头架的,点着的时候火苗一下子就窜起来,呼啦一下比我爸还要高很多。我当时还很兴奋,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火。
等我走到那只手的旁边时,我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咯噔了一下。
那的确不只有一只手,因为下面还连着一个人,不知道从哪摔过来的,整个人跟个血葫芦似的,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我不敢喊老韩过来,怕万一那些老头大妈要真埋伏在附近,我们俩都走开了那东西真给搬空了我们没法交代。
我蹲下看了看那人,脸上也都是血,我说,『嘿!醒醒你!』
那人眼皮动了动。
我说,『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那人说,『……医……』
我说,『啥?』
那人无比吃力的说,『……医……院……』
我说,『这里离医院远着呢,再说我这也没有车,你家里离得远不远,要不我去给你喊家里头的人过来?』
那人继续吃力的说,『……医……院……』
我说,『这里没有。』
这时大白和郑忠跑了过来。
郑忠说,『卧槽,你下手够狠的,追这么远还给打成这样?』
我说,『屁,我来时他就这样。』
大白左右看了看,说,『那可真坚强啊,都这样了还爬着来偷东西啊。』
郑忠问那人,『你怎么躺这了哥们?』
那人吭哧了半天说了个『……车……』,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郑忠推了推那人,说,『我说你真受伤了还是装的啊?你是不是附近的?』
那人抖了抖嘴唇吃力的说,『……草……你……』后面一个妈字没有说出来,只有口型让我依稀辨认出了这个字。
大白说,『他好像说的是……草……你……』最后一个字大白也学着那人的样子对着郑忠做了一个妈字的口型。
我说,『他要上医院,你看他,估计胳膊腿都折了。』
郑忠说,『上医院?离这最近的医院也要过了那片拆迁区,这附近连诊所也没有。』
我说,『那报警吧。』
郑忠说,『报警?离这最近的派出所比那医院还要远好几站,你没看这附近连个警察叔叔的岗亭也没有吗?』
大白说,『他他他、是不是死了?』
我和郑忠听大白一说赶紧去看,那人其实是昏迷了。
我说,『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郑忠说,『怎么救啊,就算送他到医院谁给他交钱啊?』
我说,『到那通知他家人吧,也没别的办法。』
郑忠说,『万一他讹你呢?』
我说,『他又不是老头老太,说是被我推成这样的也没人信啊,再说我们晚上都在一起呢,你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郑忠说,『那你就去报警。』
我说,『行,那这人怎么办?』
郑忠说,『只能扔在这了,不然还能咋办啊?』
我说,『我还是先把他送到医院,然后再去报警。』
郑忠说,『你怎么把他送医院啊??』
我背着那个血葫芦一样的人一路往医院走的时候,感慨万千。
那职高真是没白念啊,那体育课真是没白上啊,那一万米真是没白跑啊,这要不是当年体育老师训练的好估计半路就歇菜了。
也不知道他是一直在流血还是怎么的,搞得我的衣服上脸上胸前也全都是血,一路上没有一个过路的车停下来,偶尔有速度慢下来的在看了我们一眼之后都会瞪着惊恐的双眼,立即加速。
我心中感慨,为了送这人去医院,我连人的地位都不保了。
那人动了动,嘴里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清。
因为我喘的实在厉害。
我说,『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下。』
那人咕哝一句,我还是没听清。
原本以为到了医院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到了医院更让我吐血,因为凡是入院的病人要先交押金2000。
我说,『护士,这人我不认识,他是摔在路边的。』
护士说,『见义勇为的事情不归我们处理,你和我说也没用。』
我说,『我不是说见义勇为的事啊,护士你看这人,胳膊腿都摔断了,血肉模糊的,你就让他在这大厅里也不合适啊。』
护士说,『的确不合适,要么你们交押金住院,要么你们走人。』
我说,『护士,我真不认识他,他真是摔在路边的啊。』
再说我也没钱啊,酒店那一百块工资都还没给呢,我这口袋里一共就十几块钱哪够给他交押金的,那2000的押金比我整个人都值钱。
护士说,『那你通知他家人。』
我说,『我不认识他啊,再说他都昏迷了怎么通知家人啊?』
护士说,『那你就报警。』
我说,『行,我报警,护士您那电话能借我用用吗?』
护士说,『对不起,我们的电话只能打内线。』
我说,『那哪有电话能报警啊?』
护士说,『不知道。』
我从办理住院手续的窗口下来,说,『你家人的电话有没有,我没钱给你交押金,一共就十几块钱。』
这时那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不报警……』
我一愣,问,『难道你、是逃犯?』
那人没说话,只是摇头。
这时一个大夫走过来,问,『这人怎么回事?都这样了怎么还坐在这聊天?』
我说,『没有聊天啊,我不认识他。』
大夫张了张嘴,酝酿了半天,说,『你不认识他你们坐在一起干什么?他抓着你的胳膊干什么?』
我说,『大夫,我真不认识他,他摔在路边,我给他送到医院来,但是没钱交押金你们不让他住院治疗啊,只能坐在这里了。』
大夫说,『小陈小曹,赶紧给病人推到手术室。』
两个小护士旋风一般的出现,立即推了病床过来,把人带走了。
大夫看了看浑身是血的我,说,『你跟我来。』
我说,『大夫我就是送他来的,我没事啊,再说我还正在值班呢,我得走了。』
大夫说,『走?你往哪里走?』
我惊恐的说,『我没干嘛啊,我怎么不能走啊。』
大夫说,『我不能听你的片面之词,你必须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放开那位老大爷
第七章 放开那位老大爷
这应该是我第二次来医院。
第一次还是在两年前,也就是因为当时的那件事情,我、大白还有老韩三个人认识了李叔,然后才有了后面李叔把他的特别宿舍让给我们住的事情。
原本我、大白还有老韩三个人都是川菜班的,结果老韩开学第一天就因为把班主任儿子给打的鼻青脸肿而被开除。当然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那是班主任的儿子。
其实这次打架好几个人都参与了,起因也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