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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摸了摸后背,好像那种被踹的感觉还在。
徐大英买了早饭进来,看见柳时镇摸着后背,对着镜子照,“你干什么?”
“我昨晚上梦见你踹我,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柳时镇说。
徐大英赶紧低头吃饭不说话了。
过了几天后,柳时镇联系了李敏淑,把事情跟她说了,不同的是他说等他发现的时候,安娜已经走了。
李敏淑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说他们会继续查安娜的下落之类的话。她透过后车镜,一直打量着他,可是他一丝破绽都没有。她只好松口承认事实就是那样。柳时镇临下车前,她问:“你还爱她吗?”
爱一个欺骗你的人吗?
“不知道。”他说着下了车。
路边的树已经有些枯败,显得天很高,他深呼吸一口气,觉得空气都是冷。
——要入冬了吧。
☆、二十九
二十九
柳时镇一个人在家,盯着空空的房间,面无表情的望着天花板,这几天都一直在思考,是该退出吗?
直到安娜手机上的定位系统显示出来,柳时镇忽然蹦跶起来,拿着电脑调出位置,再三确定,这才平复下激动的心。
然后就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放在他面前,他知道她的位置,要去找她吗?
两人兜兜转转,这么久,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最后,他犹豫再三,中途打了个电话给徐大英问了句:“明珠跑了,你追不追?”
徐大英在那边骂了他一句神经病,最后还是说会追。
于是,柳时镇很快就把行李简单的打包,冲下楼去,碰见遇见尹明珠提着便当盒子过来,“要去哪里?不吃便当了吗?”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吃便当,摆摆手,“我要出去一趟。”
尹明珠及时抓住他的手腕,“你要去哪儿?又是去找那个女人吗?你还没疯吗?”
“怎么能这样说前辈呢,你不也没疯吗?”他轻轻地扯开尹明珠的手,“难道你不是这样吗?明知道前路很艰难,但是你还是会选择走下去。”他像个大人抚摸小孩子那般,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往后退了一步,嘴角微微上扬,望着她笑。“愿你不要跟我这样的爱情坎坷路。”
尹明珠还没回过神来,柳时镇已经跑到车前了,她看着他开车,扬尘而去。心里有点惦记也有点不知所措。她的爱情,也会那么曲折吗?
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但是现在,确实是的。
她叹一口气,拿着便当转身回家去了。
柳时镇一路开车开过去,直接到了机场买票,他发现安娜是回到了莫布里镇外的殉情谷。
那是一片原始丛林,还有无数的沼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称为殉情谷,但是当地人都说那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大多数人都是有进无回的。当年他们训练的时候,也只是在外围,不敢深入。
一想到她竟然停在那种危险的地方,柳时镇的心就纠的厉害,恨不得马上飞到她身边。
买了最早的航班,仍然需要十几个小时以后才能到,他在候机的时候来回不停的走着,一会儿想着要是安娜不见他怎么办,一会儿想着万一找不到她怎么办?
如此反反复复,到后来好不容易才消停了会儿。
旁边的人都看下不去了,“先生,你有很着急的事情吗?”
柳时镇听了回头看她一眼,“是的,我赶着去见我的……太太。”发现不仅是她在看着自己,别人也是,他才意识到自己来回走动不太好,抱歉的笑笑,他坐下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年轻的时候,先生也说这样焦急的在机场等我。”她是一位看起来十分优雅的女人,即使岁月的痕迹爬上了她的额头,也很有气质。
柳时镇和她聊了两句后,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了,他看着安娜的定位,一直在殉情谷没动。
难道她……
如此不安的想了很久,快登机前才看到手机定位上那个红色的点又开始移动了,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上了飞机以后,倒头睡了一觉,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天亮了,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还有两个小时就降落了,距离莫布里镇还有一段距离,他还需要换乘车。
好不容易下了飞机的时候,他一开机就收到老板娘的电话,劈头盖脸的一通骂,骂完了让他看邮件,说是整理的全部资料都发给他了。柳时镇好话说了不少,才挂了电话。
稍微休息会儿,买了票去殉情谷。
安娜的定位还在殉情谷。
到底在那边做什么?
他可不认为安娜是准备定居在那儿了。从这些年,安娜住的地方看,都是大都市,完全让人想不到的地方。
途中想查看邮件,在休息的咖啡厅询问是否有无线网时,被告知无线网这两天坏了了,柳时镇叹口气,自己的数据网又用不了,只好等有网的时候再看了。一转身就上了大巴车。
大巴车摇摇晃晃在干燥的马路上扬起无数灰尘,又是折腾一天,入夜才到殉情谷外的小镇上,柳时镇只能先住在旅馆里,等天亮再进去。
他看着手机地图上距离不算太远的红点,烦躁的心情终于渐渐地平静下来。
已经,三天了。
一直关机的安娜,突然开了手机,到他立马赶过来,已经过去三天了。他看着那定位红点,生怕睡着后就不见了,还特意截图了。
很好,他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它还在。
柳时镇租了个车,自己开着去找她。
“真是不得了,殉情谷那边有人殉情了。”
“真的假的?还真有人去啊?”
“可不是,听说还是一对情人,男女一起的。”
刚上了车的柳时镇听见路人的话,立马下了车,跟他们交谈起来,在莫布里那边的语言和这里差不多,他还是能应付。
很快就了解到,确实有对情侣在殉情谷外围被发现了,不知道现在警察有没有过去,只听说那个男的似乎还是有名望之类的人。
巴尔里卡?
柳时镇莫名的就想到这个人,难道安娜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和他殉情?不,是杀掉他的可能性更大些。
他昨晚上看了老板娘发过来的邮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生出来。
当年他离开以后,因为战乱的问题,加之巴尔里卡在当地的势力,导致安娜母亲被误杀,安娜迫不得已为了生活下去,将自己卖入巴尔里卡家族中,成了他的人。
而巴尔里卡对待女人,不是拳打脚踢那么简单,他看上安娜和当地人不同的肤色,以及柳时镇在酒馆里那次英雄救美,让他想到一个好办法,那就是逼她嫁给自己做小老婆。
让她和柳时镇再也没办法在一起。
后来,关进小黑屋,一点点的从精神上折腾她,那鞭子抽打她。这些都算是家常便饭了,尤其在安娜怀孕的时候,巴尔里卡照样会找她做那事,一点也不会顾及胎儿。
最后五个月左右大肚子的时候,因为被殴打,导致流产,血流了一裤子。而安娜无数次潜逃,都被他抓了回去,又是一番新的折磨,最后她和另外的大家族合作,透露他的秘密,将他送进局子里。
但是,巴尔里卡进去前最后的一句话的冲着她说的:除了我死了,或者你死了,否则今生今世,你都不要想好好的过日子。
在他族人看守她的时候,安娜勾引了侍卫,逃了出去,最后诈死。
她一直在逃,从绝望的生活中逃离,从无助的日子里逃离,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努力的要活下去。
所以,柳时镇觉得她不会殉情,要么就是和那人同归于尽,要么就是一场看似殉情的谋杀。
不管是什么都好,这回他一定要尽快赶过去,帮助她一回。
柳时镇疯狂的踩着油门,他曾想过那些年她会过的很艰难,却没想到会如此黑暗和绝望。尤其是听说,安娜被送进医院抢救就有好几回,老板娘还写到有一回,她被送进医院的时候,肋骨断了一半,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他昨晚上心疼了好久。
自己那么珍惜的人,竟然被人折腾成那样。而那个时候,他都不在她身边,体会不到她的痛,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情。
重逢后,他无数次想要问她到底要躲猫猫似地躲到什么时候。因为,他不明白她生活的状态,不明白那种说不出口的绝望,所以才会觉得她这样的生活毫不意义,总是在逃避。
为什么她明明需要帮助,却不来找他。
他总是这样想。
这一刻,才真的明白。她是怎么样从过去的生活中,带着血和泪一步步爬回来的。所以,他有什么资格站在阳光下,轻飘飘的说一句你为什么不来求助我。
多么可笑的想法。
柳时镇飞快的赶到了事发地,已经围了很多人了,并且先来一步的警·察已经把地方围起来,他没办法进去。
着急之下,柳时镇哭着喊老婆,老婆,一下子把众人都惊住了。有个警·察看了他很久,然后才走过来,“那个女人是你老婆?”
虽然是猜测,但是柳时镇相信那是安娜和巴尔里卡,所以他点点头。并且拿出手机指着那定位红点给警·察看,“我最近发现我老婆总是往外面跑,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在老婆的手机里下载了定位app,这两天出差,回来就发现她跑了好远。”
加上他伤心的神情,以及那深情的眼神,引来附近不少围观者的同情,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情,最后警c也和另一个人说了这个事情。
勉强让他进去看一眼了。
殉情的男人已经当场死了,而安娜还有一丝呼吸,刚送上救护车,柳时镇看见安娜还有呼吸,匆匆看了一眼就跳下车了,他不想耽误抢救的时间。看见那救护车的门,一点点关上。
他的心,难受极了。
“你是说,我老婆真的和别人一起……”他擦了擦眼角,好像真的为了出gui的老婆伤心似地。
套近乎的时候,瞄到资料写的安眠药过量。
而安娜也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只是时间比较短,推测应该是那个男人先吃了,然后安娜再服用了这样的。所以安娜胃里的药刚才已经被急救的催吐出来一些,还需要回医院再洗胃。
了解了情况以后,看警·c似乎没有怀疑是谋杀,他放心的赶去医院了,想陪在她身边,渡过危险的这几个小时。
从今以后,没有人会再为难她了,那个让她陷入黑暗的世界的人,已经不在了。
柳时镇赶到医院,打听到安娜在抢救室,他站在外面,隔着一层生与死。他想,以后她再也不需要靠谁,也不需要继续逃亡,那才是她新生的开始。
诈死不过是迫不得已的举动,死后的每一天想必她都过的不踏实。想起在佛罗伦萨的时候,和她一起听音乐会时那场爆炸的情形,她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无助。
那时他为什么就没留意呢。
安娜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沉默的,本来似乎下定决心要和他好好过的,结果又是骗了他钱,又是骗了他感情,最后她还是跑了。
大概是不想连累自己吧。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早点发现,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明白她的用心,为什么自己就那么蠢!
他手指交叠,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静静地等着手术结果。
他祈祷,她健康。
哪怕,用他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