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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也纳闷,以前不都是自己颐指气使的吗?怎么现如今完全反过来,心里还美滋滋得甘之如饴呢?
一看见这家伙得意又狡黠的笑脸,尤其的心就跟泡在温开水里一样,鞍前马后地也乐得自在。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于杨猛的喜欢,已经压倒性地胜过了对白洛因苦涩的暗恋。没有他的笑声,他的发号施令,他的赖皮,他二了吧唧的叫唤,尤其就空落落的。在听过白洛因讲述在自己昏迷期间发生的种种,杨猛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不可撼动了。
这天校庆,落得清闲的俩人正在家里腻歪,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的却是最不愿看到的人,付一敏。
她笑吟吟地捧着一束花,递到尤其面前道:“尤其哥哥,你康复了还没来得及看你呢。”
没等尤其说话,杨猛急急地趿着拖鞋跑了出来,一见来者,脸色瞬间降到零点,“你来干什么?”
付一敏一愣,也冷笑道:“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尤其接过花,语气僵硬地下了逐客令:“多谢,我爸妈说你也帮了大忙,改天一定登门回礼。”
付一敏不接话,一脚踏进院门,四下打量着,“这地方虽然清净,不过也太寒酸了,尤其哥哥,我帮你看了处好房子,离学校近,周围超市卖场也都一应俱全。”她眨眨眼睛,“房租你也不用担心,我……”
尤其不耐烦地打断:“好意心领,这儿住着舒服。”
杨猛不服气地上前道:“我能照顾他,你就甭操心了。”
“你?”付一敏不屑地掀起嘴角,“如果尤其哥哥的父母知道你整天赖着不走,你说说,老人家能放心吗?”
杨猛气结,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
尤其一把搂过杨猛,示威似的盯着付一敏的双眼,冷冷开口道:“你大可以告诉他们,我被猛子照顾得很好,欢迎突袭检查。”
“好,好啊。”付一敏怒极反笑,“你俩都忘了大家是怎么评价“校园断臂情”的了?两个大男人也不嫌恶心!”
尤其眯起眼睛,戏谑地反问道:“你不是把帖子都删除了,还怕什么?”
“那是我表姐劝……!”付一敏惊觉失语,怒视二人。
杨猛趁机浇油:“哎哟,那天当面对质,某人还玩儿赖不承认呢。”
付一敏哪受过这等待遇,她恼羞成怒地喊道:“告诉你们!别跟这儿来劲了,白洛因和顾海那点破事都要被劝退了,那就是你俩的明天!”
毫不知情的杨猛看看表情僵硬的尤其,疑惑地问:“咋回事啊?因子被劝退了?”
尤其搂着杨猛的手紧了紧,沉声回道:“原来是你搞的鬼。”
付一敏转身掐下院子里含苞待放的梨花,指尖狠狠地碾出汁液,哼一声:“是不是我还有关系吗?看不惯顾海和白洛因的大有人在,关键是……”她故意停下,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尤其哥哥,你长得这么帅,想走艺考提前招生,不就是我跟姨夫一句话的事儿么。”
她搬出身为校长的姨夫,一是想震慑二人,二是想给尤其台阶下。
杨猛忧虑地瞅着尤其,他英挺的脸上毫无表情,忽然,手指一松,花束就掉在地面,摔散了。
付一敏倒抽冷气,难以置信地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尤其微微一笑:“你弄死我一朵花,我回敬你一把,就是这么个意思。”
“尤其!你丫敬酒不吃,还蹬鼻子上脸了!”付一敏气急败坏地喊道,正欲离去,又回身踩烂地上散落的残花,眼神阴鹜地盯着两人:“我的花,只有我能弄死!”说罢,转身愤然跑走。
“丫真是个神经病……”杨猛呆呆地看着付一敏的背影,又捶了尤其一拳:“刚才你也太酷了!”
尤其捏起杨猛的下巴啄了一口:“是不是更爱我了?”
杨猛脸上飞过红晕,又正色道:“因子那是怎么回事啊?”
尤其拿出扫把簸箕,缓声道:“收拾好了,咱们回屋说。”
“那是?”白洛因拧起双眉。
顾洋沉吟片刻,拍拍裤子上的草屑,“跟我走。”
两人走在微凉的春风里,白洛因紧了紧外套,顾洋头也不回悠悠地说:“小身板就多穿点。”白洛因回敬道:“那也比一身流氓黑来得暖和。”
顾洋肆无忌惮地笑了。
“那个摄像头能拍到有用的吗?”
“当天摄影团队的车就停在树边儿上,角度没问题的话,应该有发现。”
白洛因用余光扫一眼顾洋,心里暗想:敢情一直观察地形回想案情呢,还非得招招我做个掩饰。
顾洋察觉到白洛因的目光,调笑道:“怎么着,我比顾海帅吧。”
白洛因扶额,和这个人压根儿不是一个频道的。
到了南门的保卫科,顾洋敲敲门,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保安嚷嚷着:“厕所往里走,没瞅见路标啊?”说着就要关门。
顾洋一脚卡住,冷声道:“我们想看看监控录像。”
保安不屑地哼了一声:“那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顾洋扬了扬手机:“用我给你们李科长打电话么?”
保安犯难了,“这没有上边儿的许可,我们的录像资料是不能外泄的。”
顾洋丢出一沓红票子,“这就是上边儿的许可。”
保安一惊,立刻讪笑着收起钱,做了个请的姿势:“您快坐,我们这监控也有年头了,光有画没有声,您凑合看。”转头就走到角落一张张数起来了。
白洛因斜睨了顾洋一眼,“老江湖。”顾洋提起唇角,拍拍身边的座位。
录像不算清晰,顾洋按着快退键,转到事故发生的当天。
他按下播放,视角刚好正对着树下。
来来往往的人群过了几波,摄影队的车到了。白洛因也看到自己和尤其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紧。
顾洋眯起眼,靠近屏幕检视着。
画面中,白洛因和尤其被带走化妆了,导演也和顾洋走到一边确认流程。
这时,一个穿着青色西装的人影,出现在车后。他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自己,打开了后备箱。
他翻找几下,拖出灯架,从裤兜里拿出螺丝替换上原装的,快速地拧紧。再次提防着周围的状况,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位,阖上后备箱,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顾洋的脸一点点沉下去。
白洛因问:“这是谁?你能看出来吗?”
顾洋冷笑道:“熟得简直不能再熟了。”
☆、布一个局中局
再次踏入景山分局,顾海的心依然是悬着的。
在电话里,方嗣同只是简单说出有了重要发现,顾海一路上就心神不宁,几次差点出了事故。
他多希望这个发现能洗清顾洋的嫌疑,可同时又对顾洋一系列的作为充满了怀疑。
“坐。”方嗣同照旧蹦单字,而后翻阅着卷宗,不说话了。
顾海屏息盯着方嗣同的表情,不一会儿就沉不住气地问:“您说有发现,到底是?”
方嗣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丢回去:“相信你也没闲着吧,有什么发现?”
顾海耐着性子说明灯光师小李告诉自己有关顾洋动过灯架的事情,方嗣同仔细地听着,点了点头说:“这个发现很关键啊。”
顾海呼吸一紧,追问道:“你们坐实了顾洋?”
方嗣同失笑:“那倒不是。”
“方队长,您别兜圈子了成吗?!”
见对方不耐烦了,方嗣同绕过办公桌走到顾海身边,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基本排除了意外和媒体公司员工作案的嫌疑,剩下就锁定在贵杂志社当天到场的四个人,你堂哥,也就是主编顾洋,他的秘书方奎,责任编辑杜子明,执行助理刘桥。其中这个刘桥是刚进去的实习生,与白洛因和尤其都是第一次见面,除非有人唆使,否则也没有作案动机。”
顾海沉默着,示意方嗣同继续。
方嗣同踱回办公桌前,从卷宗里取下一页,递给了顾海。
那是整组的指纹对比,在方奎的名字上画了一个红圈。
“这是?”顾海不解地问。
“本来灯架上的指纹非常杂乱,提取出来也不能作数。后来我们转换思路,在有问题的螺丝上进行化验,当然,螺丝本身是没有发现的,只是不知道嫌疑人一时大意还是过于自信,我们在螺母上提取到一个完整拇指指纹,就是属于这个方奎的。”方嗣同敲了敲纸面。
顾海的脑子彻底乱了,他搜索着方奎这个名字,却一无所获,去了几次杂志社,也只是偶尔打过照面,他的存在感,比杜子明还要低。
“这个方奎,说到底,不过是个工具。”方嗣同呷一口茶,“他也是《丽都锦色》留下的员工,据杜子明说,一直不得重用,只是策划部的跑腿的小弟。顾洋接管以后,启用他当自个儿的贴身秘书,工资福利都涨了不少,主要是知遇之恩,方奎对他可是马首是瞻。”
顾海眼底暗潮涌动。
“我想看看他的资料。”
方嗣同沉吟片刻,还是打电话叫一个警员送来了档案。
“方奎,男,汉族,1987年9月15日出生于河北省石家庄市,……现任《Shoot快拍》主编秘书。”
顾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张一寸照片,竟发现他的眉眼与白洛因惊人的相似。
“谢谢您了。”顾海把档案还给方嗣同,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方嗣同注视着顾海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顾洋送走白洛因,开车回到杂志社,就把方奎叫来了主编办公室。
方奎站定,毕恭毕敬地问:“顾主编,您有什么吩咐?”
顾洋渐渐地逼近,打量着他的脸,半晌才提起嘴角道:“你这眼睛,真像。”
方奎面不改色,等待着下文。
顾洋丢出一个U盘,指节扣了扣桌面。
“你看看。”
方奎的眼神一动,旋即平静地反问道:“必须看吗?”
顾洋挑挑眉,把电脑屏幕转向他。
方奎稳稳心神,把U盘插入接口,跳出的文件夹里只有一个视频,他按下播放——
正是监控摄像录下事故当天自己偷换螺丝的全过程,虽然画质并不清晰,可是那一身青色西装实在是太打眼了。
方奎压抑着狂跳的心,起身直视着顾洋的双眼道:“您打算怎么处置我?”
顾洋气定神闲地关上电脑,盯着方奎紧绷的脸突然笑了:“我要保你。”
方奎的眼中掠过一丝犹疑,压低声音道:“您别开玩笑了。”
顾洋信步走至窗前,目光投向远方,缓缓说道:“你是个人才,忠诚度也高,看你效忠旧主这样儿,我倒不舍得动你了。”
“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顾洋摆摆手,点了根烟递给方奎。他犹豫半晌,接过来深深吸了一口。
顾洋自己也点了一根,叼着烟扫视着方奎,露出促狭的笑容。
方奎被这个不明所以的笑容刺激得心尖微颤,还未来得及消化,顾洋已经转身拧动把手,要出门了。
顾海僵硬阴沉的脸出现在门口,他用带着毛边儿的眼神扫着愣神的两人,咬牙道:“看来不敲门是个好习惯,总能听到不为人知的脏事儿。”
☆、信我就交给我
顾海冷厉的目光扫视着方奎,“你认识白洛因?”
方奎平静地答道:“有过一面之缘。”
“缘?”顾海黑着脸怒喝一声,“敢情现在管害人都叫缘了?!”
顾洋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