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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州城的山川地貌和城池建设可以用“三山”、“六水”、“七座桥”来概括。三山指的是芝山、旗山和符山。六水是指六条主要的城内河濠。七座桥分别跨架在城内河之上,并且都是呈十字形,称为泳泽桥、平政桥、镇安桥、垒华桥、恩波桥、顺母桥、德胜桥。
建州城历经岁月沧桑、朝代更迭,这座辉煌的城池多次荒毁于战乱。最开始建城的时候,筑城于溪南覆船山下,为建安郡城。建安郡城南北跨距约一千米,东西跨距约二千米,周长约五千米,由太守王蕃始建于东吴永安三年。
南朝刘宋元嘉初年,建安郡太守华瑾之将郡城迁往黄华山麓。南朝萧梁末年,黄华山麓的建安郡城被长沙侯萧基焚毁。嗣后,建安郡太守谢谒将郡城移至溪西,立栅为治。南朝之末,陈刺史骆文广又将郡城迁回水南福船山下。至唐建中元年,建州刺中陆长源再次移城于黄华山麓。
当年的建安郡守王蕃,在城池的四面修筑了八座城门,东面在屏山书院之东筑东平门和东安门;南面在福船山和梅仙山之间筑通海门,在福船山和云际山间筑镇南门;西面在东吴名将吕蒙故宅之西筑建宁门,在原闽越王无诸行祠之西筑建德门;北面在今中水南故郡治遗址之北筑兴吴门,在光孝寺之北筑朝江门。
而建州刺中陆长源修筑的建州城,城墙周长九里三百四十三步,高二丈,广二丈一尺。有九个城门,南边是建溪门,东南边是通仙门,西南边是建安门,东边是宁远门、通安门,西边是水西门,水西门的西北方有西津门,西津门的南边有临江门,北边有朝天门。
城内三十六条街,七十二条巷,象切豆腐一样,方方正正,整整齐齐。主要的街坊有“弦歌”、“登俊”、“宣化”、“兴仁”、“安定”、“崇儒”、“禾义”、“平理”、“尚书”、“孚通”、“兴贤”、“平肆”、“光禄”等。“禾义坊”、“平肆坊”、“尚书坊”和“孚通坊”的交汇处为建州城最热闹的集市,故名“大市街”,城内著名的店铺皆集中于此。
光禄坊在通安门外,出城便是街道,一直向北伸展至“白云寺”前为止,长约三华里。此地半为商店,也是建州城最大的闹市之一。因位于水陆要冲,扼三县百乡商旅的孔道。陆路方面有从“东安”、“霞镇”、“东峰”、“东游”、“水北”等处来的乡民;也有从“骖鸾”过渡来的“木樨林”、“犁山”、“磨下”、“东焙”、“西焙”以至“小桥”、“玉山”等地的群众。水路则有松溪、政和以及东溪沿岸下驶的民船,这些船只都在骖鸾渡口和东门一带溪边停泊,然后登岸入城。因此东门附郭的“光禄坊”,水陆荟萃,商旅云集,市景繁荣,百业兴盛。光禄坊上方有三条巷子,叫做“城门边巷”、“二圣巷”和“三圣巷”。
在光禄坊中段的“祖师桥”前,从前有座“真武庙”,祀“玄武大帝”。街尽头的骖鸾渡口,有“白云寺”和“天堂寺”,两寺相距仅数步,内部有门相通,分别供奉“释迦牟尼”和“观音菩萨”。“白云寺”系明洪武年间从城内移此,俗称“东禅寺”,平日有僧众廿余人。“天堂寺”初名“天堂庵”,洪武时改为“真如禅寺”,惟民间仍习称“天堂寺”。由于左有“白鹤山”,右有“骖鸾渡”,给光禄坊增添不少景色,春秋佳日,山上树木葱茏,渡口百舸争流,风景优美。由“骖鸾渡”北去,还有旧“社稷坛”,其右为“风雨坛”,左为“雷坛”,每年立春前一日,例有劝农之举。建州刺史亲自主持鞭打土牛仪式,表示春耕开始。
“通仙门”上有一座城楼,即太保楼。“太保楼”面对水南,溪声山色,风景如画,前人于此题咏甚多。过去大凡府城八城门都有“关帝庙”,为什么建州城的“通仙门不立“关帝庙”而建“太保楼”呢?原来,之前在建溪门盖“关帝庙”时,突然天地昏暗,风雨大作,天上似有神兵打仗,人们惊吓之余,才记起对面溪水南有座吕蒙故宅,吕蒙和关羽当年是一对生死冤家,这场风雨料系那两位冤家干的。便将南门“关帝庙”移于“丁家巷”内,“通仙门”也是面对水南,也不建“关帝庙”而改立“太保庙”。
城区神庙香火之盛以“太保楼”首屈一指,平时每天都有百人以上来庙烧香祷告,旧历初一、十五尤其多人。七月初七是太保生日,更是热闹无比,人们抬着供品:糍粑、尾肠、鱼肉,城楼上日夜演唱木偶戏,小小一座城楼简直挤不下了。蜡烛这个刚点上,那个人就拔掉换上新的;香线干脆塞进灶里当柴烧。庙祝除了香金、竿诗等收入外,蜡烛也不知卖了多少钱。旧时百姓戏称:当太保庙的庙祝,远胜于当一县县长。
在“通仙门”城边的“太保楼”下,还有一座“定光庙”,也就是“准提阁”。准提菩萨是佛教密宗六观音之一,故该庙为老太婆“上庙”的场所,上庙就是入教的一种仪式。平时斋婆念经和拜十王忏等迷信活动也在此庙举行,十王就是十殿阎王。庙里有少数的尼姑主持。它的信徒对象与“太保庙”不同,香火也很旺盛。与“定光庙”一墙之隔的“白马庙”祀“蒋公”之神,不知是何神圣?因与上述二庙为邻,人们不好厚此薄彼,顺便前往烧香,倒被其揩油沾光不少。
“州学”即“建州城孔庙”,亦称“圣庙”或“文庙”。孔庙坐北朝南,两边各有学门。两边门前均立有巨碑写着“文武官员至此下马”。入庙内,南面墙上大书“万仞宫墙”四字。东边门里有“文昌阁”,祀“文曲星君”;西边门里有“乡贤祠”,祀当地“先贤”。中间有一桥,桥左右各凿半月形的“泮池”一口。其他建筑物有“仪门”、“戟门”、“棂星门”、“明伦堂”、“集贤堂”、“庑殿”、“射圃”等,正中为“大成殿”。
孔子在封建时代被尊为“万世师表”,在儒者的心目中有极其崇高的地位。“大成殿”正中祀孔子,东配“复圣”颜渊和“述圣”孔伋;西配“宗圣”曾参和“亚圣”孟轲。每年春、秋两季致祭,仪式隆重,当地最高官员要担任“正献官”,行四拜礼。“孔庙”的殿阁堂庑,建造精巧,金碧辉煌。
城内的濠池,其水源来自“黄华山”后的“橄榄坑”,流至“水街头”分为两支。东行的一支由上豪栋至“宁远门”岐下绕“仓桥”至府前“平政桥”、古楼前“落魂桥”,再经“升华桥”上溯至“恩波桥”止。西行的一支由下豪栋折向西南“德胜桥”,亦流至“恩波桥”。二流在“恩波桥”汇合后,北经“顺母桥”从“四平园”水洞出口,汇入“小松溪”。因“恩波桥”是东、西豪栋双流汇集之处,每年洪水季节,人们就到这里观看水势。若水流下,便无水患;若发现托顶倒流,则是溪水上涨的预兆。
建溪门有浮桥跨越松溪,通往溪南,名“七星桥”。沿着溪边路而下,走一千米左右,便来到“光孝禅寺”。光孝寺历史悠久,在福建佛教寺庙中是无与伦比的。它始建于南朝陈武帝永定二年,泉州开元寺比光孝寺迟了整整一百多年,福州鼓山涌泉寺比之迟了足足二百多年,其余禅寺,则更在其后。
光孝寺规模宏大,殿宇以硕大的楠木构筑。庙的主体建筑大雄宝殿内供释迦牟尼佛像高达九米。光孝寺的观音菩萨是千手观音,是用珍贵的红豆杉雕塑的,身高两米多。“千手观音”又称千手千眼观世音、千眼千臂观世音等。千手观音菩萨的千手表示遍护众生,千眼则表示遍观世间。光孝寺内建有地藏殿,一般的小寺庙是没有地藏殿的,光孝寺供奉的地藏菩萨是用一点五吨的纯铜铸成的。
光孝寺往西有一座汉闽越王无诸的行祠。在云际山麓,有座闻名遐迩的寺庙——开元禅寺,开元寺原来是三国孙吴名将吕蒙的故宅。吕蒙去世后,他的子孙还散居在这里。到了晋太康年间,吕蒙的后人便将这片宅基地捐献出来,兴建了寺院,初名林泉禅寺,始建于晋武帝太康年间,唐玄宗开元年间改名为开元禅寺。
有一首吟咏开元禅寺的七言律诗气势回旋斗转地写道:“溪潮带雨浪花湍,断岸西风落木寒;塔影凭陵青汉迥,钟声远近白云残。兵戈异代开沧海,樽酒今朝对碧滩;遥忆江南春色早,驿梅先后马头看。”
而另有一首七言律诗这样写道:“郡城南去即沧州,宝地金沙映碧流。五月蝉声初入寺,一天两色易为秋。吕蒙故宅埋幽草,陆羽当年到此丘,更有上方重阁处,维摩一室自悠悠。”
☆、第31章 三个人一封信
建州古城复原项目的启动仪式是在鼓楼上举行的。
仪式上,陈超见到了傲慢的林灿,见到了得意的瓯洋,也见到了林弦。
林弦现在是一名记者,他告诉陈超,自己将独家跟踪报道这个项目的前前后后,是瓯洋请他来的。
这一天,陈超、史凡、林弦他们三个人又一次聚在了一起。陈超感慨良多,想起了史凡第一次把他们三个人聚拢在一起的往事。
那是一个晴朗的中午,住在楼下的惠惠用她浑厚的声音喊道:
“陈超,电话!”
陈超从三楼跑下一楼,心里琢磨着会是谁打来的。除了家人,没有别人知道房东的电话号码。而家人打电话来都选择在晚上。
“喂?”
“是我,史凡。”
陈超这才想起,上周他从另一个初中同学的口中知道了史凡所在的班级,便给史凡寄去了一封信。陈超还把房东的电话号码写到了信上。
“你收到我寄给你的信了?” 陈超明知故问。
“早就收到了,一直没有给你回信。我还是那么懒。”史凡说着,笑了两声,算是自嘲。
他们上一次通电话是中考之后,史凡打到了陈超的家里。当时那个暑假异常的炎热,陈超的卧室从木地板的二楼搬到了水泥地板的一楼。他是在午觉的睡梦中被电话铃声给惊醒的。陈超从冰凉的竹席上一跳而起,接起了史凡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史凡告诉陈超,他没有被志愿的学校录取,正准备去五中,那是一所私立中学。当时的陈超正沉浸在中考优异成绩的喜悦当中,一点也体会不到史凡的心酸。如今想来,他总觉得自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同桌。
就在陈超回想着这些往事的时候,史凡在电话里第一次向他提及了林弦这个名字。
“陈超,我问你,你认不认识林弦?”
“林弦?不算认识。” 陈超鬼使神差地说了谎,深怕会显露了内心的秘密似的。
“林弦也是你们学校的,和你同一届。”史凡的话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
“拜托,我们学校校长今年人品大爆发,这届高一招了16个班,我不可能都认识啊。” 陈超刚说完就悔恨不已,心想,自己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何时变得如此的炉火纯青了。于是心虚地问道:“喂,难道你认识这个叫林弦的?”
“当然了,我们家住得近,从小就认识。我和林弦本来是同班,也是同桌。直到读初三的那年,我转到了你们学校,才和你成了同桌。”史凡说起这话来,那口气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光荣历程。
这时陈超突然想起一些史凡曾经说过的话,说道:
“噢,好像以前听你说过,你有一个很要好的兄弟。嗯,你好像还说,他长得有点儿像女孩子。”
这最后一句话是我临时补充的。说完后,陈超竟然洋洋得意了起来。
“呵呵,我怎么忘记了有跟你说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