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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又想到如果老宅的修建者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千方百计地盖房子挖地道寻找到墓门,为何不从墓门进去,只在外边修了那么多通道。
唯一的可能就是墓门不能动,动了会有危险。
我转念一想,便问闷油瓶:“还有别的通道可以进墓室?”
闷油瓶半晌没有回答,忽然又迈上了炕,并且对我道:“你上来。”
我一愣,顺口笑道:“要干什么,这里不合适吧。”
我也迈上炕凑过去,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显然不想理我的恶劣玩笑,指了指墙和炕的交界处,道:“炕是后来修的,另一条进墓室的通道就在这下边。
我一看才发现,果然这墙上有两道印子,明显炕被扒过一次,又重新垒了一次。而从炕和柜子,也就是墓门的位置看来,炕下的确可能是墓道。
所以闷油瓶是邀请我……跟他徒手拆炕?
我摇摇头坚决表示拒绝,道:“看来我们需要弄点装备来。”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琢磨着财大气粗无所不能的解老板,这会儿应该不会还没起床吧。
第8章 疑虑
给小花打电话要装备之前,我和闷油瓶又把整个老宅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仔细查看了一遍。
这个老宅果然暗藏玄机,我们先是发现炕头的墙壁上,有暗沉的血迹,后来又发现了左边坍塌的房间里的秘道,厨房里的秘道,还有院子里一口枯井下的秘道,这些秘道都笔直向下,和闷油瓶跳进去的那个相连,不知通到何处。
我们最先下去的是柜子下的通道,我也终于看见了那道墓门。
那是一道不算巨大但十分有压迫感的石门。这些年我对这种门都有心理阴影,看到就想炸开。
墓门上有几处类似于文字的符号,我本想在闷油瓶面前显摆一下他不在的时间里,我学到的渊博古文字知识,结果却发现那些符号被人为毁坏了,虽然没有被彻底抹平,但仍然无法看出全貌。我根本认不出是什么,只得用手机开着闪光灯把残损的部分照下来,以便回去仔细研究。
接着我发现墓门下果然有青铜铃铛的碎片,这种铃铛我见过不少,即使是碎片我也认了出来。这些碎片的切口并不平整,铃铛像是被什么东西暴力砸碎的,很古怪。我包了一些碎片也揣进兜里,打算回去比对研究。
然而刻有奇特符号的墓门和青铜铃铛的碎片还不是最古怪的,最古怪的是厨房里那口锅底的秘道,那下边不仅仅是通道,还连着一个较为宽敞的密室一般的空间,而我们在那个密室里发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人骨。
密室是一个方形的空间,阴暗潮湿,没有更多的通道相连,那些骸骨横七竖八地堆在密室里,差不多有七八具。
刚看到时,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这该不会是墓穴里的粽子被挖出来了吧?仔细查看一番便发现这些骸骨都是现代人的,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基本烂没了,但仍能看出样式,有的尸骨的手腕上还带着手表。
我们检查了这些尸骨,搜索他们身上携带的东西,来推测他们的来路和死因。很快就发现了这些骸骨的一个共同点:他们无一例外,头骨上都有一道裂痕,是被人用利器劈开的。我马上联想到闷油瓶所说的,刚刚那个人影也拿着一把斧头去砍他,料想这些人也是遭遇了人影而死于非命。
想想也有些后怕,人影八成是砍人砍成行家了,如果不是闷油瓶骁勇善战把他吓跑了,这会我们指不定也被拖到这里来成为了他的陈列。来喝别人的喜酒结果搭到这里,我自己的还没喝成呢,实在太亏了。
我正想着,手机突然响起了要没电的提示音,我骂了一句只得关掉手机上的手电,以节省电量。我想招呼闷油瓶把他的手机打开,转身才发现闷油瓶已经在用了。
闷油瓶平时从不玩,但是有什么会用到的功能都记得。手机在我手里是通讯工具,在小花那可能更多的是俄罗斯方块游戏机,在闷油瓶这,和娱乐和消遣都不相关,仍然发挥着可能的生存工具作用。
对于闷油瓶来说,能维持和有益于生存的技能就是必要的,他掌握的技能都是为了在各种凶险的境况下生存,其他的是不必要的,他也不需要掌握。想到这里我又有些感慨,什么时候这个人才会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而不仅仅是为了生存而生存。
一声某种金属坠地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见闷油瓶已经开始掏包。他们的包里有一些我们都不能再熟悉的东西:折叠铲、军刀、短柄锤、尼龙绳等等,都是下斗的装备,只是太旧了,上了绣,木柄也都烂了,不能再用,否则也许就不用找小花了。
从这些东西以及这里有古墓基本可以推定,这些人正是盗墓贼。人影也是盗墓贼中的一个?
骸骨的种种特征都表明,这些人已经死去至少有几十年了,如果人影是他们其中一员,因为某些原因杀了他的同伴之后,又为何会一直隐藏到现在,并且企图杀害我和闷油瓶?
我将这个想法说给闷油瓶,闷油瓶想了想,道:“他不是盗墓贼,他是守墓人。”
这确实有可能,但如此推测又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那就是人影的年纪,即使几十年前他杀死这些盗墓贼的时候仅有十几二十几岁,现在也该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了。可根据闷油瓶的描述,那人影身材匀称,动作敏捷迅速,应该是个年轻人。
我们查看了一圈,发现问题最后还是回归到了人影的身上,他实在是个诡异的存在。如果能抓到他最好,我不信不能逼问出这里所有谜团背后的真相,可人影神出鬼没,搞不好也在打我们的主义。权衡了一番,我和闷油瓶决定从村里人下手,看村里人的态度就知道,他们一定也了解一些情况。人影的手段很极端,是个危险分子,但村子里的人就好对付多了。
我心里其实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他们没对我们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相反是提醒我们不要来老宅,不要进入房间,是为我和闷油瓶的安全着想的。我们要去“逼问”,岂不是恩将仇报。
可我一想到这里跟青铜铃铛有关,可能也跟张家有关,想到闷油瓶说起铃铛是那种眼神,就觉得隐隐不安。
我这种人,在当初动不动就可能被干掉的时候,能淡定地琢磨计划并且付诸行动。可眼下的日子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有些风吹草动,我才发现,在从容和淡定之下,我的内心还是涌起一些焦虑。
雨已经停了,我们走在回村里的路上,我甚至看到远处山腰有一道彩虹。
如果我们此时什么都不管,就此回杭州,这一次的经历可以当成被一个精神病人、劫匪袭击的意外,过去也就过去了。
可真的能那么轻松过去吗?
我捏了捏眉心,看着身边的闷油瓶,闷油瓶的头发干了,雨后忽然灿烂起来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显得很柔和。
闷油瓶应该很少出现在这样的阳光里,他以往的生命里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阴暗的地下。我也很少看到这样的闷油瓶。
但我想过很多次眼下的场景。
他娘的,这种时候果然是太好了,好得让我我觉得不真实。
第9章 老宅番外(一)狼狈为奸
还记得正文第一章的戒烟故事吗,这是当时的具体状况XD
在正文故事之前。
走到家门口,我又低头仔细闻了闻衣服领子,确认没什么味道,这才掏出钥匙开门。
这动作想想很离谱,好像是搞外遇的丈夫进家门前的必备检查,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只不过我的“外遇”对象是烟。
大概一个月前,我信誓旦旦地跟闷油瓶说要戒烟,这件事我已经做过一次了,那时我的计划还没有收尾,为了肺部的健康所以很干脆地戒掉了。但后来麻烦事摆平了,跟我经常在一块的朋友和伙计都抽,我就又“复吸”了,不过比之前收敛了很多。只是最近还是觉得彻底戒了更好。
闷油瓶当时刚睡醒,忽然挑起眼皮看了看我,然后很明显地点了下头。我见他难得对啥表个态,就有点来劲,跟他说求监督,闷油瓶又眯了眯眼,很郑重地说了句“好。”
我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嫌弃我抽烟很久了,一听我要戒就这么帮忙。
然而戒烟的一个月里我才体会到,闷油瓶这忙帮得有点残忍。
闷油瓶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在他的脑子里,一定的环境或时期里,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做,有些事是必须做,对于不能做的事,他就绝对不会沾染半分,而且无论这件事多么充满诱惑,都不能让他动摇分毫。所以我猜如果闷油瓶戒烟,那一定是说戒就戒,根本就不需要监督。
但我不一样,现在这安稳的日子,我可没能再有他那么变态的自制力。而且我本来的计划就是循序渐进,先渐渐减少抽的次数,再达到彻底戒掉的目标。可闷油瓶显然是在用他自己的标准来要求我,在家里见一次掐一次,如果我在外边抽过,回来他要是发现,我就会遭冷眼。
这人不说什么,可一个“你抽烟被我发现了”的眼神,也会让我很尴尬。
我觉得我就是作,跟他提了这事,偏偏这黑面神还较真上了。
今天我出去谈个生意,对方是个老相识,我们许久没见,他是个老烟民,给我递了烟我也不好不接,俩人边抽边聊,不亦乐乎。等到快回家门口我才反应过来,他娘的浑身烟味,这不是要挑衅的节奏。
也不知道该说我自己机智还是二逼,我拐到铺子里,在那换了套衣服。我早上走的时候闷油瓶大概去跑步了,总之应该不知道我穿得是哪套。
黎簇接下我换下来的外套,斜着眼睛偷偷打量我很久,我把他脑袋拧过来让他面向我,恐吓道:“有些事,知道了对你不好,别好奇,也别多嘴,懂吗。”
黎簇默默卷起了我的衣服,眨巴眨巴眼睛,回我:“放心,你出轨的证据我会帮你销毁的,绝对不告诉张小哥,然后,能不能加点奖金。”说完还一伸手。
“门儿都没有!”我抢回衣服决定还是回家自己“销毁”。
口口声声说最崇拜张男神了,这个见利忘义的臭小子,气死我了。
我转身要走黎簇还在后边假装给闷油瓶拨电话打小报告,实在好笑,闷油瓶的手机上回没电了就没充过,吓唬谁。
我想到这,不由得笑了,而我刚好推开家门,于是我就以一张傻笑的脸对上正站在门口的闷油瓶。
也不是我俩有多默契,这个时间刚好是每晚我俩该出门散步的时间。
出门,遛狗……
我低下头,果然见小满哥看到我回来一脸兴奋。我再抬头,闷油瓶脸上则有一秒的疑惑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淡淡道:“还出去吗。”
其实我不大想出去了,今天在外边一天,这会儿有点累,还着急洗澡以及“销毁”证据,就含糊地应了一声。
闷油瓶看了看我,稍侧身示意我进屋,我便迈了进去,随后闷油瓶就牵着小满哥出门了。
我看着一人一狗的背影,又傻乐了一声,这俩老东西终于肯和睦相处了。
小满哥是半个多月前送来的,我二叔要回趟长沙老家,狗交给谁也不放心,干脆给我送了过来。
小满哥刚见小哥的那次,是一出好戏。
我提前跟小哥说过了狗要接过来养几天,可是忘记跟小满哥招