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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没有邪念,就算同床而卧又有什么?”夏金桂的话让孙大爷笑了:“既然如此,那就还是各睡一边?”夏金桂点头,孙大爷还拿过一条被子,放在两人之间,然后吹了蜡烛,放下帘子躺在外面。
今夜的月光还是很亮,孙大爷能看见月光从窗缝透进屋内,身边躺着的人是自己喜欢的,能听到她的呼吸,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甚至于,只要伸手过去,就能碰到她的手臂。孙大爷虽然让自己不要起什么别的念头,可一个壮年男子,怎么会没有点别的念头。
“你这些规矩,可曾和那个人说过?”既然睡不着,那就聊聊天。孙大爷的话让夏金桂疑惑了下才笑了:“这些不是规矩,而是很基本的教养。”
“这么说来?我在你眼中是没教养的人了?”孙大爷转头去看夏金桂,夏金桂也正好看向孙大爷,两人的眼碰在一起,夏金桂又笑了:“也不能这么说,你从小受着的就是男人是顶天立地的,女人是弱小的,只能依附于男人的教育。自然不明白这些男人女人都是人的教育了。”
“那你们那边,都是这样的?”孙大爷觉得这样望着夏金桂的眼,似乎不能再平静下来,索性还是多问些问题这样才能平抑体内的热度。
“当然不是,也有很低级的人,然后觉得有根丁丁就……”夏金桂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咽下去:“不过这些人,平常我也见不到他们。他们说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而我身边的人,从表面上看,也都是对女人是尊重的,而不是轻视,认为女人不如男人。不过,总有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时候。”
夏金桂最后这句话的叹息让孙大爷的眉微微皱起:“谁曾对你不好?”
“只是我的猜测,没有别的。”夏金桂的语气就是不愿意继续把这个话题说下去,孙大爷也很识趣地不再问,见夏金桂把被子盖到头顶,孙大爷冲着被子说了一句:“那我也不多说了,好好睡吧。”
“晚安!”夏金桂的话经过被子的遮掩,听起来像带着哭腔。难道她又哭了?自己不该问这些,孙大爷想掀开被子问问夏金桂,还是没有掀开,自己重新躺好。睡吧,这才刚开始,以后日子只怕还长。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中还过了一个年,孙家在这京城也是住了三代的人,亲朋也有一些,过年时候请年酒,唱戏请客这些事也不少。夏金桂既然要做好主母,当然也把这些事办的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孙大姑奶奶回来了几次,见夏金桂什么事儿都挑不出毛病来,自然十分欢喜,又和夏金桂商量了如何去苏家提亲的事儿。夏金桂也满口答应了,孙大姑奶奶自然还要把孙三爷叫来,叮嘱了一番说这回又要娶媳妇了,可要好好读书,好好争气。
孙三爷在那垂手而立,孙大姑奶奶说什么,他就应着。倒让一旁的夏金桂瞧的好笑,果真这什么时候的学生都是这个样子。孙大姑奶奶训完了弟弟,这才对一边的夏金桂道:“弟妹啊,这个家已经托付给你了。堂上老人不在,这以后有个什么,你可要替堂上老人瞧着三弟和三弟妹。”
说完了长姐如母,这会儿就来要自己长嫂如母了?夏金桂真心不想接这个担子,可也晓得这在古代是再常见不过的事。因此夏金桂只得老老实实站起身应是。孙大姑奶奶还想再说几句,孙大爷就从外面进来,他已经走上前对孙大姑奶奶笑着道:“大姐心疼三弟,这也是常见的事,不过等三弟成亲之后,就不再是孩子了,也要生男长女,我的意思是……”
“你这会儿就想着要分家?”孙大姑奶奶已经打断弟弟的话,一脸惊诧地瞧着孙大爷。孙大爷没想到孙大姑奶奶会直接说出这事,急忙就道:“并不是我要分家,只是三弟也该学着些人情冷暖的事儿了。”
“这还不就是要分家?”孙大姑奶奶说话时候有些怀疑地看向夏金桂,夏金桂一看这个眼神就知道,孙大姑奶奶怀疑是自己在背后使坏,可是这事夏金桂真的没有和孙大爷提过。因此夏金桂坐的笔直,眼睛都不敢飘一下,免得被孙大姑奶奶抓住把柄,又要教训几句。
孙大姑奶奶的眼在夏金桂和孙大爷身上仔细来回瞧了几次,瞧着似乎这不是夏金桂的主意,可是要说是孙大爷自己的主意,孙大姑奶奶也有些不大相信,因此孙大姑奶奶对夏金桂笑着问:“这事,虽说该是阿弟做主,可是呢,都晓得田氏兄弟三兄弟同住家业兴旺。我晓得弟妹你是个有见识的人,就算要分家,也要等到三弟能支撑门户。”
“大姐,这件事您先听我说,并不是要分家,而是要让三弟晓得些人情冷暖,交际应酬的事,而不是只知道读书。”孙大爷的话并没让孙大姑奶奶满意:“一家子只有一个家主,哪有你这个做哥哥的还在,就让阿弟出去应酬的事,再说了……”
孙大姑奶奶这老母鸡护小鸡的姿态让孙大爷有些头痛,他对孙三爷道:“你是晓得我的性子的,并不是要把你分出去,三弟,不如我们出去外面说说。”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孙大姑奶奶也动了真气,眼已经定定地望着夏金桂:“弟妹,这件事,你可不能答应。”
☆、主意
这锅怎么又推到自己身上了?夏金桂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孙大爷已经开口了:“大姐,这事和她没有关系。只是我的想法,况且你弟妹也从没撺掇过我,我只觉得,阿弟也是要成家的人了,人情冷暖,交际应酬,不是光靠读书就能知道的,这是其一,其二呢,若有一天……”
“什么若有一天?”孙大姑奶奶直觉觉得孙大爷要说的话,一定是自己不愿意听的,几乎是尖利着打断孙大爷的话。但这并没阻止孙大爷继续说下去:“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三弟也能把孙家撑起来。”
这是孙大姑奶奶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她站起身看着孙大爷,尖叫出声:“不许,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弟妹,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金桂只觉得自己有些想到孙大爷的主意,可是这件事,怎么都无法和孙大姑奶奶解释,她站起身,扶一下孙大姑奶奶,刚要说话孙大爷的声音再次响起:“姐姐,这事是我的主意。”
“不许,你不许给我有些别的念头,你要好好地,撑起孙家。”孙大姑奶奶再次打断孙大爷的话,伸手拉住夏金桂的衣衫,语气已经带上了祈求:“弟妹,你要替我劝着他一些,你不晓得他,他脑子中有些念头,是不敢说的。”
念头?什么样的念头?夏金桂瞧向孙大爷,觉得自己其实一直没有了解孙大爷。
“我,大姐,您也不用为我着急,我愿意的。”被忽视了很久的孙三爷弱弱开口,孙大姑奶奶打断弟弟的话:“难道你也要跟着你大哥胡闹?”
“我不是胡闹。”孙三爷组织一下话语才道:“大姐,我也不小了,要在别人家中,早该顶门立户了,只是因为这家中有大哥,才让我一直逍遥自在地过。”孙三爷的话让孙大姑奶奶放缓了语气:“别人求逍遥也求不到呢,你能逍遥得过,还不好?”
“可是我晓得,人不能一辈子如此逍遥。”孙三爷说完挺一下胸,努力站的更直些:“大姐,我也是男子啊!”
孙大姑奶奶张了张唇,突然甩手:“罢了,我也不和你说了,你们一个个的,翅膀硬了就不肯听我的,我先走了。”说着孙大姑奶奶转身跑出,边走还边擦眼泪,孙大爷吩咐刘婆子跟出去,这才对夏金桂道:“你先回房吧,我和三弟去书房谈谈。”
夏金桂现在满肚子的疑惑都说不出来,也只得转回房内。孙大爷带着孙三爷走了,孙大姑奶奶见只有刘婆子追出来,那眉皱紧一些:“我有句话问你,你大奶奶过门以来,和大爷过的怎样?”
“新婚夫妻,开头还吵了几句,这段日子过的别提多好了,如胶似漆的,大爷还常常和大奶奶关在屋里,两人说着些什么,也不许我们下人进去服侍。姑奶奶您也是过来人,难道还不明白吗?”刘婆子满面是笑的说着,孙大姑奶奶的眉却越皱越紧,关在房里,说着什么,不许下人进去,怎么越听越像密谋?
孙大姑奶奶深吸一口气才对刘婆子道:“你大爷的脾气,你是晓得的,那年还异想天开要去海上跑跑,若非家里出了事,他收了心,只怕就悄悄地跑走了,这一回只怕……”
“那事都过去十来年了,那时候大爷还年轻又没娶媳妇,这会儿可不一样,等到大奶奶生了小少爷,大爷怎么还会想着这些事?”刘婆子的话并没让孙大姑奶奶松开眉头:“横竖这事你放在心上,况且你大奶奶……”
只怕也不是个安于室的人,孙大姑奶奶想起那个美人说的话,又叹一口气,叮嘱刘婆子几句也就回吴家去。刘婆子转回书房,见书房的门还紧紧关着,孙大爷兄弟还在里面说话,刘婆子告诉小厮,让他们进去回孙大爷,就说孙大姑奶奶已经安抚住了。
小厮进去和孙大爷说了,孙大爷点头,小厮也就出去。孙三爷这才问孙大爷:“哥哥,您真的有这样念头吗?”
“我趁着孙家,已经十来年了,原本觉着,这样就好,可是没想到,会遇到……”遇到那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孙大爷唇边露出浅浅笑容。
“可是大哥,我怕……”孙三爷的话也很诚实,孙大爷拍一下弟弟的肩:“可你终会长大的,你那未来的媳妇,听大姐说,是非常出色的。你的性子和我不一样,更能守成。这家里的人手都是我精挑细选的,还有店铺的掌柜,田庄的管事,都是如此。你只要好好待他们,就不会出事。只是人总要想清楚了再做主张。”孙三爷听着哥哥教诲,频频点头。
孙大爷又和弟弟说了许多话,索性把晚饭开在书房,兄弟两一起用过晚饭这才分开。
孙大爷回到屋内时候,夏金桂已经卸妆坐在桌边,孙大爷刚要说话,夏金桂已经拍下桌子冷笑:“好啊,你自己说的是什么样的话,这会儿倒不声不响,就自己定下了,果真是大男子,别人问都不能问一声。”
“我这主意,压的已经久了,况且先和大姐说了,然后才好……”孙大爷的解释还是没有被夏金桂听进去,她又拍下桌子:“你自己答应我的,不瞒着我。然后又偷偷做了主张,你要我怎么说你?”
“我想要离开这里,想要展翅飞翔。你相信吗?”孙大爷的话让夏金桂瞪大眼睛,孙大爷坐在夏金桂面前:“你也知道,家父生前,特别喜欢二弟,也器重二弟。因此对我就多有放任。我的性情,总要更活跳些。那时家父刚接触洋货生意,我常到店里去,就和那些卖货的商人说了很多话。知道有巨大的船,可以从遥远的,想不到的远方驶到这边来,海上会遇到许多风浪,十分危险,但船上的货物,来到这边,利息之高难以想象。反过来也如此。因此纵然有许多人葬身在这条路上,还是有人前仆后继地在这边做生意。”
这点倒是夏金桂之前忽视的,但再仔细想想,如果不是之前就接触过一些,孙大爷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快?孙大爷唇边笑容更深了,眼中也有了向往:“我想要去远方,去实现我的梦想,而不是在这里,继承一份家业,足迹连出京都很少。我悄悄托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