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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醒着!”单弋一脸惊讶,然后他冷哼一声,“闻人安刚刚的状态你看到了么?”他拎着金线蛇就往慕皆然身上丢,没想到金线蛇像是感觉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扭头就跑,“刺溜”一下就从大门钻出去了。
“连我的宠物都不敢靠近你。”单弋嘲讽道,“你就算能活下来,也是一个废人。”
慕皆然不说话,他现在动一动手指都会扯着全身剧痛,他拼命集中注意力,用一晚上积攒的内力沿经脉一条条顺过去。这是个缓慢而折磨人的过程,慕皆然做得无声无息。
丹田的感觉找回了一些,但是内部空虚,他体内毒素太多,虽然大部分都被血为媒烧毁了,但仍有残留,慕皆然在尝试把毒压倒手臂无果后,就在不惊动血为媒的情况下开始清理五脏六腑。他的这具身体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如果不是考虑到闻人安,他根本懒得花心思去修复它。
单弋例行公事一样检查了一下慕皆然,没有奇迹出现,这个人身体越来越差,绝对没救了,只是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血为媒除了刚吞下那会以极霸道的姿态摧残了慕皆然的身体,现在基本上蛰伏不动了。如果慕皆然在全盛时期,还有可能用寒属性内力压制住毒,可是现在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又脱离了药浴汤药吊命,为何这毒没有趁机侵蚀他,反而沉寂了下来?
单弋百思不得解,不过他知道慕皆然的这种状态是无法给他提供有用的信息,也就不问他了,而是拿出了一些固气,养脏腑的丹药来。他们独门虽然擅长的是制毒用毒,但门内还是备有疗伤药物的。
“你怎么不死了算了?”单弋一边给他塞药一边挖苦他,“武林现在乱成一锅粥,闻人安虽然是大部分人争抢的香饽饽,但也有一些不愿意武者遭受劫难的人把闻人安视为洪水猛兽,恨不得除之后快。你现在这样根本无法给他提供保护,不如把他交给我好了。”
“他是我的。”慕皆然虽然虚弱,声音却平稳,语气理所应当的让人觉得欠揍。
单弋不过看他不爽想要刺激他让自己心理平衡,可不是找闷气受的,他停住这个话题,相当粗鲁地给他把药灌进去,说道:“自己调息。”然后摔门走了。
单弋出门后没有发现闻人安的踪影,他有点意外,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趁虚而入的可能,现在的闻人安估计恨他恨得想把他大卸八块。
当天晚上,闻人安准时推开茅草屋的门,伺候慕皆然沐浴更衣,然后把慕皆然放到轮椅上。慕皆然任他折腾,嘴角一直挂着微笑。
单弋目瞪口呆地看了全过程,他知道慕皆然这身体动一下都是要命的,他一开始没有提醒闻人安,就是想看笑话。闻人安知道慕皆然情况很不好,动作都小心翼翼的,可惜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不然他肯定连碰都不会碰慕皆然。单弋先是冷眼旁观,想看慕皆然能在这场折磨下坚持多久,没想到慕皆然没事人一样的,还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单弋简直想骂娘,这人是感觉不到痛了吧!还有闻人安这一天到底干什么了,那轮椅哪来的?
闻人安把轮椅推出门,回头看还愣在草屋里的单弋,“我需要一辆马车,你现在把我们送出山洞,然后我给你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流矢
单弋把他们带出了山洞,山洞外有一辆马车,闻人安把车夫赶走,然后推着轮椅到马车边上,再把银火放在慕皆然腿上。
“保护好你的主人,知道不?”闻人安戳戳银火。
慕皆然抬手碰他的脸,闻人安抬头冲他笑,“我和单弋说两句话,一会儿就回来。”
慕皆然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闻人安眼神黯了一下,起身向单弋走去。
单弋把他又带进了山洞,进了一个岔路,走到特定位置,不知道触到了哪个机关,墙壁上打开一道门。
门里是一个普通的石室,单弋拿出一只碗搁在唯一的一张石桌上,然后用眼神示意闻人安。
这只碗不小,闻人安目测了一下,放满了大概六百毫升左右,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于是他也不废话,卷起衣袖拿出蛇牙刀就要割。
“你就不怕我让你把血放光?”单弋看着他问。
“放光了还是香血吗?”闻人安手持蛇牙刀稳稳地割开了另一只手的手腕。
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也没指望单弋回答,却不知这问题勾起了单弋哪根神经,单弋冷笑了一下,“当然不是。”
当初他爹把他娘的血放空,结果他娘亲的一身香血全部变成了普通的血。那时他还小,正在院子里玩石子,突然房门打开,他下意识地看过去,就看见他爹拽着他娘苍白的尸体,气冲冲地出来,走到养满毒物的池子边,毫不留恋地把尸体扔了进去。
闻人安割得用力,手腕鲜血直流,流入碗中。这是蛇牙刀第一次见血,闻人安从没想过用它对敌,结果它第一次见血居然是他的血。闻人安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提取一些记忆片段,他一直紧绷的脸颊放松了下来,唇角甚至挂上了一丝微笑。
血流出来后闻人安只能闻到腥味,然而单弋嗅到的却是清新淡雅中隐隐藏着活力的香味。
单弋皱了一下眉,这和他在王城隔着闻人安皮肤嗅到的香味不太一样,难道香血还会变化?单弋看了一眼闻人安不知道想到什么而柔和下来的脸,若有所思。
血很快放满一碗,单弋拿出止血药要给他上,闻人安根本不让他碰,抢过药自己处理起来。等包扎完伤口,完全看不到血迹后,闻人安把袖子放了下来遮住手腕,然后他把蛇牙刀上的血迹擦干净,才收起来。
单弋拿过那碗血,问他:“你刚才在想什么?”
闻人安一边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沾上血迹,一边说道:“不是自愿才有香血么,我对着你心情太差,只能想点美好的事分散注意。”
单弋差点被他直白的话语气笑了,闻人安却不再理他,检查过自己不会被慕皆然发现端倪后,他就往外走,他十分挂心慕皆然。
闻人安头有些晕,失了那么多血唇色也有些苍白,但是他在看到轮椅上直直望着他的方向,等他出来的慕皆然后,还是高兴得眼睛都亮了。
慕慕,我带你走。
我不会放弃你,你一定会没事!
把慕皆然挪到马车里,闻人安转身要出去赶车,被慕皆然拉住了。
“慕慕?”
慕皆然手指抚上他的唇,眼里暗流汹涌,“我没有照顾好你。”
“没关系。”闻人安笑,“现在换我照顾你。”
慕皆然把手机拿出来,“这是你的。”
“咦,居然没丢啊!”闻人安扯过放马车里的挎包,把它塞进去。
“我们去神医谷。”慕皆然拿出一枚哨子,“这个能召唤金翅,它会带你去那里,你到安全点的地方再用。”
闻人安接过哨子,突然无比庆幸这个世界还有神医谷这么个地方。武侠小说里经常会出现有怪癖的神医,撇开他们的各种奇葩习惯不谈,一般神医们都有一双回春的妙手。
慕皆然道:“到了那里后找一位叫陈彬的大夫,他能救我。”
闻人安紧紧攥着手中的哨子,仿佛这就是救命的良药。
慕皆然摸摸他的脸,“我会暂时封闭五感修复身体,你不要担心,我会没事的。”
单弋告诉闻人安一条隐蔽的路,闻人安迅速易了个容,然后赶着马车上路。
单弋道:“如果你没处去,就来我这里。”
马车速度渐快,闻人安头也没回。
闻人安赶着马车迅速离开了独门的地界,他在一条小路边停下车,掀开车帘进去,慕皆然靠在马车壁上,已经对外界没有感知了。闻人安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拿出易容工具给他上了个妆。接着他攥着哨子钻出马车。
被哨子召唤来的是一只翅边有金色羽毛的小鸟,金翅站在马臀上,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歪头看着闻人安,完全不认生。
因为羽琛的原因,他对鸟类很有好感,他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金翅的脑袋,“那么拜托你了。”
金翅似乎对引路的业务很熟悉,虽然它长翅膀可以直线飞到目的地,却并没有把闻人安带到悬崖之类的绝地去。
闻人安一开始以为金翅这么小,他有可能会跟丢,一直密切注意着半空中的小身影,后来他发现金翅带的路完全可以让马车通行,一般可以顺着路走很长一段,他只需要在有岔路的时候看一下要不要拐弯就行,而且就算他走错了路,金翅也会鸣叫提醒。于是闻人安就不刻意盯着金翅看了。而这么做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一路上已经碰到了好几拨行事匆匆的人马,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闻人安都没打算和他们有什么交集,他易容成了一个普通的马车夫,走自己的路,并不刻意关注其他人。
可是别人却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他甚至在挺短的时间里看到同一拨人两次,不过这些人似乎不能确定他和马车有什么不妥,并没有拦下他们。闻人安知道这些人忍不了太长时间,但现在他只能沉住气。
令他无语的是,最后居然是一队官差打扮的人拦下了他。
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官差?
虽然忧心慕皆然的情况,闻人安还是配合地停下了车,这些人都骑马,要是飙车速他绝对拼不过人家。
“马车里是什么人?你这么急匆匆的是去哪儿?”为首的官差大声问,声音威严。
这种气势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但闻人安根本不惧这样的压力,他装作被这人气势吓到的样子,说道:“回官爷的话,车里是我家小姐,因身染疫疾,所以出来寻访名医。”
“可有身份凭证?”这官差不依不饶。
闻人安一脸无可奈何,“我们曾遭遇匪徒,盘缠行李都被抢去了。”
官差眉毛一挑,这说辞他自然不会信,于是眼神示意旁边的人去检查马车。
那人不太情愿,疫疾可是会传染的,如果控制不当绝对是一死一大片。不过他还是上前,抬起刀柄,准备撩开车帘。
闻人安看到他的动作,蹭下马车朝旁边挪。
“你跑什么?”那人拿刀的手顿住,恶狠狠地看着他,“过来给我把帘子掀开。”
闻人安似乎不太情愿,但还是回答了一声:“是。”然后他靠近马车,手碰到车帘,缓缓掀开。
车内景象一点点显露出来,那人往里瞄了一眼,然后转头摆摆手,“可以了可以了!”
闻人安放下车帘,垂头等着他们的结论。
那人回到队伍里冲领头的人点点头。车里只有一个女子,大热天的包得严严实实,有面纱遮脸,显露出来的半张脸脸色苍白,一看就是生了大病。那人自然不愿意传染上疫疾,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走了。
领头的官差又打量了一下闻人安,然后一抖马缰,“走。”
闻人安心里松了一口气,那个领头人拿出一物扔给他,闻人安接过,发现是一块银子。
“此物与你作盘缠。”
闻人安看着马上那人一脸施恩的表情,果断捧着银子弯身,“谢谢官爷!”
那一队莫名出现的官差走了后,金翅飞下来冲着闻人安手中的银两叫唤了两声,闻人安笑了一下,抬手把银块扔进了草丛。
本以为路上该平静下来了,没想到才走了一会儿,前方突然传来兵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