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记着,你记着,你们都给我记着……明台用指甲狂刮手机,他一定要把这件丧心病狂的事情告诉大姐,这个世界要变天了!
当天晚上明台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在吃饭,桌子上一堆好吃的东西,蒜香排骨,小煎鸡米,红烧明虾,过桥鲈鱼……明楼拿着筷子在一旁笑眯眯地坐着,他想吃什么,只要说一声,明楼就会夹起来喂他,明台乐不可支地点了乳鸽,明楼夹起来正要送到他嘴里,只听见耳边一声霹雳:“这块肉的卡路里值为×××!!!”
明台刷地一声醒了,寒毛直竖,他猛地跳起来扑向厨房,打开冰箱的冷冻室,空的,打开保鲜室,空的,打开装零食的橱柜,一张纸条晃晃悠悠地掉了出来,明台捡起来一看,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
别找了,空的。括弧:笑。
明台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他哆哆嗦嗦地找出手机,给阿诚打电话。
“怎么了?”被吵醒的阿诚,声音挺恐怖的。
“饿……”明台虚弱地说。
“才几天呐?这就饿了?”阿诚很惊讶,很生气:“你怎么能这么没有毅力?”
“我……”
明台还没辩解什么,阿诚已经挂电话了。
明台的电话打了一圈,吵醒了一帮人,收到了无数鄙视之后,他终于犹犹豫豫地打给了明楼。
“怎么了?”明楼关切地问。
“大哥,你睡了吗?”明台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还没有。”明楼说。
“那就好。”明台松了口气,看了看表,才凌晨四点,不由得埋怨:“你接了什么活啊?怎么到现在还不让人休息?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你怎么了?”明楼问。
不问还好,一问明台又想起自己的委屈了:“我饿……”
“哦。”明楼说。
“就这样?”明台傻眼了。
“再等等。”明楼说。
二十五分钟后,明楼来了,给明台带了一个饭盒。
“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明台欢呼着给了明楼一个拥抱,打开饭盒后再度垮了笑脸:
满满一盒胡萝卜。
“不要放弃。”明楼挺认真地给他打气:“胜利的道路就在前方。”
“大哥……”明台快哭了,当然不是感动的。
明楼突然笑了,扒开表面上胡萝卜,露出了藏在下面的蛋黄派:“吃吗?”
明台塞了满肚子的蛋黄派,然后满足地舔着手指。
“我想过了,还是不要减肥了。”明台说:“太折磨人了。”
“怎么?不想瘦了?”明楼抬眼看他。
明台狠狠地摇头:“我要吃饭。”
“不是说瘦了才好看吗?”明楼说:“不想当偶像了?”
“我就是蛋黄派。”明台搂着明楼开开心心地说:“不喜欢蛋黄派的粉丝不是好粉丝。大哥,你也不要减肥,我都试过了,可难受了。”
明楼哼了一声:“你觉得我需要减肥?”
明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讨好地说:“不需要,不需要。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实力派。”
阿诚来了,带来了很多菜和啤酒,满满两袋子,一进门他很恭敬地对明楼说:“明先生,这些菜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明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抖着手指着他:“偏心!我抗议……我要抗议!”
“要不,你现在来吃点?”阿诚不以为然地说。
“我……可是我刚吃饱……”明台看着眼前丰盛的食物,回想起刚才的蛋黄派,后悔得无以复加,嗷呜一声抱住了明楼:“大哥,明天我要去吃饭。”
“好。”
“去吃乳鸽。”
“好。”
“还要吃烤肉。”
“好。”
“还要吃……”
明楼没打算吃饭,所以阿诚把菜和啤酒放在冰箱里就走了。明楼陪着明台,最后明台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出门,反复叮嘱:“大哥,明天可别忘了和我去逛美食街。”
“多谢了。”上车之后,明楼给阿诚打了个电话。
“明先生,这是小事。”电话那端,阿诚想笑又不敢:“我猜明台肯定不敢了。”
“前段时间他是有点烦。”明楼点了点头。
敢说他胖?哼。
END
☆、波函数(完)
作者有话要说: 梗出自《球状闪电》。
明楼打开房门,阿诚站在门前端着咖啡,一副要敲门的模样。
“大哥?”
明楼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由得问:“怎么了?”
阿诚没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明楼下意识地蹭了蹭嘴唇,看到了指尖上的一抹红色。
“……呃?”
五分钟之后,明楼黑着脸坐在饭桌前,阿诚板着脸给他倒咖啡,只是他那板着脸的模样怎么看都有些刻意,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在偷偷地笑?
“阿诚……”
“大哥放心,您涂口红的样子阿诚已经忘掉了。”阿诚像是在背台词一样,飞快地说。
“我不是要说这个,咖啡要溢出来了!”明楼拍桌怒道。
狠狠的一个耳光抽在明楼的脸上,因为明镜用力过猛,他的身体在风雨里晃了晃。
明楼狠着心和明镜演戏,虽然口中强硬,但是心里发虚得厉害,如果可以,他很想把一切都喊给明镜听,既有痛苦,也有委屈,但是他知道不行,他根本不敢去看明镜的眼睛。
明镜被阿诚送回去了,仿佛一场话剧谢幕,众人也纷纷散去。
汪曼春看着明楼在风雨中前行,掐灭了烟,准备把车开过去。
突然,她看见明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
“?”汪曼春一头雾水。
明楼的思绪看起来也不比她的思绪清爽多少,他愣愣地盯着手中的糖,突然脱下风衣倒过来轻轻一抖,数不清的糖果掉在地上,像是下了一场小型糖果雨。
汪曼春不知道明楼什么时候多了个带糖果出门的习惯。她更不知道的是,明楼愣了片刻,决定还是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剧本走,先晕为妙。
汪曼春软软地倒在地上,沉沉睡去。明楼把杯中酒倾覆在露台上,整理衣服,准备离开,下一秒,他眼前一黑,差点摔下露台。
头疼的侵袭突如其来,而糟糕的是,他没有带药。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头疼的是他,带药的却是别人。明楼的手紧紧地攥着,抵着太阳穴,那里的神经跳动着,牵动着难以忍受的折磨。他闭上眼睛做一些休息,突然感到口袋轻轻一动。
明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愚蠢。”空气震动了一下,仿佛有人在冷哼,明楼捕捉不清。
“阿诚,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这句问话脱口而出,明楼又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他没什么兴趣地摆了摆手。
那天晚上,明楼房间的桌子上多了一盘地三鲜,那味道太熟悉了,阿诚想把它倒掉,但是明楼阻止了他。
“变成鬼有什么用?”明楼一边吃一边挑剔:“厨艺一点没长进。”
爱吃糖的鬼没有冒出来和他毒舌到底,只是从那以后,放在明楼口袋里的供应全部变成了核桃。
核桃补脑子。
冈田芳政倒在地上时,明楼微微一愣。
他知道冈田芳政肯定会有动作,但没想到对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死了。
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王天风,扣住了冈田芳政想要拿出武器的手。
王天风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夜风里,犹如一个幻影。
小祠堂内清香袅袅,明镜的灵牌立在供桌上,明楼形容枯槁,在明镜的灵前跪着。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明楼想要转头,那根手指在他的背上端端正正地写着:别回头。
“疯子,要你有什么用?”明楼恨恨地说:“就算你变成鬼了,也帮不上一点忙。”
我想帮忙。对方写着,可是我做不到。
“怎么做不到?”明楼说:“你可以恶作剧,不能帮我做点正事?”
沉静了许久,对方继续写:我也很难过,真的。
“疯子,你到底死没死?”明楼问。
叠加态。
这个词太陌生了,那只手写了好几遍,明楼才慢慢地解读出来。
“什么意思?”
如果有人看着我,我就不存在,如果谁都没有看我,我就活了。
有人看着,我的能量就会变弱,然后就会消失。
那只手断断续续地写,终于停下来,掌心按在明楼的后背上,明楼仿佛能听到王天风在叹气,但是事实上,他不是很相信王天风会叹气,更不愿意相信王天风也会为其他人感到难过。
明楼想起了冈田芳政,想起了他在杀冈田芳政时发生的意外,他不愿意去想王天风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一瞬间,他确信自己和冈田都看见了他。
明楼深吸一口气:“我大姐呢?……她也是吗?”
可能。对方写。
好。明楼想。他的眼睛有些湿,王天风不说谎,懒得说谎,他的模棱两可反而让明楼多了一些希望,他希望大姐还在,又不愿意大姐也那么苦,总在一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滚落出来,王天风的动作猛地一僵。
如果不是明楼太过悲痛,王天风未必愿意出面安慰他。
王天风总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不像话,说死不死,说活不活,
他能看见明台受刑,也能看见明楼痛苦,还能看见明镜的死亡,可问题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有时候王天风会想,以这种形态继续存在着,那还不如扑到别人眼前自杀算了。
但他终于磕磕绊绊地存在至尘埃落定的地步。
说不说舍不得,都觉得挺怅然,且矫情。
王天风和明楼的交集无非是过去的生死搭档,一起完成任务,交托信任,然而常常吵架。
有一次他不想和明楼吵了,所以一直沉默,不管明楼说什么,他总是懒洋洋地,连眼皮都不抬。
明楼拿他没办法了,给他茶,给他烟,给他糖,和他一起听着时钟滴滴答答地响,最后还得把他送出去。
“下次你再哑巴了就直接去医院,千万别往我这里来。”分别时,明楼嫌弃地说。
而那时王天风只是想,说不定沉默才是他和明楼舒服顺心的最好方式。
——并不是这样。
留声机嘶嘶哑哑地唱着,曲调沧桑悠长。
我要走了。王天风写着,只要你回头看看我,我立刻会消失。
“谁想看你。”明楼冷冷地说:“我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你,你快从我明家的小祠堂里滚出去。”
何必。
“出去。”
明楼不知道王天风有没有主动暴露在别人眼前然后消失,他也不想管那么多。
活人的事尚且管不过来,何况是死人。
更何况是交情不怎么样的死人。
某一天傍晚,明楼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将睡未睡的时候,他感到有一个人屈在他的床边。
对方的指尖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明楼紧闭着眼睛,但是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掌心里一阵冰凉,可能是因为对方手腕上的表。
对方将手微微向上一抽,和明楼的手握在一起,渐渐地扣住了手指。
他不能看他。他不能说话。
但是他知道他一直在,也清楚彼此都知道这一点。
END
☆、上天吧!(完)
作者有话要说: 台楼,欢乐向
明台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