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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母亲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你说的有道理。”
我突然感到一阵不妙,然后就看到母亲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我:“亨利,你可以找个机会跟卡尔聊一聊这些事情,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到底对萝丝是什么想法。”
无名指和小拇指不自觉地痉挛了一下,我伸手握住那两根手指,有些不自然的说:“妈妈,您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口才很好的人。这种问题,处理不好,就会变得好像女方在向男方求婚一样,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萝丝会非常丢脸的。”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母亲衣服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卡尔也不是那种会把这种对话到处宣扬的人。你只要按照我教你的说,就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妈妈!”我无力的拖着嗓子,“这种对话,我真的没有办法应对。再说我觉得卡尔没有您想的那么迟钝,我们做的已经很明显了,明显到这个城堡里每一个喘气的生物都知道布克特想把女儿嫁给卡尔霍克利。如果他不想娶萝丝,除了上帝,没有人有办法,我再去问他,那就是自取其辱。”
“萝丝是上一任理查蒙德伯爵的长女,她和卡尔门当户对,双方的家长想要让两个家族结为姻亲,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好吧,虽然由女方主动提出来显得、呃、有失身份,但是只要不是萝丝自己亲自做出追求的举动,那就完全合乎礼仪。”母亲说道,“当然,这种事情也不可能说的那么直接,而且我们只是需要你用一些旁敲侧击的对话小小的提示一下卡尔。我也想通过你们的谈话,了解一下卡尔态度和内心的想法。”
我突然觉得自己宁可去花园,即使是去看卡尔和萝丝两人卿卿我我,也比现在被母亲逼着去试探卡尔的态度要好。我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咬了咬下唇,说道:“对不起,妈妈,我恐怕做不到。这太可笑了,卡尔要是喜欢萝丝,不可能一点举动都没有,既然两人的关系陷入僵局,那就证明他不想和萝丝结婚,刚好萝丝也不喜欢卡尔,我们为什么非得撮合他们两人在一起,现在……”
我说不下去了,母亲抿着嘴,深深的看着我,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直着背优雅的的端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他们无法理解我心中的感受,所以也根本不知道,他们要求我做的事让我的心理承受了多大的负担。
有一阵欢呼声飘进窗户,女人兴奋的尖叫声中,我似乎能听到萝丝的声音。
“我知道了,妈妈。”我妥协的低下头,“需要我说什么?”
整个晚餐我吃的心神不定。我就像个马上要上刑场的犯人,既希望时间能够无限拉长,能够让我再多喘息几分钟,又希望行刑的那一刻能够立刻到来,好让我不要在忍受等待的煎熬。
终于,最后一道甜品被消灭在盘中,威廉站了起来:“女士们,换换地方吧。”
母亲离开前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拉着萝丝去了隔壁的客厅。留下来的男士们点燃了雪茄,整个餐厅弥漫立刻烟雾缭绕。
“卡尔,我听萝丝说今天的游戏你大获全胜。”我轻轻的摇晃着酒杯里金色的液体,“她总共赢了两百多英镑。”
卡尔吐出一个烟圈,说:“这些小游戏还是蛮有意思的。我一个下午都没有看到你,听说你一直在室内和你母亲还有公爵夫人打牌,怎么不下来?”
“虽然脚踝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医生说最好多静养一段时间比较好。”
“真是太遗憾了。”卡尔说,“聚会的最后四分之一的时间你都要呆在房间里,干坐在椅子上了。”
“你喜欢这样的聚会吗?”我问道
“我们平时的集体活动,好像也就只有这样的聚会了吧。”卡尔笑道,“不过公爵组织的这次聚会还是非常有意思的。我收获颇丰。”
“收获颇丰?”我直觉感到这句话另有所指,忍下心中的不舒服,问道,“难道是收获了纯洁的少女之心。要知道,这次聚会最大的成就,就是促成了三对有情人。难道,不久以后,我也将从你这里听到喜讯?”
卡尔没有说话,静静的把这根雪茄抽完,然后将剩下的烟蒂压灭在瓷质的烟灰缸里。
“你很希望从我这里听到那样的喜讯吗?”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总能用这种意味不明的语句让我心烦意乱:“还有什么能比关乎爱情的消息更让人感到美好的呢?”
☆、第17章
“美好……”卡尔咳嗽了一声,扯了扯领口,只说了一个词,就停住了。
“怎么了?”我问道。
他看着我的眼睛,嘴角慢慢的浮起一丝微笑。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笑容充满了讽刺和嘲笑。或许是我太心虚的缘故,但是看着那样的笑容,我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警醒的立了起来,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了。如果不是我腿脚不便,我想我现在恐怕要找个借口离开。这是我和卡尔结交以后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或许,我应该说,亲爱的亨利,”卡尔慢吞吞的说道,傲慢的拖着长长的调子,“你更希望听到我和你姐姐萝丝的喜讯?”
“哦,上帝!”我不自觉的用手整理着一下额前的碎发,挡住他的视线,心脏在胸腔狂跳,一种火辣辣的耻辱的感觉刷过全身,另一种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控制不住的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突然冒出的强烈的尴尬。“天哪,你怎么会觉得……哦,好吧,好吧……”看着他越来越明显的笑容,我破罐破摔一般的坦白道,“你觉得萝丝怎么样?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不会辱没霍克利这个姓氏。”
他漫不经心的向下扫了一眼,喷出一声鼻息,然后,就这样,脸上挂着那丝笑容,看着我的眼睛,没有再说话。
我和他之间的气氛开始充满一种沉重的粘稠感。他的表情让我越发的不安,以至于感到一阵羞耻。
好吧,可能卡尔对于萝丝真的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但是不管怎么说萝丝也不算高攀了霍克利,不愿意就算了,何必做出这副表情,这表情简直和以前我看到的母亲在伦敦社交季上看到暴发户在舞会上努力融入上流社会时,露出表情一模一样。
天哪天哪,快停下!我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不要瞎想,这只是你太敏感了罢了,卡尔只是不知道如何拒绝你而已,这个笑容一点意义都没有,不过是个代表礼貌的行惯性微笑罢了。我拼命在心里对自己喊,努力压制脑海里浮现的各种胡思乱想。
好在很快,他就不在盯着我看,而是转身和身边的另一位男士交谈了起来。
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也转过身去听坐在我另一边的几位男士之间的谈话。他们正在讨论诺福克公爵最近刚刚出手的一副名画。名目繁多数额巨大的税收导致很多大贵族入不敷出,这位家谱可以一直追溯到黑太子爱德华时代的大贵族诺福克公爵正是其中一员。为了维持往日的生活水准,除了节流外,这些家产丰厚历史悠远的贵族不得不把家族百年的珍藏从收藏室拿出来拍卖,以获得巨额的财富来维持日常的开销和城堡庄园的维修。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并没插话,直到男士们聊够了天,换到客厅和女士们汇合。
母亲见我走进来,眼睛立刻一亮,但她颇有耐心的一直等到周围只有我们两个人时,才开口询问谈话的结果。
我把和卡尔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对话复述给她听,想到卡尔最后那个让人不舒服的笑容,说道:“我觉得卡尔早就明白我们想把萝丝嫁给他的想法了,他是个八面玲珑的商人,不可能那么迟钝。既然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应该就是拒绝的意思。”
母亲面带微笑,但微蹙的眉头显示她正在思考。过了一分钟,她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诡异。
“妈妈?”我眨了眨眼睛,往后缩了缩。
“……不可能……”母亲嘟囔道,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对,他对萝丝没有任何想法。这几天我们算是做了无用功了。”
“萝丝会高兴的。”我说,这么多天来一直压在我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没有霍克利,还会有别人,她总是要嫁人的。”妈妈抚平裙子上的一个小褶皱,重新展开一个信心十足的笑容,“或许我们可以开始为她明年的社交季做准备,虽然缺少了在白金汉宫隆重推出的环节,不过只要参加的舞会数目足够多,不愁找不到合适的金龟婿。就是要麻烦你了,亨利,萝丝还没有被隆重推出,接到的邀请函数量恐怕会不够,而你以新一任理查蒙德伯爵的身份,带着家中的女眷去参加社交会更为合适。”
“这是我的责任。”我说,“等回到阿克顿,我就让查尔斯派人去伦敦收拾房子。”查尔斯是我的管家,他曾经是我爷爷的贴身男仆,爷爷去世后,他便子承父业,成为了阿克顿的管家,一直到现在。
但是我轻松的心情没能持续太久。第二天下午,当我和母亲在她的房间里计划着明年的社交季时,这份难得轻松的心情就被一个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消息彻底粉碎。
“真的?我没有听错吧?”母亲瞪大了眼睛,这种失礼的表情在她脸上并不常见。
但眼下我的大脑已经没有足够的空间去关注她的表情,全部都被母亲的贴身女仆萨拉的话严严实实的占据了。
“您没有听错,我的夫人。”萨拉微笑道,“霍克利先生向萝丝小姐求婚了,就在刚才。”
母亲用手捂住脸,掩住她狂喜的表情,半晌,才放下手,问道:“是你亲眼看到的,还是听哪个女仆传的闲话?”
萨拉说:“是普雷斯特伯里公爵夫人让她的贴身女仆劳拉告诉我的消息,据说公爵夫人下午和几位小姐在花房闲逛时,不小心撞见了霍克利先生向萝丝小姐求婚的场景。这大概是一个小时以前的事。”
“哦,上帝啊!”母亲捂住胸口,喘着粗气,“这简直……这简直……”
“可是……昨天他还表现的对联姻这件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喃喃道,只觉得恐怕现在的我比母亲更需要一个嗅盐瓶。
母亲嘟囔着耶稣基督,半天才平静下来:“萨拉,你去把萝丝小姐叫过来。”
“好的,夫人。”萨拉行了一个屈膝礼,转身离开房间。
“这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母亲激动的面颊发红。
“确实难以置信。”我松开紧握的双拳,指甲在掌心留下四个深深的月牙形的痕迹,,“在他昨天才做出了那样的表态后,今天居然就向萝丝求婚了,这怎么看都很奇怪,不是吗,妈妈?”
“那一定是因为卡尔害羞了。”母亲说。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害羞?妈妈,您可不能这样颠倒黑白,卡尔会害羞,这比萝丝把她脑海里那些诡异的想法连根拔起还要不可思议。”
母亲不以为意的扇了扇手:“非要我说的那么明确吗?或许卡尔以前没有娶萝丝的想法,但你向他提议以后,经过一夜思考,他认为这场婚事完全再合适不过,便向萝丝求了婚。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我闭了闭眼,“你要让萝丝答应他吗?”
“当然了!不然我们忙了这么多天是为了什么?”
“妈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