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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不过蓝染这么做,付出的代价一定也很高吧?这件事牵扯到关西黑道的面子问题,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不追究的!”
“听说,蓝染是以转让与俄罗斯黑道的军火交易为条件,才把这件事给摆平的。不过他没跟银提过一句,我也只是听组织里的其他人说的。”
“切!”日番谷皱着眉头说,“蓝染对市丸银还真是好啊!”
“蓝染……对银……到底是……”
朽木白哉心情复杂的喃喃自语毫无保留地被乱菊看在眼里。犹豫了一下,她决定暗自赌上一把,赌一赌银在朽木白哉心目中的分量,以及朽木白哉坚持要知道那些前尘旧事的决心。
——如果赌输了,希望你别恨我啊,银……
“我一直觉得蓝染先生比他自己承认的还要在乎银。但是他们之间的相处,却永远是带着鲜血淋漓的彼此伤害……”
蓝染先生养了一只银色的小猫,这个传言从一开始就在组织的内部不胫而走。有人嫉妒,有人嘲笑,有人蔑视,也有人担忧。不过终归,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银发少年保持着善意的人,基本上是没有几个的。东仙要是个例外。他的立场是只要不损害到组织的利益和发展,蓝染先生的私事没有干涉的必要。传言一直沸沸扬扬的,乱菊也听到了不少。虽然她很不愿意听到这些事,虽然几乎没有人知道她和银的关系、和蓝染之间的交涉,传言还是会时不时地钻进她的耳朵,啃噬着她伤痕累累的心。
再见到银的时候已经是四年之后。那时候,从英国回到日本一年的银已经以杀手的身份正式参与到“虚”的日常运作中来,而乱菊也成了蓝染旗下众多的俱乐部公关小姐中地位特殊的一个。那一年他以男公关的身份进入“镜花水月”,而她则是从别的俱乐部里被调过来的,美其名曰“升级”。
他们的重逢非常平静。四年的时光过去之后,他们早已不是当年心存幻想的少年少女。
“很久不见了,银。”
“啊啦,你变成美女了啊,乱菊!真是女大十八变呢~”
从以前开始银就很习惯隐藏自己的内心,但是四年之后的重逢,乱菊发现就连自己也已经看不到他的真实了。他已经习惯了把所有的感情都隐藏在一成不变的笑容之后,展现在别人面前的永远是看上去若无其事的灿烂笑容。哪怕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在流泪、在燃烧,哪怕那个时候他身上的伤口狰狞地滴着血,他也还是可以轻松自然地那样笑着,面对着任何一个人,也让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越过那个面具去接近他。
“银的笑容,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的虚幻。每次我看着他都在想,要到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不用再看到他这么悲哀的笑容呢……他总是把一切都抗在自己肩上、一个人去面对整个世界。从来……不愿让担心着他的人为他分担哪怕是一丁点……”
银的身上总是带着伤,手腕上、脖子上,或是看不见的什么地方。有时候更是一请假就是好几天,从来没有一个理由或者解释。似乎大家都心照不宣,市丸银只不过是蓝染先生手上一个很好用的玩具。乱菊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她虽然如愿地始终留在他身边,但是她却再也没有办法接近他。无论他遇到了什么,她都只能束手无策地在一旁看着。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对于他来说是不是一种难以摆脱的束缚。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倒真的宁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终于在五年前的那一次,乱菊整整半年都没有银的任何消息。半年后当他带着满身的伤痕出现在她面前,倒在她怀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离开吧,乱菊……”
“后来我才知道,银不止一次地对蓝染提过,他想离开组织,一个人去国外生活,但是蓝染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我也曾经怀疑,蓝染对银如此执着,会不会是因为他对他怀着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感情。但是银说那不可能,蓝染不过是把他当作替身……”
“替身?”白哉想起银对伊尔弗特也说过“替身”这句话,疑惑地问:“谁的替身?”
乱菊看了一眼日番谷,轻轻地吐出一个名字:“浮竹……十四郎!”
“你说什么!?”日番谷惊诧地站了起来,“浮竹警视?他和蓝染惣右介有什么关系!?”
“我就知道你会惊讶。”乱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于浮竹警视和京乐警视的事,你是怎么听说的呢,冬狮郎先生?”
“他们两个是警校同学,也是同期的毕业生,从前在警视厅是一对最佳搭档,曾经联手破过很多疑难的大案子,是被人羡慕称道的‘黄金搭档’、‘警视厅双璧’。不过五年前在追查一宗毒品贩卖案件中,浮竹警视在行动中头部中弹,以身殉职;而京乐警视也受了重伤,大半年后才痊愈,之后就晋升为警监,从一线退了下来。我从来没听说他们和蓝染有什么关系。这些有什么不对吗?”
“大致来说,是对的。但是有一部分的情况被隐瞒和修改了。”乱菊顿了一下才说,“浮竹警视,其实并没有死。”
“怎么会?是真的吗,松本!”
“但是也不能说是活着。”松本乱菊苦笑了一下,“浮竹警视当时的确是头部中弹,但是经过急救后并没有死,而是处于植物人状态。亲手打伤他的人,就是蓝染惣右介本人!”
惊讶的日番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浮竹警视是个好人。真的,是个很温柔很正直的人。他和蓝染先生似乎是老朋友,但是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追查的新型麻药案件的幕后犯人就是他的朋友。听银说,那次是个偶然。情报是从组织的内部流出去的,有人以密码信件的方式直接把交易情报送到浮竹手上。结果在码头交易的时候,浮竹和京乐带着大批警察,和蓝染先生发生了激烈的枪战。一般的交易蓝染先生都不会亲自出马。但是那次是和香港那边的一宗大买卖,东仙先生当时又刚好不在东京,蓝染先生出于谨慎考虑就亲自去了,结果,就和浮竹警视正面遇上。银当时就在蓝染先生身边。子弹出膛的刹那间,他们才看清浮竹先生的脸,可是已经太迟了……”
昏暗的空间中是凝固了一般的沉静。意料之外的事实震惊了日番谷,也在朽木白哉的心里搅动起难以平静的波澜。
“那天的枪战,双方都伤亡惨重。蓝染先生是被银救回来的,否则他当场就会死在京乐警视的枪口下。作为替代,银的胸口中了一枪,几乎就是死定了。那次失败对‘虚’来说是个颇为沉重的打击,但并不是致命的。几天之后从警方那边的线人传来消息,浮竹警视没有死,但是陷入了植物人状态。而把情报泄露给浮竹警视的人,其实就是蓝染先生的妻子卯之花烈。”
“卯之花烈?”日番谷惊讶地追问,“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乱菊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女人啊……有时候是会做出些可怕的事情来的,尤其是像卯之花夫人那样过于温柔和隐忍的女人啊……”
朽木白哉则追问道:“那么,银他……”
“……他本来的确是应该死了的,但是卯之花夫人救了他。卯之花夫人的外科手术技术和她在医药工程学界的地位一样,都是远远超越普通学者的水准以上的程度。由她亲自主刀,进行了长达十个小时的手术之后,终于把银的性命挽留了下来。但是她同时,也在手术的过程中动了手脚。”
“什么手脚?”
乱菊闭上了眼睛低声说:“她在银的心脏动脉上安装了一个特殊的起搏器。那是她自己的发明,遥控器里装有超级微缩的信号发射器,可以从体外进行追踪、遥控甚至于引爆。把这个东西装在心脏上,就等于是在体内安装了一个遥控炸弹,随时可以藉着按下按钮而……”
白哉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酒杯。他终于明白了在面对伊尔弗特的时候,银的举动为什么突然间不正常起来。
“……蓝染惣右介……为什么要让她做这种事?”朽木白哉的声音低沉阴冷,愤怒的暗流在平静的表面下波涛汹涌。
“不是……不是蓝染先生让她这么做的,而是卯之花夫人自己……”乱菊喝了一口酒平定自己的心绪,才接着说下去:“后来,得知实情以后的蓝染先生非常愤怒,逼卯之花夫人把起搏器拿出来。她说那不可能。那个东西除了她本人,没有别的医生可以拆除。而那个起搏器本身的寿命,说不准是有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年两年。”
“……那个女人……”
“于是银对蓝染先生说,我把你的‘睡美人’给你抢回来,你放我和乱菊离开、从此不要再找我们麻烦了,算是你给我当作同情票的交易。蓝染先生答应了他。后来……”
“难道说,市丸银一个人去医院里把浮竹警视……?”
乱菊轻轻一笑:“银说过的话,他一定会做到。做不到的事,他是不会和别人做交易的。他还是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进了警察重点保护的医院,把脑死状态的浮竹先生带到了蓝染先生面前,只不过那次他伤得真的很重。虽然卯之花夫人说,浮竹警视已经不可能再醒过来了,蓝染先生还是履行了他的诺言,默许我带着濒死的银离开了‘虚’。临走之前,银亲手射杀了卯之花夫人。那天,也是像今天一样的雨天……很大很大的雨……”
雨点敲打在玻璃和建筑物上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那一种声音,寂寥而哀伤,像是永无止境地回响着。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朽木白哉突然低声问道:“你知道银会去哪里吗?”
“如果没猜错,他大概会去‘镜花水月’。萧陇库方一直是‘镜花水月’的实际监管人员之一,修兵走了之后那里应该由他负责……”
“……谢谢。”
低声地道过谢,朽木白哉站起身来,径直走向门口的方向,消失在屋外茫茫的大雨中。乱菊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转椅上,默默地低垂着头。
“……松本,如果你想哭的话,你可以哭出声来。或者,我先离开一下……”
不知所措的站起身来的少年的衣角被用力地拉住。
“不用……不要……不要……留我一个人……”
紧抱住少年单薄的身体,松本乱菊把自己的脸埋在那个小小的胸膛里,嘶喊般地放声痛哭着。少年的手臂尴尬地犹豫了一下,有力地落在比自己年长了整整十五岁的女性柔弱的双肩上。
白色的阿尔法罗密欧停在了新宿歌舞伎町的一角,隔着大雨远远地看着“镜花水月”会员制俱乐部灯火鲜艳的正门。银看了看时间,凌晨2点17分,再过一个小时即将打烊的时间。刚好,他想着。从脱下来的医用白大褂上撕下一只袖子,他把腿上的伤紧紧地包扎起来。接着就掀开副驾驶席,从皮质的座椅下拖出两把半自动冲锋枪,动作熟练地安装好子弹匣,将两把枪一左一右挂在脖子上,踢开了车门。
“镜花水月”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都是萧陇库方的手下。倾盆大雨中他们看到有人笔直地向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手上拿着细长的什么东西。等意识到事情不大对劲的时候,他们已经来不及掏出武器,甚至来不及高声示警。一梭子子弹扫射过后,两具尸体靠着墙壁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