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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静有点讪讪的,面子被扫了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大的事,但她内心还是生出了一点怒气,因为不明白李陶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生气是她最讨厌的,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呢。
于是江一静也不响了,把头扭向窗外。
当天晚上他们和好了。过了几天,江一静把那根张翀送给宝宝的金项链拿出来献宝,李陶又黑了脸,说她不懂礼貌,叫她去还给张翀。江一静认为他大题小做。
理智告诉李陶,他确实小题大做了,因为江一静比那小子大那么多,而且那小子看起来……人五人六的,正常情况下不会对江一静有兴趣。但是他的男性雷达却隐隐向他提出警告,他在直觉上感到了张翀的危险。
然而这种隐秘的预感很快就变成了现实,他发现了江一静和张翀在网上“打情骂俏”。江一静当然不认为这是打情骂俏。她白天坐在办公室上班,本来是文员的工作,怀孕了老板不敢差遣她,她有大把的空闲,张翀也是个没事干的,姐弟式的随便聊聊天碍到谁了?李陶这个飞醋吃得实在太莫名了。
男人要干涉女人的异□□往时,女人用的最多的反击语言就是:你不相信我。其实很多时候,即使并非故意,她们往往也的确不可信任。
江一静就为了捍卫和张翀聊天的权利,和李陶展开了拉锯战。起初还只是偶尔争执互相冷脸,后来竟引发了她自认的“孕妇综合症”。
“你不体谅我。”江一静对李陶说,“我都怀着你的宝宝你还和我吵。我头痛死了。”
李陶就摸她的肚皮:“你太犟了。都要做妈妈的人了。”
然后第二天他们继续吵。
江一静对着QQ流眼泪,告诉张翀:“我老公不同意我和你联系。”
张翀发了个凸的表情过来,依然是口没遮拦:“这么不自信就不要做男人了,你半夜把他鸡鸡剪了他就没烦恼了。”
“那我怎么办?”江一静被逗得破涕为笑。
“你还年轻,甩了他焕发第二春。”
“你对一个孕妇说这种话?”
“把孩子生下来你就不是孕妇了。”
江一静喜欢这种插科打诨式的交流,让她感觉轻松。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张翀说话,而李陶则让她觉得没有挑战性。因为工作压力大,“结婚”后他就常常死气沉沉,对她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关心了。
张翀这时候觉得挺纠结的,因为到了这样一个地步,他和江一静的关系微妙地达到了稳定态,如果想要再进一步,必须由他来突破壁垒。
他不是很想这么做,因为如果成功了,那善后处理将会很麻烦;如果不成功,他的面子里子就都没有了,还会被李陶当成笑话。
当然这是张衎交给他的事,他只要死皮赖脸贴上去,就冲那男的敏感的性格,离间他们是没问题,但他们会不会因此分手就不好说了,毕竟他俩还有孩子。
就这么拖着的时候,春节来了。李陶和江一静之间发生了一次大冲突,关于春节该不该回李陶的老家。李陶的想法是,工作一整年当然要回家看望父母,这是做儿子的责任,而且有了孙子老人家本来就很激动,江一静也没有到不能移动的地步。江一静的理由是路途遥远,何况她也想陪父母过年。
牵扯到父母问题的时候,男方女方都是很难退让的。这次争吵的结果还是江一静妥协,跟李陶回老家。然而回家车马劳顿,李陶没能为孕妇创造一个绝对舒适的旅途环境,加重了江一静的委屈感。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李陶母亲做的饭菜不对江一静的胃口,她几乎就没动筷子。春节联欢晚会也觉得不好看。和乐融融的气氛下,她强颜欢笑,简直快要流泪了。
她给张翀发短信说了不开心,张翀就说李陶不体谅她。虽然有疏不间亲的说法,但因为张翀一直就这么说话,江一静也不觉得不妥,反而有种被理解的伤感。
因为也觉得有点对不起江一静,所以李陶这些天就对她特别温柔,而正因为这种补偿,江一静越觉得李陶欠她多。
怀孕的女人是比较能作的。春节回来后,江一静和李陶就吵大发了。张翀对李陶的评价越来越深刻地印进江一静的脑子里,她觉得张翀的评价十分客观,是自己头脑不清楚爱上了这个狭隘平凡的男人。
李陶觉得江一静以前还是很听话的,但就是认识了那小子后就变得非常不服帖,而且脑残。
他们之间产生了裂痕,张翀却不知道,他的耐性已经用完了。他渐渐觉得拆散那对黏黏糊糊的人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些人烂锅配烂盖天生就是配好的。
他打了退堂鼓,去跟张衎磨叽,表示任务完成了一半,要拿一半的钱。张衎看了他和江一静的聊天记录,又在他的指引下看过江一静的QQ空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觉得这女的很眼熟。
张翀坐在他的对面,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拆散情侣是要被驴踢的,我说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人家孩子都有了。你到底想干嘛啊?”
张衎不回答他,反而说:“你能不能把她约出来,我想见见她。”
张翀和江一静并不常见面,因为张翀嫌麻烦,而且潜意识里希望保持安全距离。但其实张翀约江一静是非常容易的。
江一静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这天她特地没有穿防辐射服,而是一件麻布棉袍,外面罩了件淡粉色的针织开衫,化了妆,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当江一静坐到咖啡店位子上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张衎终于想起来为什么感觉眼熟了。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江一静也认出他来了。
他们已经快十年没有见过面了,当然会觉得眼生。当年张衎暗恋自己的初中老师时,经常到老师家里,而这女的就是那家人家的女儿!
张翀还在给两个人做着介绍,结果发现被介绍者都很沉默,就停嘴不说了。
江一静当年是喜欢张衎的,因为年龄差不多,而且张衎当时是非常标准的美少年,又不喜欢说话,所以显得很稳重可靠,在这个年纪通常咋咋呼呼的男孩中显得与众不同。
但因为江一静的喜欢表现得太明显了,最后她妈妈以影响她学习为由,不许张衎再登门了。为此她还和家里闹过,但没用,从此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张衎。
真是一段尴尬的历史。
作者有话要说:
☆、深仇大恨
这天张衎回到家的时候,显得非常不开心,而且不做饭,陷在床里抱着被子看电视,一大半脸陷在被子后面,只露了两只眼睛。他的头发又长了,一长就显得很乱。
因为平时不爱进理发店,张衎每次进去就会剃得极短,然后等它长到不得不剪的地步后再处理。他本来打算今天去剪的,不过现在不想去了。
宋云村做完饭,叫张衎来吃,张衎也不吃。宋云村只好自己吃了,又刷了碗,然后拿了包泡面放在桌上,又在暖水瓶里烧满了热水。做完这些后才去洗澡。
半夜里的时候张衎爬起来丁零当啷地找锅烧面,宋云村年纪上去了有点浅眠,被他吵得不能入睡,也不说什么。
张衎用很快的速度和江一静好上了,张翀知道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如此荒唐。江一静给张翀发短信说的这件事,她还想像以前一样让张翀给她当爱情顾问,听她生活里的喜怒哀乐。但是张翀消失了,再也没回过她的短信。
江一静起初还疑惑,后来貌似就明白了。她想原来张翀真的是喜欢她的,只是不说,所以当她喜欢上别人的时候,张翀就疏远她了。
知道这点的时候她又欢喜又惆怅。她并不爱张翀,而张翀的爱对她是一种恭维,失去了这种爱让她感觉十分可惜。
不过这不是大事,因为她得到张衎了。经过十年,这段遗落过的感情竟然失而复得,算起来张衎其实是她的初恋。十年后的再见,绝对是一种缘分。
宋云村是在张衎把江一静带回家时才发现不对的。张衎就当他不存在似的,在客厅里和江一静说说笑笑。他还告诉江一静宋云村只是房东。
江一静对别墅的环境很惊讶,即使这不是张衎的财产呢,他能租得起,就已经很厉害了。
一个两个都比李陶有钱,虽说有份难以割舍的感情在,但明显她值得更好的。
张衎对她说自己喜欢孩子,不是自己的也没关系。张衎和张翀一样说谎都不眨眼,而且不带奉承讨好的成分,使他说的话就像印在白纸上的黑字那样,让人不想去怀疑。
因为又一次坠入了爱情,所以江一静很相信。她向李陶提出了分手。
和李陶的剧烈反应不同,宋云村痛苦地把自己蜷缩了起来。他发现他越来越不了解张衎。他一度以为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近了,触手可及,灵魂似乎也可以理解,但张衎突然又变卦,在两人之间若无其事地竖起高墙。不,这还不是高墙,简直是平原,隔着漠漠荒原,他在这头,张衎在那头。
这一次,宋云村没有去向张衎讨说法,因为觉得很累,说再多也没有用。然后他就得知为了这个女人,张衎和这女人的老公打了一架,甚至闹到了派出所。然后张衎就把这女人接过来住了。
宋云村于是自动自发地搬出来,给张衎的新女友腾地方。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衎做什么都是理直气壮,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或许他的感受也不值得张衎思考。
他失恋了。这种失恋的痛苦是宋云村不曾品尝过的。他自认并没有多爱对方,但猛然间失去,心里还是像被挖空了一块,是吃喝玩乐都不够填补的。
他要找个人说说话。他发现唯一合适的对象就是陆木羊。陆木羊是他和张衎唯一共同的朋友,是他们生活的半个知情人。
陆木羊并不知道宋云村和张衎的真正关系,但她却认识江一静。她告诉宋云村张衎对那女的不是真心的,因为张衎答应过要帮她报仇,拆了她老公和那个小三,并且成功了。
宋云村这才知道江一静就是那个小三。但张衎什么都不告诉他。张衎这个人就是这样,想说的时候会把事情说得很坦然,不想说的时候眼里完全没有你这个人。
陆木羊其实挺伤心,因为李陶对那份感情的态度是极力挽留,他很看重小三肚子里的孩子。和当初对自己的决绝完全不同。陆木羊想不通自己输了那女的哪里。
宋云村也很伤感,和陆木羊一起没完没了地喝酒,他想自己其实是个局外人,不必这么忧伤……对,他认为自己的程度够不上痛苦。
明天酒醉醒了,就当做了个梦。他就还是一个自由人。
在他还没能潇洒走出来迎接新生活的时候,张衎却又来找他了。
张衎剃了很短的头发,就像一年前他们在西湖边遇到时那样,套身绿皮就可以去参军。
张衎表示要和他去走走。宋云村二话没说,拿上外套和车钥匙就下楼了。
滨江的路又宽又新,而且没有人。江边的杨柳开始抽嫩芽,桃花也开了,江面上的波浪细碎地反射着太阳光,你若长时间盯着它看,感觉就要被闪瞎。
宋云村有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忧郁,但只是忧郁,并不会说。脾气好是宋云村的一大优点。他等着张衎开口。
张衎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看上去也挺忧郁。他终于告诉宋云村,自己觉得自己好像做得不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