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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时镇长叹一口气,微微侧目,下巴一扬,“喏,都掉河里了,跟鱼儿作伴天长地久去了。”
“那你应该再买一对。”
他笑着摇摇头,“不用了。”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买来自己跟自己锁吗?
回到三百七五号民宿,发现他出去的一天时间里,房间变了样啊,变得……干净,简洁了。他冲到主卧里,果然安娜带来的寥寥无几的衣服,都没了,洗漱台上的生活用品都不见了。
他大力甩上门,那个女人难道是看着自己出去,然后快速进来拿走了所有的东西吗?连个只言片语都不留。
打开冰箱拿出一打啤酒,灌了几口,将整个人抛进沙发中,他一手搭在靠背上,一手翻着手机,“喂,给我买张机票。”
徐大英在那边想了想,“有什么发现吗?”
“想见你行不行?”柳时镇吼了一句,他又说:“没事,只是发现我被人耍了,我需要回家一趟。”
徐大英没多问,只是问了机票日期和时间,便挂了电话。
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倒头窝进沙发,他看见茶几上放着枚钥匙,还是他选的那个猴子吊坠的钥匙。柳时镇坐起来,捞过钥匙抛开,只听见很清脆的撞击声,他这才又躺回沙发中。冷哼着说:“倒是知道要把钥匙留下。”
空荡荡的天花板,如同他的心一般空荡。他厌倦的翻身对着沙发靠背,又嫌弃太闷,辗转两下都觉得不舒服,他抬手遮住眼睛,长长地喘着气。
整个人都觉得很累,身心俱疲。
能不能,再回到那晚,他不去酒店,行不行?
徐大英给他买了当天晚上的机票,第二天下午到韩国,真好他能在家又睡上一晚。柳时镇接到徐大英的电话,嗯了几声,便起身收拾东西。
他想好了,蛋糕店就继续开着吧,算是一种投资。
这里房子要退了,反正是月付的,已经跟房东说话不续租了,这个月还剩下十来天,已经被骗了那么多钱,无所谓这点了。他破罐子破摔似地,将衣服一件件塞进去,到箱子关不上。
柳时镇发疯似地将东西全部倒出来,颓废的跌坐在地,双手让额前拨着头发往后刷。不得不承认,前一刻,还自以为幸福的生活,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个人,不爱自己了。
再一次,失去她了。不论什么原因。
他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之后,平静的将东西捡起来,一样样折叠好,摆放好,把屋子内外都整理一遍。趴着冰箱边,捡回来那枚扣着猴子的钥匙扣,和他那把些钥匙全部留下。
这才提着行李箱出门。
坐在候机厅里,柳时镇回想这一路来,他们俩的关系……
认识于零六年,因A国空军对B国南部边镇莫布里进行空·袭,他们是被派遣出去的救援部队。
意外发现受伤的她后,柳时镇会时不时那些东西给她,而她多数时候是拒绝的,甚至对他都是排斥的。
“你多大了?”他蹲在她跟前,见她挖着什么东西,“这里有什么?”
安娜白了眼他,继续挖,等到柳时镇凑上来要看,她才不耐烦的将篮子给他看,轻轻地说:“答谢你的。”
热带的莫布里镇,夏日里的风席卷着热浪而来,却在她那声轻柔的话语中,变得温柔,像是春风般拂过他的心头,有些暖,有点痒。柳时镇抿着嘴笑,“你叫什么名字?”
安娜忽然站起来,一脚踩在他的军靴上,“麻烦你让开,送了点东西,就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吗?我还不知道你的呢。”
他好笑的望着她,“原来你是想知道我的名字。我告诉你啊……”
“不必了。”安娜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从篮子里小心翼翼的掏出挖来的野菜,朝柳时镇挥挥手,他好奇的凑上去。
“我叫柳时镇,你呢?”面对面靠近她的时候,柳时镇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她一抬头就,他的脸,近在咫尺。
安娜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防备的看着他,让他脱下迷彩服外套来。“你是想现场劫·色吗?”虽然是这样说的,他却依旧脱下外套给她,只剩下铅色的短袖。
谁知道,安娜是拿来装野菜的,她小心翼翼的将野菜放到外套里,包好递给他还,自己挎着篮子和小锄头回家了。
拿着一包野菜的柳时镇哭笑不得,对着安娜的背影喊着:“喂,洗衣服很困难的,告诉我名字作补偿啊。”
她边走边伸手挥着,随着风声,传来她的名字,两个字:安娜。
柳时镇抱着衣服笑笑,落日金色的余晖将大地照的十分柔和,像他融化了的心一样。在枯燥的战地生活中,她像一道坚毅的防线,让他有种想要挑战的感觉。
抱着一包野菜的柳时镇回到部队,将菜洗干净,晚上留着加餐。谁知晚上没有等到那个时候,突然医疗队那边传来一阵喧哗声,身为组长的他自然要出去看看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是一个受伤的妇女。”医疗队负责人白教授这边跟他说着,那边指挥人立马进行抢救。在这里,曾经的炮·火地,有人受伤也是很正常的,他没多做停留刚要出去,被一个火急火燎的人撞了个满怀。
“安娜?”他看清怀里的人,是黄昏时才分开的姑娘。
而她此时根本顾不上他,也没管他是谁,扒开他的手要往里面冲,被柳时镇拉住反抱在怀里,“里面在给病人处理,你不能这样贸然闯进去,会害了别人的。”
听到这里,他才觉得怀中的人稍微安静了会儿。
他顺着安娜的背,总觉得她像个刺猬,却不知道什么人能令她如此着急,宽慰她说:“安娜,去那边坐着等,好不好?”
她似乎又回到了初识时那般冷漠的神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默默地走到旁边,却不是坐到椅子上,而是站在墙角。
“坐着等可能比较好一些,或许时间很长。”柳时镇好心的提醒她,然而安娜却摇摇头,她紧咬着下唇,淡淡地说了个字:脏。
不是椅子脏,而是她身上很脏,像是刚从黄泥中爬出来似地,下午分别时还好好地,为什么会这样?柳时镇拉过她的手,被安娜挣扎了几次,拗不过,只好坐到旁边。有些拘谨,坐立不安。
“那个人,是……你……亲人?”柳时镇开口询问,说话间还时不时瞄下她,打量着她的反应。
安娜点点头。“我母亲。”
他看见说这句话时,安娜抬头朝抢救室里望了望,“严重吗?”
“我不知道,来的时候,他们说大多数都是皮外伤,应该……”他没说,他们的原话是:浑身是血,即使伤的不重,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失血量肯定很多。
过了三个小时多,那边才算是处理好,安娜抢先朝医生跑过去,却在半路停下来了,白教授看了看她,又往后面的柳时镇那边看过去,见他点头,这才说:“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这段时间,不能碰水,免得伤口感染。”
“谢谢。”安娜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柳时镇走上前来,“现在可以探望吗?”
白教授点点头,他头动了动,示意安娜过去看看,哪知道,她反而摇摇头,“不去了,谢谢你们,过两天我再来吧。还请麻烦你们,不告诉她我今天来过了。”她说完,转身出去,柳时镇赶紧追出去。
“你干什么?”安娜回头问他。
柳时镇指着小路,“顺路。”走到马路边上,他拉住继续往前走的安娜,“你想这样走到镇子上去吗?”
“不然呢?”安娜奇怪的看着他,就像是他在说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柳时镇吧唧了下嘴,戳了戳她脑袋,“这可是十几多公里,你要走到天亮不一定能到。”严肃的跟她说明情况之后,他又说:“在这里等着,我开车送你回去。”
柳时镇走两步,回头看她,“别跑啊,我开车比你走路快多了。”往前走了会儿,又回头看她。
那个身形单薄的姑娘,被黑夜隐去半边的身子,他只是看清有光照着的地方,有些淡淡地哀伤。
他抿了抿嘴,有些心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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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柳时镇很快开来了车,安娜有些生硬的站在那儿磨蹭,“不进去吗?”他靠在车门边,瞧着她。
安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不好意思的说:“怎么开门?”
柳时镇心头一紧,说不出话来,默默地走到她身边,慢慢地转动着门把手处,让她好看清楚,“很荣幸为美丽的姑娘服务。”他极为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安娜踉跄着钻进去。
她的那份小心翼翼,看在他眼里,疼在他心里。
回到车里,他又替安娜系好安全带,试图讲笑话给她听,她都是一脸冷漠的表情,柳时镇瘪瘪嘴,心想她的笑点太高了,不容易get到点,“家里还有别人吗?”
安娜摇摇头。
突然车停下了,她紧张的看向柳时镇,双手死命的抓着安全带,褐色眼眸的双眼睁的老大,他赶紧安慰她:“没事的,应该是车抛锚了,我下车看看。”
柳时镇下车打开前盖,凌晨十二点半,这路上要是还有车经过,那就奇怪了,他无奈的坐回来,叹口气,转头问她,“冷吗?”
她摇摇头,“车是不是坏了?难道是我太重了?”
柳时镇被她的话逗乐,忍不住摸了摸她脑袋,“那也是我比较重好么,大概是想让我们单独相处会儿,这车真懂人心。”他一边感慨,一边翻着抽屉,发现了些饼干,还有水。都递给她。
又脱下外套,盖到安娜身上,“日夜温差大,你盖着这个睡比较好点。”他则单手撑颚侧着身子看她。
安娜拽紧外套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一开始,你就安着什么心?”不等他开口,又说:“连饼干,水都准备好了,表现你的善良吗?谁要满是汗臭的衣服。”她将外套照着他的脸甩出去。
下一秒夺门而出,不得不夸她,学习新事物的本领,轻而易举。
柳时镇被迷彩服上的拉链打到眼睛,痛的龇牙咧嘴就看见安娜已经跑出去了。啊,这个丫头,明明只是好心啊,他哪里知道车里会有饼干,水?
“呀,你就打算这样抹黑的跑回去?”柳时镇紧跟着下了车,对着安娜的背影喊着,远光灯下,她一边跑一边回头,风吹乱了她的短发,像一只惊慌的小鹿,到处乱撞。
跑出去没多远,安娜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旁观的柳时镇赶忙跑过去,看见她之前腿上包扎过的纱布渗出血来,“你都是这样怀疑每个对你好的人吗?”柳时镇使坏的稍微用了点力,摁在她伤口上。
却只是听见她闷哼声,也不喊,依旧防备的看着他。
“我的信念是保护孩子、老人和美人。你勉强算个孩子吧。”柳时镇接下纱布发现伤口处理不及时,有些脓水,他微微叹口气,先给她包回去,“你是个女孩子,也不想想,万一留疤了多难看?”
“能活下不就好了吗?”一直安静的她突然反问,“如果连饭都吃不饱,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缓缓站起来,不靠他的搀扶,挺直了背,“为什么怀疑对我好的人?”她很认真的看向他,眼神清澈,神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