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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牧跑进藤真房间,见南烈正一脸心疼地为藤真擦汗。南烈见阿牧进来,行了个礼。阿牧走近藤真床前,看见梳洗过后的藤真绝美的颜貌,心中暗叹“果然如此”,嘴上问道:“他怎么样?”
南烈回答:“还在低烧,严重缺水,要及时补充。他刚睡着不久,似乎在做噩梦。我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将他叫醒。”
“你出去吧!”阿牧挥手。南烈虽然不愿,但也只能依言离开,只说:“我候在门外。殿下若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嗯。”
阿牧坐到藤真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藤真绝色的容颜,觉得自己的魂仿佛就要被勾了去。突然,藤真梦呓着说:“寿…不是我……我没下毒……我…好难受……师兄…师兄……”
阿牧用衣袖帮藤真擦掉头顶的冷汗,思忖了一下,双手扶上藤真的肩膀,将他摇醒。
“嗯……”藤真刚醒来看见牧,脑筋有点浑浊。阿牧亲自倒了一杯水走过来递给他。藤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阿牧。阿牧一笑,说:“放心,我牧绅一行得正站得直,还不屑在你的水里下毒。”
藤真本来就极渴,现下也管不了这么多,接过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喝了下去。
阿牧看他喝完了,说道:“你刚才在…做恶梦。”
“……”藤真低下头,不回答。
阿牧伸手抚开藤真贴在额头上的一丝碎发,藤真被触碰,立即警醒,一把打开阿牧的手,质问道:“你干什么?!”
阿牧一笑,说:“我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想干什么,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你!”藤真向后磨了两下,拉开自己和阿牧的距离,说:“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里?”
“在……”藤真本来想说“三井府”,但是看着面前这个似敌似友的黑大个,又有点犹豫不定。他怕给三井带来麻烦,只好咬着唇低下头,沉默了起来。
阿牧一笑,说:“你家…恐怕很远吧?”
“什么?”藤真不解地抬头。
“我是说……”阿牧试探着问:“你百年修炼的地方,一定离这里…不近。”
“你?!”藤真慌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和背部,确认耳朵和尾巴没有露出来,才悄悄松了口气。然而,藤真的举动,更是证实了阿牧的猜想。他说:“狐媚子绝颜,三代亡国,夏桀以妹喜,商纣以妲己,周幽以褒姒。”
“什么意思?”藤真皱眉:“你是说我长得很难看吗?”
阿牧那么文绉绉的话,藤真当然听不懂。阿牧头顶滴汗地回答说:“我的意思是——你能拥有如此倾城绝颜,恐怕更盛妲己褒姒,绝不可能是普通凡人。”
藤真前面没听懂,后面牧说他不是普通凡人那里却听懂了。他一惊,没想到这个才跟自己相处片刻的人能够看出自己是妖。
阿牧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一笑,问:“我说得对不对……狐狸…精?”
身份被揭穿,藤真掀开被子就想变回原形逃跑,不料阿牧飞快手中一片金光闪现,藤真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量瞬间全部被吸收了一样,虚弱地倒回床上。
“别怕。”阿牧说:“我不会伤害你。”
“刚才那是…什么?”藤真挣扎着坐起来,满心戒备地看着阿牧。
“这个吗?”阿牧用手拨了一下身上佩戴着的一个玉佩大小的金片。藤真无意中看了一眼,再次力量全失,跌倒在床上。
“这是父王赏赐的西域贡品。”阿牧说道:“父王担心我被妖物袭击,因此赐予我这片照妖镜的菱角。”
“照妖镜?!”藤真害怕地向后退,怪不得刚才两次灵力被镜片吸收,原来这小小的镜片,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别怕。我无意伤你。”阿牧说:“我身边本来就有一只狐妖,因此父王将镜片赐给我,以防万一而已。”
“什么?!”藤真吃了一惊。
阿牧一笑,自顾自地说起来:“小时候,父王打猎的时候,为我带回来一只小狐狸。父王说,他看这只小狐狸生得娇小可爱,我平日又喜欢豢养些小虎小豹,便带回来送给我做我生辰的礼物。”
“……”
“众兄弟姐妹中,我与堂弟清田最为投契。”阿牧继续说道:“他常来我宫中游玩,可以说,那只小狐狸,是我俩一起养大的。”
“……”
“小狐狸逐渐长大,与我跟清田都十分亲厚。后来,十五年后的一天,一道白光乍现,狐狸竟然在我和清田面前变成了人。”
“!”
“那时,我才确信,天下真有妖灵精怪的存在。”阿牧接着说:“小狐狸其实被父王捉到时,就已经是一只修炼百年的灵狐。后来,我和清田对它好,它心生眷恋,便留了下来,直到化作人形,他仍然伴随我和清田左右。”
“……”
“如今清田身死,他身中剧毒。他醒来发现清田已逝,定然会十分伤心。”
“你是说……”藤真抬起眼睛。
“不错。”阿牧点头:“阿神便是…那只常伴我和清田的狐狸精。”
藤真想了想,说:“他肯对你们坦白身份,并放弃修仙陪伴你们左右,实在是很难得。”
阿牧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阿神陪伴我们多年,如今清田逝去,他必定心灰意冷。我想,等他伤愈之后,就应是他斩断凡尘,避世修炼的时候了。”
“你肯放他走?”藤真惊讶地问。
“阿神与我相处多年。”阿牧说道:“他于我来说,是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和……床伴。我虽不想他走,但如今有所替代。放他走,也未尝不可。”
“替代?”藤真不解地问:“谁是阿神的替代?”
阿牧转过头,暧昧不明地对着藤真笑:“你说呢?”
藤真立刻警醒过来。他摇着头说:“不行。我是不会呆在你身边的。”
阿牧笑了两声,说:“我太子牧绅一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照妖镜的威力,你刚才也看见了。你认为你逃得掉吗?”
“……”
两人僵持了一下,藤真开口说:“你以为,阿神为何会甘愿留在你身边?”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阿牧说:“我和清田对他好,阿神便留下来陪在我们身边。”
藤真摇头,说:“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
“哦?”
“其实更重要的是,阿神是在对你和清田报答恩情。”
“恩情……”
藤真低下头,说:“我们修仙的灵狐,若不了却凡尘的执念,是无法修成正果的。如果不报恩,心中存有杂念,非常容易走火入魔,身灵俱毁。所以阿神留在你们身边,等他报恩之后,便能专心修行。”
“……”
“我亦一样。”藤真接着说:“不错,我确是狐狸精。我来凡间,也为报答恩公救命之恩。如果你强行将我囚禁在你身边,即使我不自行了断,也会杂念缠身,不久便会变回原形,功力减退,直至魂飞魄散。”
阿牧眯起眼,质疑地看着藤真说:“我不信。你只是想我放你走罢了。”
藤真毫无畏惧地看着阿牧:“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向阿神求证。”
阿牧心情烦躁。他身为太子,位高权重,从来都是美女俊男巴着求着要他宠幸,就连倾世脱俗的阿神也对自己万分顺从,而眼前这只小狐狸却如此不知好歹,让牧十分气恼。
阿牧来回走了几步,又走回床边坐下。他对藤真说:“你这又是何苦?你侍奉在我身边,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今日若不是我开口,知府他们早把你当做罪犯处斩了。我对于你来说,也算是个恩人。”
藤真转头,说:“我本就没有下过毒。那些坏人冤枉我,现在还我清白,根本就是理所应当。”
“你!”阿牧伸手想打,却怜惜地抚上藤真的脸颊。藤真用力将其推开,勉强唤起风灵,在自己面前筑下一道屏障。
阿牧一笑,说:“你这点小把戏,只要我一用照妖镜,就全无作用了。还不快快收起。”
藤真摇头,说:“你放我走!”
阿牧盯着藤真思忖了一下,说:“你重伤未愈,且在这里休息。等你伤好了以后再从长计议。”阿牧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南烈的身世
阿牧十分气恼地走到院子里,看到南烈仍低头站在门口,便随便吩咐了一句“好生照看藤真”就走了。然而阿牧不知,此时南烈心里却掀起了千层巨浪。他刚才用了窃听术,把房间里牧藤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南烈略显呆滞地走回房里,仔细端详藤真精致的容颜,内心大喊道:“他是狐狸精!是狐狸精!!是啊!我早该想到的!,如此绝色,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怎可能是凡夫俗子?”
藤真看南烈面色很不好的样子,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南烈逼着自己找回神志,摇摇头,说:“无事。我…先出去走走。你身体有何不妥让下人来找我。”
南烈逃跑似的离开藤真的房间,一口气跑到知府府邸庭院深处,靠着一棵大树滑坐下来。他的脑海中反复重现着自己五岁前的情形。
穷困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父亲的影子。病弱的母亲带着虚弱的自己一边到处找零工,到处求医问药。母子俩生活清贫,几乎沦落成乞丐,直到遇到恩师北野。
那一年,五岁的的南烈高烧不退、全身乌青,看见的人都以为南烈是被恶魔附身,喊打喊杀地赶了母子两人出城。南母婉碧在城郊竹林抱着幼子不知所措的时候,外出采草药归来的北野遇见了两母子。
北野立刻看出南烈身中剧毒。他问婉碧起因,婉碧却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北野看母子俩可怜,医者仁心,便趁夜深人静时悄悄带了他们回丰玉堂暂住。
北野用药草暂时控制住小南烈体内的毒性,却无法从根本解决问题,直到那一日,婉碧一边流着泪,一边娓娓道来她昔日的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她说,她本是陈州南家的二小姐。六年前的一日,她在酒楼偶遇一位神清俊朗、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两人一见钟情,竟背着家人私定终身,许诺相守。然而,就在公子要来上门提亲之前,婉碧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中蛇毒。公子顿悟,因为他本是灵蛇修炼成精,自己的原形,却是含有剧毒的蟒蛇。婉碧深受打击,公子也悔不当初。为了不继续害自己心爱的人中毒更深,公子狠心斩断情丝,毅然离去。
婉碧得知真相之后愤怒过几天,接着却被浓浓的思念淹没。她回想过去,料想自己就算是最开始就知道公子是蛇妖、会害自己中毒,她还是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于是,婉碧瞒着家人私逃出府,到处寻找自己的恋人。然而,婉碧身上的毒没有全解,却在不久之后得知自己竟已经身怀六甲。
辗转反侧中,婉碧不仅没有找到自己的恋人,反而连自己家都回不去了。婉碧知道,南家在陈州乃¤╭⌒╮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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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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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nying之家,绝对容不得她这么一个败坏名节的女儿。果然,婉碧大肚子回过家一次,第二天就被狠心的父亲赶了出来。婉碧的母亲虽不敢违背丈夫,但毕竟心疼女儿,悄悄差人给婉碧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