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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意十分无奈地看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她在想:现在的大人果然都是神经病吧?别这样,强迫症也可以算是轻度精神病的!……等等?我已经承认自己有病了吗?
包扎完伤口——也就是把所有人搞成木乃伊之后(住口),店长在墙上挂着的白板写了一个标题:【末日求生】。旁边店长迅速地画了一幅地图,正是本市的地域分布。中间圆圈是市中心,外面那个环分别是一二三区。
市中心被景凉涂成红色,弦意看了我们一眼,走过去拿起黑笔在旁抄下已有物资,然后放下笔走回座位。店长放下笔,望过来,于是我开口道:“首先问一句,你们想留下,还是出去?”
弦意先开口:“先留下,没进展了再出去。”
“……留下。”这是银河。
“有信号灯。”店长思量许久,然后回答。我解释:“如果信号灯和电脑都用不上,才想办法出去找人类。”
弦意迟疑地问:“信号灯能用?”店长点头。
“好,我这里有第一区的情况。”我点开手机,把语音的话给她们看。第一区至少可以肯定有人了,而且活下来的人只多不少。政府区的医院是全市最大的,况且还不止一所,语音说很忙,那多半是因为要救的伤患太多。
“昨天是上班时段,”弦意分析:“第二区是没落了,但他们那边可不同。医院那边要是还能救人,那说明活下来的人比较多。市区我不太清楚,但他们物资都集中在地上,如果人都在大楼里,那就糟了。”第三区简称市区。
“不,昨天我看见丧尸是在中午,上班族应该会出去。”我顺着延展思路:“但这样情况就更惨了,因为丧尸也都跑了出来。”
“电量。”景凉直截重点。
银河看店长一眼,然后缓缓道:“市中心……很可怕。”
我道:“市中心前几年翻新了商场,全自动电子化,工厂区已经算是不那么用电的了,第三区刚好相反,都用电子锁和各种电梯,就算有楼梯也很难打开门。所以……”
弦意脸色发白,但她看起来依然很镇定:“所以最安全的是工厂区,其次第一区。”
“是的,医院我们都不熟,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运作,但只要它还在救人,那情况就还好。”至少语音还可以发短信,虽然她显示的上线时间也已经是昨天了。
“我们先在这里呆一阵子,想办法联系对方。假设说得上话,我们再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这里可是工厂区啊。”弦意总结。
“嗯,”我同意。“就这样跑过去,只能给人添乱。”
店长开口,“我去装讯号灯。”我接口问:“要人帮忙吗?”她点头。
银河拎起药箱,弦意抓起那袋医用垃圾,“我们去收拾床铺,天黑了。”
“哦,晚安。”我随口道。
只见银河像是听到了什么话一样抬起头睁大眼,看着我,然后认真地一字一顿回答说:“……风铃也是,晚安。”
那双眼睛睁大了就显得更好看,我笑笑:“嗯,我听到了。”
景凉在后门那边找到了一台看着就像是高中生弄的小型信号灯,然后往后楼梯走去。后门都是废弃垃圾和各种纸箱,一推开门是灰尘的味道,在朦胧的光线之中凝结出一重模糊的风景。
后楼梯原来就是没有什么灯光的,只剩那扇小窗中透出月亮的光芒。
我跟着景凉一步步往上走,她的呼吸声很轻,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是那种摩擦地面灰尘沙石会有的声音。我看着她,突然就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在丧尸群里求生存什么的,已经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
这么一直向前走,一定能找到那个最好的答案,丧尸一定不会成为新的物种,我们一定可以宁静地生活下去的。嘿,我们可是人类啊,有感情也有智商的人类呢。
我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不觉就到了天台。
景凉将那台机器递给我,然后三两下解开那道锁,抽出铁链。一阵风吹进来,风是那种工厂的工业塑胶味儿,天空是碧蓝色的。
我捧着信号灯,景凉站在原地环顾了天台一圈,往角落走,爬到更高的地方。天台很脏,都是灰尘,我们坐下,店长开始调试信号灯。这个似乎是自带电的,能看到电池。
店长启动机器,听得到运作的声音。
它开始以SOS的节奏闪动,景凉将它搬到边上,向着第一区的方向。
我往远处看。整个城市一片死寂,再也没那么多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和广告牌,只听得到远处传来虫鸣,我想起每年的熄灯一小时行动,但现在似乎还要更宁静一些。没有人声和马路上能吓死人的刹车声,只余天空上的巨大纯白月亮,世界静谧。
讯号灯在脚边慢慢地,慢慢地眨着它红色的眼睛。景凉低头看着漆黑不见街灯的路,眼里倒影着沉沉的黑夜。
直到一声丧尸的尖叫声响起,店长往回路走去,我跟上。
我想,事情不该是这样,事情不会是这样的。会有一天,我们可以说一句:末日你好,末日再见。
第9章
抽屉。找东西的声音。
我翻身,眼皮好紧,张不开。我挣扎了几次,才睁开眼来,窗边正透入朦胧的天光。我坐在原地思考了半分钟人生哲学之类的问题,看到银河捂着耳朵睡得很熟,弦意平躺着看起来完全像是在闭目养神。我爬起身,往办公桌上的水盆里拿自己的毛巾抹脸,用咖啡嗽口,往门外走去。
店长看到我走过来,拉开身旁的椅子,手张开是一块名牌,上书副店长_风铃。我有点诧异,不过还是坐下了,景凉没等我自己接,伸手扣在我的衣领上。她扣好名牌,盯着我看,于是我笑然后道:“早上好。”
“……嗯,早。”
与此同时,我听到楼下风铃铛铛铛响起来。景凉听见,转身往门下走去。
等等,下面有什么?丧尸的粮食吗?
我急忙跟了过去,“哎哎哎,下面不是还有丧尸吗?注意点啊!”但是,店长大人似乎一脚踢开门,然后她直接下楼梯了。至于丧尸?店长的行为仿佛在说,她不在乎,一点都不怕。
她一步并作两步,很快到达地面。店长无视了门口散落四周看起来像是被车撞乱的建筑材料一样的丧尸尸体,解开前台的那道锁,往门外看了看,不做动作。
确定没问题?就算开好了,有谁会在这个时候上门啊?
丧尸的尸体挡住了路。此时旁边一个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她手里还抱著一台不知名白色仪器:“那个,这里有人?”
好吧,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景凉看过去,手停在前台上。
对方似乎有点紧张,但看得出她在努力保持镇定,她挑眉:“我可以进来吧?”
我站在后面看着店长不说话,有点慌:“不好意思,店里有点乱,你等一下。”
她东张西望,似乎想看清楚这家貌似很不靠谱的店长什么样。她跟着上来,手里抱着那台白色的机器,虽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年纪似乎和景凉差不多,总之绝对要比我和银河大。
“她是店长景凉,风景的景。”我指向站在旁边的店长,她点了点头。
姑娘微笑:“你好。”她似乎是察觉景凉属于那种不说话只闷头干活的类型,于是并没多说什么。
“我叫风铃。”
“……风铃?”
“是的,就是门边那个。这里是洗衣店,欢迎光临,有没有要洗的衣服?”我觉得我好像越来越玩得开了怎么破!
那姑娘爽亮地笑了几声,她的眼睛会弯成月牙样:“有是有的,不过我更想换衣服。”
“行,没问题。请问尊姓大名?”这算是苦中作乐吗?
于是她也跟着玩了。“艾若忆,艾特的艾。”
若忆边打量着店里的情况边走进来,我顺手关上一楼和二楼之间的那道门。我说:“其他人还在睡觉,抱歉。”
我道:“你要不要先放下它?”我指了指那台机器,她‘嗯’一声,“可以放哪?”我转身,示意黑板旁那张做账目的桌子,然后解释了早餐、洗澡还有衣服之类的事情。店长听着我们讲话,最后补充:“衣服要泡一晚才能洗。”若忆点头,“谢谢。”
“你是从哪来的?”最后我问道。
若忆苦笑:“市中心。”
和银河一样!然后我小心翼翼地说:“那边……真的很危险?”
她叹气,喝一口豆奶,“你不会想知道的。”
闲聊什么的待会儿再说,若忆很快洗涮完毕,出来的时候醒着的还是只有我和店长。我们正在合计这座大楼里有多少家公司,准备今天列一张生活用品的表单。若忆围坐到桌边,拆开一包牛肉片听我们说话,什么也没讲。
“快递,羽绒服,密室,家具,成衣。”
“这里有密室逃脱游戏?”
“嗯。”
就在此时,弦意揉着眼睛出门来。眼镜下的眼睛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她看到若忆,一愣,像是大脑死机:“呃,你好?”
好吧,我们只在丧尸堆里过了两天,就已经不习惯和人类打招呼了。
若忆再次自我介绍,然后我干脆说:“不如待会儿给所有人弄个名牌好了,不然还要一次次说名字,有点烦。”
店长听到,立刻把旁边的纸一推,拉开桌下的抽屉(等等我们又歪楼了),掏出大概以前做的名牌。名牌后面的名字栏都是空的,话说店长的字真漂亮。
弦意捻起一个,除了店长和副店长,还有会计、包装、洗熨、内务……总之还不少。按道理说工厂里不会分工分得这么细,可能是景凉空闲的时候做的吧。
景凉将它们摆好,我说:“你们商量,我进去喊银河。”
等出去的时候,她们似乎已经说好了。弦意在会计后写自己的名字,若忆选内务,银河拿了包装。不过现在也不是真的开店,应该只是介绍一下自己叫什么吧。我有点失神,以前在学生会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
“你们在说什么?”银河首先写完,她问,娃娃音显得特别□□。
“哦,”我回答:“这栋大楼。”我把纸递给她看。
弦意跟着一起看了看那张名单:“能玩密室逃脱,那会有很多道具吧。”她拿起笔,接过纸,在羽绒后写一字:冬。
我点头:“嗯,只可惜现在是夏天。”
这里一共有十层,洗衣场在二楼,家具在六楼,密室逃脱在顶层,成衣和碗碟的工场在八楼。因为羽绒一时半会也没用,我们决定先不管。
“你们想要什么?”我问。
弦意直截了当:“卫生棉,还有内|衣。”银河点头,表示附议。
若忆想一想,提出:“电池和风扇,不过找不到也无所谓。”
说到内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问店长:“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品牌?”
景凉不解。我接着说:“就是我们去的那个食品加工厂,三楼是成衣车间,好像是做内|衣的!”
银河和弦意一脸茫然,似乎没听懂;若忆反应过来,问:“它在哪?”
“这里的对角,”我在白板上画出当初店长画的那个菱形◇来,点一点北边和南边的两个角,洗衣店在南边。“没记错的话就是了,如果能回去,也说不定能找到。”
“能不能用绷带?”银河问。
“绷带的话,只是一段短时间倒行,久了很浪费。而且至少每个人要有一件,这样才能换洗。”我摇摇头。
弦意列入路线,继续下一条:卫生棉。
店长道:“有棉花和绷带。”
我无力:“所以急救箱拯救世界是吗?”
“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