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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甘小宁,带警卫班用扬声器告诉大家不要紧张,一切行动听从指挥!”
这边大家用绳子把掉出一半的面包车拉上来,司机面无人色,却没有人来得及管他,几个士兵让这个不听指挥的司机把车开到车队里,司机手抖得打不着火。
那边一连长已经带了十几个攀岩能手下到山下,沿着痕迹一路寻找,他们需要尽快,大雪纷飞,再过一会儿,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了。
通讯器那边一直传来报告:“报告,一组没有找到副营长!”“报告,三组没有找到人!”“报告,六组没找到!”每个战士都带着哭腔。
“仔细找,一寸一寸给我筛,下面雪厚,别放过每个雪坑!”教导员强撑着精神对战士们发出命令,心里不停的说:高城啊,你一定要给我挺住,道路马上就通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儿!
忽然通讯器里有人喊:“找到了,教导员,找到了!”
“快,快,快上来!”教导员急的直磕巴。
“副营长昏迷了,我们弄不上来,再放根绳子下来!”
“绳子,绳子……”教导员回头大声喊,头上的棉帽子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大冷天头上竟然都是汗。
那边甘小宁抱着一捆攀岩绳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后面跟着他们排的小士兵,手里抱着毯子,打着滑,几乎是几个滚儿滚过来的。
下面十几个人用毯子包住高城,一前一后用绳子捆严实,好不容易才把高城送上去。教导员看到毯子里渗血就知道不好,都没打开毯子,直接就和几个战士抱着送进医疗车。打开毯子,所有人都吸了口气,伤口是滑下山坡时被树枝和掉下去的隔离栏杆划伤的,虽然深,在平时也算不上什么,可是因为天寒地冻的在雪里埋了半个多小时,钓上来又用了半个多小时,现在高城身上的伤口都冻了,和外面的衣服冻在一起,因为血管骤然收缩,虽然出血量减少了,但是伤口冻伤,伤上加伤,造成感染,医疗车只能清洁伤口,做简单的处理,然后送回市里的大医院。
被狡猾的间谍摆了一道,袁朗他们脸色都不好,眼看天已经黑下来,全员夜视镜里惨绿一片,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却安静有序。直到十二点多,他们终于远远的看到国界线,袁朗简单的做了指示,带着他后面的四个人在背风的雪层下开始挖洞,他们需要保温。
吴哲在周边架设红外探测,成才上树警戒,袁朗和周一群,王雷开始挖雪坑,垫上防潮垫,点燃固体酒精,袁朗取出小杯子热了一点水让大家挨个喝一口,然后拿出一个小钢瓶从里面倒出一些液体,小小的雪坑里充满浓郁的酒味儿,吴哲耸耸鼻子:“准备的挺全啊!”
袁朗把酒热了,让大家都喝一点儿,然后让大家各自涂抹冻疮膏,自己提着狙击枪说:“吴哲,你热点儿水和酒,一会儿让成才喝点儿!”说完跳出雪坑去替换成才。
袁朗蹲在树上,大功率的红外监测在雪地里可以发挥最大性能,警报就接在袁朗的耳机上。过了一会儿,吴哲从雪坑跳出来,几下爬上树,把自己的手套递给袁朗:“烤干了,把你的手套给我!”
袁朗把自己的防寒手套脱下来,扔给吴哲,吴哲看了他的手一眼,说:“你没用冻疮膏?”
袁朗戴上烤干的手套,手指似乎没那么疼了,转身拍拍吴哲:“越来越娘们儿唧唧的了!”
吴哲白了他一眼:“有红外监测可以了,你也回去歇会儿!”
袁朗摇摇头。过了一会儿,看吴哲还蹲在旁边,忍不住皱眉:“干嘛呢?要不你盯着,我回去?”
吴哲似乎有说什么,犹豫着。
袁朗诡笑:“干嘛欲言又止的?怎么着?想表白啊?”
“靠!”吴哲骂了一声,压低声音说:“我觉得你最近不太对劲儿!”
“不对劲儿?”袁朗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妖孽的笑容:“是不是最近对你们太好了,你们看见我腿软了?千万别,这次回去我就申请带你们去做丛林生存训练怎么样?”
“烂人!”吴哲恼怒的翻身下树,站在树下抬头看袁朗,皱眉,最近袁朗有心事,很重的心事。
凌晨五点,天还是透黑,雪坑里的众人都醒了,现在在树上警戒的是王雷,不久前他们发现了那群人的行踪,现在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战备状态,袁朗从狙击镜中看了一会儿,脸色暗沉,远远向齐桓他们打了手势,齐桓那边伸出胳膊晃了一下,表示他们也发现了。
成才看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靠,AK47,PDW!我们的防弹衣对这个没用!近距打上就是对穿!”
袁朗拿过吴哲手里的地图仔细看了一会儿,又对着周围的地形看看,,说:“通知齐桓在前面树林设埋伏,我们跟进,近距离冷兵器清理,狙击手掩护,那个雪橇上肯定不是他们的行李,上消音器先行清理!”
吴哲迅速和齐桓组交流,之后齐桓潜向前面的小树林,袁朗手一挥,除了成才,全组跟进。
四个人小心靠近,上树的上树,自埋的自埋,只等着这几个人走向埋伏圈。先行清理的是走在最后面的三个人,袁朗蹲在事先挖好的雪坑里,等着最后一个人走进埋伏圈,袁朗无声无息却迅猛的一手捂住那人的嘴,另一只手上的军刀准确的割断那人的喉咙,同时把他拉到树后,连声叫喊都没有,瞪着眼睛没了气息。
吴哲蹲在树上,双脚勾着树枝,静悄悄的荡在本来应该是倒数第二个,现在是倒数第一个的后面,手中的软钢丝已经缠绕住那人的脖子,全身发力,将这个无助挣扎的人拉上树,本来天衣无缝,可是那人虽然无法出声,却挣扎的厉害,没防住树上的雪抖落下来,吴哲知道坏事了,拔出军刀一刀结果了眼前的人。同时身体一闪,躲开了前面警觉的回头一枪。
几乎是同时,剩下的六个人迅速散开,各自找隐蔽,成才和齐桓那边带的狙击手褚寅一枪一个消灭了两个,本来走在嘴中间的那个忽然扑向雪橇,袁朗侧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不顾还有三个拿着枪的特务,扑过去将那个人抱住,就地一滚,那人也不是善茬,反手扣向袁朗肩头,和袁朗扭打在一起。
吴哲看袁朗忽然扑出去,知道事情有变,急忙对着刚刚打开的耳麦喊了一句:“掩护队长!”
许三多和王雷抱着机枪几个扫射,加上齐桓那组的提前埋伏角度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三个特务很快被清除,袁朗这边抓着那个和他扭打的人狠狠一下打在他后颈,那人软到在地上。
吴哲冲过去拉开那人帽子,看了一眼,惊呼:“是……”
“闭嘴!”袁朗脸色难看:“检查口腔,然后绑起来带回去!吴哲,你去检查雪橇,小心有炸弹!”
齐桓检查那人的口腔,从一颗假牙中抠出一颗蜡丸,塞进随身带的小袋子里。吴哲那边喊:“队长,箱子有炸弹密码,打开还是带回去?”
袁朗看看天,风似乎小了,他看看那边被五花大绑的人,说:“北一百米扎营,联系总部,汇报情况,请求支援!”
吴哲咬咬嘴唇,看看那个还晕着的人,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君相知(五)
高城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在一个很冷很暗的地方躺着,他还知道自己应该动动身体,不要被冻僵,可是全身一动不能动,四面都是刺骨的寒风,风声呜呜咽咽的,似乎有人哭泣一样。
好冷,好冷,高城僵硬的看着眼前,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人影,恍恍惚惚的走向他,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看着他,高城觉得这个人很熟,非常熟,似乎又想不起是谁,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却叫不出来。那个人离自己又近了几步,高城好像看清那个人的脸,有好像没看清,可是这不重要,高城想起来那个人叫什么了,他叫袁朗,一个自己非常非常爱的人,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来看自己的吗?高城看着袁朗近在咫尺,却抓不到,他只是看着高城,然后转身离开,高城张大嘴想喊,却喊不出声,只能无助的伸着手去抓他,可是他还是离开了,离开了……高城绝望的想,原来自己会错意了,袁朗是真的不爱自己,一点儿都不爱……
教导员还不能离开抢险第一线,甘小宁和马小帅跟着医疗车送高城去总院,高城被他们像个粽子一样包了好几层大衣和毯子,甘小宁把手伸进毯子里不停摩擦高城的胳膊,带着哭腔喊:“副营长,你千万挺住啊……副营长……”
马小帅早哭成泪包,小心的往高城嘴里不时灌一点热水,可是一多半都流出来,护士担心的说,喝不进水可不太好。两个兵就哭的更厉害了。
载着昏迷的高城的医疗车直接开进总院,大夫已经准备好了,高城的心跳速度很慢,血压也维持在低水平线,可是全身检查,内脏没有受伤,身上的伤口经过缝合已经没有大碍,但是高城就是昏迷不醒,而且心跳越来越慢,大夫说这是低温导致的慢性休克,上了氧气罩,只能看病人的求生意志了。
高军长和高夫人赶来医院,看了一眼满身是伤昏迷不醒的高城,高夫人就哭成一团,给高城的两个哥哥打电话,要他们赶快回来。而高城,在床上毫无声息的躺着,大有永不起来的意思。
袁朗俘虏的人在飞机上醒来的,睁开眼睛看了看飞机,那人哼了一声,扭头打量袁朗,嘶哑着声音说:“你是袁平南的儿子?”
袁朗没说话。
那人呵呵的笑,声音就像夜猫子,笑了好久说:“我和袁平南斗了一辈子,最后还是落在他儿子手里了,我输了!”
袁朗看了他一样,淡淡的说:“常司令,没有人和你斗,我们袁家从来都不是为了派别之争而背叛国家的人!”
“说的好听!”常司令嗤之以鼻:“如果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我怎么会……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我也是为了国家流过血打过仗的人,如果不是你们逼迫,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吴哲回过头说:“常伯伯,您不用掩饰什么了,如果不是蓄意背叛,怎么会有心收集本不应该是您经手的国家资料?怎么会带走国家近年的绝密军事内容?怎么会事先和妻子离婚,将妻儿送去国外?我们不过是奉命保护国家安全而已!”
常司令眯起眼睛看了吴哲一会儿,哈哈大笑:“原来是吴家的小崽子,我就说怎么会有人知道我的行踪,原来是你家做鬼!你以为我出了事儿,你们家就能安稳?狡兔死走狗烹,你家的下场好不到哪儿!”
吴哲扭过头不再说话,袁朗手里拿着一支烟慢慢的揉捏,说话声音带着点儿痞子气:“常伯伯,无论袁家,还是吴家,虽然内斗,可是从来没有叛国,而您,最大的错误就是叛国,内斗是每朝每代都会有的,是当权者削弱各方实力的工具,内斗没有错,您的错误在于,忘记您是个中国人!中国军人!”
常树扬瞪着袁朗看了好一阵,苦笑:“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我何苦将他送去国外啊!”再也不说话了。
下了飞机,就有国安的人员将常树扬带走,袁朗将收到的蜡丸和那只大箱子进行移交:“箱子上有炸弹,箱内物品不明,我们没有专业人员,没办法拆弹。”
大箱子很快被带走,袁朗他们也被A大队的武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