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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使薛宗泯了解广大百姓最困苦的是什么,最渴望的是什么,即使薛宗泯深知现在行政的弊端,现在的薛宗泯也无力改变这种现状。
面对这种困境,薛宗泯有种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全身无力,看着熊细宝混得风声水起,意气风发,真是各种不顺眼,不由得阴阳怪调起来,暗搓搓地想着不如再抓他入仕途,兄弟当然要同甘共苦不是?
看薛宗泯焦头烂额的模样,细宝就知道薛宗泯进展的不顺利,薛宗泯不怀好意的眼光让熊细宝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
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自己千万得小心点,不要撞他手上去了。打定主意的熊细宝天天小心翼翼地离薛宗泯远远的,不给薛宗泯任何找茬的机会,真是气得薛宗泯吐血。
而薛宗淮日子不好过是因为他的口声引起了周围同学的嘲笑,薛宗淮在薛家出事前的五六年都是娇养在薛夫人的院子里。
薛宗淮在抄家时受到了惊吓,薛家出事后,薛宗淮随着哥哥们回到薛家村,有三个有本事的哥哥顶着,薛家即使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没波及到薛宗淮。
可以说薛宗淮并没有吃到苦头,反而在薛宗村过得如鱼得水,因为那时薛宗淮刚好七八岁,正是男孩子七嫌八不爱,九臭十难的阶段。
没有了太师府的条条框框,薛宗淮回归了七八岁男孩子的本能,跟随着村子里一帮皮小子追鸡捧狗、偷桃摸杏,都有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迹象了。
薛宗泯、薛宗洛自己都是个半大的小子,不知道要如何教育弟弟,对梅姨而言,在梅姨心中,薛宗淮可是正宗的主子,自己的地位只能照顾他吃穿用度。
再说梅姨除了生活上照顾好薛家兄弟,要她来怎么教育薛宗淮,她也真没这个能力。
至于熊细宝,熊细宝这个夯货认为男孩子这个样子很正常,他就是这样长大的,长得多好。
所以在外的五年中,薛宗淮完全忘光了薛夫人对他进行过的各种世家子弟的教育,不要说举手投足标准的乡村化,连口音都被同玩的小伙伴们同化了。
操着王黄不分,n、l不分的闽越口音到太学院求学的薛宗淮被同学取笑了好久,这在薛宗淮的成长过程中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对他的打击比在抄家时更甚。
薛宗淮小模样长得精致,在薛家村一堆皮孩子的眼中,比村花王红云长得还好看。
加上薛家在薛家村越来越高的地位,同玩的皮孩子都会被父母耳提面命,千交待万交待,照顾好薛家四少爷,薛家四少爷少了一根毛,回来仔细你的皮。
所以伙伴们对薛宗淮不仅喜欢爱慕有加,更是照顾有加,根本没让薛宗淮受过什么委屈,薛宗淮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地过了十几年,多多少少养成了一点娇纵的性格。
如果薛宗淮在学业上取得很好的成绩,这点娇纵完全不是问题,自古一个道理,在学校你成绩好你可以鼻孔朝向天,这是成绩好的同学的专利。
但在外野了五年的薛宗淮一时半会哪里跟得上同学,所以成绩不好,性格娇纵,说话又古里古怪的薛宗淮就悲剧了。
忍受不了同学取笑的薛宗淮,终于向同学挥出了拳头,这下可炸开锅了,打人啊,太恐怖了,难怪闽越自古就被称为南蛮之地,好好的世家子弟转一圈回来就蛮化了。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薛宗淮由受到同学取笑,上升到被同学打压排挤。
加上熊细宝的入赘在京城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虽然这次薛家回京城,大家都看到薛家并没有把熊细宝当作入赘的儿婿看待,而是把熊细宝当成了薛家三少爷。
但细宝是在太师生前入赘的,有完整的入赘程序,现在薛家没有发放休书或者到府衙和离,所以这桩婚姻应该是有效的,薛宗淮怎么都算已婚人士。
这下大家放在薛宗淮身上的眼光更诡异了,六七岁就结了婚,而且娶的还是男人,哇、噢、呕...于是各种奇怪的声音都出来了。
更糟糕的是随着绣花大盗迅速窜红,报纸大卖,细宝也跟着窜红,古龙是谁?云游的学者?怎么全国没一个人认识这人?太神秘了,到底有没有这个人啊?大家猜测会不会是谁的笔名呢?
更没想到的是,随着陆小凤的标记四条眉毛的走红,细宝的相貌也逐渐让人接爱,比一般人高挑的身材,剑眉星目,腰细腿长,加上阳光般的笑容。
大家惊讶地发现,熊家这个公子长得相当不错啊,很有异样情调的,来报社买报纸的小姐小媳们看到细宝都开始脸红耳赤了。
细宝有实力,有长相,而薛宗淮个性差,行为举止粗鲁,学业也不出彩,难怪薛太师会早早地给他定下婚礼。
这时候人们还想起,熊家少爷可是不输薛家大少爷的天才,五六岁留下的对子现在都让人回味无穷,可惜了熊家少爷,运数不好,配上了薛家这不成器的弟子。
听说熊少爷入赘薛家是因为他母亲病重,那时熊少爷才十来岁,孤苦伶仃的,只好去薛家求助。
这样啊?这么说熊少爷是不得已入赘薛家的?熊少爷太有孝心了!熊少爷太可怜了!
所以说,从古自今,人民大众的想象力、推理能力都是无穷的。
熊细宝一受到人们同情,薛宗淮就悲剧了。
连中三元的状元郎薛宗泯美好的让人们舍不得把污水拨到他身上,薛宗洛掌管着炙手可热的二大集团,一般的人不敢得罪他。
再说宗泯宗洛接触的都是思想成熟的大人,即使心里愤恨薛家有钱,脸子上也要端着,大家一团和气。
而没进入社会的学生就没那么圆滑了,更加的嫉恶如仇,处于十几岁的年龄有行侠仗义的心,明辨是非的能力却还低下。
加上熊细宝登载的武侠小说,大人们只是看个新奇,少年们却深陷其中,无比狂热,连带着对熊细宝也崇拜起来。
脑补了一堆熊细宝从小历经磨难的故事,对趁人之危的薛家很是痛恨,薛家大少二少他们接触不到,三少薛宗淮就不幸承担了这些少年所有的怒气。
所以薛宗淮在学校失去了在薛家村被人前拥后簇的风光,经常被别人明里暗里的欺负。
☆、79
薛家子弟重回京城最后悔的就是薛夫人和她的娘家了,没想到啊,只五年的时间他们就风风光光回京城了,五年啊,咬咬牙就过去了。
薛宗泯的前未婚妻杜如芳躲在狂欢的人群中偷偷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晋状元郎,五年的时间,当年那个还略带羞涩的少年郎还是一如从前的俊雅,磨难退去了他的羞涩,给他增添了一份沉稳和气度,更加吸引别人的眼光。
杜如芳看着人群中肆无忌惮地向薛宗泯尖叫、示好的少女们,恨不得伸出尖尖的指甲挠花她们的脸,真是不知羞耻,什么时候女孩子变得那么没教养了。
可是心里再怎么痛恨这些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少女们,杜如芳都知道即使自己比在场的任何女孩子都漂亮,自己都没这个权利了。
杜如芳这几年过得并不好,从薛家退亲之后,一次精心安排的布局让京兆尹卞大人府上的大少爷无意中见到了杜如芳的美貌,从此沉迷不已,一发不可收拾,卞大少爷拼着离家出走也要娶杜如芳进门。
卞府就那么一位嫡出少爷,承载着卞夫人全部的希望,心肝宝贝似的养大,哪舍得让他出半点差错,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同意娶杜如芳进门。
杜如芳进门的头一二年里着实过了一段好日子,和卞大少爷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不知羡杀了多少眼红她好命的女人们。
可惜好景不长,卞大少爷在一次赏花的时候,双脚踏空,从小山坡上滚落下来,折断了脖子,去了西天。
这下卞夫人看杜如芳真是恨的两眼滴血,当初自己就该坚持立场,不让儿子娶这个妖精一般的女人。
这女人妖妖娆娆的,天天跟自己儿子粘粘糊糊,迷的一好好的孩子什么正事都不干,只会去看什么春花,赏什么秋月。
一好好的大少爷让她迷的连路都不会走了,结果才会那么凄惨,那么小小的山坡都会跌倒,那么轻轻摔一下就会救不回来。
这女人就是个妖精、祸害、克夫的扫把星,她的前一任薛大少就是被她克得家破,自家更惨,被她克的人亡了。
痛失爱子的卞夫人没等到儿子下葬就把杜如芳压送回杜家,说杜如芳是个克夫的扫把星,害了一家又一家,要杜家把杜如芳送到家庙里受受佛香,洗洗她身上的杀腥、诲气,并放下话来,什么时候杜如芳身上的杀腥、诲气被佛祖静化了,什么时候卞家就接她回府。
这事在当年成为京城最大的八卦,明眼人都明白,杜如芳这辈子是很凄惨了,要再嫁嘛,卞家没休她。
要守着嘛,卞家又不让她进门,哪有在娘家为丈夫守寡的。现在除了非常有权势的一家看上杜如芳,才有可能解开杜如芳的困境。
可惜了,可惜了,杜如芳那真真是貌美如花啊,京城的老、少爷们摇着头叹息,被夫人们一阵呛声,怎么?想娶回来?
薛家、卞家那么大的权势都镇不住她的诲气,一个家破,一个人亡,就你?自知之明点,轮到你家破加上人亡只怕都挡不住她的诲气,不要把整个家族都坑进去了。
老、少爷们摇着头道,危言耸听、危言耸听,虽然嘴里说着危言耸听,但心里还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说说就好,没必要亲自实践,对吧。
所以杜如芳二十出头就已经守寡了二三年,在卞夫人不留遗力的传扬之下,男人视她如不祥之物,女人视她如瘟疫,害怕同她接近,生怕沾上了她的诲气。
杜老爷明里暗里地暗示她,呆在家庙里烧香拜佛就好了,不要随便出来走动。虽然杜老爷也心疼自己这个孙女,但自己不只她一个孙女啊,如果因为她影响到自己其他孙子孙女就不好了。
伴着青灯古佛,这日子哪天是个头哟。杜如芳不敢违抗爷爷的命令,其他兄弟姐妹又视她为洪水猛兽不与她亲近,只好常年呆在小小的家庙里,人都差点憋的发疯了。
杜夫人看着自己蓬头垢面,连脸都懒得洗的女儿,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指点自己女儿去找她的姑姑薛夫人。
杜夫人想着,薛夫人现在也算是寡妇了吧,她身边无儿无女的,有个亲侄女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她应该不会嫌弃自己的亲侄女吧。
同样是回到娘家,薛夫人的日子却过得自在逍遥。薛夫人做了二十几年太师府的当家夫人,手中的私房钱足够她滋滋润润过一辈子。
只是没有了在太师府众人敬仰的地位,还是让薛夫人失落不已,权势这个东西尝过个中滋味就不容易忘记。
按常理,杜如芳与薛夫人同为寡妇,同病相怜,薛夫人会照顾自己亲侄女一二。可杜夫人却忘记了,自己这个姑子薛夫人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有多少人能做到她这样,为了自己的好日子,狠心丢下自己亲生的、一手带大的、才六七岁的孩子。
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放弃的人,亲侄女又算哪一根葱,杜如芳在自己的亲姑姑那里也没得到多少照顾。
杜家只是个小吏之家,以杜大人小小的翰林院修撰,要养活众多的子女,子女的子女,实在艰难。
被夫家遣送回来,看不到出路的杜如芳回娘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