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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坐在医院长廊里的椅子上,安娜已经在病房里躺着了,医生说没什么事,只是腿部骨折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刚听见徐大英跟他说安娜出车祸了,有那么刹那,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都在颠倒。什么欲擒故纵,什么放手让她自由,都是狗屁,他只想立马见到她!
一路疾驰而来,终于在医院见到她刚从急诊室里出来,徐大英也在。问清楚情况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人还坐在椅子上,没有缓过神来。
听见消息的时候,他想什么来着?马上见到她,告诉她,自己是爱她的。
但是,问了徐大英怎么回事的之后,他一点都不想跟她说话了。
原来,两人挂了电话之后,就转头问徐大英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后来安娜就出门买点吃的,路上不小心被一辆摩托车撞了,她马上告诉徐大英自己要死了……
“就她这样哪里像是快要死的人了?我们徐上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柳时镇了解情况之后讽刺着说。
徐大英站在原地,站的笔直。
然后很认真的说:“跟你学的,你不也是马上就跑来了吗?我是替你先来的。”
然后,柳时镇把徐大英踹回家去了,自己坐在这里,他沉默了许久,才调节好自己的状态。他左手握着右手,许久才抑制住那害怕的颤抖。
平静后,他才走进病房,看见安然入睡的人,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只能重重的叹口气,然后守在她床边。
只要她没事就好!
☆、三十四
三十四
一大早,安娜醒来的时候,柳时镇刚买来早饭,听见响动,他扭头看了一眼她,后者扯出一个大笑脸,柳时镇呵呵的干笑一下。
安娜:“你怎么在这里?”
柳时镇:“吃饭吧。”
两人一同说出口,他放下勺子直起身体,“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在这里照顾你?”他似乎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勾着嘴角笑了笑,“那你干嘛打电话给徐大英?难道不是要告诉我吗?”
“当然不是,那只是凑巧刚好在通话。”安娜反驳,反正瞎话随口说一说,谁知道呢。
柳时镇瞪了她一眼,把勺子塞到她手里,没好气的说:“吃饭吧。”
“所以,你是为了我来的?”安娜拿着勺子,在粥里戳了戳,抬眼看他,眉眼间带着欣喜,嘴角一扬,“我先去洗漱下。”
她掀开被子,看着打了石膏的腿,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的眼神望着他,“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凉拌。”柳时镇自己先吃起来了,然而看着她放下腿,一瘸一拐的扶着床沿边走路,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来,叹口气,走过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我觉得你早饭可以不用吃了。”
“为什么?”她疑惑的问。
说话间,已经将她带到了卫生间内,安娜扶着墙壁,听见他说:“因为你太重了。”
……
安娜愣愣地转头扫了他一眼,用力挤着牙膏,随手抽了一支牙刷,还没等柳时镇说话,她已经开始刷牙了,然后柳时镇默默地转过身去了。走了两步,又走回来,安娜不看他。
他说:“你刚才用的是我早上用的那支牙刷。”
她一口泡沫吐出来,柳时镇已经闪开来了。
中午的时候,尹明珠过来了一趟,带了点吃的,看了眼他们俩就走了。
“她只是来看看的吗?”安娜看向他,他又看向安娜,“应该是吧,我不知道啊。”一边说一边翻着带来的东西,递了些零食给安娜。
“那天,你到底是为什么去那边?”
“哪天?”柳时镇问。
见她不说话了,拉过被子盖住,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模样,柳时镇不得不自己回忆了下,一下子记得不就是去游乐园的时候嘛,他一笑,坐到边上的椅子上,双手环胸看着她,“你猜。”
本来等着答案的安娜,突然是听见这么一句话,一下子火气熄了,哼哼了两声,她扭过头不看他。
闹了一会儿情绪,安娜又忍不住问他。
柳时镇边削苹果,边说:“想送出去一个东西。”
“气球?”安娜问,记得当时他手上拿着很多的气球,难道就是为了送那些东西?一点也不想要。
“干什么一脸嫌弃?”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抽了纸巾擦手,末了还摸了摸她的脑袋,就跟顺毛似地。
安娜咬了一口,嘎嘣脆。
瞪了他一眼,他又继续摸了摸她的脑袋,跟着笑了。
最后,他还是把东西掏出来给她,那是一个装饰盒,小小的,像是装戒指的。安娜看他一眼,伸手要去拿,被柳时镇躲过去了,“你要干嘛?”
“难道不是送给我的吗?”
柳时镇好笑的看着她,“要是说不送给你,你是不是要硬抢了?”说着把盒子打开,是一枚戒指,但不是钻戒,而是看起来有些古老的镶着玛瑙的戒指。他取出来戴到她手指上,刚刚好。
“真难看。”安娜嫌弃的看着它,张着五指看看手背,又翻手看看手心,显然爱不释手。
柳时镇也笑了,还假意说:“既然难看,就还给我吧。”可惜安娜立马把手握成拳,放到被子下面了,扭头看向他,“送出去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还给你。”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他笑了笑,“不是买的。”说起了这枚戒指的来历。当然也不是祖传的,而是他大学毕业的时候得到的,每个在军事学校毕业的学生都会有一枚军校戒指,可以用来跟女朋友求婚也可以用来送妈妈。
他一直保留着。
直到,遇见她。
柳时镇握着她的手,“别再逃了,以前是我不能好好地照顾你,以后一定会的。不管未来怎么样,我们一起去面对,好不好?”
“你……你都知道了吧,巴尔里卡……”安娜还想说,突然他俯身过来,吻住了她的双唇,柔软的触·感,一下子将要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安娜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
她本能的双手环上他的背,闭上眼,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一点点的吻着那个人,出现在她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二十出头的年纪,大家都不太懂爱,觉得喜欢就在一起,只是想着开心就好,所以两人没有太多对未来的想法,直到她身边的事一点点的压垮她的神经,他调回国,她才发现,一个恋人并不能改变什么,她只能靠自己。
而后漫长的岁月里,她一直煎熬着,直到熬不下去,想到了逃亡。
再后来,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又像是回到了原点了,又遇见了他。彼时,大家都过了爱做梦的年纪,都成熟了,知道了比爱别人更重要的是爱自己,所以安娜不再奢望他能救赎她,将她从泥潭里拉出去。
她自己一步步的从黑暗里爬出来,她斩断了曾经的噩梦,为了以后能光明正大的生活。
她,做到了。
夜晚,两人一起躺在病床上,也不嫌拥挤,他怀抱着她,只觉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他一手揽着她的肩头,一手枕在头后,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出神。许久之后,“他……是怎么死的?你们真的殉情了?”
“嗯,真的殉情了。”安娜应着。
她在两个杯子里都放了安眠药,那个跟随她一生的噩梦,求着她一起死吧。
那天,巴尔里卡告诉她,原以为出来以后看见她,只要她死了就开心了,可是每夜每夜无尽的噩梦,无数双手从黑暗中拽着他,似乎是要拉他一起下地狱。他站在殉情谷的悬崖边,望着远处落日下的风景,淡淡地一笑。
转过头来看着她,“你不是也想我死吗?那我们一起死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安娜没在他眼底看见疯狂,他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情。随后,安娜笑了笑,准备了酒和安眠药,“那就一起下地狱吧。”她轻轻地说。
她搂着柳时镇的腰,朝他胸膛里蹭了蹭,闭上眼睡着了。
一个星期后,安娜出院。
姜宣宇特意来接她,算是庆祝,这天餐厅都没营业,安娜看着他们围在一起给她除晦气,不由得笑了,伸手和他们挨个拥抱了一遍,“谢谢你们。”
“说什么谢谢呢,你可是我们的一份子,出了医院,当然要好好地庆祝下,再说了,今天生意也不是很好,所以提早下班而已。”许民秀刚说完最后一句话,被姜宣宇圈着脖子凑了,哀嚎声连连。
安娜和柳时镇相视一笑。
这样平淡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永远不用担心自己下一秒是不是又要漂泊到哪里,吃不下,睡不着。
一个月后,安娜和柳时镇两人终于选定了房子,在首尔安居了。
“你看看家里还缺什么,明天我再去买。”柳时镇从身后环抱着安娜,两人一起站在阳台上,不远处是公园,来来往往散步的人,嬉笑的孩童,怎么看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他将下巴放在她的脖颈处,淡淡地清香萦绕在鼻尖,他闭着眼笑了。
安娜反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用了,家里什么都齐全了。”
“谁说的?”柳时镇陡然睁开眼,咬着她的耳垂,轻轻地说,“还缺一个女主人呢。”
安娜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一把掐着他胳膊上的肉,嘴角带笑,问:“缺个女主人啊,那我呢,我是算你朋友呢,还是算你女朋友呢?”
柳时镇连连惨叫,最后才得以松手,他揉着胳膊,瞪着眼睛,“你什么都不算,”等她要挥拳打人的时候,立马送上笑脸,“你算我老婆。”他掏出了一枚钻戒,单膝跪地,正式的跟她求婚。
“安娜,嫁给我吧。”
突然有人鼓掌了,两人一下子往后看去,只见徐大英和尹明珠两人站在门口,今天的尹明珠特别漂亮,一身白色连衣裙,短发的发梢微微弯曲,带点慵散的意味。而她身边的徐大英也穿着正装,有点不适应。
安娜转头看向柳时镇,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来给你们乔迁祝贺。”徐大英提起手里的酒,笑着说。
而他旁边的尹明珠也笑了,“我就说前辈喜欢把备用钥匙放在门边的盆栽下面,没错吧?”徐大英点头附和。
柳时镇一脸懊悔,“下次我得换个地方。”一边说,一边牵着安娜走过去,他拿着围裙则是准备去做饭了,尹明珠好笑的看了一会儿,还拿手机拍了,“一定要给别人看看,啧啧,你竟然会做饭。”
“难道你对象不会?那你真是可惜了,他其实做饭也很好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连饭都不给你未来老婆做。”最后一句话是柳时镇对着徐大英说的,在徐大英一个腿横扫过来之前,他已经跳开了。
都是些简单的日常菜,柳时镇拉了徐大英做助手,看起来菜色还不错。
“饭呢?”尹明珠突然问。
柳时镇看看徐大英,徐大英看看柳时镇,异口同声的问:“你烧饭了吗?”
然后又一起说:“我以为你弄了。”
安静了一瞬间,大家笑的很开心,吃了一顿没有饭的晚饭。
各自聊了很多,送走他们之后,柳时镇拖着安娜,两人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干,就回忆之前的那点事,总觉得当时闹得很厉害,或者当时很生气的事情,再这么久以后,都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他抱着她,无比的开心。
“安娜。”他在她耳边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