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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上镜,别谦虚了。底子好的人经老,不像我和老余。”那朋友自嘲,顺便把身边那位一起捎上。
宋云村不好就自己的青春痘问题再做辩解,只好作罢。眼梢掠见柳州扭头望着开阔的湖面在偷笑,不易察觉的一丝忍不住的微笑。
他忽然有种自豪的感觉,仿佛逗乐对方是一项很大的成就。但很快又多心,怀疑那笑的含义,也可能是不屑于这帮老男人的互相吹捧。
宋云村发现人是不能太闲的。太闲的话就会从各角度全方位地胡思乱想。
他朋友也发现柳州是个沉默的人,于是开始没话找话:“小伙子,你还是学生吧?在浙大上学?”
柳州很礼貌地回答说:“我毕业两年了。”
宋云村吃了一惊。朋友没有宋云村这么意外,但很公式化地代他问出了疑惑:“你看起来好小哦。你在哪里上学的?”
“楠溪大学。”
“哎呦!”那朋友一拍大腿,“我们是校友!我是九三界的!你什么系?”
“国际关系。”
“哈哈,我是数学系的!”
柳州笑道:“那也算我学长了。”
“对对,”那位朋友乐不可支,在宋云村和另外一个朋友连声赞叹有缘的气氛中,问柳州讨电话号码,“下次有校友活动我找你,我们经常聚会的,有一个五百个人的Q Q群,回头你加一下!”
“你姓什么?”朋友要往通讯录里打名字。
“张。”
“弓长张?”
“对。”
宋云村记忆力比较好,当场就把柳州报的手机号码背下来了。但他总觉得这是个假号。柳州怎么可能是楠大的学生呢,楠大学生做鸭子都可以上新闻头条了。
他们聊了一路,柳州态度很好,至少比宋云村曾经见过的要客气。他说自己现在是自由职业,也丝毫没让人怀疑他可能不务正业。总之看起来是个很干净、很帅气,还有些斯文腼腆的年轻人。
如果不是和他上过床,宋云村绝对就被这欺骗性的外表给蒙蔽了。其实他还不太能把脑中那个长发凌乱的青年和眼前这颗毛茸茸的脑袋对上号,总觉得天方夜谭,仿佛像上辈子的事。
难道这孩子在这半年里从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你们一定都忘记前文讲什么了><
☆、体验
船快到苏堤,宋云村他们几个人一看,直呼太偏僻,要船家再把船撑到闹市区。船家嫌累不肯,他们又加钱,这时就彻底违背当初杀价的初衷,又加价一百让船家撑到最近的岸边。
上了岸,打不到出租车,只有兜风的三轮。他们雇了两辆车,但是柳州到这里就不肯上车,有了要就此分别的意思。他们热情地勉强了一阵,柳州执意要自己走走,宋云村的两个朋友也就算了。
宋云村不好再说话,独自爬上一辆三轮车。临走前回头看了柳州一眼,那孩子对他笑了笑。
这一笑让宋云村的心下落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他感觉柳州应该是认识自己的。
下午回到酒店房间,宋云村把自己背的那串号码输进手机,又翻出从前那次交易存过的柳州的号码比对了一下,发现竟然是同一个。这真是让他吃惊不小,觉得这孩子着实是个实诚人。他把柳州这个让他印象很深的花名擦掉,输入了一个“张”,想了一会儿,又在后面加了“小弟”两个字:张小弟。
号码不是假的,大约姓也不是假的吧。还可能他真是楠大的学生?
宋云村倒在那张宽及一米八的大床上,头枕在两只胳膊上。半年来金钱的问题头一次从他脑中被驱逐出去,他在认真地想着和一个几乎陌生的人有关的问题。
他想出来一脑袋的问题。
最后决定不去晚上的饭局了,一群扫把星加两个蝇头小官,聚一起也商量不出黄金来。不如去找张小弟。
柳州接到宋云村电话的时候正在一家书店里闲晃。他所在的区域人很少,所以可以轻声地讲电话。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表明了身份,邀请自己吃饭,他一手无意识地翻着自己刚才正在看的那本书的书页,一边做着心理斗争,同时漫不经心地回绝了对方。他以为宋云村又想和他做生意了。可是他这次到杭州是来参加别人的婚礼的。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所在的书店旁边就是他入住的酒店,他懒得再往外跑了。杭州出租车那么难打。
可是宋云村是没有那么好打发的。
“我可以来接你。”
柳州微微吃了一惊,有点意外宋云村对这一炮这么上心。
其实他对宋云村有点复杂的感情。宋云村长得七八分像他从前的一个暗恋对象,不过那段感情最终并没有吃到好果子。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对宋云村做出什么反应。今天之所以会跟他们上那条船,可能也是这层因素在作怪。
不过他也并不是很想和宋云村就此发生什么联系。他和暗恋对象本人至今都没有联系了,和一个赝品难道会有多余的话说吗?
可是那老男人太热情了。他居然把车开到了书店门口。
书店地址的确是柳州嘴贱报出来的,因为想试试看他是不是真的会上门,结果真的来了,柳州也只能跟他上车。
“你真的是楠大的学生?”宋云村车子还没开出去一个路口,就忍不住问起来。
“不像吗?”
“那你干嘛出来卖?”宋云村很直白,大概是柳州的身份还没让他感觉出礼貌的必要性。
于是柳州不说话了。
宋云村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出来如果柳州回答他,会是怎么个说法。大概就像其他桀骜不驯的男孩子一样微微一昂头:“我喜欢,要你管!”
但宋云村是真的对理由感觉到好奇。大学生做鸡,一般就是好吃懒做贪慕虚荣。宋云村对服装没有研究,不然还可以靠目测判断一下柳州这身行头的价值。他感觉是不太便宜的,和上次他上门服务时大红大蓝的装扮明显不太一样。
“我说错话了?”宋云村逗柳州。
“你想说什么是你的自由。”柳州也没有赌气的意思,仿佛是真的提不起什么精神。这让宋云村自感是个没有吸引力的人。他把责任推到了自己脸上的痘痘上,认为这些小颗粒严重影响了他的形象,降低了他的魅力值。
他长这样一副脸,简直和人做 爱都不好意思接吻!
他把车开到了另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房,然后在一楼的西餐厅里请客柳州吃晚饭。柳州点了特色的牛排,他自己却点了中餐。他认为从今天开始他要忌口,西餐都很容易发的。
吃完饭他们回到房间,洗澡干正事。
宋云村看柳州洗澡的时候,看着那纤实有力腰背线条、紧实的臀部和大腿,很想在浴室里就来一发。不过他有点洁癖,就算五星级酒店的卫浴清洁水平也不敢轻易相信。
他们在大床上开始性|交易。既不能称为性 爱,更不能称为做 爱,总之陌生人之间的性和爱无关。
宋云村把身体压得很低,脑袋几乎搁在柳州肩膀上,就差埋到枕头上了。他闭着眼睛开始做一种游戏,就是把身下的人想象成他的妻子,然后来回比对究竟是上自己女人带感,还是上这位张小弟比较带感。
宋云村动了离婚的念头。其实早就想离,但因为结婚前没有算计好,身价在的时候离婚要被那女人分走一半,不舍得。不过现在他闹起了经济危机,离婚的事可以重新考虑。
那女人恐怕也是感觉到什么,最近没命地刷他的信用卡。他只能残酷地把她的卡都停了,那女的立刻回报给他一个冷冰冰的家。
宋云村妻子的胸很大,一旦脱去内衣平躺,两个乳 房就像两个球一样要从身体两遍挂落。如果宋云村想埋胸,还得靠手把她的两个胸给拢起来。这着实不太性感。
宋云村揉着柳州的两瓣屁股,觉得这两团肉比自家女人的要紧实许多。而且男女通道不同,就算柳州是个卖的,PY也比他老婆的YD紧。那娘们又没生过孩子,怎么搞的就一点都不紧了呢?
宋云村肉体很累,思想也很累地搞完,还觉得不太过瘾,想叫柳州给他骑乘。
柳州说要不换我操|你吧,肯定有意思。
宋云村一定这话差点黑脸,不过他知道柳州没有恶意,就觉得这孩子太直了,话怎么能这么瞎说。
“不愿意就算了,你当我喜欢啊。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好玩。当1有什么意思,累得像头牛一样。”
这大概是宋云村认识柳州以来听他讲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他发现柳州一直在刷新他对他的认识。
面子问题其实是个微妙的关卡,过了心理那道防线,节操也分分钟可以扔掉。宋云村憋了半天,问:“会不会痛?”
柳州就笑起来。其实他笑起来很有特点,会把他的外表年龄再往下减几岁,仿佛就是个十七八岁的神态。
“当然会痛。”柳州不怀好意地说,“可是你不觉得那种痛很舒服吗?你在日常生活中,有机会感觉到物理性的痛么?”
宋云村皱着眉头看柳州:“你有自虐倾向。”
柳州反问他:“你没有吗?”
他们谈论的最后结果,就是宋云村稀里糊涂地同意尝试一下被上的感觉。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件刺激性太大的事了,他本来不该允许的,因为这样他就有把柄落在柳州手里了。可是这会儿他出奇地没有多想,似乎是很信任对方的职业操守。
宋云村感觉,人生苦短偶而疯狂一下,多一种体验有何不可。
被彻底压在下面承受撞击的时候,宋云村后悔了,因为他确实痛裂了。他觉得女人生孩子的痛大概也就和这个差不多了。而且他面子放不开,的确感觉到了很大的屈辱。一个男人怎么能被人干这种事呢?对得起父母吗?
他血涌上脑袋的时候,差点直接把柳州从身上推下去。
但他奇异地忍住了。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忍耐,因为潜意识里似乎觉得此刻推开身上的人会伤害到对方,而他不愿意这样做,无论是从思想和情绪上,他都想牺牲自己顾全对方。
尽管柳州这种老手未必真的会介意。
柳州看着这个男人的脸红得快滴出血,心里有种很异样的快乐,大于身体的快感。他好像成功报复了对方,而且也不准备停下这有来有往的挞伐,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报复什么。这人又没有亏待过他。
反正一切结束的时候,宋云村的羞愧差点让他夺门而逃。不过他暂时没有这个能力。他的□□痛木了,让他短暂失去爬起来的勇气。
柳州很识相地进了浴室,留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总之四目相对可能会更尴尬,幸好他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宋云村怀疑对方是故意的。不过他也没有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火柴和打火机
柳州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宋云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否醒着。脸上的血色没有消退,青春痘红得一颗颗快要爆出来。
由于他在床上躺成了斜对角,柳州往床边狭窄走道的地面上扔了一沓酒店提供的当日报纸,然后那上面坐了下来。
宋云村是循着硫磺烧焦的气味睁开眼睛的。在此之前,他沉浸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似乎感觉自己没睡着,思维还很活跃清晰地在跳动,然而一睁眼睛,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一片迷糊。
他看见柳州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