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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考虑到木叶内部的防御需要,作为最高指挥官的斑果断决定兵分两路:泉奈和扉间带一部分忍者回木叶,斑自己带一部分人转道雨之国。
进入雨之国之后,风之国砂忍村的忍者试探性地与木叶交手,发现他们还保留着惊人的战斗力后,立刻决定撤回国内。
由于风之国一开始想的就是尽力攫取雨之国境内资源、而不是真正的开疆拓土,所以短短半年的占领时间内,雨之国被他们蹂/躏得不堪入目:城市无人维护,只有供风之国忍者居住的地方干净完好;大量的食物、原材料被运往风之国境内,雨之国的国民只能勉强果腹;当地居民被赶去生产风之国需要的物资,而一天的酬劳不过一点点食物……
不是没有人试图反抗,但雨之国没有自己的忍者和村子,最终在付出血的代价之后,国民们只能忍气吞声、咬牙在风之国的铁蹄下挣扎求生。短短半年,他们对忍者们的印象已经差到极点、恨到极点。
现在,斑和真奈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群弱小却充满恨意的国民。而火之国大名的要求是:驱逐风之国;并尽量安抚雨之国、确保火之国边境的稳定。
驱逐风之国只要靠武力就可以了;而安抚雨之国……这个任务就不是只有武力能够做到的了。
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盘旋在每一个木叶忍者心头,但最需要思考这个问题的,是宇智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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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完成“安抚雨之国”这个任务,斑所率领的部队必然要在雨之国境内驻扎一段时间。成功赶走风之国的忍者之后,木叶部队进驻雨之国的首城,并在斑的指挥下迅速接手了风之国之前居住的片区——也就是这座城市里设施最完善、最干净的一片居住区。“胜者拥有一切”,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在雨之国的大名毕恭毕敬地来求见、请木叶的忍者移居更加奢侈的大名府时,斑却拒绝了。他甚至没有亲自面见雨之国的大名,只让真奈转达他的意思:大名府还是大名自己居住比较好。
等终于送走诚惶诚恐的雨之国大名,又处理完一堆杂事,夜幕已经降临了。白日连绵不休的雨水到傍晚终于停止,天空中厚重的积云散去了一些;高空看不见的风割开云翳,让几许星光漏了下来。对雨之国来说,这已经是难得晴朗的夜空了。
真奈是在楼顶找到的斑;彼时他坐在楼顶边上,一腿屈起、一腿伸直,面向黑灰色的城市,仰头看着天空;楼顶微弱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而他的目光则穿透这薄薄的灯光,再向上看破层层的阴云,投向更加遥远的地方。
“会湿的吧,衣服。”真奈扫了一眼台面的积水,这么说着,却单手一撑,毫不在乎地也坐了上去。
斑的目光就从深远的天空中落回人间,投注在真奈身上。
“你别这么坐着,小心凉。”他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顺手摸摸她的头发,便收回手,重新看向眼前这座城市、这个国家。
“哎真是的,把一大堆工作甩给我和桃华,结果自己跑到楼顶悠闲地看夜景么。”真奈甩着手上沾到的积水,似真似假地抱怨。
虽然扉间因为担心自家大哥而选择了回村,但千手一族当然不可能对雨之国撒手不管;实际上,出于家族之间的微妙默契,即便大家默认了宇智波作为最高长官全权处理雨之国的事务,各家也在雨之国留下了自家的人。比如千手一族就是千手多光和千手桃华。
斑淡淡地笑了笑;他当然不会把真奈的抱怨当真,只是问:“雨之国的大名如何了?”
“放心吧。”真奈晃着双腿,说,“那位已经答应搬回大名府了。我说,斑大哥,你为什么不肯答应大名的求见?”
“雨之国的大名……不过是连自己的国民都保护不了的失败者罢了。明明接受着全国的供养,却无法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说得难听点,就是寄生虫而已。我才懒得跟寄生虫说话。”斑的话显得又傲慢又任性。
真奈斜视他:你懒得跟寄生虫讲话,就把工作甩给我喽?她试图绷紧脸,试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一下子笑出来。
“你明明很重视雨之国大名吧。”真奈笑着摇头,道,“我是说,战略意义上的重视——他毕竟是雨之国名正言顺的最高统治者;哪怕风之国对这里实行了半年的实际统治,仍旧无法动摇这位大名的正当权威。”
“……哦,你又知道了?”斑好似在嗤笑,“重视一只寄生虫?真奈,我在你眼中何时成了如此无聊的人?”
他的目光仍然投注在夜色下的建筑群上,嘴边若有若无的嘲笑不知在针对谁;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有着过于凌厉的线条。
当然是重视的,真奈想。雨之国和三个大国毗邻,没有哪一方能够真正兼并雨之国;雨之国也早就习惯了自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习惯了自己国家大名的统治。在雨之国国民对忍者充满敌意的情况下,扶持大名重新统治雨之国才是最快的安抚国民情绪的方法——没有哪个独立国家的子民会心甘情愿被外来者统治;而通过与大名建立良好关系,能够缓解雨之国国民的紧张和戒备,方便木叶下一步工作的展开。
真奈就这么带着笑意,如实地陈述了她的想法;然后说:“我记得之前柱间有句口头禅,他说‘无论何时都有争斗’。但是换一个角度的话,也可以说,无论何时,为了平息争斗都必须有妥协。呐,斑大哥?”
斑沉默着,没有反驳。
真奇妙啊,她想,虽然之前就隐隐约约有所察觉了,但直到这次才清楚地感觉出来,“宇智波斑”这个名字居然会和“妥协”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她还记得三年多以前,那次选举失败过后,她家族长大人告诉宇智波的族人必须忍耐,之后面对木叶内部的纷争,私下里流露的也是不耐与隐忍。谁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如此果断地为了大局而做出妥协呢?虽然……
“……哼,真奈。”斑侧头看着真奈,眼神冷淡又高傲,嘴角嘲讽的弧度更加明显,说话的声音轻却有力,“你这是在对我说教吗?”
……虽然,嘛,做出妥协之后心情很不好,啊哈哈。
真奈两眼笑得弯弯的,伸手拨开他被风拂到脸上的头发,说:“那么,你是在对我撒娇吗?”
这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隐藏的毒舌属性就会不自觉爆发出来,尤其面对亲近的人。虽然看上去凶神恶煞,但其实只是他特有的抱怨方式而已。真奈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早就摸清楚他这点脾气了。
斑被她这么一说,眼神一下有点不自在。他抿着嘴唇,眼珠转向一边,然后彻底转过头,轻哼了一声,拉下真奈的手,而后很霸道地一把将人拽过来搂在怀里。
抬起头,斑的目光再次穿过云层的间隙,追寻着星光、陷入渺远的天宇。他的眉目逐渐舒展,之前一直绷得紧紧的身体也放松了些许。然后他说:“陪我坐一会儿吧。”
真奈安静地靠在怀中,和他一起看着沉沉的夜空,和同样沉沉的灰黑色的城市。他们在外面都是强大而独当一面的忍者,但要如何在短时间内安抚一个受伤的国家、一群惊恐弱小的普通人,他们赖以为生的强大武力似乎一时间毫无用处。决定和雨之国大名合作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究竟如何行动?他们只能自己摸索。
夜风渐冷,积水冰凉。城市的光亮渐次灭尽,唯有他们身旁的灯光还在黑暗中飘摇,好像海中一座孤岛。明明雨之国的国民也不算少,甚至他们亲眼目睹了城市中生活了多少人,然而这里的氛围却和木叶完全不一样;没有笑声,没有孩子任性的大吵大闹,没有商家招揽生意的吆喝声,只有沉默、沉默和沉默,再加上几声叹息或者压抑的哭泣。
他们在屋顶静静地坐着,就这么过了一整晚。等到第一缕天光重新亮起,真奈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颈,用许久没开口而有些沙哑的声音说:“我突然有一个很奇怪的主意。你要试一试吗?”
“……哦?”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刚巧,我也有了一个奇怪的主意。”
两天后。雨之国难得的晴天——没下雨,中午出了点太阳。
四月的天气已经有些闷热,雨之国的大名站在广场上,不停地擦汗;一小半因为湿热的天气,更多的则是因为紧张。
他当然紧张!昨天接到消息,木叶那位可怕的人物命令他尽量让这座城市的居民集中到演习场四周。说是“尽量”,但天知道如果人到不齐会发生什么事?这群忍者打打杀杀的,之前风之国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人多了……因此,这位大名调动手下的人,努力把不情愿的人们推到演习场周围去,一面软语哀求,一面意有所指地暗示说“是那个比风之国砂忍村还要可怕的木叶的要求啊”。
终于,人们到齐了。雨之国的城市建筑颇有点奇怪。因为长年下雨,木结构房屋不适宜此地,街上的建筑多使用石头和金属;高大的楼房和低矮的石屋间隔着,整个城市呈现出一种杂乱的景象。但也因为这个原因,人们得以攀上演习场周围的高楼,清清楚楚地看见演习场上发生的事情。
演习场上,木叶的忍者分列纵横,排列得整整齐齐。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戴着木叶的护额,腰间和腿上都绑着忍具包。虽然忍者们高矮胖瘦不一,但每个人都腰背挺直、精神饱满,带着经历过战场的人才有的铁血之气;他们神情骄傲,看上去却并不凶恶,有些人甚至眼神挺平和;而这么多人站在演习场上,却半点声响都没发出,显示出了良好的纪律性。
雨之国的人们之前从没认真观察过这群新的外来者,只是在心里先入为主地认定他们和砂忍村一样:凶神恶煞、蛮不讲理、残忍冷酷,但现在仔细看看,他们又觉得木叶好像不太一样;他们似乎格外有一种堂堂正正的气质。
人们在四周静静地观察演习场上的忍者部队,这边他们的大名却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人。终于,他眼前一亮——一个深蓝忍服、黑色高马尾的女忍正朝他走来。
“真奈大人!”大名小声叫唤,冲那边小幅度地招手。等真奈走得更近些,大名便小声告诉她全城的居民已经到齐了。
周围的高楼确实都密密麻麻挤满了人。真奈四下扫了一眼,点点头,然后轻声告诉大名称呼自己不必加敬称。大名抹了把油汗,满不在乎地说之前砂忍在这儿的时候,他就是这么称呼砂忍的几个强者的。
真奈便似笑非笑打量了他两眼,觉得看似面相憨厚的雨之国大名实则有双精光暗藏的小眼睛。他能够从砂忍长达半年的统治下活过来,虽然让出了大名府,但也保留了自己的下臣;木叶刚进驻雨之国时,做足谦卑的姿态,等发现木叶的态度远比砂忍温和、甚至有还政于他的意愿时,这位便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他作为大贵族,根本不必对忍者使用敬称;但现在却告诉真奈他不仅尊称砂忍为“大人”,也尊称木叶的几位为“大人”。
……这是在试探木叶是否和砂忍一样,想要让雨之国臣服啊。
但真奈也不去拆穿他;反正过一会儿,所有人都会知道木叶的答案。因此,她只是客气地道谢,然后轻盈地起跳,借助大名头顶的建筑一个发力,轻轻松松越过围观的国民,甚至直接越过列队的木叶忍者,直接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