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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小旭儿手指着点心,小爪子很想抓上去。
林以轩轻轻一笑,拿了一块点心放他手上,温柔的语调满是宠溺:“小坏蛋。”
黎耀楠来到翰林院,很明显发现众人各异的目光,以及欲言又止的表情。
张启贤扯了扯唇角,瞥了小表弟一眼,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一路上任由自己说破嘴,这家伙硬是不露口风,看他现在怎么办,张启贤心里气呀,越发觉得自己在小表弟面前没有威严。
话说,就他那副德行,下限都没有,哪还来的威严。
黎耀楠视而不见,如往常一般跟众位同僚打招呼,接着继续自己的事情,仿佛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他的这种态度,让旁人反而不好插言,毕竟这是王大人的家事,他们出的哪门子头。更何况,谁不知道,黎耀楠此人,就是一个刺头!
黎耀楠心中冷笑,懒得理会众人的心思,原本头上没有屎,难道他还要将屎盆子往自己的身上扣?
张启贤无语,他想象中的责难呢?小表弟舌战群酸腐的场面呢?为何今日竟如此安静。
无奈中,张启贤回到自己的位上,各做各的事情,翰林院今日很和蔼!
王大人等的急了,昨日算计黎耀楠,既然被他逃脱,下药的事情肯定曝光,只是王宏远很自信,黎耀楠绝对不会有证据,所以他今日正等着,等着黎耀楠前来找他算账,亦或者是为自己辩解,无论哪一样,他都很有把握,自己儿子被欺负了是事实,众位同僚亲眼所见,他就不信,黎耀楠还敢不负责任!
☆、第081章
黎耀楠很悠闲;慢悠悠做着自己的事情,郝大人似乎将他当成不入流的算学博士;给他的一些书籍全部与格物有关。
黎耀楠对此无所谓;他的宗旨是办好上面交代的事情;一天两天看不出成效,但是天长地久;他相信皇帝会喜欢这样听话的臣子。
刘大人为人正直;跟他关系较好,目光中露出些许担忧。
黎耀楠回以他淡淡一笑,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刘大人微微放下心,他家中同样只有一位夫人,那是他的糟糠之妻;从贫寒学子到翰林院官员,一步一步走来不易,他不信黎大人是鲁莽的人,也不愿看见一对有情人被旁人破坏。
黎耀楠不急,其他人就更加不着急了,哪怕有心看笑话的人,也不会蠢的去出那个头,反正又不关自己的事,他们又何苦去做那个坏人,落井下石人人都会,但若冲锋陷阵,对不起,谁人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王大人官位比较高,也不过区区正五品,翰林院里王大人虽是他们的上官,但若想要一手遮天却绝无可能。
王大人越等,脸色越是难看,眼见时间到了下午,编修所在的院里竟没有传出一星半点的声音,他哪里还能坐得住,牺牲了自己一个儿子,如果不乘热打铁,待到明天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
王宏远来到编修院,脸上的怒气未消,看见众人有条不紊,黎耀楠自在悠闲,心中的怒火更甚,好一个狂妄小儿,竟然胆敢视他如无物。
“黎大人。”王宏远怒喝。
翰林院众人立马被吸引注意力,昨夜发生的事,大部分人都在场,今日就等着看笑话,当然,也有人自诩君子道德,打算仗义直言,只不过必须有人先开头,否则出师无名。
黎耀楠微微一愣,笑着道:“王大人可有何事?”
“你还好意思问?”王大人疾言厉色,先发制人:“你若看不上小儿便直说,本官也不会逼你,只当小儿自己倒霉,老夫认了,但你如此置身事外是何意,竟连交代也不交代一声,本官虽然职位低微,但也不能任由你这个探花郎欺辱。”
黎耀楠莫名其妙,一头雾水,迟疑道:“王大人,你莫不是弄错了,在下何时见过令公子?”
“你。。。。。。”王宏远虎目圆睁,气得吹胡子瞪眼,怎么也没想到黎耀楠居然不承认。
很显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心中犹疑不定,毕竟昨夜他们确实没有见到黎大人。只是王公子也不像是说假话,他们各执一词,就不知是谁在说谎。
杨明华心里不服气,立马出言指责:“黎大人可别说瞎话,昨日众人亲眼所见,你既毁了王公子清白,莫非还想不承认。”
黎耀楠一脸无辜:“在下确实没有见过王公子,杨大人何出此言?”
王宏远怒火中烧,破口大骂:“好你个黎耀楠,敢做不敢当,原还道你是正人君子,今日总算长了见识,老夫原就有言在先,你若不愿纳了小儿,老夫无话可言,只当小儿命不好,只是事实就是事实,却容不得你抵赖。”
王大人说的很明白,黎耀楠可以不纳妾,也可以不负责任,只是却休想歪曲事实,王大人以退为进,很明显将黎耀楠亵渎王清的罪名坐实,倘若黎耀楠承认以后,恐怕名声也会败尽,到最后依然会被逼迫纳小,真真好谋算。
只可惜,王宏远遇到的对手,从来都不按牌理出牌,黎耀楠冷冷一笑:“王大人莫要血口喷人,众位同僚谁不知,在下爱重夫郎,又岂会与旁人有牵扯,昨日还是王大人宴请,下官才会前去贵府,今日却道来这一出,下官还想询问,王大人如此污蔑究竟何意?”
“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心神一紧,急忙行礼:“下官见过卞大人。”
“嗯!”卞天和淡淡应了一声,斥道:“翰林院乃清静之地,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下官知错。”
“下官求卞大人做主。。。。。。”王大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哭就哭了起来。
黎耀楠巍然不动,暗暗垂下眼帘,幕后的鱼总算掉出来了,也不枉他和王宏远周旋,闹就闹吧,最好闹大,他一点也不介意闹到皇上眼前。
“说来听听。”卞大人面无表情,径直坐在主位上。
“下官昨日宴客,黎大人弄脏衣裳,下官好心让黎大人。。。。。。”王宏远口齿清晰,一边哭,一边诉说,将儿子的委屈哭诉了一遍,又道黎耀楠居然不承认,简直可恶至极,如此人品难当探花郎大名。
“黎大人,王大人所言可否属实。”卞天和漫不经心地说道,话里的意思却暗含胁迫:“翰林院为官必须为人清正,你若胆敢妄言,待本官查明真相,定会上报给皇上,你可要想清楚了。”
黎耀楠傲然而立,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振振有词道:“卞大人此言差矣,王大人如此品性,早该禀告皇上,翰林院竟有害群之马,污了皇宫清静地。”
“大胆!”卞天和怒喝:“污蔑朝廷命官,黎耀楠你可知罪。”
“下官不知,下官只是直言不讳,难道卞大人想包庇与他。”黎耀楠寸步不让,态度瞬间反转变得咄咄逼人,他又不是泥菩萨,任由人捏拿也不吱声。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谁也没有想到,黎耀楠竟有如此胆量。
张启贤手握成拳,接着又缓缓松开,他知道表弟心里有数,只是,表弟他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卞大人那可是朝中大员!
黎耀楠冷笑,卞天和早先就给他下过绊子,今日这一出谁知是不是他们串通好的。
“你——”卞天和手指着他,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大声怒喝:“大胆!你给本官跪下。”
黎耀楠从善如流跪在地上,反正又不会少块肉,今日既然起了头,他心里打定主意,要闹便将事情闹大。
卞天和目光如炬,闪烁着腾腾怒火,沉声喝道:“你可知错。”
“不知。”黎耀楠嘲讽地看着他,料定卞天和不敢拿他怎样,他是新进探花,又在皇上面前挂了名,没有皇上许可,旁人休想处置他,至于下绊子,以前卞天和下过的绊子还少了吗?只不过全被他一一化解,如今也不少这一桩。
卞天和气得一个倒仰,反而骑虎难下,这就是一块石头,不起眼,但却啃不动也摔不烂,黎耀楠死猪不怕开水烫,坚决不认错,他还真没办法,又不能将人拿出去打板子,除非他不要名声了,黎耀楠毕竟是新进探花,风头尚未过去,就算处置,皇上肯定也先会召见,定不会听他一面之词。
“咦,翰林院今日怎如此热闹?”叶大人缓缓走进来,四下打量了一眼,先跟卞大人互相见礼,坐定后,这才问道:“黎大人这是范了何错?”
“回禀大人,下官自认无错。”黎耀楠恭敬地回答,昂头挺胸,很有几分有志青年,宁死不屈的架势。
叶大人唇角抽搐,他对黎耀楠也算了解,一看他这幅摸样,便知这家伙又在装,今日林家小九传信,请他照应一下夫君,他还以为有何大事,只是如今看来,探花郎似乎很悠闲,卞大人的脸色却不是很好。
“噢?你先起来罢。”叶大人将目光看向卞天和,等他给出解释。
卞大人心里憋的慌,明明是他占尽上峰,却拿黎耀楠无可奈何,这种憋闷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黎耀楠死不认罪,这又是风流韵事,纵然真有其事,难道还真能拿出来给探花定罪不成,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不说,并不代表旁人不说,刘大人很客观地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特别注重王清当时的哭泣。
叶大人心中好笑,也有几分了然,他就说林小九为何会联系自己,原来如此,也怪黎大人太出众,才会有人想送妾室。
黎耀楠这时却没有否认,只做大惊失色的模样:“什么,你说那位公子,竟是王大人的儿子?”
王宏远心中一喜,这下他总算承认了,哭道:“还请叶大人做主,黎大人也承认了,昨日之事虽是意外,但小儿到底失了清白,我不指望黎大人负责,只请黎大人见上小儿一面,断了他那份想念。”
周围众人纷纷点头,王大人说的合情合理,要求也不高,黎大人若连这点小事也拒绝,着实太过狠心。
事不关己的时候,人们的心思总是向着弱者,叶大人微微皱眉,想不出黎耀楠此言究竟何意,难道他还真想纳妾不成?
叶大人心念急转,还没等他想明白,便听黎耀楠惊呼:“这不可能,那人的穿着哪像正经人家的孩子,又怎会是王大人的儿子?”
“你想抵赖。”王大人气急,没想到这个时候,黎耀楠竟然还敢狡辩。
黎耀楠冷笑,他从来都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回想起夫郎身上的斑斑痕迹,自己差点就铸成大错,心里对王宏远的恨意更深一层,讥讽道:“我就说王大人不是好人,卞大人还不相信,家中儿子穿着跟个倌儿似的,下官哪会知道他是谁,当时吓的衣裳都没换,赶紧跑了,我对夫郎从来一心一意,王大人真是好家教。”
“你——”王宏远气的,只差点没有喷出一口老血。
黎耀楠这话太毒,也太过分,将人家正经公子比做倌,王大人家中闺女将来如何嫁人,王家门风也会因此受损。
“黎大人此言太过,岂能当君子所为,王大人已经一退再退,黎大人又何苦咄咄逼人。”
黎耀楠瞥了他一眼,这位杨大人,近些日子总是找碴,或许自己应当送他一份大礼,冷冷道:“杨大人此言差矣,君子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若换成杨大人,请问您该当如何?”
杨明华正义凛然:“既然毁了人家清白,自当负起责任,此乃大丈夫所为,王家公子实属无辜,黎大人你又于心何忍?”
黎耀楠心中不屑,于心不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