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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大姑奶奶的话并没出夏金桂的意料,当然夏金桂也没有傻到真的直接说出口,于是夏金桂只羞涩一笑就道:“其实呢,我也晓得,贵府和朱家的事情,只是我们小本生意,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不管来的客人之间是不是有龃龉,生意都要做。”
说着夏金桂又瞧孙大姑奶奶一眼,就不再往下说,只是用手卷着帕子:“自然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脸,想说什么要在你们两家之间做个说客,我只求以后做生意时,贵府别因我们和朱家也有生意来往,就嫌……”
说着夏金桂就做出一副实在说不下去的样子,孙大姑奶奶轻叹一声:“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毕竟是女人,想着阿弟之所以要给你个不好瞧,就是因为你和朱家做了生意的缘故。你放心,我自己的弟弟我自己清楚,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这是一,二呢,夏姑奶奶也别怪我多嘴,这女子在这世上,原本就艰难,像你这样不肯认命的,毕竟不多。这不肯认了命,自然面对的,就更……”
夏金桂晓得孙大姑奶奶已经完全倾向自己这边了,急忙扶一下孙大姑奶奶:“按说我从小也是读书识字的,该以夫为天的,只是我总……”说着夏金桂故意哽咽一声,用帕子拭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就对孙大姑奶奶转口道:“因此孙大爷这样看不起我,我也没有什么可怨的,只求孙大爷出去外面时候,能给我兄弟一点体面。”
“这是自然!”孙大姑奶奶又连声答应,还又安慰了夏金桂几句,夏金桂这才站起身给孙大姑奶奶行礼:“今儿孙大姑奶奶肯听我这番话,我已经不胜感激,我们在这时候也长了,若让客人久等着实是我的不是。”
孙大姑奶奶也顺势站起扶住夏金桂:“哎,你这样的人,既懂事又知礼,那家子也不晓得是怎么对你,才让你这样做,我们走吧。你放心,以后若真有什么一言半语的,我定会替你出头。”夏金桂又急忙谢了又谢,两人原路返回,夏金桂也指着园子里几处出色的景点,询问孙大姑奶奶这些景点的妙处。
两人有问有答,夏金桂的形象在孙大姑奶奶眼中更好了,若非是薛家做了十分过分的事,这样懂事明理的姑娘,怎么会想到鱼死网破,宁愿拼了名声不要,也要从薛家出来?两人将要到花厅时候,刘管家娘子追上孙大姑奶奶:“大姑奶奶,方才孙千户家来报,说他家大奶奶没了。”
孙千户?夏金桂记得孙绍祖就是武官,两家又都姓孙,此刻又来报丧,难道说是一家子?这可要打听清楚了,因此夏金桂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询问孙大姑奶奶:“这孙千户家想是贵族人?既有读书人,又有武官,贵族真是……”
孙大姑奶奶已经吩咐了刘管家娘子,听到夏金桂的询问苦笑着摇头:“不过偶然同姓,连同乡都不是,只因有些小瓜葛,这才彼此来往,说实在的,他们家的做派也……也就他们家大奶奶还好些,只是天不佑好人啊,贾府才被抄,这大奶奶就没了。”
果真是迎春嫁的孙绍祖,夏金桂心中叹息,但没有说话只轻叹一声,孙大姑奶奶猛地想起贾薛两家有亲,对夏金桂道:“哎,女人的命啊!生在那样府邸,嫁了这样男人又如何,认命了就自己没命了。”
“贾家这位二姑奶奶我并没见过,倒听别人提起过,说她为人很温和。只是那位孙姑爷,也不好多说的。”夏金桂的话让孙大姑奶奶更加叹息,拍拍夏金桂的手:“所以不认命也有不认命的好处。我们进去罢。”
两人进了花厅,那些少女们也回到花厅,唐太太正在和人说话,抬头瞧见孙大姑奶奶和夏金桂两人走进,唐太太就笑着道:“你们两个,去说什么私房话了,把我们丢在这里半天?”
“说的是呢,方才我远远从窗户里瞧见已经走过来了,谁知在门边又站在那说话了,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话,我们听不得?”苏太太也笑着凑趣。孙大姑奶奶正要去拿茶壶,听到苏太太这话就把茶壶放下:“我原本还想自己罚自己一杯呢,既然你们问了,我也就说,不过是我见夏家的桂花如此之好,因此就拉住夏姑奶奶问了几句,站在花厅那说话呢,是方才一个有来往的人家来报信,说他们家大奶奶没了,因着夏姑奶奶也认得那家人,我们俩相对叹息了几句。”
既然相对叹息,那没了的大奶奶也就还年轻,唐太太不由也跟着叹气:“哎,这人的荣枯命运,是定不了的。”
“这是哪家的大奶奶没了,若有来往,只怕这会儿也往我家报信去了。”苏太太问起的是这个,孙大姑奶奶已经端起茶杯又急忙放下:“苏太太想来也晓得的,就是孙千户的大奶奶,说来过门才不到三年,无儿无女,今年算下来才刚过二十。”
“原来是他家!”座中也有知道孙绍祖是什么性情的人,有几个面上颜色变了变,唐太太下意识地把自己女儿的手紧紧拽住,女儿家嫁人不着,那就是一世无依,就算娘家出面撕掳开了,自己归家,这声名总是有些不大好听。就比如这夏金桂,别看人人都和她笑着说话,方才她不在的时候,座中人中可是有好几个大大地讥笑了她一番。
见众人都不说话,孙大姑奶奶含笑端起茶杯:“得,又是我不该说这话了,来,来,我先自己罚自己一杯。”
“拿茶代酒可不成,还是要拿酒。”唐太太回神过来,也打趣笑着,苏太太已经叫丫鬟赶紧把酒拿过来,孙大姑奶奶笑着推辞几句,还是被灌了一杯,席上又说笑开来,方才的那阵沉默仿佛全不存在。一个名门淑女的死,换来的也不过就是几声叹息。
孙家的酒席还是热热闹闹进行,夏金桂一直待到众人都开始告辞这才告辞,送别时候,孙大姑奶奶又对夏金桂说了几句一定会去说孙大爷的话。孙大姑奶奶训不训孙大爷,夏金桂都无所谓了,又谢过孙大姑奶奶,夏金桂也就上车回城。
刚进到家门,婆子走出来迎着:“姑奶奶您总算回来了,大奶奶问了您好几回呢。”夏金桂解着身上的斗篷,对里面笑道:“弟妹今儿这是怎么了,孙家又不是龙潭虎穴,难道我去不成?”
☆、流言
“孙家自然不是龙潭虎穴,只是我今儿去朱家时候,听朱太太说了些关于孙大爷的话,于是就担心姐姐。”魏娘子已经从里面迎出来。
“说了些什么话?”夏金桂把斗篷交给丫鬟拿下去,自己就和魏娘子一起走进夏太太房内,夏太太坐在炕上,正在那寻着什么东西,见夏金桂走进来就对魏娘子道:“你姐姐刚回来,你也让她吃杯茶,坐下歇歇再说话。”
“娘,我不累。”夏金桂上了炕坐在夏太太身边,眼却没有离开魏娘子,还在等着魏娘子把话说完。魏娘子坐在炕旁边的椅子上,拿过茶壶倒茶,听到夏金桂问就笑着道:“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孙大爷的脾气有些不好,而且还有些锱铢必较。”
夏金桂哦了一声,看来朱太太说的没错,这孙大爷,今儿要不是自己撞破,再加上孙大姑奶奶是个明理的,只怕就要在席面上百口莫辩了。
“那些外人说的话,也不晓得有几分真假。”夏太太这句话倒说对了,魏娘子又转向夏金桂微笑:“姐姐,这个道理我也懂,不过朱太太也不是个爱说谎话的人。因此我才挂心着你。”
夏金桂了然地拍拍魏娘子的手:“多谢了,哎,我今儿去了孙家,和你们说,孙大姑奶奶是个明理的人,然后我又和孙大姑奶奶说了,我们开门做生意,什么样的客商也要和他好好说话的。朱孙两家都是我们的大客商,还请孙大姑奶奶转告孙大爷,不要放在心上。”
魏娘子是个聪明人,晓得夏金桂这样说话,是不想让夏太太担心,因此也转了口:“我今儿去朱家,拜访朱太太,朱太太也说了,这做生意,和气最要紧,不会因为我们和孙家做生意有来往,就觉得我们有不对的地方,还说,她要再给我们介绍几个大客商呢!”
“这感情好!”夏太太听了儿媳女儿的议论,也欢喜起来,连连点头。夏金桂和魏娘子又说几句闲话。等从夏太太房里出来,魏娘子拉了夏金桂进房,才对夏金桂道:“朱太太说的,可不止这些呢。她还说,还说……”
说着魏娘子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她还说,孙大奶奶的过世,听说其中另有蹊跷,不是病死那么简单。正因如此,她家才要为女儿退亲。”
夏金桂哦了一声,皱眉思量,虽说孙大爷直男癌了一些,可这在古代也是正常情况,就按孙大姑奶奶提起孙大奶奶时候的悲伤,就觉得孙大爷和孙大奶奶当时,也是很恩爱的,怎么就有这样的话传出?
魏娘子也晓得朱孙两家之间的龃龉,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添油加醋的东西也说不定,于是魏娘子又道:“姐姐,这也不过就说一句罢了,横竖我们两家不对亲家,只是姐姐以后见了这个孙大爷,还是言语之间少触及这些,免得这人记在心上,谁知道以后会怎样报复。”
夏金桂哦了一声:“这么说来,孙家报复朱家了?”魏娘子叹一口气:“我也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听说朱家原本有笔生意,已经谈好了,却被孙家寻了一个故旧门路,夺了过去。朱老爷当然不满。”
这种生意场上的竞争,夏金桂见的多了,也晓得朱孙两家之间的竞争,只怕早就有了,以后会越演越烈,点一点头就道:“我晓得了,横竖以后,和他家也不要有太多的来往。”既然已经说清,魏娘子也就和夏金桂说起这新出的一批桂花树苗各自有些什么人家要了去,两人说的欢喜,索性定下重阳节的时候,拿出几盆晚桂来,和着菊花请上一桌酒,请一请亲友,商量妥当也就各自散了。
孙家这边,孙大姑奶奶也在教训孙大爷,当着孙大姑奶奶,孙大爷的态度向来都很好,孙大姑奶奶说一句,孙大爷点一下头,这反而惹的孙大姑奶奶恼怒:“你给我好好地听着。阿弟,今儿这事情,若不是夏姑奶奶为人宽和,我又尽力弥补,她要嚷出来,到时我们家的颜面就丢尽了。”
“姐姐,一个能不顾及结发夫妻之情,在外还说别人坏话的女人,哪是面上这样宽和,姐姐,你别被她外表骗了。”孙大爷的话让孙大姑奶奶更怒:“放屁,我比你多吃两年饭,这两年见的人也不少,夏姑奶奶是真宽和还是在做戏,难道我看不出来?我晓得,你自问是个守礼的,因此看不上这样不守礼的人,可你也要想想,人和人不一样,薛家那个人,都做了死囚,你以为会是什么好人?一个女人,嫁了个死囚,命已不好,还要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见孙大姑奶奶是真的发怒,孙大爷急忙对孙大姑奶奶拱手:“是,是,姐姐说的有礼,都是我这做兄弟的错。姐姐,您瞧……”
见孙大爷面上露出央求,孙大姑奶奶也就收了口:“好了,这会儿又和我装什么生像?也不说这事了,横竖你以后,可千万别再犯一样的错。”孙大爷应是,孙大姑奶奶也就笑着道:“好了,我也要回去了,等媒婆来了,你让她直接去寻我,这换了贴,剩下的过礼什么的,你都给我预备好,别的事呢,也不要你操心,就等着年下,给你把媳妇娶过来。”
娶谁对孙大爷都没什么区别,孙大爷只应了一声,孙大姑奶奶又叮嘱他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