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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王盟就想摸裤包,任何人一看便知这是想抽烟的动作。王盟其实不太抽烟,起初多半是装装样子,要么就是见客户时客套客套。他对烟草的味道尼古丁的作用并没有太大的瘾。
只是后来他亲自把吴邪送往战场后被他开除,在这里苦苦等吴邪回来的时候。他就越发地想念吴邪的样子,担心吴邪,他也是从那时候真正意识到烟的作用的。原来抽烟真的可以令人短暂地忘记痛苦,王盟想老板那时候疯了一样地抽烟的时候他是得有多痛苦。
王盟叹了口气,老板已经被勒令戒烟,为了老板的身体着想他当然也不能破戒。王盟索性顺着桌子坐在地上,抓了把头发:“你知道老板当年的日子多难熬吗?”
看着神色已经因为听到吴邪当年的事情而变化的张起灵,王盟道:“你等等。”他起身往吴邪的卧室走去,在吴邪的床头柜翻翻找找了好一阵子。走出来时他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样透明的东西看着张起灵道:“这你肯定不陌生吧。”
“自从你离开后,老板一边得收拾三爷撂下的摊子,一边还在打听关于你的事情。大概是2010下半年的时候吧,那个大金牙又出现了。我不知道他跟老板说了什么,没两天老板就把铺子撂给我,自己又跑了。”
“这一去又是小半年。老板从尼泊尔回来之后,跟着那个黑眼镜出去了好一阵子,回来之后他就天天看着这液体试管发呆。看老板像入了魔一样,我就觉着那东西肯定不简单。我虽然不明白这些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的警惕心已经因为老板一次又一次的异常变得从无到有。从第一眼看到老板拿着液体试管的时候我就多留了一分心。老板在铺子里的时候我就盯着他。他到后堂的时候,我更担心,所以我有事没事隔一段时间就假装进去问问题,生怕他做了什么傻事。”
王盟随意地坐在角落里,捏着手里的试管。这当然不可能是当年用剩下的,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试管而已。他道:“下班回去的时候我都担心,我不放心老板一个人在家里,有时候就偷偷摸摸到老板楼下盯着。我一般不太喜欢深刻地想事情,但是我一旦开始钻牛角尖就停不下来,我在想生意场上这么精明的老板,为什么一遇到你的事情就开始犯傻。”
王盟双手捂住脸,来回揉搓了几次,长舒一口气道:“后来我才知道这东西竟然是生物毒素。老板竟然傻到自己把毒液往鼻腔里滴。他还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老板傻到什么程度吗?”王盟又是心疼又是苛责:“他竟然让那个黑眼镜把他好好的鼻子给废了!”
“你说他做什么不好,非得自己给自己动刀子。就为了那什么费洛蒙,什么张家的秘密,把自己给折腾成那样。你看他现在那个样子。”王盟指指卧室里吴邪原来的照片:“好端端的吴家二世祖,现在是一身伤疤,整个一黑社会老大。还学人家自残割自己的手臂,还有喉咙上的刀口,比当年的潘子哥还吓人。对了,还有你不知道的,他那时候还剃了光头去了喇嘛庙。”
张起灵惊讶地“啊”了一声。他的眼力极好,几米之外吴邪年轻时的照片他看得清清楚楚,又想想现在的吴邪。真的和王盟形容的一样,这些年吴邪对自己真的太狠了。
“你不必惊讶,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完全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你不清楚很正常。老板还有段时间整整消失了四个月,我们所有人都找不到他,连解当家,吴二爷都找不到。我差点以为老板要曝尸荒野了。”王盟的声音里满是后怕。
“这些事我也不过只知道些皮毛而已,真正生死存亡的战役只有他们当事人才清楚。不过他们也不见得想都告诉你,有时候回忆是相当痛苦的。没人想自揭伤疤。”
王盟看着张起灵,他的神色罕见地有些异样。他同样明白这位张家族长也有着更多痛苦及不愿想起的过去。回忆对于他来说是相当煎熬的,因为间歇性失魂症的存在,也许他能想到的只能是一片接着一片的空白。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王盟收起打量的目光接着道:“这些年我在生意上没多大长进,但是跟踪人的技术真是进步了不少。我发现老板那阵子就爱到处溜达,挑的竟是些偏僻的地方。我心知不妙,不知道老板又在打什么算盘,可别千万想不开。所以那几天只要老板前脚一离开,我后脚把铺子门一关,就跟上去。生怕自己晚了一步,老板就不在了。”
“不知道老板怎么找到那地方的。”王盟想夸也不是骂也不是,表情纠结道:“老板在宝石山靠近黄龙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变电小站。在山顶上,有一条小土路可以到达。因为那地方已经废弃了很久,所以路上已经全部都是杂草。我想如果不是老板那样偏执的人,估计一般人很难找到。”
“我躲在杂草丛中,眼看着老板用两只手指直径的大铁链把入口的铁门牢牢锁住,当时我就想冲进去。但是我死死地克制住了自己。”说起那时的状况,即使已经隔了好几年,王盟依然很紧张,双手握成拳,全身肌肉紧绷。
“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做的决定是对是错,但那确实是我一生中最难抉择的时候。我抓着头发原地打转,不知道是该立刻进去查看老板的状况还是下山找人来帮忙。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那时候我所有的想法都是乱糟糟的,根本理不出任何头绪。但是我知道我在这里越是耽误时间,老板那边越是危险。我食指抵着太阳穴,拼命地让自己想,想,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来。”
“我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想三爷的生意老板不会没有交代就轻易放手的,更不用说他这宝贝古董铺子。我可以这样说,老板拼了命都会保护好这铺子的,所以老板是万万不会一句话都不留就走的。我安慰自己道老板应该不会蠢到去那里自杀。”
张起灵接着王盟的回忆道:“吴邪不是自杀,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摄入费洛蒙。”
王盟冷哼一声:“你倒是心宽得很。虽然觉得老板不会就这样把小命丢了,但是我还是得去确认一下。所以我必须要爬进去看看。”
“变电站的墙壁上都是野草,墙头上的水泥中都是锋利的玻璃片。中间还缠绕着生锈的铁丝网。我看着那尖尖的玻璃渣子我就腿软,但是我知道我一定得爬上去看看老板怎么样了才放心。等我把外套脱掉铺在墙头,好不容易找了个玻璃片间隔比较大的地方时,老板正将试管中的液体往鼻腔里滴。”
“我当时差点就疯了!”王盟歇斯底里地对张起灵吼道:“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人都蒙了!看着老板被鼻血糊了一脸,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就往下流。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恨你吗?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不是你丢下老板一个人,他也不会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老板好像整个人被麻痹了一样,动都不动,也不流鼻血了。我看着他呆呆地维持着那个姿势像是陷入了幻觉一样,又不敢贸然叫醒他。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不小心弄巧成拙,坏了老板的事情。”
“我一直趴到腿麻,实在撑不住了才下来。跳下墙头,我越想越觉得替老板不值。最后就干脆坐在一堆杂草中一直哭一直哭,从小到大不管是考试没考好还是被人打我都没这么哭过。我就不明白了,老板用得着用自己的命去赌吗?傻兮兮地服毒去看幻境是想自欺欺人还是白日做梦想再次见到你呢。”
“我不时爬上去看看,老板也一直维持原样不动。我越等越焦急,要是老板真的醒不过来怎么办?”
张起灵声音低低解释道:“不会的。那是一种致幻剂。醒来后会很痛苦。”
“没错。”王盟抢过张起灵的话头:“就在我想办法进去的时候,我听到老板惨烈的吼叫。”
“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我根本无法形容,也再也不想听到。”王盟似乎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好长一段时间,他才恢复过来:“从下午1点一直到黄昏,老板才出来,手里拿着瓶碳酸饮料。整个人呆呼呼的,好像梦还没醒一样。走路也是一步三晃,好像那种痛苦还没有消散。”
“后来他再去那里的时候,我也总在外面守着。不能阻止,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
王盟皱着眉头质问道:“你知道那种你关心的人明明在屋里做傻事你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我明知道老板在伤害他自己,我却要装作不知道,而我也帮不了他。我帮不了他!帮不了他!多少次我想冲进去阻止老板,可是我又怕老板找另一种更极端的方法。”
说到这里王盟已经泪眼朦朦,他吸吸鼻子,擦擦眼泪道:“老板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不能对老板好点吗?他这些年很不好过,身体也大不如从前。马上要四十的人了,天天跟着帮糙老爷们混,身边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张起灵走过去扶起王盟严肃地道歉道:“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都不知道老板为你遭了多大罪。他接你回来不是要你天天不说话看着天花板的。我只希望你多陪陪他,他喜欢说话你就陪他说话,他叫你吃饭你就吃饭不行吗?”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照顾吴邪。”
“你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了!”王盟恶狠狠地说道:“虽然你现在和老板在一起了,但是不代表我就同意了,你要是再让老板受到伤害的话,我……我就让吴二爷打断你的腿!”
“嗯。”张起灵点点头应允道。
“你除了嗯就不能说点其他的吗?真不知道老板看上你什么了?”王盟眼睛通红,瘪瘪嘴:“我会监督你的,你一定要对老板好点!老板在外面忙着生意还不忘打电话催我订外卖就怕你饿了。”
张起灵看着外卖盒,眉间似乎有着一抹转瞬即逝的温柔,低声说道:“我是想等吴邪回来一起吃。”
“哼!算你还有良心。”王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听着张起灵语气中的无辜意味,暗中翻了个白眼,知道自己错怪张起灵了。但是心里这段话不吐不快,今天不说,总有一天要说。
当年他懵懵懂懂地帮着吴邪,吴邪的秘密他不懂,吴邪的局他不懂,但是他总能懂一点点吴邪的那份心。
王盟道:“那我下去给老板开门。记得把饭菜热一下。”
临走时他又不放心地看了张起灵一眼:“你要说到做到。”
一定,此生定不负吴邪之相思意。
【盟懂亦懵懂】
4,黎泣
黎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一时无计可施。悔恨交加的黎簇简直想一头撞死自己。
千不该万不该!他……他竟然惹吴邪生气了。漫漫人生路,他真的是活腻了吗!
不对,黎簇回忆了一下,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都没法判断吴邪有没有生气。现在回想起来连具体的过程他都没看清楚,甚至连个来龙去脉都还没明白过来。吴邪他就……吴邪哭了。
黎簇真想叫娘啊,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嘛。抓蛇打人砍粽子的时候从没见吴邪手软过一次,做事雷厉风行,布局阴狠果断。从来都是别人跪地求饶,哭爹喊娘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求吴小佛爷手下留情,什么时候轮到吴邪自己弱了?
黎簇细想,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