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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样事隔多年的并肩作战,这样的组合也是令人吃惊啊。」
疏桐牵着缰绳,引着马匹踏上商船的暗舱。
从前对于她来说异常棘手的水,现在通过多年的海贼经验,疏桐也如履平地,甚至可以算如鱼得水一样习惯了。
在发烧的时候,她终于是想起来了从前的事情,所有的人事。
包括先王惟琉,带着仍然年幼的尤娜来他们这边拜访的事情,所有的细节都历历在目。
那是惟琉和她的父亲,印象中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会谈之一,而往往这时,尤娜就由他们七个人轮流陪护着玩耍照顾。
那时候的小女孩常常央着她说是想去看看马,而等疏桐真的牵了自己的坐骑来,她立刻露出了一种眼泪汪汪的表情。
“你……怕马?”当时感觉很是奇怪的疏桐,这样不确定地问着。
“不、我喜欢马但是……但是这边的马……太大了好吓人……”后退了一段距离的小尤娜,抬起来脸怯生生地看她和那匹马。
“不是我的马太大,是你太小了啊。”疏桐抱起了那个欲言又止的孩子,翻身一跃坐上马背,“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其实这个一点都不可怕。”
控着手里的缰绳,疏桐在草原上奔驰,任由清爽的风穿过她的发间,一低头却发现身前的孩子紧紧闭着眼,一脸紧张的表情。
“别怕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有些好笑地,疏桐拍了拍她的头,对方夕阳色的发丝在她指尖穿过。
小小的尤娜僵着脊背,缓缓将眼睛睁开一道缝,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她震惊到忘记了原本的恐惧。
“啊!好漂亮——”
崖下树林郁郁葱葱,远处天光与山脉连绵成一片,不时传来清脆鸟鸣。
“殿下?”突然有人轻轻晃动着她的肩膀,“快要到齐国了,殿下还是醒醒为好。”
“夕风啊……”揉了揉眼睛,疏桐歉意地笑了,“抱歉我竟然睡过去了,大哥他们呢?”
“陛下在舱内议事,派我来叫殿下。”夕风很是恭敬地俯身,做出请的姿势。
舱内露风见她来,放下手里消遣用的小玩意儿:“老七你可算是来了,叫人好等啊。”
“一不小心睡着了,谁知道你这时候叫我啊。”吐了吐舌头,疏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连忙有侍女给她上了一盏茶。
“接到那边的消息,说是现在那个男人在前往某个要塞的路上。”敲击着身旁的桌子,兰夜托着下巴道,“我和老大的计划是兵分两路,那样也好调查清楚,以防老七你单独行动。”
“嗯,那就好办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点点头,“事先说好,如果遇见他们我就离队。”
踏上敌国土地的感觉,有些溢于言表的微妙。
将自己的坐骑交给了夕风,疏桐正独自去追着刚才看到的类似于尤娜的少女,被士兵压着往要塞方向走去的样子。
松松的脚程自然飞快,不一会儿就看见了前面的人影,好在只有三个人,在接近到足够她跃起的距离时,疏桐先是一个飞踢将其中一人干掉,随后拔出弯刀干脆利落地反手两边一划,噗通倒下的声音随即落下。
“尤娜,没事吗?”
方才睁大的眼眸中倒映出来熟悉的容颜,虽然服饰改变但那种气息确确实实是疏桐。
浅金色的发丝飞扬,岫玉般的眸中光华流转,胭脂色唇瓣开合,令人失神的女子与她记忆深处的音容笑貌重合。
尤娜张了张嘴,只发出了哽咽的声音,泪水干脆且放肆地,从她的两颊滑落。
“疏桐姐、怎么办……莉莉被带走了……”
“她会被杀的啊!我没能保护好……”
少女在她面前泪流不住,方才的佯装镇定已然全部瓦解,疏桐伸手环抱住她:“没事的,会赶得上的。”
将尤娜放在松松的背上,疏桐压低了身子伏在它身上以便快速地前行。
因为要塞有两个,在没有收到大哥那边的消息前她只能凭借自己的预感猜测。
——赌一把吧。
☆、【卅贰】但愿人长久
陌生国家的风略过头顶,森林中隐隐传来口哨的声音。
夕风手中的马突然挣脱了他的控制,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骑在最前面的露风回头瞥了眼,开口道:“不用管,是老七在叫它。”
“是。”立即应声,回过头来跟上队伍,夕风其实略微有些担心疏桐那边的情况,从来都是那样乱来的殿下……
此时领头的露风却向天空伸出了手臂,羽翼振动空气的声音细碎,下一秒鹰隼的叫声从空中传来,雄姿英发的鸟儿从空中俯冲而下稳稳落在他的手臂上。
是从另一边的要塞处传来的兰夜的讯息,同样收到了消息的疏桐连忙调转方向,向兰夜和久志火所在的那个要塞奔去。
前方隐隐有骏马的轮廓在树林中显现出来,她伸手去抓它的缰绳,有着灵性的马儿并未被身旁的白虎所吓到,依旧稳稳地跑着,甚至和松松并排靠在一起。
“尤娜,好好抓住了啊。”疏桐带着尤娜一同跃上坐骑的马背,她知道刚才的一段跋涉让多年未曾离开过故土的松松略感疲累,接下来不可能一直靠它帮助,所以她从夕风那边召来了自己的马儿。
“拜托你了。”轻轻抚摸着马脖子,疏桐弯下腰去轻声道。
——一定要,赶得及啊!
一边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兰夜在不远处冷眼敲着要塞上烦躁不已的久志火,内心叫嚣着直接给那个人当胸打个对穿的想法。
“冷静啊老四,杀气都要露出来了啊。”露风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疏桐不是说过了要自己解决吗?”
“只是想象而已啦,不要那么介意。”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兰夜的眼睛仍然直盯着高处的男人,“她还没来吗?”
“有松松在,也不会太慢,且再等等吧。”
而要塞上的男子一脸不耐地大声道:“麻烦死了,怎么还不快一点,快点处刑!”
而后他听了部下的报告之后,却露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
那种充满贪婪的丑恶嘴脸。
不知为何那个即将被处刑的少女却一下跃起,大声疾呼着什么,对着下面拼命挥刀的女子,眼中依稀有泪痕闪烁。
“我怎么觉得,等不及她来了啊。”抽出腰间的锁链,兰夜极其随意地向着后方的某个角落一刷,随后再用力一收,便有沉沉人头落地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暴露了呢?”
于此同时在另一个方位的弦亚指着这边喃喃着:“莉莉很危险……和疏桐很像的人……在那边……”
白看了眼那边,当机立断:“快走!”
“这还真是阔别十多年的战场相见啊,久志火。”
“虽然在梦里都想着取你性命的人,从来不止我一个罢了。”
听到这两个声音的时候,白他们仍没有进入那个要塞,只是远远地能够看见,果不其然,金发碧眼的那个女子,架着骏马,像极了疏桐。
但是有些地方,终究是不一样的。
就算他不如翟鹤对于疏桐的了解,也能够看出来这点。
“听你这话,你们今天竟然不是来杀我的?”久志火托着下巴,挑起了眉头。
“怎么可能。”金发的女子嗤笑一声,“你自然要留给老七来解决,去黄泉下做你的大国梦吧。”
她的话刚落音,久志火便似乎被触及了什么底线一般暴怒的发令,当即处死台上的少女。
笃笃的马蹄声如雨点一般急促逼近,最后在兰夜和露风身边被勒住缰绳停下,一个黑影闪过,有什么庞然大物降临到了战场上,齐国的士兵不禁后退连连。
那是一头凶猛的白虎,獠牙尽现,吼声震聋发聩。
逆光的身影纤细,手中黑白弯刀泛出锋利冰冷的光泽,被割断的麻绳晃荡在栏杆上,莉莉已然在她的怀中,看清来人的面容她极力睁开眼睛:“……疏桐姐?!”
“抱歉,来晚了呢。”解开她手上的麻绳,疏桐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地上。
白虎向前踏出一步,她的视线转向久志火,翩然翻身落下的女子,金发飞扬,碧眸冷冷:“可惜我的命够硬,那时没被你那一刀给劈成两半。”
“这十数年的恩情,让侥幸活到现在的我来还清吧。”
那样的面容,那样的武器,即使是久不经沙场的久志火也还记得那是犹如鬼魅一般的少女,他扣住了椅子的扶手,险些从上面摔落:“你、你是赤月?!”
回答他的,是就近士兵的鲜血飞溅。
露风勒住缰绳,马蹄扬起:“我们也上吧,去支援老七。兰夜你照顾好这个孩子。”
“嗯。”略略吃了一惊的兰夜将疏桐马背上的红发少女扶下来,在打量对方容貌的时候,她睁大了眼睛:“这孩子是……!”
——那个时候的、高华的小公主!
战场上混战伊始,在高华国的四位将军和疏桐露风等人的压制下,区区一千精兵也不过尔尔。
在混乱中看见翟鹤归来的白向后一挥手中的枪,利落地打到了一个士兵。
想到了刚才在不远处看到被照顾着的尤娜,翟鹤冲他笑了笑:“她没事。”
瞬间拥抱了下对方,趁着他愣神,瞥了他的脸色,白也回了一句:“她也没事。”
“诶?”有些诧异地,翟鹤眨了眨眼睛。
“你自己看。”勾起嘴角,白冲疏桐在的地方扬了扬下巴。
印在他眼底的那抹纤细身影,金发飞扬,身法犹如鬼魅,若隐若现的侧脸轮廓姣好。
黑白两把弯刀闪烁着他在熟悉不过的光芒,刺入心中最为柔软的那个位置。
那的的确确是他所挂念的人儿。
如同觉察到他的目光,疏桐向着这边转过头来。
在溅开来的鲜血的空隙中,她看见了他,周身面对敌人的杀气顿时化解了大半,疏桐扯了扯嘴角,随后轻轻地弯出一抹笑来。
“旧仇新恨,你可打算怎么办?”两把弯刀直指久志火咽喉,女子碧眸毫无温度,犹如冰雪,“我族神兽因你而伤,我的子民因你而死,如今你又将我挚友掳来做奴……”
“就单算我要找你算的账就够你死不下百遍,更何况今天来的不止我一人。”
“她是赤月……”久志火恍如未闻,整个人都是呆滞着的,转向疏桐旁边的男人,“你,是何人?”
“我是高华国国王,苏芳。”
她听到那人这么说着,顿时明白了,刚才不经意间眼神略过兰夜所在的地方,看到尤娜的泪流满面,是为何。
临国的国王,交战过的邻国的王族。
如置冰窖,久志火内心却清楚,这次自己真的,会折在这里。
他自己结下的仇,势必要他亲自偿还。
和久志火谈妥了一切条件,苏芳这才侧过脸来,微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赤月公主,先前见面的时候真是久失问候。”
收回自己的弯刀,疏桐后退几步,轻轻摇头:“不过是幼时功勋,实是不敢当。”
“国王陛下似乎有要事找兄长商讯,那赤月便先退下了。”想到了露风前几日的话,疏桐便在这样的危急时刻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大哥给卖了出去。
话刚落音,原地女子的身影便已然不见。
可见对于他,算是犹恐避之不及。
轻快地踏着脚下的土地,疏桐极为快速地略向尤娜他们所在的地方。
不远处大家抱成一团流着眼泪,她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