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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这里的空间非常宽大,朝前看就能直接看到北墓道,没有阻隔。中央有一个殉葬坑,墙角有大量的陶器和原始瓷器以及少许的兵器;没有青铜礼器也没有壁画。
潘子靠着墙用火折子把王胖子后脖颈上的两只蜱虫烫下来,道:“那个你们叫沈平山的伙计,他不是在山下就回去了么,怎么会死在这里?”
这同时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虎子道:“不知道。他胆子小是公认的,他不可能自己回来。”
翟祁东想了想道:“会不会是他不得不回来,或者是遇到了危险,被什么东西抓来的?”
他这一说刘文书立刻道:“很可能。这里有一条大蛇,我们很多人就是被它……,事实上我们当年并没有到达主墓室,这条蛇太厉害,斗不过它。最后我和组长是从车马坑逃出去的,从那里可以逃到山的另一面,可能那条蛇就是从那里出入的。”
“等等,那么为什么你先前没让我们直接从那个车马坑那边进来呢?”
“不是不讲,那地方进不来。我们逃出去的地方除了藏羚羊根本就没人能下去,整个人挂在那儿;我都几乎要放弃了,后来是被藏羚羊驮着跳到另一边才得以逃生。”
“嗯?”黑瞎子道,“什么样的蛇?”
刘文书回忆道:“黑色的,七八米长,大腿粗,头特别小,眼睛是……那种很鲜艳的红色,那是一条变异种。我们进入的时候是初春,那蛇的活动能力很强,好像是不需要冬眠的。还有它的鳞片很坚硬,火焰发射器都不管用。不知道狙击枪能不能行。”
“达姆弹行么?”黑瞎子耸肩,他背来那两把重得要死的枪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么,“呃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倒卖黑市军火的。我就那么少少的四颗子弹好吧。”
“不是不需要冬眠,而是这里恒温,它在这个温度里生活多年,发生改变是正常的。”解语花道:“别理黑瞎子,我们去看看那个殉葬坑。”
这个殉葬坑不大,内有一具动物的尸骸。蜷缩,俯卧,身体变形,呈现出死前的痛苦;这是一种小巧的动物,现已辨认不出是什么,但还是能清晰看到它的爪子特别锋利。
虽然周承袭了商的墓葬遗风,但周朝已经很少有人用活人殉葬这种野蛮落后的方法,通常都用动物活祭来替代;尤其到了穆王时期,在丰镐等西周统治的核心区域内,王室成员、高级贵族的墓葬内人殉的现象已罕见之至。
闷油瓶蹲下辨认了一会儿,道:“应该是猱。”
翟祁东也正眼瞧着它:“就是传说中能把老虎的脑浆挖出来吃掉的那小东西?”
“是啊。”
虎子当时就皱鼻子道:“我觉得这种东西真的很恶心。”
“嘁,它脑浆吃剩了还还回去让老虎吃呢,只有更恶心没有最恶心。”黑瞎子道,“小三爷,您给看看去,那些陶器上有没有什么铭文的?”
吴邪答应一声,跑过去观察。
这边还在讨论关于脑浆的恶心话题,忽听吴邪一声惨叫,然后就见他一副欲呕的样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闷油瓶扶住他,道:“怎么了?”
“那罐子里那罐子里……”吴邪长长叹一口气,道,“我刚刚就看到那个罐子里的东西,灰白色的,我没吐出来都对不起我自己!”
那些陶罐上的纹饰是那种简单的线条画,整组陶器呈现出来的画面完整讲述的是贵族利用猱挖食三四岁小孩儿甚至婴儿的脑浆的故事。
所以罐子里装着的那些就是他们的……脑浆。
“行了这些可以不说。既然这里没什么异常,准备准备继续了。”解语花递过去一条巧克力,“喏,小邪。”
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他们一行人没呆多久,草草吃了点压缩饼干补充了少许的水分后,他们就往北墓道去了。
然而他们没有发现,就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墓室里的刹那,殉葬坑里那只猱的腹部动了一动。
【三】
北墓道和南墓道完全不同,筑成了台阶状,每一级台阶上都挖了洞来存放一些原始瓷器和青铜的酒器食器。
这种台阶在考古业内被称为二层台,其目的是用来摆放随葬品。
往下就很暗了,基本上伸手不见五指。刘文书开了个以LED做发光源的强光手电筒,照明足够,照距不远。虎子在队伍里拿着狼眼手电,黑瞎子在最后扛着他的M200。
一直走到底,呈现在他们眼前又是一个宽敞的墓室。
这里出现了大量的青铜礼器,三架编钟、三面摆置,九鼎八簋、二十六豆,还有不少的青铜兵器、车马器。墙上的壁画正更是显示了周穆王两征犬戎、获其五王的荣耀。
然而比较突兀的就是右面的墙壁有些残坏的地方,像是人为破坏。
“这是你们弄的?”吴邪道。
刘文书道:“当时我们被那条蛇缠上,它撞到了这里。不过这一面墙,本身就比其他的要脆弱一些,旁边就是车马坑。”
“奥!”阿泽道,“你们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潘子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到这里之后就没再走下去了?”
刘文书点了点头:“是的。”
“靠!”王胖子盯着前方的墓室口,那是个很短的甬道,而甬道的那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都别自己吓自己,”解语花道,“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四十分钟后出发。——左边也是车马坑么?”
刘文书道:“不清楚,我们没有进去。”
解语花走过去敲了一敲,对着闷油瓶道:“有机关没?”
闷油瓶沿着墙面摸索了足有三分钟,回身道:“有,不过不在这面墙上,我需要时间。”
“没关系,你找。”解语花道。
【四】
解语花看了看闷油瓶,便不再说什么,走到黑瞎子身边:“感觉怎么样?”
黑瞎子靠着墙坐下,枪放在腿边;他笑眯眯地仰头望着花儿爷,道:“没有遇到什么太严重的事情,但我总觉得……”
“嗯?”
黑瞎子倏然拽住解语花的手腕逼迫他弯下腰,他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我感觉……糟糕透了。”
解语花就着这个姿势,淡淡地说:“我以为遇到什么事儿你都觉得没问题呢。”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人。这里处处透着古怪,还有刚才的那只猱,让我非常地,”然后黑瞎子两只手收拢,环成一个圈,逼得解语花跌到了自己的怀里。他一面吻着他的下巴,一面道,“不安。明白么,我觉得不安。”
解语花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确切地说他是怔住了。连黑瞎子这样的人,都会觉得不安么……
作者有话要说:
☆、36 穆王墓(二)
【一】
解语花撑着黑瞎子的肩膀,盯着他的双眸,道:“别忘了你曾说过你不会死的。”
“当然啊。”黑瞎子握着他的手,“反正你是不可能会死在这里的,那我要是一个人在这儿挂了,你连清明冬至都不会来看看我,也忒冷清了。”
“说得对,我肯定不会来的。”解语花笑了一笑,站起来。
“真无情啊。”
黑瞎子去牵他的手,触到他指尖的冰凉。
黑瞎子想多说点什么,笑容却顿在嘴角。
那种不安,更加强烈。
从上山时遇到群狼开始,这样的感觉就一直缠绕在心头。没有头狼带领的狼群,攻击未完成却跑了;点了三千多年的长明灯,满墓顶的蜱虫形成地龙的模样;殉葬坑里的猱,锋利的爪子好像仍然尖锐异常,还有那些令人欲呕的脑浆。
又或者说,是早晨龙余的那句话,让他不安。来之前龙余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觉得,狼会有感情么?
他总觉得在这背后有什么更恐怖的存在,让一群散狼都不得不服从于“它”。还有更多的未知,还有更多的危险。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那么死了也就死了,了无牵挂;但还有这个人在身边,一旦他死在半道上,那么,要么是下一个就轮到他,要么就如他所说清明冬至都绝不会来看看。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黑瞎子愿意接受的。
解语花低头看他,疑惑道:“怎么?”
黑瞎子握紧了他了手指,借力站起来,笑着说:“没。”
古里古怪的样子,有话又不说。解语花心道。
但最后他们俩都没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因为哑巴张找到机关了。
【二】
西面的墙,机关倒是在东面,闷油瓶费了一会儿力气才研究过来。然而一转身他就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毛,冷声道:“吴邪和王胖子呢?”
“嗯?”解语花环顾了一下,果真没看到他,“你们见到小三爷和胖爷了没?”
方青道:“小三爷刚刚明明就在这儿的啊,他说要把青铜鼎上的那些钟鼎文整明白了!胖爷就哼哼着跟过去跟小三爷说着什么话来着的,我看他们俩过去的啊怎么突然没了?!”
“好好的俩大活人怎么就没了。”潘子抱着枪道,“他们往哪个鼎过去的?”
方青连忙给带过去:“这个!”
那是个圆鼎,和廿三祀盂鼎的造型很相像;立耳、圆腹,口沿下饰饕餮纹带,铭文行笔圆润而又华美。
它有半截掩埋在土里,露出的部分大概一米高,口径有大约一米五。由于它被前面的几座青铜鼎挡着,所以他们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
解语花往里看,腹内乘着偏白色半透明的不明膏状物体,透过来一股非常甜腻的味道。他蹙眉道:“里面没有人,还有,这是什么玩意儿?”
闷油瓶没说话,趴到每一个鼎上去找人,找有没有机关。
黑瞎子抓了一下自己的小辫儿,道:“不知道,你别看了,这东西我觉着怪恶心的。”
“这么大的鼎,都完爆后母戊鼎了。”解语花扶着青铜鼎的耳,道,“我再看看,你去帮忙找小邪。”
黑瞎子撸了把解语花的头发,转身走了。
解语花盯着那些说固体不像固体说液体不像液体的东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说吴邪和王胖子两个人在这几个鼎之间不见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掉进某个鼎里去了,可很明显其他的鼎都不够高不够大,这唯一够高够大的,却偏偏装满了东西。
他看着看着,觉得有些眼花。
那股甜腻的味道更浓郁地充斥在鼻间,里面的膏状物似乎在逐渐软化,呈现出液体的样子,然后开始旋转起来,如同漩涡一样越旋越快,几乎把解语花的视线都晃晕了。
肯定是晕了,不然他怎么看到鼎内这些白晃晃的液体中心,从底部开始冒出头发来呢。
黑色的发线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底部扭动着,解语花仿佛望见里面有人。先是沈平山血淋淋的面孔和怨恨的双目,接着又看到吴邪和王胖子在这些液体里挣扎,被头发紧紧缠绕着,脸色涨得发紫,快要窒息。
他霎时感觉到自己站不稳,快要跌到那大鼎里去。
是幻觉。这是幻觉。
解语花咬着自己的舌尖退后一步,然而那些头发却不甘心地探出来,缠上解语花的手腕把人往里拖。
它的力气实在太大,纵然是解语花也无法。现在不能缩骨,头发缠得很紧,一旦缩骨,它会直接卡进皮肤里,到那时才真的是三千青丝斩不断了。
他想够到拉链把包里的火焰枪拿出来,然而那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