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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早已约定好,在中考前夕,带着两个孩子去郊外野炊。这不,放学的铃声,方才响起,两人便一阵小跑,激动的离开了校园。
待一家四口,驱车赶到郊外,为时尚早。冷凌杉忙着搭建帐篷,而秋竹则忙着摆出烧烤架,收拾准备晚上的野炊烤肉。冷涵和林筱两人,傻站在原地没有事情可做,反倒显得碍手碍脚。
两人合计了一下,便向着不远处的跑去“探险”。嘴上说是说探险,无非就是在不及脚踝处的小溪边玩耍。也只是片刻的犹豫,两人便开始在小河边,追逐着嬉笑了起来。许是玩累了,林筱坐在一旁高出些许的石头上,休息。而冷涵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依旧在小河中,来回跑跳。时不时故意溅起水花,惹得林筱惊呼连连。
“来,一起下来玩玩吧。”见林筱坐在石头上,歇息。冷涵忙是热情的开口邀请,一边说着话,一边作势去拉林筱。故意使坏,用力拉了一把林筱。
要说冷涵本意,是想将林筱拉入自己的怀抱中。却不想脚下一个打滑,两人手忙脚乱的一番,虽是没有摔倒。可却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相拥在了一起。眼前便是,林筱那张凑得不能再近的面孔,冷涵甚至能够感受到林筱的呼吸。鼻息来回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略显尴尬的分开后,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冷涵首先开口将话题扯开,说道:“眼看着就要中考了,也只是一转眼的事情。说不定,再一转眼,就要高考了,再就是大学毕业,到处奔波着找工作。林筱,以后打算做什么?”
林筱沉默了片刻,便开始说出了自己对未来的憧憬。直到这时,冷涵才发现,林筱的脑袋里,装了太多东西。她甚至都已然计划好了,未来的人生。在林筱看来,什么情啊爱啊的,都是假的。怎么都没有考入理想的大学,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来得实在。
冷涵在一旁听得心酸,却也没有开口反驳。她又能反驳些什么呢?可是林筱啊,感情怎么能是假的呢。
忽然懂得了文嘉茹口中那一句,‘我喜欢你’,究竟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对着自己道出来。可惜,自己却连这么一句表白的话语,都开不了口。
“走吧。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叔叔秋姨等我们,要等急了。”林筱温顺的微笑着说道,对着冷涵伸出手,示意她牵着。
“……”看到林筱伸出的手,冷涵有太多太多的话语,想要对着冷涵倾诉。可面对眼前那张干净的脸庞,她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眼神中有太多的色彩。终究还是牵起了林筱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肩并着肩向着营地方向,缓缓走去。
鉴于冷凌杉执意要亲自为大家下厨,烤肉的任务便交到了冷凌杉的手中。见他一人,在一旁摆弄着烤肉架。另外三人,则坐在一旁秋竹铺好的地毯上,暂作歇息。
秋竹的目光,放在林筱的身上,一直看着她。目光柔和,用着就连冷涵都吃味的,关爱眼神,望着林筱。秋竹略带颤抖的伸出手,轻抚一下林筱的发。
三人无言的坐了片刻,听秋竹询问的口气,对着林筱开口问道:“筱筱,还想妈妈吗?”
“……”显然秋竹的问题,问得略显唐突。林筱猛然抬起了头,看了秋竹一眼,又低下了脑袋。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双肩微微颤抖起来。冷涵看着心疼,只想伸手给她一个紧紧的拥抱。
可冷涵却没有这么做,因为母亲已然将林筱拥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说道:“我也想夏菊。但是,筱筱。我们要坚强些,不然夏菊在天上看着,会舍不得离开。要是夏菊身上的灵气散了,便再也见不到她了……”
原来,秋竹所在的家乡,有这么一种传说。传言,人死之后,便会经历六道轮回。喝上一碗孟婆,递来的孟婆汤。踏上奈何桥,便又是一轮投胎轮回。但总有些人,放不下今生,便会站在望乡台上,苦望人间。一年一年,一轮一轮,身上灵气渐散,或许还未等到相思之人,便已灰飞烟灭。
林筱似懂非懂,看了秋竹一眼。虽知秋竹口中的话语,迷信的成分居多。可也冒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对着秋竹用力点了点头。
三人间的话语,似乎过于沉重了些许。良久都没有人,再开口说上一句。
直到从烤肉架处,传来了一阵焦糊味,三人方才伸着鼻子,嗅了起来。秋竹忙是一阵小跑的,向着丈夫的方向,跑去。看了一眼,已然焦糊一片的烤肉,秋竹一边哭笑不得的,开口数落着丈夫,一边动手收拾残局。冷凌杉则在一旁,态度端正的对着太太,开口承认错误。
冷涵和林筱两人相视一笑,纷纷将视线放到了别处,给夫妻两人多些恩爱的空间。
晚饭时分,秋竹彻底放弃了烧糊了的烤肉。而是将事先准备的速食饺子,煮熟了分给了大家。一家四口,围坐一堂,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抱歉抱歉,我把仅有的烤肉,全给毁了,害的大家没有肉吃。还好秋竹想得周到,事先准备了不少面包和速食品。不然大家就要饿肚子了。”冷凌杉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啤酒罐头举了起来,又开口道:“来来来,为了感谢秋竹的周道安排,为了庆祝我们没有饿肚子,干上一杯。”
“干杯……”
“干杯……”
真要说起来,冷凌杉口中的祝酒辞,无疑太过随便了些。好在家人也并不在意,跟着举起啤酒罐头,敲杯喝了起来。
晚饭过后,秋竹和冷凌杉正在不远处,打扫着吃剩下的战场。而冷涵和林筱,则就着清澈的溪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一同走回了营地帐篷处。
一家人互道晚安,各自钻进了各自的帐篷内。冷凌杉和秋竹一个帐篷,而两个孩子,则睡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帐篷内。要说冷凌杉的厨艺不精,可搭帐篷的技术,虽谈不上高超,可好歹也算是有模有样。
在盛夏的夜里,林筱和冷涵,并肩躺在冷凌杉搭建的临时帐篷内。一时间内,两人倒也沉默着,不知说什么好。于是乎,冷涵开口道了晚安,便将手中的应急手电关掉。透过帐篷上的透明塑料窗户,沉默着向外望去。
渐渐地,冷涵的眼神,变得明亮起来。指着窗户外的世界,对着身旁的林筱说道:“快看,好多星星……”
顺着冷涵的话语,林筱的目光,跟着向外张望。当眼睛适应了黑夜后,林筱的眼神也跟着闪烁了起来。微笑着在一旁轻轻地点了点头,作为对冷涵的认同。
兴许是漫天的繁星,将两人之间的沉闷气氛,一扫而尽。冷涵将身子转向林筱的方向,看着她眼神中,闪烁着星星的光芒,配上不长不短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而林筱没有在意冷涵的动作,只是抬头望着天空,不停寻找着,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
冷涵想要伸手拥紧林筱,动作却是迟疑了起来。思想挣扎的时候,只听身边的林筱开口说道:“今天秋姨说的话,妈妈曾经也说过。她说,如果她死了,就会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们。直到我能够照顾好自己,她才会放心离开。其实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妈妈的灵气会散光,那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没有思考的时间,一个冲动,便将林筱拥在了怀中。
冷涵曾幻想过很多,想过如何偷偷亲吻林筱。亲吻她的额头,亲吻她的脸颊,亲吻她的唇。可冷涵无论如何,都不曾想过的是,林筱会主动吻上自己的唇。也只是几秒钟的愣神之后,便是热烈的回应。
“林筱,你可不可以,永远不离开我。就好像几年前,我对你说过的那样,我再也不会放下你。只是这一次,我把你放进了心里,让你住在我的心房里,再也不放下你。”那天晚上,林筱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耳边传来冷涵的话语。那些细碎的,耳鬓厮磨的话语,句句敲打着林筱的内心。
可一觉睡醒,两人却又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闭口不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四章
中考结束,有人喜有人悲。
直到考试之前,冷涵还在为自己的成绩担忧。可真说起来,她的运气,并不算差。许是考场上的镇定自若,给她加了几分。一向在特优班中,成绩平平的冷涵,却在中考时,超常发挥,倒是让大家咋舌不已。
许是老天厚爱,这一次,冷涵考出的成绩,与林筱异常的相近。见她略显激动的,对着面前的林筱说道:“太好了,又能在一起,读书写字,不分开。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自己追不上筱筱呢……”
林筱的考分偏低,可也能在特优班中排上个名次。林筱看看手中的考分,一脸平静,微笑着对冷涵说:“是啊,真是太好了。”
也只有林筱才知道,分明是一心想要考出一个最高分。可不知为什么,提笔的一瞬间,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冷涵失落了脸庞。最终还是故意,漏做了几道选择题。明知这么做是错的,却还是不愿意做对。林筱不愿去细想原因,眉宇之间,却是不自禁的多了几分惆怅。
而吴小静唯一一次,考分高过了林筱,见她炫耀着晃了晃手中的成绩单。直愣愣地盯着林筱,本想见到林筱一脸懊恼的神情。可林筱却没有,她一直微笑看着冷涵。
周枫在不远处望着林筱,林筱的注意力,似乎一直放在冷涵的身上,两人说说笑笑的。只觉得,这个世界被她们分成了两半,旁人在世界的一端,而她们则站在另一端。和谁都能说笑,可任凭谁都无法跨入,她们二人的世界。
特优班的学生,本就是各年级中的优等生。因此,班级的孩子们,成绩都算不错。这也就是为什么,特优班的班主任,眼里根本就容不下周枫。拖班级的平均分不说,还整天带坏班级的学习气氛,每天和女孩谈情说爱的,成何体统!若不是家里帮着说情,许是早就被踢出了特优班。
早就听说周枫要出国,可嚷嚷了一年多,也没见个动静。这不,这次的中考分数,周枫又创造出了历史新低。班主任没少指桑骂槐的,教训周枫。
对于周枫,他却是丝毫都不在意,成绩单上的分数。很早以前,他就明白一个道理,无论自己闯了天大的祸事,父母也会替自己处理好一切。
就好比先前由于自己一时冲动,导致女孩怀孕的事情,最后也是父亲出面打点。具体父亲是怎么处理的,周枫并没有过问,只听说是把孩子流产处理掉了,赔了点钱。后来女孩转学了,周枫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了。
周枫就好似一个小明星,人们偶尔茶前饭后的谈资。也真没人会将他放在心上,渐渐的,关于他的流言蜚语,随着时间的推移,便慢慢淡了下来。
只是在不知不觉间,他又多了个抽烟的毛病。时常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嘴角叼着一根香烟,看着绿茵场上来回奔跑的学生。回头想想从前,却不想以后……
有别于初三班主任的刻薄,老更倒是更近人情些许。初三毕业的那天,老更找到了原初一(三)班的同学们。也不知道老更从哪里想到了,一个新奇的告别方法。笑吟吟的安排,让大家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上。
起初一行人,还小声嘀咕着,不知老更这回葫芦里,又打算卖什么药。直到顺从着老更的安排,坐到座位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