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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察觉到黑熊会朝着自己压下,莫挽青连忙一闪,当它巨大的身影倒下后他才看到熊背后的人……
“邹晋源!不,还是该称你为……寄生者!”
熊倒下并不能让他觉得安全,因为此人的危险度要比它要大得多!
从那日找到章老板的残骸时他就有此猜测,他的好友,亦是他恩师的邹晋源很可能已被寄生。虽不知他为何在此人身上完全察觉不到罪蚁的气息,但当所有的可能都被推翻时,剩下那个可能再难以置信都是真相。
他不知道蚁王什么时候入侵他的,是否孵化,是否……已被完全控制。
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他知道凡是被入侵的人只能是敌人,他该和对方血拼到底,该……杀了他!
下不了手,“你,还记得我吗?”
红衣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只有满是鲜血的右手提醒他,刚才正是这个人从熊嘴里救了自己。
是了,若是他完全被控制了便不会再管自己死活,也许,他还未曾被控制!
但接下来他一个动作彻底打消了这种猜测。他侧头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气,露出陶醉的表情,然后抬手轻舔了下上面的血液,惨白的脸上偏唇鲜红一片,不知是血还是……
如遭雷击,这个人根本不是邹晋源!或许杀黑熊也只是出于本能,而不是出于人类情感救他。
“邹晋源……师傅。”
他是因为自己而被感染的,是替他而“死”的。无法对他提起屠刀,他曾见过身边朋友被罪蚁入侵,也曾亲手结束他们的生命,那时候他认为这是对他们最好的解脱,是为他们好。
但现在他却无法对他下杀手,竟连攻击的本能都没有……
红衣男子抬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那一眼竟恍惚跟以往相似,然后猛地一跃,很快消失在他视线范围。
犹豫只一瞬,很快便放弃,他没有追上去,说不出是因为什么心理,至少这一次他是真的心软了,同时还有一种不知如何面对邹晋楚的感觉。
“快,人在在那边!”
原来是营救他的人来了,他还以为那个莲贵人根本不会管他死活呢,就是这些营救的人来的太晚。就跟很多话本里的故事一样,往往侠士英雄救美完才会有救援的人赶来。
侍卫们大约也没想到这么个少年有独自面对黑熊的实力,拖的时间越长,少年本该生还的机会越笑的,却不想对方好生生地立在那里,身边还有一只不知死活的黑熊。
“公子,抱歉来迟了。”
莫挽青略点头,未答,起身让开点来让他们处理熊尸。
殊不知他“高冷”的态度被这群汉子当做是高人的孤傲,尤其在确认熊已死亡后,那崇敬更甚了,还有人直接夸莫挽青是“壮士”。
“不是我杀的,我只伤了它右眼。”莫挽青指着熊血肉模糊的右眼道,不是他的功劳他没必要冒领。
“咦,那是哪位壮士杀的啊?”
莫挽青却是答不出来,邹晋源的事下意识不想让这些人知道,就算以后他也会暴露于人前,他也不想做那个率先说出的人。
“不知。”
却不想他别扭的表情反而让人家认为是少年的不好意思,有一侍从还好哥们似地拍拍他肩膀说:“小兄弟别不好意思,独自杀死黑熊的壮举说不定还能在皇上跟前讨一份奖赏呢。”
莫挽青皱眉,有心想避开他的手,但又恐显得太不近人情。
最终直到他跟这些人一起回到扎营的地点,那群人还是拿他当英雄看待。
一行人抬着巨大的黑熊来到营地顿时把那群人惊了一跳,尤其是虽狼狈却明显没有致命伤口的莫挽青,那冷酷的姿态还真有英雄范儿。
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还在忧虑邹晋源的事儿,对这些个或是赞赏,或是嫉妒等复杂的眼神不感半点兴趣。
更不会知道上位者看他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有人英勇地猎取了黑熊,皇上自然有一番赞赏。“这黑熊可是你猎的?”
莫挽青自然是摇头,“不是我,我只伤了它,没能杀它。”
第73章:笑定生死
“哦?那是何人?”
少年踌躇不言,似难有难言之隐。
皇上了悟,不管他有何难以说出口的,眼下就只能让他把这个荣誉接下。“听侍卫说当时只有你一个活人在,不是你又是谁?若是还另有其人,却不在这里,那便算是刺客,来人,搜山!”
莫挽青一惊,“不能搜!”
回神对上皇上兴味的目光,皱眉,略心烦意乱,这个功他还非领不可了。“是我,是我杀的。”
接下来便是皇上的封赏,金银财帛都比不过皇上一句“好”字,从此少年被君王另眼相看已成定事。
似乎还嫌事情玩的不够大,紧接着皇上派人去请在帐篷中休息的莲贵人,要他向莫挽青的救命之恩表示谢意。
帐篷里刚喝下定神汤药才浅浅睡下的莲贵人闻皇上唤他,再不情愿也得起来,结果到了那边却得知让他向一个平民表示谢意。他怎么配!
“我不!他保护我是应该的,说来我还没追究他让我受惊之事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莲贵人的表情就复杂了,本来皇上让他道歉就是意思下的,现下他这么一抵触,若是寻常人家还好,顶多算是任性,可在皇家这可是抗旨不遵啊。
皇上却依旧笑眯眯的,仿若并未生气,他缓缓走向莲贵人。“受惊?可是刚才在密林里?方才朕可是看你毫发无损地从其中跑出来,还道里面人已被黑熊吃了?”
听他刻意提起当时他惊慌之下说的话,顿时也有些不自在,“当时……臣妾看情况危急,那贱……小公子被黑熊围攻想必难以生还才……那般说的。”
“哦,如此说来你便是见死不救,还延误救人时机?”
素来玲珑心的莲贵人察觉到不妥,但以皇上对他的宠爱应不至于治罪于他,他肯定只是生气,只要他好好说会没事的!
此时的他还不知自己不自觉得紧张和恐惧,这是上位者首次对他施加压力,潜意识里他知道皇上生气了,却不明白为何而气,只能不断道歉。
“皇上,臣妾错了,当时……实在太害怕了……再说,小公子英武非常,这不是打败了黑熊吗。”最后半句在皇上的威压下几乎是含在喉咙里,他开始躲闪,不敢接触皇上的眼神,那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一样。
谷玄邺突然略带惋惜地看了他一眼,“害怕啊,那就没办法了。”
折身,猛地抽剑,刺入,再平静地拔出,任由鲜血喷射而出,完事儿后把剑扔给内侍,顺便拿过帕子轻轻擦拭着手。
“既然害怕那就在下面待着吧,你既然会在危急关头抛弃别人,也当会在危机关头抛弃朕!朕身边不需要留懦夫。”
帝王一系列杀人动作跟切瓜一样平静,仿佛他杀的不是自己最宠爱的妃子,而只是个垃圾。
便是如此平静才让周围一干人心惊不已,集体跪伏在地直呼“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没他不知道,刚才那一幕距离最近的就是莫挽青,亲眼旁观此人谈笑杀人,这才惊觉帝王的可怕之处,难怪邹晋楚如此忌惮此人……绝对的权力意味着其他人的生死由这个人一句话,一个举措决定。
那个躺在地上犹自抽搐的美少年还大睁着美目,那是他死不瞑目的表现。叹息,虽然他也不喜欢此人,但说来他也是间接因为自己而死,也是可怜。起身在众人瞠目结舌中给莲贵人阖上双眼。
对此皇上却只轻哼一声,并未怪罪,很快便有人前来处理尸体,这么小一个细节便只被大家记在心里,没人敢指出来说。从此,少年在君王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消息在他们之间传开。
就在大家以为尘埃落定时,那边皇上进帐篷前陡然吩咐彻查此地,“能让黑熊进来,这里的侍卫也差不多可以换一批了。”
众人心惊,黑熊从何而来的问题他们一时居然没想到,就算有的想到了却被刚才皇上谈笑杀爱妃的画面给吓忘了。实在是刚才那幕太快,太震撼。
自皇上登基以来一直是温雅有余,很多人都快忘记当年太后之死,忘记他之前的铁血政策。皇上终归是皇上,就算沉睡也不会变成猫儿,他始终是百兽之王。
君王怒了,大家哪里还敢玩乐啊,该查事情的查事情,该处理现场的去处理,没啥事儿的老实在帐篷中待着。出了这样的事儿皇上也不会有游玩的兴致了,不出意外,今明两天内便会下山吧。
徒留莫挽青呆愣在原地,他以为承认黑熊是自己杀的就可以避免搜山,避免邹晋源被发现,按似乎他想的太简单,亦或者是太低估皇上的心思,那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华服男子吗?
“怎么?方才我也想跟去营救,但皇上的安危还需要我负责……”
邹晋楚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略显愧疚地说道。他有自己的情感趋向,但更有自己的责任,这里只有他一个武将,统筹这里几十个贵人,尤其是皇上的安全是他难以推卸的责任。
深吸口气,罢了,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来看他自己的运气吧。
“没什么,我没怪你,快去忙吧。”
他又不是小姑娘,哪里还需要英雄救美啊,他压根儿就没想等人来救自己,毕竟不说来回的时间不短,那个啥莲贵人有没有叫人救他都是个问题,至少看方才的情形怕他怕是根本没有叫去营救自己吧。
“嗯,我……晚上跟你说吧。”人来人往的,很多话都不方便说,想提醒他小心提防皇上,却暂时不知如何开口。
况且今日黑熊出没也让他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待会儿查看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若是意外自然论罪究及到人头上,若是人为那可就复杂多了,至少夜间这里的防御需要再加几倍。
两人简短交待了下情况,邹晋楚带领一队人去密林里,莫挽青难得听话地钻进了帐篷,按照邹晋楚的暗示,今晚很可能不会平静。
皇上那边子下午出事后就没再从帐篷中出来,倒是发了一道召令,晚上在这里过夜,天一亮下山回宫。
说不惶恐是假的,特别是禁卫军从密林中出来后那一个个的脸色跟锅底儿似的,谁问也不透露半句。傻子都知道要出事了好吗,只能怪自己倒霉,千辛万苦争取来的伴驾机会很可能就是鬼门关的路。
傍晚大家还是跟中午一样围在一起吃了顿简短的晚膳,只不过气氛沉闷多了。
残阳如血,映着血红的枫叶,凄艳中带着肃杀之气。
晚膳后邹晋楚终于抽出一点时间,拉着莫挽青到了一旁的小角落,正在两帐篷搭出来的死角,此处说话只要不是特别大都不易被人发现。
望着不远处巡逻的士兵,莫挽青眯着眼睛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晚上是不是要干上?”
邹晋楚略头疼地揉揉额角,面对其他人他可能还会敷衍两句,怕引起恐慌,但莫挽青不同,他就不知道啥叫害怕。
“现在还不确定,但已有八成把握。晚上刀不能离身,保护好自己。”
莫挽青冷静到近乎冷淡地点头,实际他还是第一次要跟人类干上,不知道刀法有没有生疏。“你确定可以杀?”
邹晋楚感觉更头疼了,“没叫你杀,你保护好自己就好。”
小伙子,年纪轻轻杀气这么重啊。晚上他没多少时间去专门保护少年,倒是可以拨两人帮他。兵变的消息还未得到证实,但据皇上说京城那边似已有异动。
“不杀人怎么护自己?”莫挽青就纳闷,都生死关头了,他难不成还抱着道义不成?只要对方举起屠刀,他就会在对方之前砍下他的头颅,战场不都如此,以杀止杀。
邹晋楚默,他不是出于道义的角度阻止莫挽青杀人,而是他担心他一个半大少年杀人会不会有所畏惧,才那般说的。但现在一想似乎是他想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