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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将书信给了铁路,躬身问:“师父,王尚书此举是否真降?”
铁路将信看了一遍,叹了口气说:“王庆瑞为人正直端方,雄才伟略,他既然肯写出这样的手书,定然不会诈降。只是不知那赵赫是不是如王庆瑞所说。此去千万小心,申帝若是肯和你走,便带回来,此人对我们大有用处。若是不肯,切莫伤了他,此刻他还不能死!最好留两个影卫保护他周全,而你此去,有个很重要的事情……”
袁朗眯起眼睛看着铁路:“您是说……?”
“申帝在圣旨上盖的私印,这个你一定要得到,若是申帝肯写一纸禅位于你的圣旨,那真是再好不过,至少战火可以尽早平息,百姓少些惶恐。”
袁朗冷哼一声:“他如何肯!”
如此一来,袁朗让人连夜将王庆瑞搬到自己房间,挂了层层叠叠的纱帐,叫最好的大夫来看病,自己却带了齐桓等一小队随身影卫金蝉脱壳,趁夜渡过长江,直奔抚州而去。
按着王庆瑞的本意,是袁朗过江后先去找赵赫,然后由赵赫派人协助袁朗将申帝和袁宸轩救出来,不过袁朗心思慎密,尤其这两兵交战的关键时刻,自然不会完全听王庆瑞的,他的目标是先救出申帝和袁宸轩,最少也留两个影卫在他们身边,有他们扣在手中,再拿着王庆瑞的手书劝降赵赫,赵赫投降必然好,若是有诈,申帝在手,王庆瑞和赵赫必然有顾忌,也能全身而退。
然而无论是铁路,王庆瑞还是袁朗自己都没想到,此去竟然让很多很多事走向一个诡异的方向。
袁朗一行人扮作商人通过城门的严厉盘查终于进入抚州,夜半袁朗带着齐桓马健夜探行宫,就算是救人,首先也要知道人在哪里才行,根据宫中内线送出来的消息和一副简单的地图,袁朗知道申帝和太子就软禁在后配殿西侧厢房中,他想要的申帝私章理所当然的不在申帝手中,胡克带着这枚很有用的私章以护卫皇上安全的光明正大的理由堂而皇之的住在原来申帝住的主配殿听风阁。
袁朗今天的任务就是找到申帝,试探申帝的口风是要玉石俱焚还是打算苟且偷生,如果是前者,那袁朗十有八九是白跑了,不过按着申帝一打仗就下扔百姓逃窜的前科,恐怕申帝是会想要活下来的。
行宫比起幽州皇宫当然小了很多,这里本来是抚州太守的府邸,申帝来了以后,太守将自己的府邸给申帝做行宫,自己携家人搬去太守府衙暂住。
夜探不适宜人多,按着齐桓的意思,他带着马健薛刚几个暗卫去探明了路,万事准备停当再让袁朗出马,可是袁朗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再说这太守府本就不大,今日若是能一次完成,也好尽快离开抚州,毕竟眼见入冬,自己和吴哲商量停了高岚史今伍六一的过冬物资,那高岚自视甚高,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挑衅的机会,别自己还未回六安,高岚就发兵,那王庆瑞替自己装病的金蝉脱壳可瞒过一时,瞒不过太久,毕竟他的云王府还有缈儿这个高岚的眼线,若是缈儿得知袁朗不在府中,而且是王庆瑞同谋,多少也会猜到些端倪,一定会传信与高岚,到时便是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回来了,呵呵,实在是对不住大家!接下来的两章会有惊喜哦!
第36章 (六)
论起武功,袁朗比齐桓还胜一筹,自然不会成为拖累,齐桓拗不过袁朗,也就随他去了。
夜深人静,漆黑的天空一点星光都没有,行宫里前殿后殿截然两个世界,前殿烛火辉煌,歌舞升平,管乐声,笑声不绝于耳,后配殿却死气沉沉,三面西配殿破烂的窗纸隐隐透出几丝光亮,忽明忽暗,隐有哭泣声传出。
几条黑影在前殿盘桓少时,留下两人,其余两人向后配殿而去,袁朗和马健站在后殿大门外,门口只有两个守卫拢着一盆炭火低声咒骂:“……还留着有什么用?每天哭闹,还当自己是主子!连累你我大冷天的还要守着门。”
“你少说些罢!”另一个年老些的说:“怎么说也是宫里的,如今这边大势已去,将军也是偷欢几日,江那边虎视眈眈,这边除了我们这些将军的嫡部,其他也不是一心,明天若是那赵赫赵聪兄弟忽然攻打抚州,我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如今冷是冷些,还有炭火可烤,上了战场若是冷了,魂儿都没了!”
袁朗暗笑,这老兵倒是看得通透。听这个意思申帝的确被囚禁后殿,于是绕开前门,向后面的花园走去。沿路又有几队巡逻的兵士,袁朗躲避了,没一会儿便到了后殿通往花园的入口,按着事先拿到的地图对比了一下,袁朗翻身进了上锁的小门,向后殿走去。
谁知没走几步,袁朗眉头一紧,拉着身后的马健向树丛躲去,马健也顺势弯了腰,对着袁朗比划了一下,袁朗眯着眼睛点头,想西配殿看过去,殿门口的朱红色门柱上赫然盘踞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的向殿内张望,若不是袁朗马健刚好看到那个黑影利索的窜上门柱,也不会注意到那里有人。
“王爷,那人……”马健压低声音疑惑的说:“莫非是赵赫那边的人?”
袁朗不语,看那人在柱头盘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才低沉着声音说:“恐怕不是,那人行踪着实难解,若是赵赫那边的人,救皇帝哪用这么久的观望,有这时间早就动手了,若不是救皇帝,这人却迟迟不离开……”
马健皱眉:“莫非是胡克想要刺杀皇帝,又怕落人口实?”
袁朗嗤笑:“胡克哪还用落人口实?他已经满身小辫子等人揪!”略一停顿,说:“你在这里,我去看看!”说着不等马健反应,已经无声无息的向西配殿方向滑去。留下马健想喊却不敢喊,想追过去却又不得不为袁朗放哨,着急的不得了。
袁朗慢慢靠近那个黑影,那黑影似乎在从破烂的窗纸空洞看里面人在做什么,竟然看的走神,连袁朗已经到了廊檐下都没注意,袁朗看看四周无人,身体如蛇一般缠上那根门柱,一瞬间便接近了那人,那人虽然走神,反应过来后动作也很快,两人似乎都怕惊动了殿内的人,无声的在柱上缠斗,你来我往,终是袁朗略胜一分,那人被袁朗一掌打在肩上,终于闷哼一声,虽然尾音咬进嘴里,却还是惊动了殿内的人,里面的烛火一下熄灭,寂静无声。
袁朗倒也不怕惊动里面的人,和那人交手几下,手中一把随身袖刺便抵在那人喉头:“你是谁的人?”
那人听到袁朗出声,似乎全身僵硬了一下。
袁朗自然不会放过他的一点细微动作,心中疑惑:莫非这人认识我,让听得出我的声音?
不过那人僵硬过后,竟然就安静的站在那里,也没有逃脱的意思了,静默片刻,那人轻声唤:“袁朗……”
只这一声袁朗一愣,手中的袖刺退后几分,试探的叫了一声:“高城?”
那人忽然伸手抓住袁朗的手,袁朗以为自己被骗了,大惊之下手中袖刺改刺为削,划向对方肩头,那人身形不退反进,袖刺刺进肩头却一伸手搂住袁朗的腰,反身带向廊檐角落的暗处,紧接着袁朗便听到巡逻的兵士走近,两人安静的站在暗处,高城的臂膀用力搂着袁朗,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袁朗低头能闻到高城肩部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
兵士并不停留,很快的走过庭院向后门走去,两人却没动,脸对脸的站在那里,谁也不说话,四周静谧的能听到心跳。
“袁……”高城的声音似乎是从嗓根窝挤出来的。
袁朗收回袖刺,用手按了一下高城的肩头,高城闷哼一声,却没动,目光灼灼的看着袁朗。
袁朗低低的笑了一声,听到马健那边急切的响起一声猫叫,回头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无事,压低声音对高城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高城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心中一紧,自己终将和袁朗做了对头。
袁朗叹了一口气:“我要将申帝和太子带走,你要阻拦吗?”
“你……”高城一愣:“要救他们?”
“也不算是,只是受人之托!”袁朗看着高城脸的方向,黑暗中两人其实都看不到对方的脸,可是都能从心中描绘出对方的样子。
“我只是……来看看皇上,年幼时,皇上待我甚好,我……”高城支吾几句。
袁朗扭头看看天,时辰已经不早了,他认真的看着黑暗中的高城:“我要进去,你和我一起吗?”
“我不能进去……”高城略一沉吟:“我若是问你落脚的地方,你一定不会说,我暂时在江边落脚,你……可要去找我?”
袁朗不语。
“我等你,明晚子时我就启程回去了,我只能等到那时……,袁朗……”高城伸手去抓袁朗的胳膊:“我想你!”
袁朗也伸手抓住高城的手腕用力,声音低沉:“你是要找申帝私章?”
“是!”高城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东西你拿不回去了!”袁朗扭头走向西配殿。
高城目送袁朗离开,低低的叹了口气。
袁朗来到西配殿门前,轻轻推开门,空寂的大殿里因为大门发出的“吱呀”声格外刺耳。
“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角落响起,带着惶恐。
袁朗慢慢走向发声处,声音淡然:“罪臣之子袁朗见过皇上!”
黑暗处传来衣衫瑟缩之声,片刻,有人点亮蜡烛,昏暗的烛光下,一个身穿明黄色绣卐字纹绸袍的男人站在床前,身边站着一个瘦削青年,黄衣男人眯起眼睛:“袁朗!你还是来了!”
“我本不愿来,可是,谁让我姓袁呢!”袁朗冷声道:“即使皇上最恨的便是我这姓袁的人,我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姓袁的人在那些不入流的小人手中受折辱!”
申帝静静的看着袁朗,声音甚至多了一丝温情:“宸朗,过来,让叔父看看你!”
袁朗的嘴唇抿了抿,想起自己七岁以前,那时父王征战北疆,袁朗很少见到父亲,记忆深刻的除了对他百般宠爱的皇爷爷便是眼前这个人了,那时他还不是申帝,有个比袁朗小两岁的儿子袁宸轩,可是袁宸轩自小性格阴沉,不得皇爷爷喜爱,甚至连如今的申帝,当初的信阳网都不喜欢,于是性格开朗活泼好动的袁朗格外惹人喜欢。年轻的信阳王对袁朗这个侄子特别好,时常出游回来带一些小玩意给他,而袁朗记忆最深的便是一次入宫,正赶上皇爷爷赏了信阳王一块少见的羊脂白玉籽料,袁朗一见便特别喜欢,偷偷用手摸了摸,被谢恩过来的信阳王看到,于是和皇爷爷求了恩典,将那块籽料刻了一对玉簪,顶部是白玉芙蓉,芙蓉蒂上是个阳刻的“袁”字。发簪雕成时,信阳王本意是给袁朗一枚,袁宸轩一枚,可是袁宸轩却不喜欢,随手扔在花园里,被袁朗捡了去。及至袁朗父母双亡离开幽州时,也将这对发簪带了去,最后成了云王的信物。
一时想起如此多的尘封往事,袁朗多少也有些伤感,低低的叹气道:“宸朗二字,已多年无人唤!”
申帝沉默一下,轻声说:“这是报应,十七年前我夺了哥哥的皇位,如今……合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个朋友出了一些事,不算是坏事,不过也让人很闹心,呵呵,我好想把他们的故事写出来!
第37章 (七)
袁朗借着烛光看向殿内,这里说是后殿,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比较大的府院,这西配殿也真是抬举了,正门进来一个小厅,左右各有一间房,袁朗走进来的是左面的房间,凌乱的纱幔上都是尘土,空荡的房间放着一张床,只是瞟了一眼,袁朗便知被褥单薄,一边的木榻上凌乱的放着被子,看样子是袁宸轩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