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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
风从云又眨了眨眼，这时才察觉到背后相贴的体温，以及搂抱着他腰肢的手。
轻吸一口气，风从云脑中瞬间涌现出了昨晚全部的旖旎画面，当然，同时包括白予漠赤诚相见的治疗。
脸上的温度不受控制地上升着，风从云却也是因为想起了昨晚的一切，不再困惑他为何恢复了视觉了。
昨晚一开始，他只吸收了一半晶核的力量便被白予漠一系列的动作给阻断了。而后白予漠却又不轻易放过他，让他一边和他缠绵，一边却又得分神自主吸收晶核的力量。
不断地被白予漠动作影响着，他竟然也就那么在睡前把能量吸收干净了。
想到此，风从云嘴角忍不住上勾起来，感受着身后的温度，身体很自然地朝后蜷了蜷，整个人都窝进了白予漠的怀里。
视线与此同时却是落到了床头柜上一个透明晶体上。
他没见过晶体原本的样貌，但只现在的模样看上去，晶体仿若水晶制作般，在阳光照耀下，除了晶莹剔透外，显得更加地瑰丽与莹然，配上那浑然天成的棱角，宛如一件精美的天然艺术品。
风从云却知道，在这份天然的美丽下，却是代表了一个生命的逝去。
而很显然，随着末世时间的推移，以后这样代表生命逝去的残酷美丽，只会越来越多。
“叹什么气？”
白予漠不知何时醒了，这时收紧了手臂，将怀中人圈地更近。
低沉而优雅的声线微压，仿佛从震动的胸腔发出了笑声，“是嫌为夫昨晚伺候的不好？”
闻声，风从云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不自禁叹气出声，正想开口，却又紧接着听到了白予漠不正经的调侃。
“是不好。”风从云转了个身，正对着白予漠，顿了顿道，“思想太过肮脏，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懂那么多招式。”
白予漠怔了怔，转而轻笑出声，凑到风从云颈边，用气流暧昧地低道，“分明你对那些招式都很喜欢。”
风从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脖颈气流的扑打，还是因为白予漠说的调侃的话，总之他的耳朵当即就红了起来。而后风从云猛地坐起身，忽略股间隐隐的不适感，拿起散落在床上的一件睡袍便穿了起来，准备起床。
“再休息会。”
白予漠这么说着，一把拽过风从云的臂膀，“现在回了基地，没什么要紧的任务。”
风从云一个不防，直接被白予漠扯倒在床上。慌乱间，只来得及一手撑在床沿，一手撑在白予漠身后，稳住身形的同时，才不至于狼狈地压在白予漠身上，又或是直接趴到白予漠身上。
然而稳住身形的他，却是完全没有心思听白予漠讲了些什么，只因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白予漠后腰上的一个图案所吸引。
细细望去，那个图案呈粉红色，似月牙似叶片，与基地标志的图案一模一样。因为白予漠躺着，风从云接近于站着，所看的角度不同，一眼望去风从云也没有辨认出来。
更何况，这个图案……勾起了风从云几乎埋藏心底的记忆。
那随着他不想承认的天真过去，一直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
而两人尽管欢爱多次，但因为每次都体位关系，就算白予漠赤身裸体，风从云竟然始终没有察觉到图案的存在。
风从云嘴唇轻微颤动，缓缓吐露处记忆中他以为已被自己遗忘的称呼。
“小……哥哥……”
白予漠正疑惑着风从云一直撑在他身侧而毫无动静，还没出声，却听到了风从云这样喊道。
熟悉而陌生的称呼。
这是……喊他的？
“小哥哥。”风从云这一次不再犹豫茫然，抚了抚白予漠后腰的图案，笃定地说道，“这个图案我小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在脑子里画一遍。”
白予漠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他可以肯定，“小哥哥”这个词，是他曾经听人喊过的。
不过搞不懂状况，不代表他就陷入被动了，“小时候画，大了些就没画过了吧。”
“……恩。大了心思就复杂起来。”风从云似是在回忆什么，良久才应声，“当初我就该把图案转一个角度再画，不然看到基地的图案后就该认出来你了。”
“认出我？”白予漠很会抓字眼，挑了挑眉梢，“我们以前认识？”
“恩。”风从云认真地点头，在床边坐下后，和白予漠四目相对，“你还欠我一个约定没达成。”
“约定？”白予漠不记得他和谁有过什么约定，只能跟着重复。
“你……”风从云似乎在斟酌措辞，“我们小时候见过，那时我总被人欺负。”
白予漠认真地聆听。
“明明有实力，却不会还手。你当时指导了我，还约定……等我变得厉害了，就告诉我你的姓名。”
“……原来是这样。”
白予漠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回忆什么，半晌这样说道。
“你——果然不记得了。”
风从云听到白予漠这样说，心下说不失望是假的，却又觉得似乎理所当然就该这样。
但任凭任何一个人把儿时的戏言当了真，并且一直把这个戏言放在心底最柔软、最珍贵的方位，而与他做约定的人不说嘲笑戏言的存在了，甚至连是否记得戏言的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那么那个人能不失望吗？
白予漠不置可否，只淡淡道，“白予漠。”
风从云闻言愣了愣，紧接着又听到耳边响起那个淡漠却柔和的声音。
“记住，我叫白予漠。”白予漠坐起身，将风从云稍长的碎发捋至耳廓，“记住，你很厉害。”
“你肯定忘了吧，这是在故意附和我。”风从云眼中有些湿润，却是摇了摇头，不相信白予漠真的会记得多年前的一个小插曲。
“怎么会忘？你当时还占了我一件衣裳。”
白予漠特意说出了一个没有被风从云提到的内容，增强说服力。
而风从云听到这话，忍不住辩驳道，“你当时又没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就算想还衣服也还不了。而且……”
“以前的不算。”白予漠突然出声，打断了风从云的话。
见风从云疑惑地朝自己看来，接着道，“我们现在约定——”
“——以后永不分离。如何？”
风从云仔细听完白予漠说的每一个字，似是不太确信，低喃着，“永不分离？”他能奢望长久吗？他匮乏的自信心，只能支撑他考虑当下的和睦。
“对，永不分离。”白予漠说着，伸手扣住风从云的后脑勺，将其拉近。
唇与唇互相厮磨间，听到风从云含糊道，“好。”
原来，我早就认识你了，但你身上竖起的利刺却是依然那么多。
我所能做的，便是在往后的日子里，改变。
——
“外面的大雁都控制好了吗？”
白予漠对站在身边的风从云问道，同时感知着用来裹挟雁群的飓风，只等风从云一声令下，便撤散那些飓风。
风从云闭目凝神了一会，才道，“好了。”
“我已经让它们都认我为主了。”
风从云眼中漾着欣喜的目光，也许是因为吸收了晶核的能量的原因，他的精神系异能大有进步，“我还感觉得到，远处有一群大雁正朝着基地飞来。”
“应该是古子俊离开时没等到的那一批。”白予漠随意应到，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说下去的想法，“你等到它们到了你控制范围后，再重新让它们认你一次主。”
“我找人把黑猫带过来了，你正好可以和它一起训练。”白予漠看到被顾儒领来的慵懒大猫，向风从云阐明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有兴趣，训练时，可以找找黑猫的异能是什么。”
“黑猫有异能？”风从云正完成好当下的认主工作，陡然便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新奇地望向了走过来的黑猫。
而尽管风从云和黑猫多日没见，黑猫走近后却也不认生，依恋地在风从云的裤腿上蹭了蹭。
“恩，有。不然它不会那么厉害。”白予漠淡淡点头。
风从云揉搓着黑猫柔软的皮毛，感受着指下丝绸般的触感，享受地眯起眼喟叹一声，对白予漠所说的也不盲目相信，“厉害什么的，等我训练时，就能领略了。”
此时早晨已过了大半，阳光也越发灼热刺眼了起来。
白予漠干脆聚了几个小旋风在自己和风从云身边，以达到遮阳和去热的效果。
“这个好用。”风从云感受到身上边不断运转的气流，也尝试着聚集出一股气流来，打算学着白予漠制作出一个小旋风来，却是每每聚出两三股气流后便自动消散了。
“怎么我又不会……”
反复多次后，风从云也暂且放弃了制作小旋风的想法，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懊恼自己没用。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白予漠摇头轻笑，视线不经意间看到了正在一旁盯着风从云发愣的顾儒。再仔细一看，才发觉顾儒的目光是定定地落在风从云的手上的。或者，准确说，是风从云手上的戒指上。
白予漠上前几步，走到顾儒身边，视线却是一直放在了风从云身上，“你发现了？”
要不是那近在耳边的声音，顾儒几乎是要以为自己幻听了。
然而顾儒很清楚他没有幻听，所以才更觉心中苦涩，“你……是认真的？”
“戒指都给他了，你说呢？”白予漠哼笑一声，反问道。
“可他是男的，你是白家单传。”
顾儒言下之意就是——风从云生不了孩子，白家会断后。
“那又怎么样？”白予漠挑了挑眉梢，嗤笑道，“这都末世了，你指望白家能传承多久？”
顾儒闻言，只能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更何况，他本身也是男的，也喜欢白予漠，对于可能困扰白予漠选择伴侣的问题都会下意识地忽略。
“对了，说起来，我们小时候就和风从云见过了。”白予漠许是觉得有趣，主动和顾儒提起这件事，“那天你陪我偷溜回家，临走前我和一个小孩坐在一块，你来找我。”
“那个小孩原来是风从云……”顾儒垂眸，语气隐隐透着低落的情绪，“真巧。”
白予漠察觉到顾儒的低落，转头朝他看去，打量一会道，“你没休息好？”
“还好。”顾儒只淡淡摇头。
白予漠却似是明白了什么，不再多言，只专注地看着风从云和黑猫训练。
只见风从云给黑猫身上罩了一层风系防护罩后，便开始逐渐试探着扔出火系攻击术或风系攻击术，时而还二合一进行攻击。
而所有的攻击却都被黑猫给避开了，不仔细看，只觉得眼前黑影乱晃，仔细看去，才发觉是黑猫在所有攻击落到它身上之前，便快速地躲开了去，无一例外，无论风从云把攻击力度加大多少。
直到风从云把他体内的所有攻击能量都挥霍一空，才停了下来。而不断躲避的黑猫则好像因为耗力太多，直接四肢趴地休息了。
风从云走到白予漠面前，唇角勾了勾，“我知道了，是风。”
白予漠没直接判定风从云是否说的正确，而是问道，“那怎么不见它飞？”
风从云愣了愣，转而也知道自己说错了，眨了眨眼，注视着白予漠，“所以到底是什么？”
“速度。”
“还有这样的异能？”
风从云先是讶异了一瞬，但想到基地里原始居住民的异能大多千奇百怪，闻所未闻后，他就又释然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