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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的眸中闪过寒光,目光冷凝地看着霓千丈没有说话,他知道麦晓清可以自己解决。就霓漫天那样的弟子,虽说资质是不错,但那一身骄纵之气却是让他不喜,更不用说是麦晓清了。
麦晓清眸底涌着冰冷的寒潮,看着霓千丈的目光清冷淡漠,身上上仙的气息慢慢的散出,庞大的威压凝成一束向霓千丈而去。
霓千丈面色骤变,猛地倒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麦晓清。
麦晓清坐着没有动,只是身子稍稍前倾,似笑非笑地看着霓千丈,眼角扫了眼低着头的霓漫天。
“霓掌门,在我长留,仰慕本尊的弟子没有八千也有六千了,是不是本尊都得收归门下才妥当?在长留,资质好、悟性佳的弟子不说上千,也有八百,是不是本尊也都得收归门下?”
“此次仙剑大会的第一名是朔风,资质、修为、悟性都比霓漫天要好的多,尚且只是拜在了落十一门下,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本尊会收下这大会的第二名?还是说本尊在霓掌门眼中还不如本尊的十一师侄?”
“让舞青萝收下霓漫天,原就是本尊看在你蓬莱的面上,若非本尊发话,你以为就凭霓漫天身上那一身的骄纵之气,青萝会把她看在眼里?”
“霓掌门、霓漫天,非本尊说话难听,在你们蓬莱,不可否认霓漫天是天之骄子,是你们蓬莱捧在手心中的宝,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以骄横跋扈,可以为所欲为,也可以闯下任何祸事由你蓬莱担着,但既然选择来到长留,这一切,还请霓掌门和霓大小姐都放在心里的好。”
“长留的众多弟子中,不乏历届仙剑大会中各大门派出来的弟子,每个人来到长留都是一样的身份,怎么两百多年前的那次仙剑大会霓掌门没有参加吗?既然来到长留参加仙剑大会,就要守仙剑大会的规矩,在长留,只有师父选择徒弟的,没有徒弟选择师父的资格!”
“还是说,霓掌门觉得,本尊应该看在你蓬莱的面子上收下蓬莱的小公主?如此,各大门派中都送来各自的公主、少主,长留四尊是不是都要统统收归门下?”
“请问霓掌门,你将长留当成什么地方?又把长留四尊看成什么人?”
麦晓清冷厉的话语字字冷漠无情,霓漫天早就惊骇得花容失色,麦晓清的每一句话都击在她心里,打破了她心中一直引以为傲的虚幻泡影。
原本,她以为,凭她的资质和聪慧,加上蓬莱的地位,让星尊收她为徒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这参赛的弟子中,有谁能和她相比?要资质有资质,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星尊怎么可能不收她为徒?
但麦晓清的话句句都打破了她的幻想,让她知道了,原来,蓬莱和其他门派一样,而她自己,和其他门派中来参赛的弟子也没有区别,若说优势,只是自己进入了前三甲,得了第二名罢了。
但是,她和霓千丈都忘了一点,那就是麦晓清根本就没有收徒的打算。
霓千丈早就脸色铁青,麦晓清的威压只冲他一人而去,才让他真切的体会到了上仙的恐怖。原本长留有了白子画就已经傲视群仙,高居仙界之首了,如今又出了一个麦晓清,冷漠的气息与白子画如出一辙,在仙界,谁还敢拭长留之锋芒?长留在仙界的地位,再无人可以撼动,更无人敢反抗了。
霓千丈虽然恼怒,但心里却知道,自己这是被麦晓清杀鸡儆猴了,警告仙界各派要安稳、听话,不管在外面如何,到了长留就要遵从长留的规矩,自己这是送上门去让人家羞辱、给人立威啊!以后的六界,不论是在长留中,或者是在长留之外,还有何人敢违逆长留四尊?
大殿中随着麦晓清的话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就在霓千丈担忧自己的女儿时,突然听到霓漫天哭后的沙哑声,坚决而果断。
“弟子霓漫天,代家父向星尊、向长留道歉,是漫天不知分寸、不自量力,恳请星尊原谅!”
说着,霓漫天对着麦晓清俯首跪倒,磕了一个头后又转向舞青萝。
“弟子霓漫天,恳请舞青萝师父收弟子为徒,今后定会遵从师命、认真修炼,请师父给漫天一个机会。”
舞青萝愣怔地看着面前俯首磕头的霓漫天,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之前那个眼神中都透着傲气的小丫头?怎么只是突然间就感觉到了她的气息转变?似乎就是刚刚,整个人都发生了蜕变。
霓千丈心疼不已地看着霓漫天,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今日居然在这里受到如此大的耻辱,她心里该有多委屈啊!想着就要上前,想说不拜师了,随他一起回蓬莱,虽说蓬莱不如长留这般庞然大物,但在仙界中也位属上等,地位亦是超然,何须在此受委屈?
☆、收徒风波(下)
霓漫天恳请舞青萝的话让霓千丈止住了脚步,看着俯首地上的粉色身影,霓千丈鹰目含泪,心里对霓漫天更是心疼。但他也感受到了霓漫天气息的变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因为自己的宠溺,让霓漫天在蓬莱是骄横跋扈的无法无天,而自己也从不曾做过约束,不曾想今日却是自食其果。
舞青萝看了看麦晓清,看到麦晓清对自己点头,心中也不再作他想,双手将霓漫天扶起,看着她有些微红的眼睛漠然道:
“霓漫天,做我的弟子要求很简单,遵守长留门规、遵守仙界仙规,上敬尊长、下护同门,方正做人、谨守本心。做到了,今日起你就是我舞青萝的弟子,做不到,从哪来回哪去。”
霓漫天闻言马上跪地磕头。
“弟子霓漫天拜见师父。”
舞青萝微微一笑,将香草递到霓漫天的面前,双手再次将她扶起,看向大殿中仙界各派中人,目光从霓千丈的脸上停滞了一下,微微颔首后很快又看向他处。
“霓漫天,自今日起你就是我舞青萝的徒弟,望你谨记今日做出的选择,不可越雷池一步,否则,为师定然会亲自处罚于你!”
“是,弟子谨遵师命!”
霓千丈知道无法改变霓漫天的决定,无奈脸色发青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一日,自己成了仙界各派的笑柄,只是希望女儿以后不要在长留受了委屈才好。
前三甲的人就剩下了轩辕朗,但众人诡异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人上前收徒,洛河东脸上渐渐挂不住了,身后的人伏到他耳边低语的几句,洛河东的眸色暗了暗。
笙箫默收到麦晓清的传音,狐狸眼闪了闪,慵懒地挪动了下自己的身子,笑看着下面的轩辕朗道:
“轩辕朗,你虽是此次仙剑大会的第三名,但你自己的身份自己知道,无须本尊再多言了,你可以留在长留学艺,但却不能拜师,时间到了,你自行离去便是,但离开长留之后,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再说自己是长留弟子,你可记下了?”
虽然笙箫默的声音不大,而且还无比温和,但却让轩辕朗身上出了身冷汗。他自己知道,前不久投靠自己的客卿东方彧卿似乎在自己身上使了什么秘法,说是能遮掩暴露自己身份的气息,然后让他名义上的师父洛河东带着他来长留拜师,最好是能拜在三圣殿门下,这样还能借助长留和长留四尊的气运让他的蜀国更加强盛,而且不会对长留有什么影响,只会两厢互相扶持,长留也可以借助他皇家的气运更加强大,所以他才毫不犹豫的来长留拜师,没想到笙箫默直接点出了他不能拜师的,还是因为他隐藏的身份,为什么?
东方彧卿不是已经遮掩了他身上的气息了吗?东方彧卿不是说长留也可以借助他皇家的气运强大吗?为什么儒尊点出了他的身份却拒绝他拜师?不仅不能拜在三圣殿门下,连其他的人都不能收自己为徒了?
轩辕朗忽略了一点,若是长留真的能借助他皇家的气运强大,因何东方彧卿要掩藏他的气息?为何又要遮掩他的身份?
“儒尊,你这话说的就有欠公允了,为何轩辕朗不能拜师?轩辕朗只是老夫的挂名弟子而已,并非亲传,因何不能拜师?你长留就是如此待仙剑大会的前三甲吗?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洛河东的大嗓门犹如打雷一般在大殿中回响,但却收到了笙箫默鄙夷的耻笑。
“洛河东,你这挂名的徒儿如此好,你怎的只是挂在你的门下?为何不收了做亲传弟子?是你修为不够无力教导还是轩辕朗资质问题?或者还有其他什么原因?洛河东不妨今日当着仙界各派的面都说说?”
洛河东的面色骤然巨变,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长留四尊会知道了轩辕朗的身份,之前他还以为笙箫默是介意轩辕朗是他的挂名弟子才不肯让他拜师,但现在如此说显然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了?
若是他坦诚了轩辕朗的身份告诉四尊,即使轩辕朗不参加仙剑大会也可以在长留不用拜师即可学艺,但被东方彧卿信誓旦旦的说以异朽阁的秘术可以遮掩轩辕朗身上的气息,就是白子画也算不出轩辕朗的身份,之后又拿了他的把柄威胁利诱,让他同意了哄骗轩辕朗来参加仙剑大会,而且尽量要拜在四尊名下,只是真的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结果,似乎长留四尊早就知道了轩辕朗的身份呢?
若是蜀国皇帝知道自己带着轩辕朗在长留受辱,恐怕对自己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轩辕朗虽然心中疑惑,但抬头看了眼洛河东的脸色就知道笙箫默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自己不能拜师的原因就在于他的身份上。
轩辕朗低头,掩下眸中的寒光,躬身对着四尊道:
“轩辕朗愿意遵从儒尊之命,在长留学艺,离开长留之后,绝不再提自己是长留弟子的身份。”
麦晓清的眼睛眨了下,她知道轩辕朗肯定是被东方彧卿蒙骗了,瞥了眼面色微变的东方彧卿,眸子闪过精光,嘴角勾起笑意对轩辕朗传音。
“轩辕朗,你这蜀国的未来储君怎的如此糊涂?若是你父皇知道你收了异朽君做客卿,会不会割了你的舌头以绝后患?”
轩辕朗没有抬头,只是身子猛然抖了下,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眸底的寒光凝结成冰。
他身为皇子,从小就被教导远离异朽阁,严防异朽君,管好自己的舌头,不管是皇家任何人,下葬之前都要先割了舌头毁掉,然后才能下葬,这已经成了皇家的遗训,没有人敢违背,如今,这传音给自己的星尊居然说东方彧卿就是异朽君,这让他怎能不心生恐惧?而更多的却是怒意。
洛河东是他跟着学艺多年的挂名师父,曾经是父皇的好友,对他也是极好,没想到居然会和异朽君合起来骗了他!
麦晓清感觉到轩辕朗的怒意,更加确定他是被欺骗了,甚至欺骗他的人还有洛河东,麦晓清对轩辕朗表示同情,再次传音道:
“轩辕朗,知耻而后勇,想来那东方彧卿跟你的时间不长,你也无须过多的担心,给你父皇传个信告知一下就好,他不会责备你的,以后留在长留学艺要小心些,无人知道你的身份。”
轩辕朗的头微微抬起,感激地看了上面的麦晓清一眼,复又低下头,仿佛多看一眼就是对麦晓清的亵渎。
仙界各派中人开始在下面小声的议论,显然洛河东隐瞒了什么,而这个轩辕朗究竟是什么身份让长留拒绝他拜师?有些聪明的已经想到,都诧异地看着洛河东,难怪平时温和儒雅的儒尊今日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