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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七此刻左右也无着力点,对这一刀根本避无可避,心中大骂鹰扬那王八蛋难道是聋子不成,刺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己就要死在他面前了,他竟然还躺在床上无动于衷!
他紧紧闭上了双眼,几乎能感觉到刀锋上森冷的寒意扫过自己的面颊。
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降临,他只觉一阵寒风扫过他的发鬓,耳边传来“铛”地一声脆响,紧跟着房内就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惨叫惊得他背后一凉,小心地睁开眼睛,就见方才偷袭他的黑衣人已经受伤,鹰扬提着剑横在他脖颈前,而那把差点刺中他的毒刃,已经落在一旁断成了两截,上面蓝盈盈的□□诵撵椤
那黑衣人虽然带着蒙面,却扔难掩痛苦之色,鹰扬究竟在方才他闭眼的时候做了什么?莫七惊疑不定地望着鹰扬,鹰扬却看也不看他,只对那黑衣人道:“跟了我们一路,终于肯现身了?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浑身一震,莫七登时闻见房内泛起些血腥之气,但那黑衣人非但不怕,更是嘶声低笑起来:“呵呵呵……”
黑衣人一言不发,只是不断地诡异发笑,笑的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就在莫七觉得不耐烦,刚想开口劝鹰扬结果了这刺客的时候,黑衣人忽然一扬手臂,一团漆黑的东西便猛然袭向鹰扬面门!
那团东西在半空中屡屡抽动,像是个活物,鹰扬不知其底细,只得侧身一步用剑去挑,那黑衣人失了钳制,也抓住这一空档,跐溜一下跃上窗台,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而那团活物被鹰扬用剑一挑,竟发出“噗哧”数声连响,“哗啦”一下掉到了地上,鹰扬一弹指擦亮烛台,便见地上一滩漆黑的血污之中一只被开膛破肚的巨大蝎子正在垂死挣扎,浑身仍在不断抽搐。
鹰扬眉头一蹙,剑一划干净利落地将蝎子结果,目光移向莫七:“你什么时候又招惹了苗人。”说罢,剑尖一指地上那断做两截的带毒苗刀。
莫七呆呆地望着地上的蝎子,又干笑了几声,目光有些躲闪,半晌后嗫嚅道:“呃,这是……咳咳……一个月前我是走了趟苗疆月华神教,一不小心就‘顺手’取走了凝霜圣女的一件宝贝,好像、好像是叫什么,圣蛊?”
“……”
鹰扬一听他偷走了凝霜圣女的圣蛊,竟然一时失语。
月华神教乃是苗疆一隐世教派,向来不问江湖事,但教中历代圣女皆为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震慑武林。
据传,历代圣女武功盖世的秘诀便是她们手中代代传承的“圣蛊”,所以月华神教向来奉圣蛊若神明,视为他们的命脉,如今圣蛊竟被莫七这小毛贼轻易盗走,也难怪他们会不惜出世,千里迢迢追杀至此。
此次刺杀失败,月华神教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向来以令人生不如死的妖异蛊术闻名江湖,莫七偷走圣蛊便是与他们结下死仇,如今就算主动归还圣蛊,他恐怕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真是惹事精!
他好不容易捉到莫七回去复命,是断然不能把他交给那帮苗人的。那些苗人向来居于深山,虽受朝廷统治,却俨然自成一国,若是见到莫七,决计不可能答应让鹰扬带回去交差,最后说不得还是要打。
如此看来他倒不如早日上路,警惕些防着苗人偷袭,只要进入中原地带,将莫七收押至县衙地牢,等着上面再派金鹰卫来一道押送莫七回京,便不用再担心那些苗人。
鹰扬看了坦然自若的莫七一眼,用剑斩断了他身上的绳子,然后抄起桌上匕首丢了过去,道:“给你防身,别耍花样,不想被苗人抓走炼成人蛊,就老实跟着我回京城。”
四、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城门一开,鹰扬与莫七二人便出了城。
南疆的风土潮湿,清晨时分的雾气更是完全朦胧了山色,漫天浓雾化也化不开,视线只到三丈开外,再远就只能见到一些影影绰绰的黑影,所以在这时出城的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就只有零星几个民夫。
在浓雾的掩盖下,四周也安静的可怕,唯有镣铐的铁链相互碰撞而发出叮当响声。
他们没有骑马,鹰扬牵着枣红马在前,莫七双手抱胸,嘴里叼了根草棍跟在他身后,时不时不安分地探头探脑四下张望。
莫七心里清楚,这样的大雾天最适合偷袭,他相信追杀他的苗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是他们都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竟然还没遇到袭击,这着实害得他心痒难耐,恨不能大吼一声让敌人赶紧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前方的鹰扬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莫七立刻警觉起来,只见鹰扬反手拔剑出鞘,剑尖指地,沉声道:“此地已至远郊,必然无人打扰,还是烦请诸位现身吧。”
莫七闻言一惊,脚下一滑便躲到了鹰扬身后,只踮着脚尖从鹰扬肩头探出一个脑袋来。
照鹰扬说的,这一路都有人在尾随他们,他竟然全没发现,莫七现在有些后悔当初自己学艺之时只学轻功,却不钻研其他门路了……
不过多时,雾气中果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便有几支火把驱散了雾气,露出十几个人影来。
那些举着火把的都是苗人,个个打扮粗豪,目光凶狠,分别立作两排,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当中的一名斗篷人,双方均自戒备,气氛一触即发。
“啊!”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苗人当中突然传出一声痛呼。
所有人俱是一惊,反应快的几个苗人已经拔出苗刀,想要向二人攻来,却只听耳边风声呼啸,接下来便是一阵钻心剧痛。
“啊!你!”那几人同时捂住了自己的左耳,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上的鲜血。
其他人见同伴被伤,更是直接一拥而上,朝剑上仍带血迹的鹰扬扑去!
鹰扬不慌不忙沉着应对,只是身边拴了莫七这个拖油瓶有些施展不开,方才他一击得手也是占了先发制人、出其不意的便宜,现在正面应对数十名武功路数奇诡的汉子,他也只能与这些人斗个旗鼓相当。
但这些人的目标是莫七,根本不屑与他过多周旋,找到空隙便用带毒的飞刀暗器掷向莫七,幸好莫七拳脚稀松,轻功却是天下一绝,在鹰扬身后步履腾挪上蹿下跳,倒也是一点儿伤都没受。
鹰扬手中剑光缭乱,不断有血迹自剑身上落下,但毕竟是他一人以寡敌众,还是渐落下风。几个苗人看准了他气力不济,相互使了个眼色,跟着忽然齐齐一声暴喝,从四面同时攻上——
“铛!”
两把刀齐齐砍在鹰扬剑上,鹰扬剑身一带一划,脚步一移,长剑又接下第三人的刀锋,而第四人他却是挡不住了!
眼看第四人的刀已朝莫七劈去,这一刀若是劈中,莫七的头非叫他砍成两半不可!但莫七却看也不看那刀,反而扭头冲鹰扬笑了一下。
那不怀好意的笑令鹰扬心中一凛,果然,接下来只见莫七手上的镣铐一松,掉在地上发出一阵脆响,随之解除了束缚的莫七整个人都飞掠般向后退去,不仅躲过了第四人的这一刀,还顺势一个后空翻,跃进了浓雾当中消失不见。
那些苗人顿时愣住了,立刻放弃继续攻击鹰扬,就要马上冲进雾中追赶,却被一个冷冷的女声制止了。
“让他去。我们不急于这一时。”
说话的正是那斗篷人!
五、
所有苗人得了命令,立刻同时收刀,再也不往鹰扬身上多看一眼。
鹰扬见他们并无恶意,便也将剑归入剑鞘,拱手朝那身着斗篷的女子问道:“阁下可是月华神教新任凝霜圣女?”
“正是。”凝霜圣女道。
她一手解开斗篷系带,彷如黑瀑的满头长发披洒下来,同时露出了她美好的面貌与一身银光华贵的苗女装束,还有腰间的一支青玉竹笛,只是她秀美的眉宇之间总带着三分煞气七分凌厉,一看便叫人觉得是个行事狠辣、雷厉风行之辈。
“不知阁下何人?为何要阻拦我教捉拿燕子飞?”凝霜圣女一挑眉毛,一条拇指粗细的青蛇忽然自她的领口滑出,对鹰扬吐出鲜红的信子。
鹰扬道:“在下是六扇门追风堂属下鹰扬,奉圣人之命捉拿大盗燕子飞,还望圣女通融一二。”
凝霜圣女听罢,眉头一拧,迟疑道:“这……我们月华神教并无意与朝廷为难,但是那燕子飞偷了我教至宝圣蛊,不将圣蛊追回,我们月华神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是请这位官爷莫要与我们为难。”
“圣女多虑了,在下并无意与诸位为难。”鹰扬笑笑道,“圣人要的不过只是活捉燕子飞,若是圣女与在下合作将那贼人捉拿归案,自然可以直接夺回圣蛊,只需将燕子飞那条命留给在下便是。”
他话音落下,凝霜圣女只是凝眉沉思,而边上的一名苗人却操着生硬的汉话不满地道:“你们这些汉人,满口都是谎话!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燕子飞一伙的?谁都知道凭我们圣女的实力,拿回圣蛊杀掉燕子飞是早晚的事,万一你只是用计想留下燕子飞一命怎么办!”
“阿亥,退下!”凝霜圣女出言斥责那名肆意说话的苗人,对鹰扬道,“那好,我便信你一回。”
“那便多谢圣女阁下了。”鹰扬道。
那名苗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凝霜圣女瞪了一眼,只好退回队伍当中,不再说话。
莫七其实并没有跑远。
他此刻正蹲在附近不远的一棵大树上,即使清晨的雾气散了,树木茂密的枝叶也足够将他的身形遮个严严实实。
方才鹰扬与圣女的结盟全都被莫七看在了眼里,他十分不屑的呸了一声,小声骂了一句“狗男女”。
莫七蹲在树枝上向下瞭望,能清楚的看见那些苗人几人一队进了树林开始搜查他的下落,心中不禁得意暗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条亘古不变的道理可谓是被他挥洒的淋漓尽致,大概没人会想到,莫七这个小贼死里逃生之后非但不逃,反而还敢留在危险附近。
在林中搜查的苗人们很快就有了发现,一名大汉拿着一条莫七刻意留下的破布来到圣女身前,俯身与圣女耳语了几句。
“不知圣女可有何发现?”鹰扬问,那汉子与圣女交谈所用并非中原之音,他只能向圣女询问结果。
听那汉子回报完毕,圣女冷冰冰的脸上暖和了几分,对鹰扬颔首道:“是有发现,我的手下回报,那贼子是往西南去了。”
“哦?”鹰扬语气中略带几分疑惑,“西南,那不是贵教总舵的方向么?”
“正是。”圣女冷冰冰地一笑,“看来他是想通了,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归还圣蛊,来换他这一条贱命。呵呵,他想的美!不过,这贼子心甘情愿自投罗网倒是正合我意,还请大人随我回一趟月华神教,看在你的面子上,到时我们会留他一条贱命,交给朝廷处置的。”
圣女的笑容阴森的让人浑身发寒,鹰扬微不可察地一蹙眉,很快恢复了常态道:“既然如此,我便同去神教拜访。”
凝霜圣女抽出腰间青玉竹笛,搭在唇边吹了一支悠长的小调,不多时,天边便有一只面相凶煞的巨鸟振翅飞来,落在了圣女的臂膀上。
圣女身边的苗人汉子阿亥走上前来,打开巨鸟脚爪上的竹筒,往里塞了一张叠好的信纸,摸了摸巨鸟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