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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宝座的新皇认为,这场逐鹿之争已见分晓,成王败寇,输了以前再怎么风光也要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能捡到一条命已经是新皇的仁慈了。
从小熟读圣贤书,老师没教你君君臣臣是垣古不变的道理吗?臣子就是臣子,即便宝剑在握,也还是臣子,难道他还真敢弑君不成?
上斩昏君!哪那么容易,御林军、禁卫军历来都是由皇帝统领,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你想杀皇帝,就等着被砍成肉泥吧。
就像大皇兄,要不是父皇调动禁军,亲自栽脏陷害,就凭大皇兄这个草包能逼得了宫?宫门他都靠近不了。
踟躇满志的新皇真正理事后才发现,登基不是搏弈的结束,登基仅仅是搏弈的开始,坐上这个万众瞩目的位置,享受万人朝拜,带来的不是事事顺心,而是处处被掣肘,处处懊气。
看看递上来的折子,如何处理所报事务,一条条写得极其清楚、明白,还没等自己签发同不同意这样的处理意见,下面就已经开始执行了。
什么时候大熙的政府机构办事效率那么高了?什么时候大熙的政府官员那么尽忠尽职了?新皇简直要被气乐了,抓来六部的尚书一问,太上皇那时就是这样处理的,皇上不知道吗?
看着尚书们疑惑的眼神,新皇运气再运气:“朕当然知道父皇就是这样处理,但现在的情况跟太上皇时期不是有所变化吗?”
尚书们说道:“皇上,情况是有所不同,但万变不离其中,我们处理事务要抓住的是不变的实质。”
尚书们嘴里说的谦卑,心里却直摇头,任何时候情况都是千变万化的,总不能每出现一次变化就来讨论如何处理是吧?这不得把人累死啊,有惯例的按惯例,有先例的参考先例,这是约定成俗的。
这都不懂,唉,皇上是由名不见经转的六皇子异军突起,成功登上大位,却从未参与过朝政,真是什么都不懂啊,如果是晋王就不会问这么低级的问题。
☆、72
尚书们语气里的不以为然把皇上气得呼吸不畅:“世易时移,变法宜矣。我们怎么能用千篇一律那么疆化的手法来处理千变万化的事务?”
尚书们大吃一惊:“皇上,我们大熙的开国先祖创建了一套祖宗典制,那是我们的立国安邦之本,稍微有点动摇,国将不国啊,皇上。”
“皇上刚参与朝政,不熟祖宗典制,心存疑虑在所难免,但千万不可随意更改祖宗典制啊,皇上。”考虑到新皇不熟习业务,大臣们还是很有耐心的:“太上皇在位几十年,一直坚持祖宗典制,才有景熙盛世啊,皇上。”
尚书们说的声泪俱下,却完全不影响他们把言下之意表达的清楚、明白,太上皇在位几十年都没改变祖宗典制,您一刚上位就要改变它?你哪来的这种底气?
太上皇坚持祖宗典制,创建了景熙盛世,你如果改变祖宗典制,造成景熙盛世无法延续,谁来担当这千古罪名?现在可先说清楚啊,我们是坚持支持祖宗典制的,到时别抓我们当替罪羊。
尚书们一顶顶大帽子盖下来,皇上被盖的眼冒金星:“朕没有要改变祖宗典制。”
尚书们看着皇上很纯洁,皇上不是要改变祖宗典制,那么找我们来干什么?我们就是按祖宗典制处理事务的。
总不能说朕要和你们争权,凡事都要经过朕的同意才能实施,不爽你们那么高的办事效率吧,这个源由新皇憋到内伤都讲不出口:“众爱卿坚持宗法典制,为朕分忧,很好,很好,散了吧,都回去办事。”
皇上脚步不稳地回到自己的养心殿,差点没把满殿的陈设砸个稀烂,太上皇、太上皇,哼,现在是成熙朝,不是景熙朝,妈的,这帮孙儿子总有一天朕要把他们都灭了,灭九族!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几次较量下来,新皇节节败退,大臣们仗着祖宗典制,把朝政护得滴水不漏,根本没有新皇插手的余地。
修炼成精的大臣们发现,现在的情况不但没有自己预想的糟糕,简直是意想不到的美好,晋王爷和皇上一个有宝剑,一个有宝座,势均力敌,谁也动不了谁。
他们鹬蚌相争,没有分出胜负之前谁也不敢得罪朝臣,这下满朝大臣真正是渔翁得利,日子从来没有过的和顺啊,皇上和晋王爷都争相表达孝道,什么事情只要盖上太上皇的戳就万事大吉。
即便太上皇时期没发生过的事件,大臣们只要摆出我们满朝大臣跟随太上皇几十年,与太上皇君臣之谊深厚,对太上皇了解甚深,相信太皇上也一定会赞成我们这样的处置,可惜太上皇昏迷不醒,让我们大臣们是心痛不已,寝食难安,太上皇啊~~~
每每这个时刻,皇上就会被大臣们带着颤声念叨的太上皇逼得青筋暴起,又束手无策,大臣们看得心里不是一般的爽啊。
继皇上,晋王之后,满朝大臣都深刻认识了太上皇昏迷不醒的重大意义,转而加入了祈祷太上皇昏迷不醒的行列,更加积极地祈祷着太上皇几百上千年的昏迷下去。
相对新皇一筹莫展的局面,晋王爷还好,十几年一直参与朝政,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虽然没更进一步的夺取到新的权力,但他掌握的那部分大臣们怎么都不敢伸手□□。
皇上处境就没那么美妙了,作为后院最低层嫔妃的孩子,皇上本就没多少根基,太上皇为了不让他受别的皇子的攻击,一直把他深深隐藏着,虽然保护了他,却也没让他培养到自己的势力。
那时太上皇以为,到时只要把自己手中的势力交到新皇手中,新皇就能把控天下,没成想人算不如天算,权力交接出现意外,太上皇昏迷不醒。
太上皇的势力不但没有被新皇收伏,归附新皇,反而成为和新皇抗衡的力量,并且在和新皇抗衡的过程中偿到甜头,日子过得无比的滋润,从此和新皇离心离德,再不愿归附。
这下新君不仅没有扳倒晋王爷,还多出了一个争权的强敌,真正是始料不及,面对八面漏风的局面,新晋皇上举步维艰,经过一年多的抗争,想尽方法都没打开局面,真是精疲力竭。
秦公公看着如同困兽的皇上,也不禁愁眉苦脸着,主子心情不好,服侍的下人也遭罪啊。
对这个皇上秦公公心里真是五味杂阵,在皇上还是默默无闻的六皇子之时,当时还是皇上的太上皇不方便自己出面照料他,都是秦公公暗地里关照着。
可以说现任皇上是秦公公一手关照着长大的,秦公公在长年关照六皇子的过程中,对六皇子产生了类似于对子侄的感情,是真心把没登基的六皇子当作自己的亲人来爱护、保护。
虽说这感情投资也有知道太上皇暗地里安排的接班人是六皇子这种功利的因素在里面,但感情却绝对是真实的,不参假的。
太上皇突然病重昏迷,以秦公公大内总管的资历,几十年掌管内宫练就的眼力,哪会没猜测到其中的猫腻。
对皇上过河就拆桥的狠劲,秦公公心惊肉跳了很长一段时间,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一手保护下长大的、仁爱宽厚的六皇子。
在后宫,皇太后、皇后的势力已经被太上皇清除干净,太上皇昏迷,那后宫已经完全是皇上的天下,秦公公这些先皇的旧人很是战战兢兢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新君会如何处置他们。
可能因为皇上对秦公公多少有点感情,或者皇上认为内侍太卑微,掀不起浪花,皇上掌权后只处置了几个疑似敌对阵营的人,对秦公公倒不为难,还让秦公公继续担任大内总管,留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
虽然对皇上的狠劲有所顾忌,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看皇上一年多来在朝堂之上处处碰壁,一筹莫展,到底心疼皇上心力交瘁,夜不成眠,秦公公试探着建议:“皇上,您可以重新启用薛太师的旧人。”
秦公公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薛太师作为太子忠实的拥趸,与太子势力中皇太后那一脉有本质的区别。
薛太师拥护太子是为了维护大熙的宗法制度,而嫡长子继承制是宗法制度最基本的一项原则,皇太后一族拥护太子是为了她们百年家族兴旺发达、屹立不倒。
虽然薛太师的出发点与皇太后不同,可是因为产生的结果殊途同归,父皇为了铲除皇太后的势力不得已也只好借晋王的手牺牲薛太师。
薛太师素有清名,而且是二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在朝在野都有很高的威望,最后家破人亡,没落个好下场,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薛太师一脉的势力被太上皇连削带打,差不多都被贬到最低层去了,这时自己只要提拔薛太师势力中有号召力的一人,不愁他们不投靠自己、忠心自己。
这些人虽然不在权力中心,但威望还在,只要招揽上这些人,这些人有声望有能力,绝对有希望重新掌权,成为自己的嫡系势力,打破自己的僵局,皇上想得两眼发亮。
要拉拢薛太师的势力,薛太师的嫡长孙薛宗泯就是最好的人选,薛太师的旧部不管从报答薛太师的恩情,还是怜惜薛家的遭遇,都会对薛宗泯照顾有加。
况且薛太师的嫡长孙薛宗泯不仅有文曲星之名,而且有文曲星之才,在没出事前可是景熙朝几十年最年轻的解元,本来前途一片大好,受到连累被一撸到底,从天堂跌到地狱,听说现在已经落魄到走街窜巷卖胭脂了。
薛家没出事前,薛宗泯就已经是解元了,趁着大赦天下,他恢复功名就可以直接出任官职,自己只要提拔任用他,就对他有知遇之恩,何愁他不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卖命。
而且以薛家家破人亡的这种深仇大恨,相信扳倒晋王也应该是他的心愿,不愁他不和晋王死磕到底。
再来听说薛家子弟都很优秀,打仗亲兄弟,相信薛家兄弟会宁成一股,共同对付晋王。
思量清楚的皇上在太上皇生辰这一天,借口要为太上皇祈福大赦天下,以此祝愿太上皇早日恢复健康。
不得不说太上皇这面旗帜真的很好用,只要使用得当,不管是谁遇到什么困难,拿出来挥一挥都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皇上打着尽孝的口号颁下大赦令,满朝大臣谁都不敢阻拦,百善孝为先,敢在孝道上说三道四,那就等着被千夫所指吧,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皇上登基一年多第一次做事如此顺利,心情舒畅,立马安排自己的人去闽越薛太师的老家传达圣意,接薛家子弟回京城。
☆、73
时间又过了二年,这年薛宗淮十二岁,熊细宝十七岁,薛宗洛十九,薛宗泯已经二十一了,在这个时期可没有钻石王老五的说法,薛宗泯妥妥地进入了大龄未婚青年的行列,薛宗泯的婚事成了全家关心的头等大事。
特别是梅姨,都要着急上火了,怎么说现在梅姨都算是薛家兄弟的娘亲长辈,家里那么出众的三个儿子没一个成亲的,别人要怎么议论自己这个不是亲娘的娘亲哟。
以前窝在薛家村,只要自己言谈中流露薛家村是个小地方,自己的少爷们看不上这里的姑娘,就可以让有心思的人家望而却步,打消非份之想,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随着薛家生意越做越大,在全国的名声越来越高,现在想与薛家攀亲的人越来越多,级别越来越高,不说县太爷,许多知府都开始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