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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辞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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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秋墨一手揪住美滋滋又哼又唱的不知道,往水缸前一拖,撩起水来洗掉一块胭脂,露出一寸冰肌,不知道看着白秋墨认真的样子,愣神了许久,复而低垂长睫,敛下眸光。
  白秋墨看着不知道脸颊微微的红晕,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将他扔到了长凳上,把支窗户的木棍一撤,没使什么劲的打了十几下,不知道搓着衣袖,羞的不敢抬头。
  “以后还敢不敢跑了?”
  不知道摇摇头,跟蚊子一样的哼哼道:“不敢了。”
  握住木棍结结实实的打了二十下,凳子上的不知道委屈的眼泪汪汪,白秋墨将木棍往不知道腰上一放,坐到了他前面,一脸小人得志的笑容:“还敢不敢吓我了?”
  “不敢了不敢了。”
  白秋墨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在这趴着吧,什么时候我醒了你再起来,就这么定了。”
  不知道一听这话急的直眨眼睛:“不行不行。”
  可白秋墨拥着一床被子早已安逸的躺下,不知道噘着嘴,用纤细的手指一脸哀怨的画着睡觉的大乌龟。
  

  ☆、木偶

  “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不知道捏着手里的木偶一脸迷惑。
  白秋墨神神秘秘的一笑:“天机不可泄露,随身带着就是了。”
  不知道握住木偶的腿仔细端详了几圈,巴掌大的小东西,头发是一堆五颜六色的鸡毛粘成的,圆圆的脸上画着大大的眼睛和弯弯的唇角。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知道瞅了瞅屋外淘洗青菜的白秋墨,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木偶呗,这都看不出来,笨蛋。”不知道手里的小木偶忽然笑眯眯的说起话来。
  “诶?你会说话?”那只木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立在不知道手心上:“我不仅会说话,还会跳舞呢。”  
  木偶一会抬抬胳膊一会踢踢腿,配上乱颤的满头鸡毛,逗的不知道合不拢嘴。
  “对了,我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小木偶坐下来点了点头,不知道支起身子瞥了一眼切豆腐的白秋墨,偷偷的给木偶指了指:“给你取个跟他差不多的名字好不好?”
  木偶回头看了看,欣喜的蹦蹦跳跳:“好呀好呀,白天师那么英俊潇洒。”
  不知道赶忙摇摇头:“他叫大乌龟,你叫小乌龟。”
  “不知道,你活腻了是吧?”手上一直活泼可爱的木偶表情一下凶神恶煞,传出的竟是白秋墨的声音,吓的不知道赶紧把它扔出了十万八千里。
  白秋墨斜倚着门框,抓着另一只一模一样的木偶一脸玩味的看着退到角落里的不知道。
  “我是大乌龟是吧?”
  “不不不,你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了,嘿嘿嘿。”
  白秋墨捡起被扔到地上的木偶塞回不知道手里,而后用手肘压住他不断反抗的腰身:“既然你这么喜欢乌龟,你就体验一会好了。”不知道只能在他腿上气鼓鼓的翻着白眼。
  “不知道,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敢把木偶扔了,你就准备好饿肚子吧。”
  “我不想叫不知道了。”
  白秋墨一个轻笑,一声清脆的拍打声:“反了你了。”
  “夜璃,叫夜璃吧,好不好?”
  白秋墨心脏骤然一紧,揪住他衣领逼他与自己对视:“为什么想叫这个倒霉名字?”
  不知道吓的不敢抬头:“只是觉得比不知道好听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喜欢就算了吧,别生气。”
  深深吸了几口气稳住了情绪,恍惚的卸了手上的力道,一石激起千层浪,白秋墨心中混乱异常有如盘绳结扣。
  

  ☆、告示

  “你们快来看看,这告示上写的还真是个新鲜事。”
  “朱家大院闹鬼,朱小姐受惊大病,卧床不起,诚请天师驱鬼治病,千两白银以作答谢。”
  一穿青色布衣的少年拽拽旁边人的衣袖,嬉皮笑脸的指着告示上的白银千两字样:“看我给你找了个好差事,你长的这么辟邪,去了肯定能办成,到时候这白花花的银子分我一半啊。”
  那人听完也不恼:“去去去,我看这活啊,八成是李天师的,这小城里,哪位天师能比上他啊?前年摆那破鬼阵,剿万鬼于一方焚炉之中,而后这阴雨连绵立刻化为阳光明媚,你不是也亲眼所见嘛?那才是高人呢。”
  “何止,提起这李天师,据说能将恶鬼送上轮回路,真是造福两界生灵。”
  微风带起白秋墨额前碎发,但眼神却满含凝重,上前看了看告示,手指几度贴上边角,又收了回来,最终选择沉默着离开。
  告示在外风吹日晒了五六天,朱家小姐的病症也愈发严重,朱老爷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亲自动手将悬赏改成了千两黄金,全城一片哗然,虽是难遇的重赏,却还是无人来揭。
  白秋墨虽然很想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摆脱无名小卒的生活,但鉴于道法实属低下,犹犹豫豫了几日仍处于观望状态。
  “千两黄金啊?,嗝,够买一地窖的酒了,好事好事啊,嘿嘿,你们不去,那我去。”眼看这一步三晃,浑身酒气的醉汉将脏兮兮的手指放到了告示边角上,白秋墨顾不上多想,一个箭步蹿了上去,手一扬,那单薄的纸张便攥到了他手中。
  等候许久的朱家下人仿佛盼来了天神一般,急急忙忙的备上一顶软轿,不由分说的将他塞了进去。
  由于瓶塞缺失,不知道随意的从瓶中钻了出来,看着白秋墨一脸不知是喜是忧的表情,无良的奸笑着,白秋墨伸手朝他大腿使劲的拧了一把,不知道立刻“嗷”一声痛呼。
  “大人,大人您怎么了?”
  白秋墨看着被怪声引来的下人们,尴尬的张嘴“嗷呜嗷呜”了几声,清清嗓子义正言辞的解释:“此乃我派规矩,凡人莫要多问,皆为天机也。”
  下人们面面相觑了一番,放下了珠帘重新上路。
  看着一旁笑的快抽搐的不知道,白秋墨郁结的抬腿朝他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嗷。”
  

  ☆、气盛

  刚跨进朱家气派恢宏的大门,便瞧见正厅一会端起茶杯一会来回踱步,急的坐立不安的朱老爷。
  “老爷莫急,快看看,这位天师年轻有为,一把撕下了告示,看上去对除鬼之事是胸有成竹啊。”
  白秋墨被夸的直心慌,也不敢接话,只能板着脸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
  朱老爷一听,立刻迎了上来,将他请到了正厅堂椅上,恭敬的上了茶:“敢问天师贵姓?”
  “免贵姓白,还请朱老爷先将这事情来龙去脉告知贫道,才可想个万全之策。”
  朱老爷长叹了一口气,遣散了立在两侧的下人:“家女自幼与城南钱庄赵公子订有婚约,今年两家提出操办大婚之事,但这两个小儿女却皆是抗拒,我与夫人正苦口婆心相劝,没成想,这劝完第二天女儿便病了,刚开始还以为是火气大引起些小燥热,没放在心上,可后来,女儿在房中又哭又笑,夜里也总是梦呓,时而高烧时而发冷,一次还把夫人熬了大半天的鸡汤扔到了地上,说出许多大逆不道的话来,请来的郎中都说是邪病,哎,这可怎么办啊?”
  看着连连叹息的朱老爷,白秋墨也皱紧了眉头:“待贫道今夜审查一番,再做商讨如何?”
  朱老爷又一声长叹:“那便有劳白天师了。”
  “老爷老爷,好消息啊。”
  朱老爷揉揉太阳穴:“何事如此慌张?”
  “李天师,李天师在门外啊,这回您大可安心了。”
  “快快有请。”朱老爷一下有了精神,起身便往门外去,白秋墨被彻底冷落在厅中,心中积压多年的落寞此刻压倒了最后一点支撑,毫无防备的填满了他的心,甚至让他一瞬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木然的仿佛丢了灵魂一般。
  “李天师,您这等高人能光临,实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哪里哪里,朱老爷谬赞。”李天师薄衫青裤,年近五旬,可未生一根白发,双眼蕴含着玄机一般并不透彻明净,却好似洞悉世事,手持一方乾坤八卦镜,十足仙风道骨之姿。
  “李天师劳顿,请先在客房中稍作歇息,用些饭食。晚些时候,劳您伤神救救小女性命。”
  白秋墨霍的站了起来,怒目而视:“朱老爷这态度还真耐人寻味,只因晚辈现名不见经传就这般漠视于我,您又怎能笃定我救不了小姐?若是这位大名鼎鼎的李天师对事态分析不出个头绪,岂不是葬送了小姐性命?您这是爱女心切还是昏了头脑?”
  朱老爷呆愣愣的立着,倒是那李天师走上前来,拍拍白秋墨肩头,几声大笑:“此言有理,年轻人血气方刚,可要时刻记得动怒乃大忌也。”
  “朱老爷,我等已壮年将逝,不妨放宽心,给后生们一个机会。”
  “可……”
  “万物自有其定数。”

  ☆、探测

  在李天师一番劝说下,朱老爷半信半疑的给了白秋墨一个晚上的时间,实则是以此方法逼他知难而退,可白秋墨揣着明白装糊涂,赌气将房门一关,着手准备起来。
  手指轻敲瓶身,不知道睡眼惺忪的爬了出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睡醒了吧?”
  不知道水汪汪的大眼睛回应一般的眨了几下。
  “交给你个任务,若是完成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好的都先给你,怎么样?”不知道面对这巨大诱惑,眸中泛起亮晶晶的光泽。
  “那也可以随意叫你大乌龟么?”
  白秋墨咬咬牙,温和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将得寸进尺的小鬼踢了几个来回。
  不知道满脸期待,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大乌龟?”
  “嗯。”真是屈辱的一天。
  “说吧,什么大事非求我不可?”不知道得意洋洋的眯着眉眼。
  “一会我送你进朱小姐闺房,你……”
  “啊?小姐闺房岂能轻易窥探,不是正人君子之道,你竟欲行如此下作之事,猥琐至极。”
  白秋墨深吸了几口气才压制住拽他耳朵的冲动:“是让你去看看,房中有没有可疑,这是正事,何来猥琐之说?”
  不知道缓缓放下了正慷慨激昂指责白秋墨的手,又换上了另一副惊讶的表情,偷偷的说:“你是暗示,那小姐偷人?呀,若当真如此,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去搅和一番,怕也不大好吧?”
  白秋墨只觉气血翻涌,扶额嗟叹:“行了,我也不解释了,待会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乖乖听话就好了。”
  “为口腹之欲行不义之事,还要听从你的号令使我不得自由,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一股火气冲上头脑,白秋墨起身拽着不知道的衣领往外拖:“你还有过面子这种东西呢?”
  夜深,朱小姐阁楼内一点烛火摇曳,映照出些昏黄,拉长了帷幔的影子,看似温馨而平淡。
  “你上去,趴在窗口看看有无异常,用木偶联络。”
  “我怎么上去?”
  “飘上去啊,你不会吗?”
  不知道为难的挠了挠头,白秋墨无奈至极,扯过他的手极速的转了几圈,将他一把扔了进去。
  

  ☆、道义

  单薄的不知道被甩进房中连打了好几个滚后彻底趴到了地上,激起的尘土飞扬着被吸进了肺里,略显狼狈的咳嗽了几声。
  在确定五脏六腑通通归位,门牙耳朵鼻子嘴都还完好的存在着,不知道才勉强的拽着窗框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扶着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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