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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瞳孔骤缩,边猛烈开枪边跑向解语花;然而另一个身影比他更快,直接推了把解语花,自己却直直迎上了地龙甩来的尾巴。
翟祁东横刀挡了下,然后顺势矮身逃开,但地龙的尾巴还是扫到了他的脊背,背部瞬时间痛得差点麻木掉。
地龙越加愤怒,不管不顾地扫向众人。
潘子拖着翟祁东,一个不及躲闪,被地龙甩到岩石壁下;他腹部的伤口撞到几块凹凸的山石,石头尖利的顶部直接扎进伤口,疼得几乎眼前发黑。
翟祁东更糟糕,他接连受伤,半跪倒在地上。
地龙对着子弹不躲不闪,尾巴卷起翟祁东又扔到地面上。
翟祁东闷哼一声,脊柱毫无知觉,站不起来。
虎子与翟祁东距离最近,他抢先把对方拖起来扣紧怀里,吃力地朝后方潘子靠过去。
翟祁东浑身没有半点知觉,他只是撑着最后的气力,慢慢道:“让小九……带我、出去,我不、呆在这儿。……割下我的头……”
虎子心中惊觉,惶然道:“咱们都能活着出去,胡说什么呢!”
翟祁东无力地笑了一下。
这时候亮着的长明灯所剩无几,石椁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椁盖出现一道道裂缝,摇摇欲坠。
这样下去不行。
解语花看了眼重伤的翟祁东和潘子,虎子也快顶不下去了。他旋了个身避开地龙的袭击,听黑瞎子那边又是砰地一声。
他开枪打中地龙那只空洞的眼眶;血液四溅,引得它怒极咆哮,插进它脑袋的刺刀又进去几分。
解语花心底一紧,接着快速跑到虎子身边,喝道:“现在带着他们往那边跑!”指了下先前黑瞎子走过的路,“给我撑下去!务必活着出去!”
“当家……”
翟祁东突然握住解语花的手,声音很轻,几乎掩盖在地龙的吼声中。
“小九……”他在笑着,“我快死了……”可能脊柱都已经断掉。
解语花眉头一跳:“别胡说。”
“听我说,小九……最后、一句话……”翟祁东完全没有力气,却偏偏紧握解语花的手指,就像回到当初他伸手揽过解语花的肩膀,贴着自己的胸膛的记忆,“小九,小七哥不会害你……”
解语花心头别别地跳。
解语花闭了下眼睛。
——我知道。
“手机在包里,赶紧出去!”下一秒的解语花却只能恢复当家模样,他直接扯过因剩余物品很少而轻便许多的背包扔给了对方,“赶紧的!出去立刻联系豆子!”
“我……”
“快点!”
作者有话要说: 上学了
下周末见~
☆、45 穆王墓(十一)
【一】
翟祁东看着解语花,慢慢地笑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是不能善终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恨他恨得要死的黑手党或者那些个土夫子乱枪打死了。
所以如果有朝一日,能死在解语花的手里,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从十多年前,解语花软软地唤他一声“小七哥”起,他的眼睛里就一直藏住了他的身影。看着他陷在铺天盖地的绝望里,一点点挣扎、成长;看着他面对着所有的尔虞我诈人心叵测,变得更圆润更坚韧;也看着他和黑瞎子之间纠缠不休,却终究对那个男人狠不下心,看着那个男人成为他的世界里唯一的光明。
——那是他始终爱着的小九啊,那是他始终不能拥有的小九啊。
所以。。。。。。
他深深望着解语花,不曾闭上眼睛,仿佛直到生命终结他的眼里仍然稳稳藏住了他。
——带我走吧,小九。
用你的双手,染上我的血液;让我一直注视着你,离开这里。
解语花望着翟祁东的笑容慢慢僵硬,握紧了匕首。
“往那个方向走,把黑瞎子塞在口子上的石头弄出来,洞口一开就跑出去!”
这个时候潘子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虎子半托半拽着他,几句话间换了好几口气,而后立马支着全部气力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半点不敢耽搁。
而须臾间黑瞎子已和那地龙几乎战到白热化,他浑身是血,整个人倒挂在地龙的脑袋上,借力使劲儿蹬它,而后迅速退后,以最快的速度举枪对准,射击,最后一颗达姆弹准确轰炸在它的脑袋,直接爆掉小半个头。
地龙身上的伤口虽然大多数都不是很深,但很多,外部坚硬的鳞片此时也毁得差不多,基本上派不上什么用场;裸//露的皮肉鲜血淋漓,还有些混着星点碎肉的血液滚到了地面和长明灯中。
长明灯的光一点一点地暗下去,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浓重得令人欲呕的血腥味和久远而疲沓的腐木气息。
石椁里的“东西”正蠢蠢欲动。
解语花匆匆望了眼虎子二人离开的方向,道:“长明灯快灭光了。”
虽不清楚究竟是地龙鲜血里的何种物质会使得千年不灭的长明灯一盏盏熄灭,但很明显随着长明灯的黯淡,石椁里的那东西已经苏醒并要出来。
地龙应该是守护者,为那东西服务的;而这些长明灯可能是起到镇压的作用,没有外力攻击,则防止里头的东西出来祸害,一旦受到攻击(譬如盗墓贼),地龙无法再保护石椁的时候,就解除禁制,进行保护和报复。
无论如何,里面的东西必定非常可怕。
只要最后一盏灯都灭了,他们二人就再无回旋余地。
【二】
在此之前,铁三角仍在同狼群酣战。
草原狼本就是极为凶悍且坚持不懈的,就好像当它咬住一匹马的肚皮,那么即使它被受惊马儿飞快的奔跑拖得皮开肉绽,它在咬得对方肚肠横流直至咽气之前都绝不会松口。
这里的狼都有着从草原挟带而来的狠戾和祁连山一直以来的冷峻,异常难缠。闷油瓶动作很迅速晃花眼一般地横刀砍下一头狼的脑袋,又往下一刺,插//进从后头逼近的狼的身体内。
除了他,王胖子那身肥膘是吸引狼群的最大因素。那些天性未泯的狼,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绝,它们恨不得一口咬定对方的血管,活生生地撕裂了这个人类。
好在王胖子胖归胖,,一身膘也影响不了他的灵活运动。他就地一滚,撞开两匹狼,将手里的两把军刀狠准地各划拉开一匹狼的脑袋。而后飞快跑开,更好的保护住自己的性命。
而吴邪则就势顺着斜坡冲了一段路,引过去一小波狼。
他开枪的速度越来越快,虎口震得发麻,但是不敢松懈。吴邪不断推后,这该死的地方空旷得没有一点儿可以用来躲避的地方。
他很快就退到悬崖边,趔趄的刹那感到好几道风扑面而来,伺机而攻的狼终于在这个时候真正近身,准备最后一击,置其于死地。
吴邪慌乱中勉强开了一枪,打在一头狼的肚子上,但马上他就被另几头狼扑在地上。
他能感觉到腰背砸到尖锐石块上的疼痛感,也能清晰察觉那野兽锋利的牙齿咬破皮肤瞬间激起冰冷的战栗。
“操了……”他还不想死。他一面用枪杆奋力抡向狼的脑袋,一面下意识地叫了声,“小哥……”
只是查时间,面庞脖颈蓦地一热,自己就被一股大力拉起,天旋地转,然后地在一个滚烫的胸怀里。
闷油瓶抹去溅到吴邪脸颊上的狼血,面沉如水。
那边王胖子大喊:“他娘的头狼还没动呢!老子都快顶不住了!”
群狼实在诡异非常。群狼激战,作为最凶猛的头狼,它却不冲锋陷阵;这样一来,群狼的攻击即使极大,却达不到最大化,倒叫闷油瓶他们有了反击的余地,杀了个酣畅。
“小哥,”吴邪道,“你有没有发现,它们一直把我们往上头赶?”
闷油瓶沉默不语。这是狼群唯一的目的,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头狼站在山坡上望着他们,绿色的眼眸犀利而冷酷。
没擦干净的血液很快就干涸了,凝固在脸上,直叫吴邪一阵心寒。
把他们往山上赶,是有什么更可怖的东西,还是……
吴邪满脑子乱线团,突然感到脚下一阵颤抖。
王胖子几乎立刻脱口骂了一声:“靠!这群狼真贼!”
——这种程度的地面震动,很容易会引起雪崩。
头狼站在远方,直直地望着他们三人,它人立而起一声长啸,而后扭头就跑。
剩下的狼匹也不再袭击他们,跟着头狼的方向跑远。
闷油瓶眯了下眼睛。这个地方,雪崩的话都没地方躲,又不能往下跑……他辨了下方向,道:“去黑瞎子那边,那个洞口应该不会被雪覆盖。”
【三】
“好冷啊,”小助理拎着鸟笼推门进来,看见窗户打开,而龙余支着下巴坐在窗前,发线随着风乱飞。
她嘴角抽了抽:“龙医生,……风吹得爽嘛?”
“去,”龙余斜了小姑娘一眼,“这小东西倒挺黏你。”
“那是,也不看看我对它多好。”
龙余挑眉一笑:“哦?那它的主人回来之前,就让它一直跟着你吧。”
“不是吧?诶龙医生我说你那么怕这些鸟,干嘛还要把它给带回来啊?再说了,我……嗯?”小助理蓦然一愣,好奇道,“那是什么?”
龙余心头一跳,匆忙回头。
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金色小虫,金龟子大小,翅膀却非常大,像蝴蝶一样;此刻它正停在窗棂上,收拢了翅膀一动不动。
龙余像是终于把胸中的郁积呼了出来。
他浅浅勾起唇角,捧起了那只小虫,轻声道:“终于回来了。”
【四】
黑瞎子拉了下解语花的胳膊,边开枪边大声道:“在灯灭之前……”
说话的瞬间脚底下传来几下震颤,然后又在刹那恢复平静。
黑瞎子猛然想起自己取下药石时那短促的震幅,一下子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解语花的子弹这时候也告罄,他扬手用力砸到底龙头上,腹部的伤痛得他背脊汗湿。
黑瞎子把自己的枪送到他面前,抽出把短刀跑向地龙,边吼道:“后退!朝它开枪!”
解语花所剩力气不多,艰难地扛起那把NTW,,脚下却又传来一阵震动。没有刚才的猛烈,却也没有停止。
此时黑瞎子已经灵活地跳到地龙背上,踩上它失去一只前爪的部位,脚尖顺着伤口戳进皮肉,匕首狠狠扎进它的眼眶然后横着拉开一刀划开它的脑袋。
无法从这个角度咬死他,失去半个脑袋的地龙恼怒非常,用另一只尚且损伤不大的爪子骤然弯成钩状去袭击他。
解语花连忙稳下心,稳准地打向它左侧身子;子弹贯穿它的身子,却并未停下,直射入它身后的壁画,只引起更剧烈的颤动。
黑瞎子借着地龙受伤,也不顾对方尖利的牙齿扎破手臂皮肤,五指成爪刺入地龙的眼眶,用力抠下它剩余的那只眼珠;并且借力跳下来,从解语花那边接过枪,一边退后一边又开了一枪。
地龙轰地倒下,整个墓室都不可遏制地震荡。
——最后一盏长明灯,终于灭了。
墓室里只有他们落下的电筒,发出惨淡的光束。
“跑!”
黑瞎子几乎是用力钳住解语花的手,两人一起朝着洞口方向狂奔。
石椁震动摇晃,最终沿着表面红色的纹路而破,碎了一地。
里头的“人”蓦然坐起。
在他的手里还有一把铜剑,剑身上镶嵌了一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