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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娴熟的接起电话讲了开场白:“您好,午後咖啡馆,请问需要点什么?”
佛罗伦萨的午后,暖暖的阳光里荡漾着一种慵散的气息,柳时镇望着玻璃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海,感受到那份宁静祥和的时光,手牵手一起走过的情侣脸上绽放着如花的笑。
他在幻想,想着有一天,他们也能这样。
转过头,却见接着的安娜脸色越来越差,听不清说了什么,却是很不舒服的挂了电话。他急忙去找她,没想到安娜先一步转身进了后间,他不方便进去只好去找苏姗。
“可能是个蛮不讲理的顾客吧。”苏姗说起那通电话,“听起来是个很凶的人。”她抱怨了会儿,突然拉着要走的柳时镇,“那个人……问的是宋安娜……”
柳时镇心一提,单手撑着柜台轻松一跃而过,直接朝后间走去。动作干净利索,看得苏姗一脸震撼,她不敢相信的拉着路过的乔治,“你看见了吗,超级帅气的,就这么翻过去了。”
乔治不屑的哼一声,“有什么厉害的。”
“不厉害,你去翻个试试。”苏姗白他一眼,等她走后,心有不甘的乔治还真的走到腰侧上一些高度的柜台,单手按着比划了下,又双手撑着比划了,后来他不得不承认,这还是有难度的。
进了后间的柳时镇,走在仓库里,顺着腾出的路走上阁楼,他敲了敲门无人回应,他推了把,是反锁着的。“安娜,我在呢。”
他靠着台阶坐下,侧着身靠在门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他又说:“我一直在。”
门后,是紧抱双臂坐在地上的安娜。在听到那一声,宋安娜时,她好不容易被照暖的生命,又重新被泼上冰水。不,是重新被拖到黑暗的河流中,翻腾的窒息感拼命朝她席卷而来,不死不休。
她改头换面,甚至是抛弃一切,包括曾经爱的人,努力活在人群中。
直到柳时镇再次出现,她花下毕生勇气想要再一次拥抱幸福时,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褐色的眼眸中,迸发着仇恨的目光,一点点朱拽紧的拳头,她想大不了再死一次,鱼死网破!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思想,那鼓起同归于尽的勇气,瞬间被他的那句话打的支离破碎。
——安娜,我在呢。
一滴滚烫的眼泪从她脸上滑落,安娜将头埋进双臂中,死咬着唇角不敢哭出声来。她都忘记了,眼泪竟然是咸的。
太阳西下,金黄的日光变成绯色,她从放空的状态中悠悠转醒,起身活动了下麻木的身体,对着镜子慢慢地擦干泪,眼神一点点的冷下去。她摸着镜子上的那张脸,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听到动静的柳时镇,也跟着起身了,站了一会儿,看见开门出来的安娜。他什么话也没门,只是朝她伸出一只手。
“这里不是客人能来的地方。”安娜冷冷地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请出去。”
柳时镇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单手撑在门边,将她圈到自己怀里,微微弯下腰,深情地望着她:“将痛苦都交给我,你只要负责幸福就好。”
安娜愣了愣,鼻子一酸,忍下的泪又涌起,她推了把柳时镇的胸膛,“你这个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都这么多年了,不认识我多好。”
她哽咽着说:“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无以为报。”
他轻轻将她拉入怀中,拥着,在她头顶上微微叹一口气,“傻瓜,因为你值得我对你好。我不想再每天早上是从没有你的噩梦中惊醒而开始,”他环抱安娜的手臂紧了紧,“我想,一睁眼就能看见你。”
“有事可以和我说,不必一个人扛着。”柳时镇隐约感觉到,可能有谁也找到她,但是她不想面对,甚至是憎恶那个人。
只是,没办法逼她说,只能徐徐图之。
“让我再想想。”安娜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慌手慌脚的整理了下揉乱的衣服,走出去前,她又回头跟他说:“你为什么还不走?”
柳时镇失笑,搓了搓她头发,先一步走出去。剩下边抱怨边扒拉着头发的安娜。
夜色迷离,空气里飘着绵绵细雨,柳时镇凑在窗边,“下雨了。”
“所以呢?”苏姗和乔治都到下班的点,两人去换衣服,安娜收拾着最后一个客人的杯子,眼也不抬的应着。
柳时镇双手环胸斜靠在窗边,看着她,散漫的说:“老天也不希望我走。”
“我倒是觉得老天想泼你冷水。”换了衣服先出来的乔治回应他,被出来的苏姗听见,锤了一拳头,他嗷叫着,听到苏姗说:“那怎么不说是老天想泼你冷水?”
“不,老天见我这么可爱……”乔治厚着脸皮跟上去,凑到她跟前,“美丽可爱无敌的苏姗,你一定会带我回去的对吗?”
“不对。”苏姗直接拒绝,再看一眼柳时镇之后,“想起来有东西落你家了,一起走吧。”她跟柳时镇眼神示意,遭到乔治中间横插阻隔,于是快速拽着乔治出去了。
安娜早已习惯两人的打闹,一边将杯子沥干水,一边说:“你可没东西落我这儿,赶紧回去吧。”
“谁说没有。”
安娜闻言抬眼,“什么东西?”
柳时镇摸着自己的胸口,“我的心。”
她一失手,杯子摔了个粉碎。乍然听见柳时镇喊着别动。安娜僵在原地,看见他快速的跑过来,拿起边上的扫帚很认真的扫着,“你站着别动就好,我来处理。”
一时间无法言语她的心情。
直到他打扫完,“好了,可以动了,不会有碎片伤到你。”
安娜沉默了会儿,说:“你不是腿脚不方便吗?”刚才他跑过来的时候,完全不像是一个受伤的人,甚至连拐杖都没用上。
“因为你治愈了我。”他站到她身边,微微低头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打到墙上的灯光,映着脖颈交缠的影子,像一对诉说情话的恋人。
柳时镇挺直了身板,他指了指柜台上的一个包裹,“早上你忙的时候,我帮你签收的。”又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他转身出门。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安娜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对他又多了份眷念。随手拆开包裹,吓得打翻在地,惊捂着嘴,死死不语。
空气里充斥着腥臭味,暗红的血顺着老鼠的尸体缓缓流出。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收藏和阅读~~
唔,现在还在埋线的过程,后面会一点点解开哒
爱你们的年叔~~么么哒
☆、第四章
第四章
从咖啡馆回来后,柳时镇打了个电话给徐大英,他说:“我的腿好了。”
徐大英沉默了会儿,说:“她是你的药,心药。”
是的,她是我的药!
三年前,他在任务中捡回一条命,就在医生束手无策,判定他是植物人的时候,他醒过来,并且一点点恢复了,只是,腿瘸了。
别说跑步,连正常的走路都成了问题。那时他整日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看别人走,看别人跑,看别人嬉笑。
短短一个月,他形容枯槁。
徐大英实在看不下去,谎称找到了安娜没死的线索,这才激发他振作起来。
为了有朝一日,他能亲自站到她面前,柳时镇出院以后,每天在家锻炼康复疗程,医生说只需要重复二十遍的动作,他重复了三十遍,四十遍,甚至更多,只是为了能尽快好起来。有次锻炼过度导致腿抽筋,但是他那腿没知觉,差点搞出不可挽回的失误。
这才让他急功的心缓和了会儿,不再那么拼命。
他从轮椅上起来,杵着拐杖,搞的大汗淋漓才能勉强走一小步,对旁观者来说都是很大的进步,在他看来却远远不够。
一面托各地的朋友打听安娜的消息,一面继续加强锻炼。
他在赶时间。
他要在找到安娜之前,重新恢复正常。
在失去她的日子里,除了用任务麻痹自己再无其他办法,直到有一天,连做任务的资格都失去,他变得一无所有。而得知,她可能还活着,他就像是一个溺亡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两年的时间,他恢复了正常,只是下雨天腿脚疼的厉害。
再后来想放开拐杖,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哪怕医生都说恢复的很好,能正常走路,甚至能跑,能跳,只要不是过度强烈的运动,都可以。然而,他却依旧放不下拐杖。
找不到原因的众人最后求助心理医生。
柳时镇以为是心理还存在克服不了的情况,如同心理医生所说的那般。
可是,安娜摔碎了杯子,他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时,或者再早点,当他见到安娜时,便已经不再需要拐杖了。
他一直觉得,只要他恢复了,正常了,安娜也就找到了。
可是三年了,没有一丝关于她的消息。于是,他潜意识的不敢完全恢复,总觉得还没到时机。是他在逃避,害怕好起来后,却发现这是一个没有她的世界,连最后记住她,寻找她的理由都没有。
屋子里没开灯,昏暗中柳时镇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孤单的身影稍显寂寞。窗外霓虹灯下的樱花树,五彩冰纷,依稀看出粉色开满枝头,正是春暖花开赏樱的时节。
他摇晃着高脚杯,呡一口,嘴角上扬,心里无限期待这个周末。
午後咖啡馆开在老街的中段靠后点的位置,前后两条路都能到。柳时镇一早吃过后,漫步而来,遇见乔治,又或者说遇见特意等他的乔治。
乔治松垮的冒衣看起来有些街头风,他故意昂起来傲慢的盯着柳时镇。
结果被后者无视的走过去了。
“喂,”摆了半天谱的乔治赶紧绕过去,又站到柳时镇面前,挺着胸膛朝他撞了撞,一根手指头戳着柳时镇的肩头,态度十分嚣张的说:“嗨,离苏姗远点。”
柳时镇吧唧了下嘴,一手捏着他的手指往后掰,痛的乔治连连求饶,“放开,放开,好痛。”
他笑眯眯的用另一手拍着乔治的脸,弯着腰,说:“很好,只要你不是瞄上安娜就好。”
乔治一听,抓着他的手,“你是喜欢安娜的?那就不要在苏姗面前耍帅啊,我很吃亏的。”
柳时镇松了手,乔治揉着手指,瞪着他,又说:“尤其是不要在苏姗面前表现出那种单手翻柜台的动作,难度太高了。”我翻不过……
“有机会我教你。”柳时镇拍拍他的肩膀,走过去。乔治在背后喊,“说话算话啊!”
一前一后到了店里,安娜提着水桶擦玻璃,被柳时镇拦住,“我来。”他挽起袖子,接过来。
安娜犹豫了会儿,“没工钱的。”
柳时镇好笑地摸着她的短发,“这两天店要开张了,等周末的时候我再来接你。”她嗯了一声,松了手。
看着他提着水桶出去的身影,安娜有些失神。
今天早上又收到一个包裹,她不敢打开,害怕还是那些污秽的东西。
“安娜,你买了很多东西吗?”苏姗路过柜台,将地上的包裹抱起来放在上面,“放上面安全点。”
“没事的。”安娜抱着包裹往后门的垃圾桶走去,扔掉走了两步又回头,深呼吸一口气,她倒要看看,这次是里面是什么。一看,她眉头紧蹙。
——是掺杂着毛发的肉泥。
傍晚临下班时,苏姗抱怨后门那边的垃圾桶,不知道被谁扔了脏东西,引来无数苍蝇乱飞。安娜不动声色的擦着杯子,微笑的和她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